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谁是小姑娘

他就站在那个身材苗条的少女面前默默地听她拉着那首小提琴练习曲《新疆春》。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和当年那样泪流满面，可他的心慢慢湿润了，那首熟悉的乐曲依然使他为之感动，还有明媚的早晨、春天的阳光都使他有了些冲动。

        “小姑娘，别在这里拉了。”他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红色钞票放在女孩身边的花坛上：“城管快上班了，回家练去吧。”

        “站住！”他已经转身离去，却被那个女孩叫住了：“谁是小姑娘？”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铜铃般的清脆，还带有她特有的那种亮丽的、诱惑人的磁音，因为有电影、电视、报纸、广告、舞台、歌碟和娱乐网站，不知有多少人闭着眼睛就能叫出她的名字、想起她主持的节目、说出她主演的影视剧、哼出她所唱过的歌。他也知道她，几天前还见过，就在那座俯瞰东湖的大楼里，温馨的令人陶醉，那是一个美好的春江花月夜；他真的有些气愤那些眼镜商，干吗把镜片做的像面罩似的，大得能遮住女孩子三分之二个面孔，叫人不识庐山真面目；他也有些气愤那个拉小提琴的女子，她肯定知道他会到这里来、而且早就看见了他，她是有意将那张俊俏的、全国人民都熟悉的脸蛋扭向一边的，不然，他单单从那道性感的美人骨和乖巧的下巴就可以认出她是谁了。但是，这个明星级的漂亮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离五一节只有一天的峡口市的街头，而且还会拉出那么勾人回忆的《新疆春》？

        他有些莫名其妙了。

        粉色佳人就那么亭亭玉立的站在阳光灿烂的沿江大道上，一只手提着她的那把拉出了令王大为魂牵梦绕的《新疆春》的优美乐曲的小提琴，耳垂边的那两串昂贵的宝石耳坠闪烁着、摇曳着，还是和平时那样，霸道而又蛮横，好看而又多情，神采飞扬、笑脸盈盈的望着王大为。

        “真巧，先生。”她抿嘴一笑：“清早就收了个大红包。”

        “倩女。”王大为真的有些无可奈何了，瓮声瓮气地说道：“如果不出预料，你昨天就应该已经到了这座城市，为了这个行动就是有意不告诉我；而且一定是通过樊钢预先知道了我今天上午的行动计划和活动安排，所以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刚才你是有意扭过头故意不让我看见的，而你其实早就看见是我。”

        “回答正确。”孙晓倩在模仿央视的那个王小丫在《开心辞典》里的口吻：“知道你今天上午肯定会到这里取钱的计划以后，我就马上断定像你这样积善好施、心怀慈悲的大男人肯定会支持我们的节目的，也会慷慨解囊的，只是没想到先生出手这么大方，这就叫人喜出望外了。”

        王大为就明白街道对面那两辆面包车里的那些隐蔽的电视摄像机的镜头是干什么的了，是对准谁的了：那是电视台组织的一次亲身经历节目，现在此类节目风行，电视台经常找一些知名人士、公众人物来进行客串，目的就是提高收视率。他记得曾经就听这个漂亮女子说过的，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在意罢了，谁知道今天会这样。他俯下身，抓起花坛上的那张红色钞票重新塞进自己的裤袋里。

        “先生，你这是干嘛呢？”孙晓倩惊讶得叫了起来：“这钱是我的了。”

        “可是我后悔了，我现在决定收回，这可以吗？”王大为根本不管她，继续说道：“粉色佳人，一大清早就装成可怜兮兮的乞讨女，也不怕人家城管来了赶你走？警察打个电话把你送进救助站去？你真叫胆子大，这样抛头露面的，就不怕你的粉丝把你给认出来？再说那钱我拿去给婷妹买福彩总可以吧？”

        “不行！城管算什么？说一句行为艺术他们懂不懂？警察算什么？给他一个笑脸他就得自己乐半天！谁像你这位先生，当兵的出身，一个大笨蛋，软硬都不吃。”漂亮女孩有些急了，气呼呼、恶狠狠、咬牙切齿的在说着：“坏蛋，快把钱拿出来，你已经给了我，那钱就属于我了！想出尔反尔，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是听见小提琴的琴声被你吸引过来的。”王大为有些感触的在说：“总的来说，小提琴拉得不错，说句实话，基本功不错，手法娴熟，比我小时候拉得好多了，我想我妈妈见了你这样一个搞艺术的女孩子一定会喜欢。倩女也会拉《新疆春》？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童年时代心中的一片净土。”

        “说来听听。”孙晓倩要求道：“我肯定很有趣。”

        “可是那是我的秘密，不想告诉你，至少现在不想告诉你。”王大为狡猾的回答说：“看来孙老师今天的这个架势不会立马消失，至少今天会在峡州这里停下了，是不是想尝尝本人的厨艺？参观一下本人的寒舍？我是不是应该提前回家和刘仪伟那样做饭去？至少我不想留下任何和你一起做节目的理由。”

        “坏蛋，当然愿意去看看你的狗窝，还想了解的更多，中午我也要过去吃饭呢。”孙晓倩有了些高兴，脸上的笑涡在跳动，信心很足的在命令着他：“不过现在你还是得先把那张百元大钞拿出来。”

        “对不起。”王大为拒绝道：“你是谁？赫赫有名的大歌星、如雷灌耳的大影星、家喻户晓的主持人、拥有万千粉丝的大姐大，谁都知道的小富姐居然看得中咱们这样小老百姓好不容易挣来的一点血汗钱，真是笑话。我还不如给还在睡懒觉的小魔女买点早点回去逗她喜欢呢。”

        “坏蛋，快把钱拿出来，我现在命令你！”粉色佳人清脆好听的声音有些蛮不讲理：“你妹妹的事我来摆平，现在这可是做节目，对面车上的摄制组能看见一切，所以你就得支持我，也得讨我喜欢！不然的话，等会儿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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