第6章 一年级·圣诞宴会与厄里斯魔镜
听了这话,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远镜,她没有抬头去看哈利,而是开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么?”罗恩痛苦的说,脸色死灰一般。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着气说,“是斯内普——看。”
罗恩抓过望远镜。斯内普站在他们对面的看台中间。他眼睛紧盯着哈利,嘴里不出声地念念有词。
“他在使坏——给飞天扫帚念恶咒。”赫敏说。
“但是……”洛拉顿了两秒,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们怎么办?”
“看我的。”
不等罗恩再说一个字,赫敏就消失了。罗恩把望远镜的镜头又对准了哈利。
飞天扫帚震动得太厉害了,哈利不可能再悬很长时间。观众们全部站了起来,惊恐地注视着,韦斯莱孪生兄弟飞了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们的一把扫帚上,然而不行——每当他们接近他时,飞天扫帚就噌地一下蹿得更高。于是,他们落下来一些,在他下边打着转,显然是想在他坠落时接住他。
“快点儿,赫敏。”罗恩绝望地低声说。
赫敏艰难地穿过人群,来到斯内普所在的看台。她沿着他身后的那排座位飞快地走着,撞得奇洛教授一头摔向前排的座位,都没有停下来说一声对不起。总算到了斯内普身边,她蹲下去,抽出魔杖,低声说了几句经过推敲的话。明亮的蓝色火苗从她的魔杖里蹿出来,扑向斯内普长袍的下摆。
过了大约三十秒钟,斯内普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着了火。听到一声惊叫,赫敏知道她的工作完成了。她迅速把火从他身上收拢,收进自己的口袋,然后顺着那排座位匆匆返回——斯内普永远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就够了。高空中,哈利突然能够爬回到他的扫帚上了。
“纳威,你可以看了!”罗恩说。在刚才的五分钟里,纳威一直把脸埋在海格的夹克衫里哭泣。
哈利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四肢着地落在地上——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了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飞贼!”他大喊道,把球高高举过头顶挥舞着,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他没有抓住飞贼,他差点把它吞了下去。”二十分钟后,弗林特还在愤愤不平地吼叫,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哈利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则,李·乔丹还在喜悦地大喊比赛结果——格兰芬多队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获胜。
不过,哈利没有听到这些。四个人一起来到海格的小屋,主人正在为他沏一杯浓茶。
“是斯内普干的,”罗恩在向海格和哈利解释,“我们三个人都看见了。他在给你的飞天扫帚念咒,嘴里嘀嘀咕咕的,眼睛一直死盯着你。”
“胡说,”海格说,他对看台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一无所知,“斯内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洛拉看上去一脸疲惫。哈利决定实话实说。
“我发现了他的一些事情,”他对海格说,“万圣节前夕,他想通过那条三个脑袋的大狗。狗咬了他。我们认为他是想偷大狗看守的东西。”海格重重地放下茶壶。
“你们怎么会知道路威?”他问。
“路威?”
“是啊——它是我的——是从我去年在酒店认识的一个希腊佬儿手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行了,不要再问了,”海格粗暴地说,“那是一号机密,懂吗?”
“可是斯内普想去偷它。”
“胡说,”海格又说,“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教师,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他为什么想害死哈利?”赫敏大声问道。这个下午发生的事件,似乎使她对斯内普的看法发生了很大转变。“我如果看见有人施恶咒,是能够认出来的,海格。我在书上读到过关于它们的所有介绍!你必须用眼睛保持对视,斯内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我看见的!”
“我告诉你,你错了!”海格暴躁地说,“我不知道哈利的飞天扫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但是斯内普绝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现在、你们三个都听我说——你们在插手跟你们无关的事情。这是很危险的。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啊哈!”哈利说,“这么说还牵涉到一个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吗?”
海格大怒,他在生自己的气。
四个人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哈利问两个女孩:“所以,你们知道尼克·勒梅是谁吗?”
