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哥谭周日
这个周日，哥谭的天气还算不错。
步入秋冬，市内难得天朗气清，就是空气比较干燥。洛蒂正窝在斯瓦娜的皮革斜背开口包里，毛发因为静电竖了起来，得不断用小舌头理毛毛。
好不容易把爪上的毛毛舔好，又把自己头上的毛发压平，洛蒂才从袋子里冒出来，跟斯瓦娜对视了一眼。
“喵。”
脑袋上被她揉了一把，毛毛又竖起来了，可恶。
斯瓦娜走到路边摊前，摊主是个和蔼可亲的阿姨，每逢周六日都会在这附近摆摊，有时会跟丈夫一起，有时只有她一个。她家水果都是自家乡下农场所种，比超市运送来的还要新鲜。
阿姨看到平日常来买水果的小姑娘今天拎着个空荡荡的大包来，觉得有点奇怪，心里也有点怕她在里面放了什么危险的“哥谭特产”。然而万万没想到，里面居然冒出了一只毛茸茸。
黑猫的小脑袋一钻出来，阿姨惊呼一声后笑了，温柔地问它：“哇，原来是个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喵嗷呜~”洛蒂用撒娇似的奶猫音对着摊主叫了一声，阿姨心都让它叫化了。
“这只猫是个女孩？“阿姨问斯瓦娜。
“对，她叫洛蒂。”
阿姨看了看斯瓦娜，见她没阻止，便轻轻摸了摸洛蒂的头。她看到它在她手掌下眯起了那双水汪汪的绿眼，顿时眉开眼笑，“好女孩，真是跟名字一样可爱。”
斯瓦娜也跟着眼睛弯弯，笑了出声，却不是出于同样的原因，而是因为她能听到洛蒂的内心想法。
这只猫鬼点子可多了，别看她现在撒娇时乖巧模样，其实她是想摊主看它可爱份上多送几个苹果，让她回去给它烤苹果派吃。
但她也不差这几个苹果的钱，她睨了眼小黑猫，让它适可而止。卖乖占便宜这种事就免了，尤其这个阿姨还是个热心又善良的人，记得刚来市里那阵子，她四处探路闲逛时迷了路，阿姨还帮过她，把她领回公寓前。
顺带一提，她那次迷路也是app的错，绝不是她不认路。嗯，这些app太不靠谱了，她以后还是去大都会吧，至少大喊“超人”时会有人给她指路。
对上她的眼神，洛蒂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满脸写着“我只是只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
小黑猫在装乖讨吃上果然有一手，如它所愿，尽管斯瓦娜不愿收下，阿姨还是多送了她几个水果。斯瓦娜因此多买了几个柠檬，准备今晚回去就做柠檬蛋糕。
买了水果后，斯瓦娜又带着洛蒂去了附近的超市看咖啡。虽然她不常喝咖啡，但玛丽喜欢，而且带咖啡香的甜品也很好吃，她想挑战看看。
进了超市没多久，她带着猫走到了咖啡豆专区时，便听见陡然一声枪响，随之而来的是几声的尖叫和啜泣。
当时她正蹲在地上，手上抓着两瓶咖啡粉，正在跟探头出来的洛蒂讨论到底哪个合适，冷不防一声枪呜，害她下意识浑身一抖，差点把玻璃瓶给摔了，还好洛蒂眼明手快，两只爪爪一伸，恰好稳住她的手。
洛蒂很会见机行事，也不喊出声，直接跟斯瓦娜用精神交流说：“哥谭的日常活动来了。”
她默默叹了口气，“难得周日，我其实是想过得不那么‘哥谭’的。”
“也可以，你放我出去打一架？”
“然后让你上新闻，当新的都市传说？你是想跟蝙蝠侠比一比人气吗？”她趁还没有人发现她，便把咖啡放回去，悄悄躲在架子后，还悠闲地摸了一把猫。
“你把监控弄掉嘛。”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就必定会留下痕迹，更何况就算没监控，现场也还有人证，他们可不瞎。”
“喵嗷……”
洛蒂不说话了，缩在开口包里一动不动。
藏是没能藏多久，她很快就被匪徒发现，最终在他们的威胁下举起双手走出去。
她和店里的其他人在收银处前围坐在一起，手被塑胶带束上。他们身边站着三个匪徒，全都拿着武器，门外也有几个。远远望去，看似是老大的匪徒正拿手机跟谁联络，估计是在接收指示。
斯瓦娜身旁坐着一个孕妇，她被束缚着的双手轻按在腹上，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她看了看那高拱的腹部，视线又不经意地瞥过孕妇的身边，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她轻叹一声，缓慢地挪动身子挡了挡，低声问那位女士：“你还好吗？”
