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亲两次
谢妄的声音很小，虽然有收音，但只有非常专注才能听到。
直播前的观众，只能看见谢妄在跟凌霜降对视，而凌霜降翘起难以言说的笑意，颇有考量的意思。
此刻的谢妄愈发紧张。
在凌霜降没笃定答应的几秒，他不自觉握紧手指，唯恐被拒绝。
如果凌霜降拒绝，他没有可选的人。
凌霜降打量着谢妄期待的眼神，愈发觉得他像只大狗狗。
手指抵抬起在额头，他耐人寻味一笑：“行。”
谢妄松口气，微微正色，朝着镜头和其他嘉宾时，气场重新回归。
“我选凌霜降。”
［啊啊啊啊，真的亲亲啊？］
［我快窒息了！有史以来，我萌的cp居然当着我的面亲亲！］
［刚才谢总是在和霜降商量吗？］
［谢谢陈樱选男四，谢谢！］
其他嘉宾的起哄声和笑声渐渐传来，导演露出姨母笑：“你可以开始了。”
谢妄清了清嗓，维持淡然的表情，长臂一揽，凌霜降便倚在他胸前，抬眼望着他。
手掌握着的腰很薄很细，周围弥漫着那令谢妄着迷上瘾的味道。
故作淡定的谢妄，突然如坐针毡。却又舍不得怀里的小香炉，纠结万分。
“亲哪里都可以。”导演又道。
［不可以！必须亲嘴！］
［猜猜我们的男四会亲哪里呢？］
［我猜眼睛，或者鼻子。］
［侧脸吧。］
“你真香啊。”
谢妄本想说一句话掩盖尴尬的氛围，不料却让彼此之间的气氛变得更怪异。
其他嘉宾恨不得站起来扒着缝隙看两人接吻，唯独陈樱和沈珂，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异常沉默。
谢妄已经俯下身。
他慢慢朝凌霜降的脸凑过去。
就当两人快要碰到时，凌霜降很配合地搂住谢妄的腰，朝他温柔地笑了笑，另只手落在他的脖子上。
腰部柔软的触感，令谢妄心绪紧绷。
凌霜降的主动犹如添了把柴，让火烧得更旺。
谢妄的极尽控制，落在凌霜降唇上一个吻。他又小心翼翼嘬了一下。
嘬出声音。
闪光灯亮起。
凌霜降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诧，没料到谢妄居然会亲他的嘴。
还亲出了声。
谢妄没觉异常，缓缓松开凌霜降。
但他脖子充斥的红色，令浑身的脉搏迅速跳动。
这时旁边有人说：“明明可以亲脸，谢总居然亲了嘴。”
“亲脸？”谢妄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方才的吻中，下意识向凌霜降道歉：“抱歉，我没听清。”
凌霜降笑着道：“没关系，亲哪里都一样——”
最后一字还未出口，面前的谢妄再次凑过来，轻轻托着他的脑袋，朝他的侧脸又亲了一下。
亲完，谢妄认真打量道：“这次没错了吧。”
凌霜降这次完全怔住，片刻微微垂眼：“嗯。”
［啊啊啊？居然亲了两次？］
［说！男四是不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又亲嘴又亲脸，我们霜降的便宜都让你占了！］
不止弹幕，现场嘉宾也被谢妄的骚操作折服，不禁感叹谢妄平时看着直，实际上比谁都会。
光明正大逮着凌霜降亲。
这个环节结束，导演看两人的眼神则多了几分耐人寻味。他道：“谢妄同志，我的意思是，不用必须亲嘴，你可能理解错了。”
知道真相的谢妄，强忍镇定。
“嗯，知道了。”
事实上，他根本不敢与凌霜降对视。
导演这时问凌霜降：“你可以行使你的权利了。”
凌霜降道：“已经很晚了，我还没想好，先不用了。”
导演看了眼时间：“可以。”
这次直播结束，凌霜降和谢妄接吻的照片被送上热搜第一。许多路人还以为是哪对明星官宣恋情，点进去才知道，这是恋综中人气很高的一对儿cp。
只不过，这cp的名字很特殊。
叫兄弟cp。
经过这么久的录制，两人的cp粉非常之多，很快将完整视频上传至短视频平台，掀起不小的热度。
其中讨论度最高的，当属两人的颜值以及谢妄的身份。
不少网友表示，谢氏恒泰可能要多一个董事长夫人，毕竟两人之间的互动不像在演戏，到像是真情流露。
恒泰的员工几乎都在追这部恋综，他们表示，谢妄确实是单身，录制恋综脱单也不是不可能。
原本嘻嘻哈哈的讨论氛围很不错，偏偏冒出几个尖酸刻薄的评论。
［谢妄的身份注定他只会找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
［对啊，凌霜降的条件和谢妄并不相配吧。］
［谢妄都说了，是替弟弟来参加，怎么可能真的谈恋爱？你们当霸总人傻钱多，专门来扶贫？］
［看来霜降真的火了，都有人黑了。］
［我们就嗑cp，关你们屁事！］
今夜的网络热度居高不下，此时嘉宾们已经结束录制，陆续往居住的楼走。
外面，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里离住处不远，走路五分钟。
谢妄撑起白天用的伞，举在凌霜降头顶：“走吧。”
凌霜降弯起眼睛：“你离我近一点，否则你会淋到。”
“不用，我热。”谢妄做作地敞开外套，还是不肯离他近一些。
凌霜降一眼看穿：“嗯。”