“哦,当然,”洛拉眨了眨眼,“尼克·勒梅是一位著名的炼金术师,他制造了魔法石——一种可以把任何一种金属变成纯金,或制作延长生命的长生不老药的红色石头。”
“魔法石!”罗恩发出一声惊呼。
“那么,那个藏着的东西就很可能是魔法石了。”哈利若有所思。
圣诞节即将来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学校从梦中醒来,发现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
韦斯莱孪生兄弟受到了惩罚,因为他们给几只雪球施了魔法,让它们追着奇洛到处跑,最后砸在他的缠头巾后面。洛拉看到那场面的时候差点跳起来——那里面可是伏地魔的脑袋!
几只猫头鹰飞过风雪交加的天空递送邮件,经历了千辛万苦,它们必须在海格的照料下恢复体力,才能继续起飞。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虽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燃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里还是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嗒作响。最糟糕的是,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学生们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只好尽量靠近热腾腾的坩埚。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在一次魔药课上,德拉科·马尔福说道,“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哈利。克拉布和高尔在一旁窃笑。艾维斯用一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他。
哈利正在称药材,没有理睬他们。
“哦,是啊,我们也很替那些人难过。”洛拉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他们不得不待在地下,又冷又湿,也许某些人还不会施恒温咒呢。”
“你!”马尔福气的表情扭曲。
自从魁地奇比赛之后,马尔福比以前更加阴沉了。他为斯莱特林队的失败而愤慨,说下次比赛将由一只大嘴巴树蛙代替哈利充当找球手。他本想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却发现并没有人觉得他的可笑,因为大家都很佩服哈利居然能够牢牢地待在他那把横冲直撞的飞天扫帚上。马尔福又嫉妒又气愤,只好转过来嘲笑哈利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
确实,哈利不想回女贞路过圣诞节。这很可能是他这辈子度过的最好的圣诞节了。罗恩和他的两个孪生哥哥也准备留下来,因为韦斯莱夫妇要到罗马尼亚去看望查理。洛拉也留了下来,哈利询问她原因的时候洛拉一脸惆怅:“因为我的父母要去过他们的第十二次蜜月。”她把手里的信纸甩得很响,拉过一张羊皮纸往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满满一张的清单,让这抛弃自家可怜女儿的夫妇帮自己采购礼物。
话说圣诞节不是基督教的节日吗。洛拉突然想,难道巫师也有信基督教的?或者他们只是单纯想放个假?如果不是,那么他们把梅林放到什么位置上去了?
梅林:那我走?
他们上完魔药课离开地下教室时,发现前面的走廊被一棵很大的冷杉树挡得严严实实。看见树底下伸出来的那两只大脚,又听见那响亮的呼哧呼哧声,他们知道树后面的一定是海格。
“嘿,海格,需要帮忙吗?”罗恩问道,把头从那些枝枝丫丫间伸了过去。
“不用,我能行,谢谢你,罗恩。”
“你能不能闪开,别挡着道?”他们身后传来马尔福冷冰冰的、拖着长腔的声音,“你是不是想挣几个零花钱哪,韦斯莱?我猜想,你大概希望自己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也去看守猎场吧?——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个家比起来,一定是像个宫殿吧!”
罗恩一头朝马尔福冲去,恰恰就在这时,斯内普在楼梯上出现了。
“韦斯莱!”
罗恩松开马尔福胸前的衣服。
“是有人先惹他的,斯内普教授。”海格从树后面探出毛发蓬乱的大脑袋,说道,“马尔福刚才侮辱他的家庭。”
“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都是违反霍格沃茨校规的,海格。”斯内普用圆滑的声音说,“格兰芬多被扣去五分,韦斯莱,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扣得更多。好了,快走吧,你们大家。”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粗鲁地从树旁边挤过,把针叶碰落得到处都是,一边还得意地笑着。
“清理一新。”洛拉对地面施了一个清洁咒。
“我要教训他,”罗恩看着马尔福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教训——”
“我真讨厌他们两个人,”哈利说,“马尔福和斯内普。”
“好了,高兴一点儿吧,快要过圣诞节了。”海格说,“你们猜怎么着,快跟我到礼堂去看看吧,真是妙不可言。”
于是,四个人跟着海格和他的冷杉树,一起来到礼堂里,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在那里,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品。
“啊,海格,最后一棵树也拿进来了——放在那边的角落里,行吗?”礼堂看上去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四下里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还有几天才放假啊?”海格问。
“只有一天啦。”赫敏说,“噢,这倒提醒了我——哈利、罗恩,还有半个小时才吃饭呢,我们应该到图书馆去。”
“噢,是啊,你说得对。”罗恩说着,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弗立维教授身上移开。教授正在用他的魔杖喷出一串串金色的泡泡,并把它们挂在新搬来的那棵树的枝子上。
“图书馆?”海格一边说,一边跟着他们走出礼堂,“要放假了还看书?未免太用功了吧,啊?”