孕妇咬着发白的唇，声音发颤地说：“嘶……肚、肚子……有一点痛……”
斯瓦娜低头看了一眼孕妇的肚子，视线又再移向旁边。这可不太妙，怎么想这里都不是适合分娩的地点。
猛地，孕妇头上抵了一把枪。
“在说什么！别窃窃私语，也别想着逃跑！”
其中一个匪徒发现斯瓦娜与孕妇的交谈，立马就上前打断。在枪口之下，本就身体不适的孕妇更是冷汗直流，她手下意识地护在腹上，边哭边求饶说：“求你……不要……”
“就让她们聊一会儿吧，反正等下也未必有机会了。”匪徒老大听完了电话后，回头对同伙嗤笑一声，“算这些人倒霉了，上头说，拎两个出去当人质，其他人在这里陪那个''小玩意''一起倒数。”
就在这一瞬间，或许是因为这句话，或许是因为别的，斯瓦娜改变了主意，用精神感应跟洛蒂说，“洛蒂，解除拟态，我会掩护你，你现在去找找这里面有什么。”
“好的。”
她又连系上黑鸦：“布莱克，你在附近吗？”
“在银行，这边有另一批人在抢劫。”布莱克的声音略带嘶哑，能听出它有点难过，“有人倒下了，是个孩子。他在附近住的……才两岁。”
它沉重的心情通过三者连接传递了过来。
同一时间，洛蒂尽自己的责任在超市內找到那个小玩意，是之前的高科技炸//弹，还不知道那伙人会什么时候将其启动。它用猫语低骂一声，将视角同步传送给同伴。
时间紧迫，他们沉默不过片刻，斯瓦娜柔和的声音便在它们脑中响起：“那个孩子，布莱克，你想救吗？”
“……想。”
那一刻，布莱克和洛蒂仿佛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似在悲悯，却也充满无奈。
这份情绪非它们所能理解，那是一种它们难以形容也难以承受的感情。最后，它们只听见一声轻语：
“好。”
-
这一定是最糟糕的周日了，红罗宾想。
今天红罗宾本来要回泰坦塔一趟，临行前却收到双面人出逃的消息。双面人从阿卡姆逃脱的方法未知，但他现在正带着一帮人占据了钻石区最大规模的银行。
双面人，即哈维·丹特，曾是哥谭赫赫有名的优秀检察官，也曾是布鲁斯的挚友，却患有精神分裂症。自从左半边毁容后，他的黑暗人格就彻底激发出来，作为可怕的罪犯与曾经的自己、与布鲁斯背道而驰。
尽管双面人邪恶的一面暴躁又疯狂，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为聪明又难缠的对手，以前就在蝙蝠侠及前代罗宾手上占过几次上风。
正如他一贯对数字“2”的执着，双面人现在胁持了人质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他身处的银行，另一处则是伯恩利区附近的一间大型超市。
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布鲁斯没休养多久就重新披上蝙蝠侠的制服，毕竟哥谭的罪犯可不会等他养得胖胖白白才出来兴风作浪。也因此，暂代蝙蝠侠的迪克当天就回了他的布鲁德海文，重新当起飞跃于城市上空的大蓝鸟夜翼了。
顺带一提，他今年的假期都请完了，可怜的警官先生。
而大红跟他的法外者同伴日前也离开了哥谭，也就是说，现在市内能行动的，只有他、罗宾和蝙蝠侠，神谕负责在幕后支援。
蝙蝠侠跟罗宾去银行那边，红罗宾与超级小子则去超市。纵然蝙蝠侠从不欢迎外来人干涉哥谭事务，尤其是跟氪星有关的那一群，但谁叫康纳正好来哥谭找红罗宾一起前往泰坦塔，这现成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这里是神谕，我窃听了他们的通讯，他们将前阵子事件中的高科技炸弹安装在超市里，似乎是准备在双面人逃跑时作为筹码。”
他们之前明明都把哥谭每个角落扫描了一遍，把高科技武器——尤其是那些会炸的小玩意——通通都收缴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之后难不成得让超人和超级小子来透视整个哥谭检查吗？也不知b会不会反对。
不过没事，反正最后承受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的不是他，是超人。
