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 冰冷的记忆

场中，火焰与黑暗开始更深层次融合。
没有变成一种燃烧的焰火，反而呈现色泽减淡，朝着一种灰白方向而去。
昔日方向阳赠予他的势火之种，在这场融合当中也派上了某种用处。
念头通达，江游顺着直觉进行分配，磕磕绊绊，总好过没有进度。
火焰与暗影比例不断进行调配，两个位格也在这一进程中加速融合！
以江游为中心，他周身火焰忽然绽放出了一种稳定的融合光泽！
白金与黑暗相互交融，由灰白向着暗白过渡，仅仅片刻，呈现出……
黑暗，又有些纯净的奇特“苍白”！
随着这抹苍白出现，似乎宣告着融合结束，难以形容的奇特共鸣频率自江游体内爆发！
苍白火焰以极快速度，迅速席卷四周，令其他火焰色泽跟着进行转变。
江游身上形态也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变化，未有停息。
念头微动，他先前搜集到的资源全都被摆放出来。
在苍白火焰面前，半秒钟时间没有，尽皆被焚烧殆尽。
江游的进阶仪式，还在继续！
——
光……
冷白光线透过眼皮，照在身上，冰冷至极。
耳边传来了嘈杂嗡鸣声，像是密集蜂群围绕身边，吵的人心烦意乱。
“我……在哪？”
少女睫毛颤动，混沌意识勉强聚集，而后用尽力气，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即将苏醒，目前生命体征稳定，很好，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真是不容小觑的天赋，弱小人族能够绵延至今，它们的确并非侥幸。”
“继续观测状态，生命体征，尤其是稳定后天赋，大人准备了一些新手段，等彻底稳定下来要进行下一步调试。”
嗡嗡嗡……
少女浮现几分痛苦神色，大脑嗡鸣令她头痛欲裂。
耳边又响起了许多交谈声，她听不太清。
或者说，上一秒刚听到对方交谈，下一秒就会忘记。
思绪来不及转动，便被庞大信息压的喘不过气。
或许正是这一原因，导致大家并不避讳在她面前交谈。
“我是谁？”
“我在哪？”
“它们是谁……”
少女残存思绪思索着这些问题。
不知过去多久，长时间思考令她更加疲惫，于是只能放松精神，逐渐昏睡过去。
昏睡不是昏死。
在这个过程中，少女敏锐察觉到外界又发生了什么，不断有人围绕着自己。
这一次耳边声音更加嘈杂，她连一句话都没能听清。
不久后，少女察觉到自己正在被移动，而后放到了某个平台上。
微微刺痛传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术？
实验？
“加大剂量，争取这次成功完成。”
完成什么？
没等少女反应过来，难以抵挡的困意便袭来，她大脑不受控制的强制关机，完全陷入昏死。
等到意识恢复，依旧是如同上次一样，疲乏不堪。
这一次，她隐约察觉到身体变化很大，但沉重大脑依旧不支持进行复杂思考。
缓了许久。
少女眼睛艰难眯开一条小缝隙，入目是一片洁白空间。
纯净无瑕，圣洁典雅。
温暖的光照耀在身躯上，仿佛能够洗涤灵魂深处的罪孽，令人情不自禁想要投入其中怀抱。
她怔怔看着面前的一切。
交谈声再度响起。
“失败了，不过她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能够支持下一次实验，至少没像之前实验体一样崩溃，她的体质虽然没有母体强，也很不错了。”
“毕竟百位特殊实验体，总不可能全军覆没，人族天赋摆在这里。”
“话说回来，消耗越来越大了啊，这可是从百万人族精英提取到的核心材料，光是凑齐这些精英我们都杀了数百亿人类，换算下来都有七八个人族文明了。”
“若是再不出成果，资源迟早会耗尽，说不定我们就要转战别的方向。”
百万。
数百亿……
两个轻描淡写的数字，忽然令少女提起几分精神。
“咦，她这么有精力的嘛。”
少女异常引起了其他人注意，轻咦声中停止交谈。
她没有在乎这些视线，而是在脑海中回荡着聆听到的交谈内容。
大部分信息听完即忘，唯有那两个数字还残留在脑海。
“百万……数百亿……”
少女咬紧牙关，试图将这些内容记下来。
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记下来这串数字。
直到最后，她都没能成功。
有些事情，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撑过去的。
……
如此继续昏迷不知道多长时间。
中间陆陆续续的醒了睡，睡了醒。
少女精神状态十分疲惫，她依稀记得自己遭遇了很多实验，非常痛苦；
看到了很多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有的面目全非被溶解成一滩血肉，有的则是痴痴傻傻。
只是……她仍然记不住。
她经常感到难受，又不知道因何而起。
这般配合接受着神明们的安排。
少女感觉自己很冷……
灵魂的巨大孤独令她快要窒息。
忽然间，这些冰冷消失不见。
就像是从寒冬腊月，一下子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温暖同时，又传来一股令人心安的好闻气味。
她忍不住凑上前去，追逐着这股气味来源。
“唔……”
少女像是一只小猫，喉咙中发出咕噜噜舒服声响。
距离温暖源越来越近，她迫不及待的抱了上去，紧紧贴住。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重新回到那冰冷的空间当中。
——
“所有人，清醒过来！”
突如其来的大喝，令众人精神一震。
苏小萌身躯一颤，从昏迷中惊醒。
只是并没有往日的惊吓，因为一只大手轻轻拍打着她后背，令不安情绪很快镇定下来。
苏小萌渐渐看清身前——
自己不知何时像是八爪鱼一样，扑进了某人怀中！
诶。
这是谁？！
少女一下子瞪大眼睛。
“怎么，还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江游声音疲惫，略有沙哑，看起来也是刚醒。
“江。”
苏小萌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自己扑的是别人。
“还不快下来。”江游拍拍她身躯。
“再蹭一蹭。”
苏小萌不由分说的把小脑袋埋进他脖间，深深嗅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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