“是啊,”哈利一脸幽怨的看了洛拉一眼,“洛娅认为我们需要补补课——尤其是魔药。”
“不,你们可以暂时解放一会儿。”洛拉愉快的说,“我要去找弗立维教授学一学那个可以喷出泡泡的魔咒。”
……
放假后,留校的三个孩子开始变得悠闲起来。洛拉在假期的第一天清晨跑到猫头鹰棚屋去,意外的遇见了艾维斯。
“你怎么在这?”洛拉一脸茫然。
“我来拿我的生日礼物和圣诞礼物。”艾维斯一脸理直气壮。
“哦,懂了。”洛拉恍然大悟,决定在给他的圣诞礼物里多加一份东西。
最后她从海德薇那里拿回来了一只被她施过无限伸展咒的小小的布袋。
“你这是……”罗恩和哈利好奇的探头探脑,被洛拉无情的挡了回去。“好啦男孩们,这是你们的圣诞礼物——嘿罗恩!不许乱掏!”
罗恩还开始教哈利下巫师棋。巫师棋和麻瓜的国际象棋一模一样,但它的棋子都是活的,所以使人感觉更像是在指挥军队作战。罗恩的那副棋已经很旧了,破破烂烂的。罗恩所有的东西原先都属于家里的其他人,这副棋是他爷爷的。不过,棋子旧一些丝毫没有妨碍。罗恩对它们非常熟悉,毫不费力就能让它们听从他的调遣。
哈利用的是西莫·斐尼甘留给他的那套棋子,它们根本不信任他。他的水平还不很高,棋子们东一句西一句地对他指手画脚,把他的脑袋都吵昏了:“不要把我派到那里,你没看见他的马吗?派他去吧,他牺牲了没关系。”
晚上洛拉坐在寝室的书桌前,认认真真的包着礼物。她让父母在旅行前从唐人街买了很多东西,他们俩还在各种工艺品店里额外买了些东西给她寄了过来。
首先是赫敏——洛拉送了一只剔透的牛角梳和一条可以变换花色的发带。洛拉真心希望她的头发能顺一点,这样赫敏就不需要花半个小时梳头了——所以她往梳子上面施了一个顺滑咒。
然后哈利——不知道他看到洛拉送给他一副他自己的素描有什么想法。她特意滴了几滴魔药,让素描画能动起来。
接着是罗恩——洛拉给他送了一本《国际象棋——大师》,希望他在学期末的时候不用被打晕吧。
然后是艾维斯——洛拉非常恶趣味的送了一瓶老干妈(当然是在唐人街买的)和一大包大白兔奶糖,让他回忆一下故国美食的魅力。
以及纳威——洛拉送了他一本厚厚的、魔药课的笔记。但愿他不要再烧坏坩埚了。洛拉想。
至于韦斯莱兄弟——洛拉非常不怀好意的给他们俩一人送了一份螺·蛳·粉,特意标注了要在没人的地方打开。
……
她把包好的礼物放在圣诞树底下,心满意足的躺在柔软的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洛拉一脸迷惑的看到自己床脚有一堆大包小包。
什么,自己有这么多朋友吗。她如是想着,开始拆包裹。
首先最大的那一个包裹——是曼达拉夫妇寄来的。亏他们还有点良心。洛拉冷哼一声,把他们寄过来的一大束干花插在花瓶里,又把那瓶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淡蓝色香水摆在桌上。
然后是韦斯莱夫人寄来的乳脂软糖和奶白色的毛衣,上面绣了一个淡黄色的“l”,旁边还有一支小小的月桂木枝条。
“韦斯莱夫人真是太好了。”洛拉由衷的感叹道,愉快的穿上了毛衣。
接着是赫敏送的两对耳坠:凤凰羽毛和月桂叶,洛拉思考了一下决定各拿一个戴。真不错。