此时，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自耳机而来，是b他们那边。同一时间，红罗宾跟超级小子也到达超市前了。
在警察的重重包围下，双面人的手下挟持着两个人质慢慢走了出来，并大喊说只要让他们离开哥谭，他们就会放走这里的人。
骗子。
知道超市里有什么的他们，迅速就想通了这帮人的计划：如果警察们信了，进去后就会跟无辜市民们一起葬身火海；如果他们不信，他们也会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人死在爆炸中。那些高科技武器在炸开后还会释放有害物质，现场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小罗，不太妙。”超级小子康纳用超级视力看了一下超市内部，“里面有十个人，炸//弹倒数三分钟。”
红罗宾这边则是在观察被匪徒当作挡箭牌的两个人质，一个是十几岁的小男孩，另一个是……斯瓦娜·卡特。
根据记录，他得知这女孩才来哥谭两个月左右，现在已经先后当上过流氓抢劫受害者和遭挟持的人质了，哥谭生活经验相当丰富。
她运气是真的不太好。
“超级小子，正面突破。”
“收到。”
时间不多，红罗宾果断跟超级小子杀匪徒一个措手不及，超级小子急速上前对付持枪与警察对峙罪犯，在对方枪口转向他之前，就已经一拳放倒一个。
因为他知道红罗宾会在后面接手，也没停下，以同样的速度冲进超市，准备搞定看守里面其他人质的那些人。
正如他所料，红罗宾配合得相当有默契，紧接在超级小子身后用钩爪枪荡过来。他先以翅膀披风挡开扫射而来的子//弹，再顺势横腿一扫，将挟持男孩的罪犯飞踹在地，同时夺过他的枪，轻易拆除了弹//药。
“别动！如果你不想这小姑娘脑袋开花的话！”
红罗宾落了地后拿出长棍，站在歹徒前面。他注意到斯瓦娜脸色发白，脚步不稳，若不是被从后抓起，她恐怕已摔在地上。
这姑娘不像是会被轻易吓倒的类型，在小巷的那天也仅表现得一阵后怕。
是受伤了？
分析一会儿再说，不管怎样先救人。
几发红罗宾镖直冲歹徒脑门上，他下意识举起双手一挡，手松开了人质。斯瓦娜见状用硬实的粗跟长靴往后一踢，也不管踢到哪里了就往前一扑，离开控制范围。
她身后那人脸色一青，还没来得及痛呼，随即就被一记长棍砸脸，往后飞了好几米。
而超级小子那边，他先前一进入超市就被枪口一致对准。在枪林弹雨之间，匪徒有幸见识到这个少年超英不输超人钢铁之躯的超级防御力，连子弹都被他徒手接住、捏成圆粒，反手一弹指，就用“子弹弹珠”击中那些持枪的人。
“全中。”超级小子给自己评分，可惜没掌声。
其中一个歹徒很快反应过来，随手想抓住一个普通人作掩护。没料想到的是，他才把手伸向强忍痛楚躲在角落的孕妇，一阵被锐利物划破、撕裂般的刺痛便从手背传来。
一声痛嚎。
“喊什么呢。”注意到他动作的超级小子下意识就是一踹，将他踹飞到墙上，这下他想叫不能叫了——毕竟都昏过去了。
超级小子搞定了现场后，立马就飞进超市深处寻找那枚外星炸//弹，他刚才在心中倒数了时间，距离归零应该不到一分钟了。
拥有超级视力的他轻而易举地找到目标，不到三十秒了，他正打算带着炸弹急速往天空飞远，然而手都还没伸出去，就发出了一声疑问：
“咦……？”
-
红罗宾速战速决，搞定了双面人的手下后，立刻扶起斯瓦娜，正要把她往警察和救护员那边送过去，并想把这里很快会爆炸的消息告诉警察，让他们尽快撤离。
就在此时，他接到了超级小子的通讯要求。
“超级小子，炸//弹的情……”
“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快讲。”红罗宾皱了皱眉，看来情况有变，不然康纳不会在这种危急关头开起玩笑来。
“好消息是——炸弹停了、关机了、坏掉了，随便怎么形容，就是没在运行。不知道是哪个星球的科技，还能输出瑕疵品来。”
“什么？”
“不，你先听我讲完坏消息。”康纳的语气带着几分慌乱，在红罗宾看不见的地方，脸色一变，语速也随之加快了，“其他人质都没事，但是有一位女士，怀孕了，好像快生了，能移动吗？我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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