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雁凌空
郭默拉着郭靖，有意无意地走在了最后。
郭默低声地跟郭靖说道：“大哥，一会儿你跟这位尹道长动手，不能使用‘左右互搏’，先不要尽全力，尽可能让他多施展功夫，如果能让他把所学的武功都使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着郭靖一脸迷茫，郭默继续道：“如果看他招式使用的差不多了，就想办法结束比斗。记住，一定要以大哥略输一招来结束，不能赢了对方，也不能让他看出来你是故意落败的。”
时间太紧，郭默也来不及再跟郭靖解释清楚，一行人就来到了后院练武场。
尹志平和郭靖两人，双双站到场地中央，尹志平看了看郭靖的样子，好像不愿意先出手，自己就一拱手道：“郭世兄，请赐教”。
说完，身子微晃，蓦地欺近，一招“推窗望月”，发掌便往郭靖胸口按去。
郭靖看对方单掌到了近前，不慌不忙，伸右掌直接硬接尹志平的一掌，正是升级版的南山掌法中的“如封似闭”。
“嘭”的一声，两掌撞在一起，尹志平就觉得一股大力从郭靖掌上传来，赶忙一叫丹田，力灌右臂。即便如此，尹志平还是倒退了一步，气血翻涌。
暗叫一声“好大的力道”，殊不知刚才这掌，郭靖也就用了五成的力道。就这样二人拳来掌往，插招换式，战在一处。
二十个照面不到，郭靖也好，在场边观战的人也好，已经看出来，郭靖明显要高出一筹。郭靖，那是一招一式，沉着冷静，不慌不忙的。反观尹志平，仿佛招招受制，频频进攻，却总是无功而返。
二人打来打去，打去打来，眼见着就过了五十个回合。
郭默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盯着看。尹志平的招式、步法、应对，一一落在郭默眼里，让他第一次对全真教的武功有了全面的认识。
“古朴大方、中正平和”，这是郭默对全真教掌法的基本印象。又打了一会儿，见尹志平鼻洼鬓角，都已经热汗直流，郭靖额头也微微潮湿。
郭默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谁在说，只听他在那里说：“打的时间够长了，不知道大哥会不会赢？”声音不大，却正好让打斗中的郭靖听到。
这时，场中的尹志平也有些着急，牙一咬，用了十成的力道，双足点地，把自己射向空中，左手探掌，右手出拳，这正是全真教绝学——三花灌顶掌中的“双风灌耳”，恶狠狠地向郭靖猛攻过去。
尹志平刚学没多久，不能把握的很好，今天也是见迟迟不能取胜，才贸贸然使了出来。
郭靖见势不好，急忙使了一招“金刚铁板桥”，上身极力向后，谁知脚下突然拌蒜，一个立足不稳，仰面八叉，摔倒在地。
“大哥”郭默见此，率先跑进场去。
郭靖已经站了起来，脸色微微一红，拱了拱手：“尹道长高明，郭靖不敌。”便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尹志平眼见自己获胜，心中一喜，表面上却道：“哪里、哪里，刚才小道也是一时侥幸，郭世兄承让了”。
信已送到，也收到了回信，而且还亲自下场“检验”了郭靖的武功，尹志平算是志得意满。听师傅说过，自己的杨康师兄，敏而好学，武功比自己也高上一线，现在又证实了郭靖不是自己的对手，对二年后杨康师兄获胜也是信心满满的了。
尹志平，遂再次跟江南七怪告辞，扬长而去。
郭靖、郭默，跟着四位师傅，再次回到大堂落座。
“默儿，你怎么看？”大师傅柯镇恶问道。
“大师傅，刚才比试，弟子告诉大哥，有意让那尹志平多多显露全真教的功夫，以便于弟子从中观摩”郭默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弟子发现，全真教功夫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全真教毕竟以内功为本，招式为辅，越是修炼到后期，功夫才会越见威力。因此，年轻的弟子，即便招式再纯熟，再精妙，遇到同级别的对手，真正对敌赢的几率不大。”
“以弟子看，杨康的功夫应该在这尹志平之上，但是不会强过大哥太多，最多在伯仲之间，更何况还有两年的时间。”郭默缓了缓，“大哥完全有能力在两年之内晋级到二流高手行列，甚至有可能达到二流行列里中阶水准。”
听郭默这样说，几位师傅倒是大吃了一惊。现在江南七怪里，老大柯镇恶都不敢说自己达到了二流中阶，老四南希仁勉强能进二流，韩小莹还在三流顶端徘徊，更不用说其他四人都妥妥的三流中阶或下阶水准。
现在郭默竟然扬言，郭靖两年之内能到二流，甚至还能到二流中阶？谁都不敢相信，看看郭靖现在最多跟韩小莹打个平手啊。
众人突然又想到，如果两年后郭靖能够二流中阶，那么郭默又该是什么水准呢？众人，突然都不淡定了。
不过，看到郭默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柯老大“哈哈”大笑两声，一抬降魔杖，再次回去闭关了。