哈利送了一个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经过变形的巧克力蛙。洛拉盯了半天,勉强认出来这是海德薇。
……不知道海德薇看了会不会气到原地360°旋转爆炸。洛拉拆开了罗恩送的包裹,发现里面是一只和哈利那个“巧克力鹰”大同小异的球状物体。
罗恩·韦斯莱,你最好别告诉我你送了赫敏这个东西。洛拉面无表情的把这两块巧克力塞进了自己的零食袋。
然后是艾维斯的……卧槽。洛拉看着里面满满一瓶的复方汤剂陷入了沉思。
真可怕啊,艾维斯同志。洛拉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和麦格教授聊聊阿尼玛格斯的事情。
纳威送了一本草药学的笔记。真诚的感谢你,纳威,为了某些死都背不下来的草药名称。
韦斯莱双胞胎果然没送什么好东西。洛拉打开包装盒的时候被里面的彩带和亮片糊了一脸。她扒拉开盒子里层层叠叠的奇奇怪怪的填充物,非常“惊喜”的看到底下铺着一层粪蛋。
哈哈。不愧是你们。洛拉表情扭曲的把它们塞到了抽屉的最里面。
最后是海格送的乳脂软糖和岩皮饼。洛拉试了一下那堪比板砖的硬度,决定把它们泡软了再吃。
这是一场美好的圣诞宴会。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在等着你。
哈利和弗雷德一起抽了一个彩包爆竹,它不是嘭的一声闷响,而是发出了像大炮轰炸那样的爆响,把他们都吞没在一股蓝色的烟雾中,同时从里面炸出一顶海军少将的帽子,以及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在主宾席上,邓布利多将他尖尖的巫师帽换成了一顶装点着鲜花的女帽,弗立维教授刚给他说了一段笑话,他开心地呵呵笑着。火鸡之后是火红的圣诞布丁。珀西的那块布丁里裹着一个银西可,差点硌碎了他的牙齿。
海格一杯接一杯地要酒喝,脸膛越来越红,最后竟然在麦格教授的面颊上亲了一口。麦格教授竟咯咯地笑着,羞红了脸,她的高顶黑色大礼帽歪到了一边。
洛拉只抽了一个爆竹,里面炸出一条天蓝色的丝巾。吃完饭后她把丝巾放在寝室里,然后看着哈利、韦斯莱兄弟几个在操场上打雪仗。艾维斯从走廊里出来,表情扭曲的问洛拉:“大白兔和老干妈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啦。”洛拉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所以你喜欢吗?”
“我可太喜欢了。”艾维斯咬牙切齿,伸出手掐住洛拉的脸。
“嘿!”洛拉机敏的跳到一边,“你知道你的手有多冷吗艾维斯?!”
“知道啊~”艾维斯笑得很开心。
“?你有毒吧。”洛拉一脸嫌弃。
“好啦,小姑娘。”艾维斯往她嘴里塞了颗大白兔。
“口嫌体正直……”洛拉嘀嘀咕咕的吃着糖,艾维斯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别动我头发啊混蛋!!”洛拉猛的炸毛,气呼呼的追着艾维斯跑了三圈。
“哈哈哈哈哈哈哈洛娅你追不上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有病吧?!!”
