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家人与未来
客咖客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盯着支纥。
他几乎是精准直戳心窝但做出来总结，支纥试图从自己的知识储备中找出可以反驳的词汇，但无论怎么想客咖客说的都是对的，是一个简短又完美的总结。
见支纥犹豫，客咖客决定乘胜追击，他装作失望的叹息道：“唉，纸盒啊，爷爷可是看着你长大的，陪了你得有8、9年了吧，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吗？你这就是因为颓败的一时冲动，等你走出那份刺激到你的颓败，你就后悔了，而且你仔细想想，现在的你养你自己一个人你现在都吃力，虽说有20万西德，但也不能花一辈子啊。爷爷给你个诚恳的建议，那兰什么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趁现在你们没有什么日久生情的那种感情，现在就分了吧。免得之后后悔又纠结自己，纠结对方……到时候再赶她走，你们可就都不好受了！”
客咖客是支纥在父母离世后为数不多的温暖，他就像个老顽童，十分靠谱的老顽童，陪着支纥在暗淡无光的路上走到现在，两人说是忘年之交也没错，但更多的是像爷孙一般，互相理解尊重。
他在这9年多的时间给支纥提了无数个建议，小到牙膏哪家的好大到开甜品店，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有益处的建议，以往他都会观察一段时间再给支纥提出建议，但现在如此冲动地就以强硬的姿态想要支纥将人送走，可见这件事在他眼里十分必要。
支纥也知道客咖客是一心为她好，但这次她确实是下定了决心才会借着买手机的理由带兰尔祈见他。
“姑娘啊！你不能贪迷一时，那个兰什么确实好看，我也知道你今天一定是做出了决定才会带她来见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人的表现内心如何是真的可以一眼看出来的。诶！我阅人无数，至少在这个小镇就没有我看不透的坏人，我没有我看不出的好人。但现在那个兰什么的家伙是真的让人无从，我就给你咬死口，她的心机要么就比孩子还单纯是个无害的甜度糖果，要么就是深不见底，堪比深渊万丈，你我都玩不过的那种。你要赌吗？啊？你可不是那么冲动冒昧的人啊。养个不确定性的定时炸弹……”
“咖客客，我为什么一定是要赌呢？说不定我哪天养着养着她就从那个深渊变成糖果了呢。”
客咖客怔住了，他不敢相信支纥居然想要驯服一种毒性未知的蛇……
“那你要知道农夫与蛇啊！万一……”
支纥轻松一笑，拍了拍客咖客的肩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你也知道我这几年的情况，我实在是被一个人的感觉吓怕了，那种未知的恐惧和迷茫，我现在很需要一个能陪着我的家人。”
客咖客不死心地回答说：“我啊！咱俩现在不就是爷孙吗？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支纥翻了个白眼，有些鄙夷的说道：“得了吧，就你，你天天恨不得死在人老太太床上，上次被人家孙子追着打还是我去捞的你呢。”
客咖客噎了口气，没好气的说：“这事都多久了你还提。”
“行行行我不提，先说好啊，待会回去别一口一个兰什么兰什么的叫，人家叫兰尔祈，态度也好一点，不要搞得跟欠了你100万西德一样。”
“诶呦，我真是欠你的了。”
“知道就好”
两人若无其事地回到柜台前，在支纥窥不见的角度中客咖客正对上兰尔祈挑衅无所谓的眼神，明显的反倒像是错觉，很快一闪而过，客咖客攥了攥拳头，心里对兰尔祈的印象一跌再跌，他始终觉得兰尔祈是刚刚所言的第二种情况。
连他现在无法判断兰尔祈的属性，已经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了。支纥平时并不傻，大多数好人坏人跟他久了也能分辨，兰尔祈身上的未知因素太多，她们相处那么久，绝对不会没看出来。但她今日如此坚持的信任兰尔祈，这让客咖客开始怀疑起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反正短时间改变不了支纥的想法，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客咖客抽了根烟出来，心情郁闷地找打火机点火。
在此期间支纥上前去安慰兰尔祈，“没事的，咖客客是好人，只不过……嗯……大概有些惊讶你的出现吧，我和他解释清楚了。”她抚了抚兰尔祈的头，顺便拨弄了下马尾上的发绳。
兰尔祈耸了耸肩，轻松的微笑道：“没关系的，我理解他，他在乎姐姐，我也在乎姐姐，我和他是一类人～”
“一类人”这三个字语尾轻挑，像是在对某种暗号，给支纥和客咖客一种不适应感……