南希仁一言不发，转身自己回去修炼了。
韩小莹看看郭靖，又看看郭默，苦笑一声，拉着张阿生也走了。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夏去秋来风景异，三秋之后冬又临。
郭靖、郭默的生活规律的很，白天二人在后院里练武，晚上在屋里修炼内力。每隔七日，二人还准时到北边的荒山上去见那位神秘道人。
现在，如果再说是荒山，好像已不大合适。
经常练功的区域，方圆大约两三亩地大小，这半年多的时间，地面被小哥俩儿夯的很扎实、平整。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棚楼，一个大的石块权当桌子，几个大小差不多的石墩，权当凳子。
勉强可以在里边休息，也算能遮风挡雨的。每过七日过来，小哥俩儿都变着法儿给那道人带一些吃食。没想到，那道人倒是荤素不忌，牛羊肉、腌菜、面食，或者马奶酒…
今晚，又是该到荒山去的日子。
大漠里，冬天的雪来的早，还猛。一连下了四五天，刚刚放晴。早早的，二人就来到了荒山，先把给道人带着吃食摆好。
今天，郭默做的是烤羊肉串。对于这个后世的大杀器，郭默懊悔的很，这都穿来十多年了，现在才想起来。果然，羊肉串一烤好，就吸引了七贤庄内所有的人。
小张婷恨不得霸占了烧烤架子，连一直闭关的柯老大都闻着香味出来了，美其名曰：劳逸结合。
后来，居然发现丢了十几串，明察暗访才知道是郭靖偷偷地给华筝送去了。郭默只能长叹一声“家贼难防”，或者是“男大不中留”？
当然，也没忘记今天给那道人带了二十串过来，用油纸包着，外边再卷上几层厚厚的羊皮，确定能保持羊肉串热乎着。
小哥俩刚摆放好，那道人就到了。见到羊肉串，没顾得上考究二人的功夫，三下五去二，就解决完二十个串，又狠狠灌了几大口马奶酒，“痛快，痛快啊，老道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羊肉串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还是老道今天太高兴的缘故，直接免除了例行的课业检查。
“靖儿、默儿，贫道来此也半年多了，这套吐纳之术，你们也算完全掌握了。尤其是默儿，居然已经达到了小成境界，完全出乎老道的意料啊。想当年，老道我是年近三十岁，才达到小成的。”
道人手捻着须髯，一副老怀宽慰的样子，“假以时日，你二人在武学上的成就，必定在老道之上。”
二人连称“不敢”。
“老道看你们日常都打着绑腿在练功，想必是为了修炼身法的吧？”那道人问道。
“是的，道长”郭默答道。
“恩，如此做法倒也算奇思妙想，不过收效甚微啊”道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道说过，你们二人都是可造之才，今天老道就破例传你们一个法门，以后就无需再打着绑腿了。”
二人大喜过望，齐齐深施一礼，“弟子多谢仙长厚赐！”
接着，道人就开始详细的讲述要传的修身法门。
原来，竟然是全真教最为高深的武功之一，也是神雕这本书中，轻功身法仅次于《九阴真经》里螺旋九影的金雁功。大成者，可凌空直上一丈，在空中凌空行走三十七步。
而且金雁功可不单单只是一门轻功身法，在运用金雁功的同时，需要搬运内力，也是在变相的修炼内功。
这也是为什么，全真教的高手与人对敌，时间拖得越长会于己越有利。
整整大半夜的时间，老道讲的透彻，二人也学的认真。
再次红日东升，郭默已经完全掌握金雁功的口诀和运功法门，身法本来就是郭默的强项，之前只是不得其法，一直事倍功半。有了金雁功，一下子就豁然开朗，多年的积累和沉淀，瞬间得到井喷似的增长。
而身法，恰好是郭靖的短板，如今有了金雁功，也算是把短板给补上了。金雁功，即练身法又练内功，郭靖今后也算齐头并进了。
那道人笑呵呵的，看着这哥俩儿兴奋的样子，“靖儿、默儿，咱们相识了这么久，老道也没自报过家门。”
一听这口气，郭默暗道“不好”，原著中，郭靖比较笨，老道实实在在教了他两年的时间，这才大半年，难道自己这个“蝴蝶效应”真的又发生作用了？
果然，老道继续道：“聚散无常，老道能跟你们哥俩儿相聚一场，也算是缘分。该教你们的都教给你们了，往后望你们能勤加练习，不得生出骄傲、懈怠之心。我教给你们的，不可轻传他人，切记、切记。”
“贫道乃钟南山全真教第二代掌教，人称‘丹阳子’马钰是也，今日一别，江湖再见，告辞了。”马钰说完，也不待二人回话，就纵身离开了。
郭靖、郭默二人，急忙冲出棚楼，向南望去，勉强能看到“丹阳子”的身影。
二人撩衣服跪在雪地里，冲着马钰远去的方向，一头磕在地上，口称：“郭靖、郭默，多谢马真人，授业传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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