哈利和韦斯莱双胞胎:面面相觑+瞳孔地震
最后几个格兰芬多气喘吁吁地回到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旁。哈利试了试他从爆竹里抽出来的新棋子,结果很惨地输给了罗恩。
吃过由火鸡三明治、烤面饼、酒浸果酱布丁和圣诞蛋糕组成的茶点,大家都感到肚子太饱,有点犯困了。他们睡觉前不想再做别的,只是看着珀西追着弗雷德和乔治在格兰芬多塔楼里跑来跑去,因为双胞胎抢走了珀西的级长徽章。
洛拉打着哈欠回到寝室,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哈利带着黑眼圈兴奋的告诉罗恩和洛拉昨晚关于厄里斯魔镜的奇遇。
“你应该把我叫醒的。”罗恩生气地说。
“今晚你可以去,我还要去的,我想让你看看那面镜子。”
“我想看看你的爸爸妈妈。”罗恩急切地说。
“我也想看看你的全家,看看韦斯莱的一大家人,你可以把你另外的几个兄弟和所有的亲戚都指给我看。”
“你随时都能看到他们的,”罗恩说,“今年暑假到我们家来吧。不过,镜子里或许只能出现死人。你吃点熏咸肉或别的什么吧,你怎么什么也不吃?”
哈利吃不下去。他见到了他的父母,而且今晚还要与他们相见。
“你没事吧?”罗恩说,“你看上去挺怪的。”
哈利最担心的是他找不到那个放镜子的房间。第二天,因为洛拉和罗恩也罩在隐形衣里,他们走得就慢多了。他们想找到哈利从图书馆出来的那条路线,在昏暗的过道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将近一个小时。
“哈欠……有点冷啊。”
“我也冻坏了。”罗恩说,“我们不找了,回去吧。”
“不行!”哈利嘶哑着声音说,“我知道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他们与一个从对面游荡过来的高个子巫师的幽灵擦肩而过,但没有看见其他人。就在罗恩开始哼叫着说他的脚都要冻僵了时,哈利看见了那套盔甲。
“是这里——就是这里——没错!”他们推开门。哈利把隐形衣从肩头脱掉,飞奔到镜子前面。
“看见了吗?”哈利小声问。
“什么?”
“我什么也看不见。”
“看呀!看呀……他们都在……有一大堆人呢……”
“我只能看见你。”
“我也是。”
“你们俩好好看看,快过来,站在我这个位置。”
哈利让到一边,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看看我!”罗恩说。
“你能看见你的家人都围在你身边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但是跟现在不一样——我好像大了一些——我还是男生学生会主席呢!”
“什么?”
“我——我戴着比尔以前戴的那种徽章——手里还举着学院杯和魁地奇杯——我还是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呢!”罗恩好不容易才使自己的目光离开了这副辉煌的景象,兴奋地看着洛拉,“快,洛娅,你也过来看看。”
洛拉站在镜子前,自己的身影在镜面上扭曲了一瞬,变得比现在大了许多;哈利和金妮手牵着手从她身边经过,赫敏拿着一张羊皮纸,表情严肃的跟罗恩说着什么。邓布利多教授笑眯眯的朝着她扮了个鬼脸,一个白头发异瞳的老人把他拽走了。尼法朵拉和莱姆斯正说着什么东西,小天狼星大笑着拍了拍莱姆斯的肩膀。弗雷德和乔治勾肩搭背的走过,在看向她的瞬间坏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烟花,往天上一丢炸出一片绚烂辉煌。海德薇从天上飞过来,“啪叽”一声一下落在了哈利的肩膀上。斯内普教授拧着眉毛看他们打打闹闹,塞德里克和一个黑发女孩悄悄从他身后跑过去了。洛拉猜她就是秋。穆迪盯着斯内普,魔眼咕噜噜的转。
他们意气风发,身上全然没有经受过战争与死亡的气息,全都安然无恙、完好无损。
洛拉鼻头一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那些是她曾经只能远远望着的人。
她安静的退到一边,心里有些难受。
“洛娅,你看到了什么?”罗恩好奇的问。
“……看到了我一定会实现的未来。”洛拉的嗓音很低。
“你说,这面镜子是不是预示着未来?”