“而且我和姐姐说过了，我是在等家人，他会来找我的。”这句话很耐人寻味，但支纥依旧不相信，或者不愿相信，她已经在信息略上发了寻人启事，或许是因为兰尔祈好看吧，帖子热度很高，很多人争相讨论，但却没有一个给她发消息认领的，反倒是求亲的比较多……
信息略是一个面向全大陆式的网站，涵盖除了印霜公式这个总部主城外的所有城市信息网，主城的信息太密，在里面的人则有一个单独的信息网，里面是高强度控网，且无另类途径，非平乙特殊时期要求不可对外传……
平乙有很多分部，且各有其职，他们统一由总部统领，印霜公式就是平乙总部落址，里面的信息是外面人一声都无法相信和相信的，他可以说是整个大陆的中心命脉，经济命脉，如果在里面卖甜品搞不好一盒50多西德，即使信息略虽然也在他们的掌控途中，但更多时候他们用的是自己更为高端的信息网。
就连客咖客这样高端的技术人员也只是在责命城平乙的分部工作而已。
她从来不敢把兰尔祈往印霜公式想，进入里面其实并不难，但能在狼争虎斗的印霜公式里长期生活就绝对不是个容易的事，权力至上的地方，败者只有无尽的麻烦，以及剪不断的生命危险。而成功的人多数高傲，未来是不可预测的，甚至有着能不惧律法的本事草菅人命。这也是支纥当初为什么拒绝往主城走，经济越发达的地方，权利越可怕，她只想要命，和平淡的生活。
如果兰尔祈是里面的败者那说明她身上的麻烦很大，自己受得牵连绝对不小，如果她是胜者，那就说明两人之间将是天壤之别，或许就会从邻家妹妹变成凌驾一切的权者。
她并不是没有办法上印霜公式的信息网询问，现在里面的信息网不知因为什么开放了，她随时可以上去发帖询问，只是她不敢，她有私心，她不想失去兰尔祈，如果消息发出去证实了兰尔祈是里面的人，无论是麻烦还是那份差距她都承受不起，现在的她更像是在掩耳盗铃……
或许她一直在等，等那条寻人启示的热度过去，没有人来接兰尔祈，她就可以一直独占这个听话的少女。
虽然支纥一直在庸人自扰的愁闷，但客咖客对哪句家里人来了兴趣，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送走兰尔祈。
他点燃了火，深吸一口烟，又吐出一圈圈烟圈，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家境怎么样啊，家里人在哪啊？告诉爷爷，爷爷去过很多地方，认识很多人，说不定能帮你找到你的家人哦。”
支纥被客咖客这样直白的话语吓到，她完全不希望送走兰尔祈，她敢承认，少女的陪伴让她开始产生了依恋，她想要制止这个话题。
事实证明兰尔祈真的很懂怎么让人安心……她满不在乎的盯了眼客咖客，忽略了眼里的敌意，然后热情地拥住支纥往怀里蹭，“我没有家，但是有家人，一个哥哥，一个支纥姐姐，未来的所有日子，只要有姐姐和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家，她们住的屋子也就是我的的家，重点是永远！”
兰尔祈笑意盈盈，真诚甚至让客咖客手里的烟都抖了一下，旁边的支纥更是被这番言论融的心都化了。
她咽了咽口水，这句话意思就是兰尔祈把她当家，把她们的房子当作家，这是愿意留在我身边的意思吗……
客咖客并不愿意完全买账，就算真的单纯的是个无害糖果，没有钱，是真准备让他家小纸盒养一辈子吗？
他追而继续问道：“那你哥哥是谁？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认识呢。”
兰尔祈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阖了眼，再张口时依旧是温润如蜜的声音，“哥哥叫兰尔汶，三水旁文。”
客咖客察觉到了兰尔祈转变的不耐烦气质，他感觉有马脚出来了，还想追问道：“那你今年多大了。”
等到的不是兰尔祈慵懒地回答，反倒是支纥不耐烦地将巧克力大福收了起来，凶狠的吼道：“你再扯东扯西以后再来找你就别想有甜点！”
然后不耐烦的往外走。
自家小纸盒一定是被蛊惑了吧！居然帮着外人说我，咖客咖委屈，但咖客咖不说，他止住了话头，将支纥扯了回来，“诶呦！爷爷错了！甭气，扯话掰扯掰扯咱就完了，来来来，你们要来干嘛来着，正事正事。”
支纥叹了口气，屈指敲了下客咖客的地中海，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就是逗逗你，怎么可能不给你带，我今天来是准备给小祈配个手机，毕竟日常方便点，我们都要用的。”
客咖客正声道：“好好好，爷爷给你配，诶呦你可真心疼这个妹妹。”
支纥直身端坐，调笑地回答道：“我平时还不心疼你啊？你哪次被人家孙子打不是我赎的你，还有你哪次被人家找茬不是我帮你怼会去的，就连开这个店的钱都是借我的，还没还清呢……”
客咖客拍了拍脑袋，使劲咳咳了两声，“陈年往事陈年往事，不必再提。”
“哼。”
客咖客知道支纥的手段，他翻身坐下，礼貌的露出微笑询问兰尔祈：“那祈小姐想要哪种型号的呢？或者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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