下楼梯时，谢妄发现凌霜降走路不太对劲，“你脚不舒服？”
凌霜降：“鞋不合适。”
谢妄犹豫地抬起胳膊：“需要我找担架吗？”
凌霜降无奈笑道：“不需要。”
谢妄抿着唇，陪他走了两步，像是在做心理斗争：“那我背你。”
凌霜降快速答：“好啊。”
雨势越来越大，谢妄牢牢背着凌霜降，在雨中穿梭。
他的后背宽阔而温暖。
凌霜降撑着伞，轻轻脸埋在上面。翘起得逞的微笑。
经过一处狭窄的甬道，凌霜降让谢妄将他放下，怕谢妄被雨淋到，凌霜降极力用伞替谢妄撑着，仅仅几秒钟，他自己湿透大半。
谢妄起身时，才发现凌霜降几乎在雨中，一直替自己撑着伞。
他焦急把伞推过去：“你别管我，你穿的薄。”
“没事。”凌霜降随手拂去脸颊的雨水，“我们快走吧。”
谢妄凝重点头，牵起他的手。
—
楼道的灯明亮温暖。
两人正要进屋，旁边传来陈樱的声音。
陈樱看起来在这里等了很久，她朝凌霜降点点头：“谢哥，我们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谢妄没有犹豫，说了一串数字：“商务合作+v。”
随后，房间门被轻轻关闭。
“那是你的微信？”凌霜降问。
“我助理的微信，名片上的。”将凌霜降放在沙发上，谢妄想立刻查看他脚的伤势，但被凌霜降拒绝。
凌霜降指着浴室：“你的衣服也湿了，先去洗澡，免得感冒。”
谢妄清了清嗓子：“不用，我回我自己的房间洗。”
凌霜降妥协：“好吧，但我想先把衣服和假发摘下去，因为现在很不舒服。”
谢妄点头，避嫌地站到窗前：“这雨，可真大。”
凌霜降悄然一笑，慢条斯理脱下丝袜，高跟鞋，随后赤着脚走到谢妄身后。
谢妄以为他换完了，回头时看见凌霜降裸露的后背，吓了一跳。
凌霜降半转着头：“帮我拉下拉链，我够不到。”
谢妄心神一紧：“嗯。”
拉链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房间尤为明显，随着声音落幕，裙子从肩头滑落，掉在脚底。
洁白如瓷的脊背，赫然出现在谢妄面前。
蝴蝶骨旁的红痣，依旧清晰。
但今天看，却有不同的感觉。
谢妄连忙避开视线：“赶紧穿衣服，免得生病。”
“哦。”凌霜降慵懒应着，迈着纤长的腿慢悠悠走进卧室，像是走t台一样，不慌不忙。
谢妄独自站在客厅，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用纸堵住鼻子：“屁股真翘。”
“比我的还翘。”
凌霜降出来时，已经摘下假发。
他坐在沙发上，抬起右脚：“果然，起水泡了。”
凌霜降此刻的样子，恢复如初，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不像女装时令谢妄那么紧张。
动作自然地握住他的脚，谢妄说：“我帮你消毒，随后挑破吧。”
凌霜降点头：“麻烦你了。”
两人坐在一起，为了方便操作，凌霜降将腿抬到谢妄腿上，懒洋洋眯着眼睛，有些困倦，像只布偶猫。
谢妄做事很认真，每一步动作都很轻，生怕弄疼凌霜降。他的手掌又足够宽大，单手握住凌霜降的脚腕绰绰有余。
谢妄身上的气场和压迫感明明很重，脾气也看着不太好惹，偏偏现在的模样，像是凶狠的大狮子，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小玩具。
凌霜降侧撑着头，想起陈樱和今晚的事情，忽然想逗逗他。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有机会，我帮你介绍。”
谢妄眼神闪烁，蹙了蹙眉：“不用，我目前不想谈恋爱。”
凌霜降笑了笑：“是么？我最近，突然有点想谈恋爱，有合适的，你帮我留意一下可以吗？”
谢妄看他一眼，脸色不太好。
他的兄弟模样好看，性格温柔，懂事体贴，像夺目的明珠。
介绍给谁，都太便宜那个人。
他甚至萌生偷偷藏匿明珠的想法。
“你才多大就着急谈恋爱？你这个年纪，是好好拼搏事业的黄金年龄，不要被情爱束缚。”谢妄义正言辞。
“可你上次还跟我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凌霜降语气夹杂几分委屈，“你说话不算话。”
其实谢妄早已经处理好水泡。但他并没有着急松开凌霜降，反而继续握着他的脚腕，轻轻摩挲。
“那是当时的想法，后来经过了解，我发现你的性格不适合我周围的女生。”
“她们很漂亮也很精明能干，就像毒蘑菇，看着诱人，实际上会把你拿捏得死死的，让你掉进感情陷阱，一败涂地。”
谢妄侃然正色。
见此，凌霜降想试探一下，如果谢妄知道他是gay，会有什么反应。
他轻轻撑起身，下巴慢慢靠在谢妄的肩头，勾起眼尾：“那怎么办？”
谢妄正襟危坐：“乖，毒蘑菇不采也罢，暂时别找女朋友了。”
凌霜降轻笑：“哥哥，那找男朋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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