“怎么可能呢?我家里的人都死了——让我再看看——”
“你已经独自看了一晚上,就让给我一点儿时间吧。”
“你只是捧着魁地奇杯,这有什么好玩的?我想看看我的父母。”
“你别推我——”
“你们是不是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
洛拉突然响起的声音,结束了他们的争执。外面的走廊应景的响起一阵声音。
“快!”罗恩刚把隐形衣披在三个人身上,洛丽丝夫人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拐进门来了。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心里想着同样的念头——隐形衣对猫有作用吗?过了大约一个世纪,洛丽丝夫人终于转身离去了。
“还是不安全——它可能去找费尔奇了,我敢肯定它听见我们的声音了。走吧。”
三个人匆匆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早晨,雪还没有融化。
“想下棋吗?”罗恩问。
“不想。”
“我们干吗不下去看看海格呢?”
“不去……你去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哈利,你在想那面镜子。今晚别再去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而且,这么多次你都是侥幸脱险。费尔奇、斯内普和洛丽丝夫人正在到处转悠。如果他们看见你怎么办?如果他们撞到你身上怎么办?”
“你说话的口气像赫敏。”
“我不是开玩笑,哈利,真的别去了。”
“你拦不住他的。”洛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放心吧,明天他就不会去了。”
哈利不明白为什么洛拉会这么说。不过的确,哈利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镜子前。罗恩是怎么也拦不住他的。
第三个晚上,哈利已是轻车熟路。他一路走得飞快,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很响的声音,但他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啊,他的妈妈和爸爸又在那里对他微笑了,还有他的一个爷爷在愉快地点头。哈利一屁股坐在镜子前面的地板上。他要整晚待在这里,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什么也不能阻拦他。什么也不能!
除非——
“这么说——你又来了,哈利?”哈利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下子冻成了冰。他朝身后看去。坐在墙边一张桌子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哈利刚才一定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的,他太急着去看镜子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我——我没有看见你,先生。”
“真奇怪,隐形以后你居然还变得近视了。”邓布利多说。哈利看到他脸上带着微笑,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么说,”邓布利多说着,从桌子上滑下来,和哈利一起坐到地板上,“你和你之前的千百个人一样,已经发现了厄里斯魔镜的乐趣。”
“我不知道它叫这个名字,先生。”
“不过我猜想你现在已经知道它的魔力了吧?”
“它——哦——它使我看到我的家人——”
“还使你的朋友罗恩看到自己变成了男生学生会主席。真遗憾洛拉维亚没有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我对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好奇的。”
“你怎么知道——”
“我可不是非要隐形衣才能隐形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那么,你能不能想一想,厄里斯魔镜使我们大家看到了什么呢?”
哈利摇了摇头。
“让我解释一下吧。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厄里斯魔镜当成普通的镜子使用,也就是说,他在镜子里看见的就是他自己的模样。明白点什么了吗?”
哈利在思考。然后他慢慢地说:“镜子使我们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我们想要什么……”
“也对,也不对,”邓布利多轻轻地说,“它使我们看到的只是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你从没有见过你的家人,所以就看见他们站在你的周围。罗恩·韦斯莱一直在他的几个哥哥面前相形见绌,所以他看见自己独自站着,是他们中间最出色的。然而,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自己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的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现在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
“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哈利,我请你不要再去找它。如果你哪天碰巧再看见它,你要有心理准备。沉溺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好了,为什么不穿上那件奇妙无比的隐形衣回去睡觉呢?”
