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危急关头
何顿来到土市子街道上,看看要到地方了,怕人认出自己,就放慢了脚步。
那郭坤又先见甘木过了街,眼睛朝后面的何顿扫了一眼,一咬牙,将骡车直冲他赶去。
就在将撞上的一刻跳了车,手肘在地上擦破了,几乎摔个仰八叉。
郭坤又就地一翻站起,赶紧去巷中追两个禁军,在出巷口的地方赶上了。
危急关头,他也顾不得江湖规矩了,立即用左腿一个飞踹,将后面的禁军踢到撞在了甘木身上。
甘木本能地叫了一声,前面的禁军回头,拔出刀来,奔向郭坤又。
禁军经过甘木身边,甘木突然在他膝弯上打了一腿,那禁军不备,膝盖一软,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朴刀飞出了老远。
后面禁军此时正和郭坤又打在了一起。他抱紧了郭坤又腰间,背上连受了几次肘击,终于将郭坤又横掼在地,侧身死死扣住。
那郭坤又双脚画了一个圈,都没脱出压制。
甘木上前去踢,那禁军也不理,而另一个禁军也正在爬起。
甘木想起书上教的,只要能对付人的,都是本事;横下一条心来,将身跳起,整个人砸在了禁军头上,肩膀撞到了他太阳穴上,把他耳朵也擦出了血。
禁军劲一松,等甘木滚开,郭坤又奋力掀开身上的肥肉,站了起来,在禁军头上猛踢了一脚。
第二个禁军刚站起,郭坤又就地一扫腿打去,禁军扑通倒了。
郭坤又拿起朴刀,将甘木身上的麻绳割断。
两人正要走,巷子里钻出一个满身带血的人,将单刀一挥,封住了出路。
此人正是何顿。他刚和骡子撞在一起,死里逃生回来,一肚子的晦气没处撒,正好堵上了甘木二人。
郭坤又也是持刀。刀贵速战,但二人却没轻易出手。
单刀灵动利削撩,朴刀厚重利砍劈,后出手未必就是后手。
郭坤又见不是法,不敢在此地久留,只得跨前一步,以刀尖点击何顿手腕。
那何顿却横了心,绝不放走二人,不怕再多几个伤口。
他就地一个翻转,单刀撩向郭坤又颈部,又狠又快!
郭坤又只得退一步,轻轻用脚跟碰了一下甘木,示意他从后面走。
甘木跑去翻开胖禁军刀鞘,拔出刀来,反而又转了回来,守在郭坤又身后。
郭坤又心中有一些感动,至此也不再做它想,全力对敌。
那何顿身形又变,倐进倐退,步伐迅疾,以单刀扎向郭坤又身体各处。
郭坤又舞起朴刀,守住门户,细心观察对方破绽。
双方互有进攻,却始终难有突破。激战中,郭坤又趁何顿后退,弹腿起身,直劈其胸腹,刀势浑厚雄猛。
何顿急切中挥刀挡住,郭坤又见他力已用老,立即改劈刀为削刀,划向其手掌。
何顿慌忙中弃了刀,转身就逃。郭坤又在后紧紧追赶,直到土市子街上,才收了刀。
他四处一看,那何顿早跑得没了踪影。
郭坤又、甘木,回到龙津桥,那些堂口护卫正分组搜索各条路口,见了二人平安归来,甚是欣喜。
毕竟是阅世堂成立后的首战,打赢了,大家都与有荣焉。
何顿返回大宅来报信,那官人却上朝去了。
等他散朝回来,已是天黑。官人听何顿说完经过,摔了一个青花瓷的盖碗。
他痛骂何顿说:“我王载胄真是瞎眼了,养你们一群银样蜡枪头!
你何麻子知道坏了多大的事吗?你去抓的那小子,还有他背后的苏家小娘子,和二十一王爷搭上线了。
这是广平王府里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广平郡王年纪虽不大,但他是可进太上皇宫里的。
太上皇年纪越大,越喜欢小儿女。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官家是孝子,听太上皇的。我们跟着官家的人,不留点心行么?
章惇做到宰相,太上皇不喜他,一贬再贬,身死客乡;这教训难道还不够么?
做臣子的,既要替主上分忧,又要考虑自己的将来,老夫战战兢兢几十年,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埋到荒山野外么?
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何麻子干什么?”
王载胄骂累了,看那何顿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跪在那里,便缓和了语气,说道:“何麻子,老夫叫禁军跟你去干私活,是担着干系的。
你竟如此不争气。这样,你连夜去找佟魏良,叫他多派人手,明日一早,务必将人抓到。
就先关在他那里。给佟魏良带句话,他做没做掉头的事?如有,我只抓他一件就够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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