哈利站了起来。
“先生——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那还用说,你刚才就这么做了。”邓布利多笑了,“不过,你还可以再问我一个问题。”
“你照镜子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哈利睁大了眼睛。
“袜子永远不够穿,”邓布利多说,“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有收到。人们坚持要送书给我。”
哈利回到床上以后,才突然想到洛拉说的话。她说对了,自己明天的确不会再去了。
赫敏在开学前一天回来了,然后和洛拉一起监督起两个男孩写作业。
哈利和罗恩:痛不欲生
但哈利有时可以逃脱苦海——因为魁地奇训练又开始了。伍德对队员的要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格。即使在大雪过后连绵不断的阿雨天里,他的热情也没有半点冷却。韦斯莱孪生兄弟抱怨说伍德正在变成一个训练狂,但哈利却站在伍德一边。如果他们赢得下一场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就能在学院杯冠军赛中战胜斯莱特林队了,这可是七年以来的第一次啊。
后来,在一次特别潮湿和泥泞的训练中,伍德告诉队员们一个坏消息。他刚才对韦斯莱孪生兄弟发了一顿脾气,因为他们不停地彼此俯冲轰炸,假装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
“你们能不能别再胡闹了!”伍德嚷道,“这样做肯定会使我们输掉比赛!这次是斯内普当裁判,他准会千方百计找借口给格兰芬多队扣分的!”乔治·韦斯莱听了这话,真的从飞天扫帚上摔了下来。
“斯内普当裁判?”他一边吐着嘴里的泥土,一边问,“他什么时候当过魁地奇比赛的裁判?如果我们有可能战胜斯莱特林队,他肯定不会公正裁决的。”
其他队员也都降落在乔治旁边,连声抱怨。
“这不能怪我。”伍德说,“我们只能保证自己在比赛中遵守规则,斯内普也就没有借口找我们的茬了。”
这是非常正确的,哈利想,但他还有一个不想让斯内普在比赛时接近他的理由。
训练结束后,其他队员还在磨磨蹭蹭地聊天,哈利却直奔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他发现罗恩和赫敏正在那里下棋。洛拉在旁边继续写写画画。赫敏只有在下棋时才会输,哈利和罗恩认为这对她很有好处。
“先别跟我说话,”哈利在罗恩身边坐下时,罗恩说道,“我需要考虑——”可他一看见哈利的脸,又说,“你怎么啦?你的脸色真可怕。”
哈利压低声音,不想让别人听见,把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突然想当魁地奇裁判的事告诉了他们俩。
“别参加比赛了。”赫敏立刻就说。
“就说你病了。”罗恩说。
“假装把腿摔断。”赫敏建议道。
“真的把腿摔断。”罗恩说。
“但是不行。”洛拉说,“格兰芬多没有替补的找球手。”
就在这时,纳威一头跌进了公共休息室。大家都猜不出他是怎么从肖像洞口钻进来的,因为他的两条腿紧紧地粘在一起。哈利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是被施了锁腿咒。纳威肯定是像兔子那样一路蹦跳着爬上格兰芬多塔楼的。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只有赫敏和洛拉没笑。洛拉上前扶住他,赫敏给纳威施了一个破解咒,纳威的腿一下子分开了。他站起来,浑身颤抖。
“怎么回事?”赫敏一边把他领过来和四个人坐在一起,一边问道。
“马尔福,”纳威声音颤抖地说,“我在图书馆外面碰到了他。他说他一直在找人练习练习那个咒。”
“去找麦格教授!”赫敏催促纳威,“告他一状!”
纳威摇了摇头。“我不想再惹麻烦了。”他含糊地嘟哝。
“你必须勇敢地对付他,纳威!”罗恩说,“他一贯盛气凌人,我们没有理由在他面前屈服,让他轻易得逞。”
“你不用对我说我胆子太小,不配待在格兰芬多,马尔福已经对我说过这个话了。”纳威哽咽着说。哈利把手伸进长袍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蛙。哈利把它递给纳威。纳威看上去快要哭了。
“你比十二个马尔福都强,”哈利说,“分院帽把你选进了格兰芬多,不是吗?马尔福在哪里呢?在令人讨厌的斯莱特林。”
纳威拆开巧克力蛙,嘴唇抽动着,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谢谢你,哈利……我想去睡觉了……你要画片吗?你收集画片的,是吗?”纳威离去后,哈利看着那张著名巫师画片。
“又是邓布利多,”他说,“我第一次就是——”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瞪着画片背面,然后抬头看着罗恩和赫敏。
“我找到他了!我告诉过你们,我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原来,我是在来这儿的火车上看到的——”哈利小声说。
“噢,是啊。”赫敏说,“好吧,罗恩,我们继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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