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派主角的昔日之友
变故只在钱万两的一念之间。
“1两到手。”明玉儿蹲在簪子店前，在一地血泊中提起了簪子店大娘的头颅，对着那双至死都不敢置信瞪大的眼睛，笑眯眯道：“谢谢你啦，大娘。”
说罢，她一甩手将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扔给了身后的弟子，自己提着硕大的镰刀直起了身子。整个街巷于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充斥着村民的尖叫与徒劳的求救声，明玉儿环顾四周，顺手将逃到自己附近的一个男人砍成了两半：“你们谁看到明钱了？”
跟在她身后清点人头的弟子茫然地摇了摇头：“二师兄不在这儿么？”
明玉儿扛着镰刀在肩膀上敲了敲：“不在哎跑到哪儿去了，那个家伙。”
与此同时，在二楼上的花重与时愁目睹了这一切。
“还真让仙君说对了。”花重看着混乱的街道，道：“钱万两的人根本没打算等到晚上。”
时愁：“他们呢？”
“如果你是问爱徒一二三的话，喏，早就下去了。”花重指着人群中明显不同于其他村民的白色身影，道。
闻人於三人早在骚动一开始就冲到了街上，距离隔得不远，时愁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他们。
柳清明的命令是让他们杀了钱万两弟子，比起毫无头绪的一味等待，此时无疑是最佳的机会。
但这样直接冲下去的行径无异于自杀，亏得他还专门带着他们躲到了二楼。
况且他们也没有趁乱去接近钱万两的人从而主动出击，从时愁的方向看过去，三人无一不是护着逃窜的村民，不得已的时候才与之对抗一下。
这么一来，加入纷争就失去了意义。
不但没有办法迅速地完成任务，相反还愚蠢的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鲁莽。”时愁目光紧追着闻人於的背影，缓缓地蹙起了眉。
“是啊，太鲁莽了，在楼上蹲着往下扔小刀不就挺好的。”花重一边附和一边卷起了袖子：“就算手艺不好有八成可能扔到路过的村民又怎么了，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剑剑想说的是这个吧？”
时愁偏了偏脸，面若冰霜的盯着做好了准备的闻人於：“所以呢？你打算就这么看着？”
“当然不会，我最讨厌不守信的人了。”花重手脚并用爬上窗台，探出脑袋对着乱糟糟的楼下吼了一嗓子：“给人间正道让条路！”说罢，利落的翻出了窗户。
“”时愁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奇葩了，迟疑了半晌后终究是闭着眼也跟着一跃而出。
村中的局势随着闻人於等人的加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素杏手里扛着最重的弩/枪却冲的最前，几下尝试后她立刻就意识到近距离使用弩/枪是没用的，反手将沉重的弩/枪扔了只抓了满手的箭，她大声呼喊着让村民们快逃，自己则是举着箭气势汹汹的冲向了钱万两的人。
杜若嘴里喃喃着徐飒与他的教诲“既为仙门弟子，就该保护苍生”，而后也跟着素杏冲了出去：“啊啊啊啊啊我和你们拼了！”
这一举动实在是有勇无谋，但很大程度上也确实给钱万两带来了不少麻烦。
此时此刻没有人还记得柳清明究竟命令了什么，他们的奋不顾身只因看不得一场屠杀的发生。
角落里，闻人於背后护着个虎头虎脑，已被吓傻了的小男孩，而手里只捏着一把应急的斧头。
他身上洁白的蓬莱校服太过扎眼，追赶而来的钱万两弟子认出了他的身份：“蓬莱？”那人似是有所忌惮，没有立刻逼近过来。
蓬莱声名在外，哪怕是在八大世家里也是最特殊的那一位。
钱万两的人此番而来只是为了赚朝廷的银子，绝没有打算和蓬莱作对。
况且这两天还传来了消息，就在前几天，同为世家之一的千面崖在西海被蓬莱灭掉了几十人之多。
蓬莱的懒怠是出了名的，懒得争世家首位，懒得救治苍生，懒得勾心斗角，避世几十年而不干涉三界任何一件事。
千面崖错把蓬莱的怠懒当做软弱，找了机会想倾覆这一大家却反被打了个陈尸西海，这就是活生生的警告，是蓬莱在以千面崖弟子之死警告全三界，蓬莱虽闲散却绝不好惹。
若有冒犯，绝不轻饶。
钱万两的人忌惮闻人於的身份而不敢贸然动手，停留的时间一久，引起了远处明玉儿的注意。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明玉儿的手里已经提了七八个用麻绳穿过的支离破碎的脑袋，她踱步而来，每走一步，一袭紫衣就滴滴答答的往下渗着浓稠的血液：“你在干什么？”
那弟子见到明玉儿来赶忙让开了自己的位置：“大师姐，是这样的”
他一让开，明玉儿马上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闻人於，她毫不意外的挑了眉：“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将那一串人头扔给了那个弟子：“你去找别人吧，这边我来处理。哦对了，如果看到明钱的话帮我传一句话，就说我遇到故人了，要稍微偷懒一会儿。”说罢，她弯眉望向了闻人於。
那弟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转身去寻找其他遗漏的村民了。
明玉儿将镰刀扛在肩上，笑着冲闻人於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啊，小於儿。”
闻人於眉头一紧，举着斧头将身后的男孩护的更后了些，仔细辨认着眼前少女的脸。
明玉儿歪了歪脑袋，她的脸颊在打猎时沾了不少的血，看到闻人於的表情后恍然大悟的举起袖子抹了一把：“这样呢？能认出来了么？是我啊，我们见过的，你忘了呀？”
晕开血迹的脸与记忆中某段明媚的笑容重叠在了一起，闻人於迟疑着开口：“明玉儿？”
“你终于想起我了啊。”明玉儿抱着胳膊不满的噘嘴。
在楼上与素杏他们说的话一语成谶，闻人於缓缓睁大了眼睛。
“柳前辈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么？”明玉儿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柳清明的身影，拍着胸口庆幸：“还好还好”
闻人於倒抽了一口凉气强行压下了惊异的心情，久别重逢固然让人惊喜，如若不是眼下为敌的话或许能更开心一些。
虽然已经认出了眼前的少女就是曾经见过的那个钱万两弟子，但闻人於还不能确定明玉儿究竟是敌是友，他不愿把师尊的行踪暴露给钱万两的人。
明玉儿见他仍保持着戒备，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背后藏着的小孩：“你要保护他么？”
“是。”闻人於毫不犹豫答道。
“那还真是麻烦了啊，一两银子呢。”
“你要银子我给你。”
“这么好？！”明玉儿瞪大了眼睛，“可是这样不好吧”
闻人於握着斧头，沉声道：“你要钱的话我给你，放过他们。”
明玉儿抿了抿唇，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而闻人於趁着她沉思的间隙，飞快的将身后的孩子推到了没人的一边：“快走！”
那孩子吓的傻了，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去，他刚回头望了一眼闻人於，下一秒寒光闪烁的镰刃就架在了他的头顶。
“小於儿你和柳前辈一样呢。”明玉儿举着镰刀，幽幽道。
闻人於眸光瞬变：“我说了，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明玉儿摇了摇头：“这确实不失为一个诱人的建议，但是我还是搞不懂蓬莱为何要与钱万两作对。让我们友好相处，把钱分了不好么？”
小男孩儿吓得瘫倒在地，闻人於亦是不敢轻举妄动：“当你们动手杀人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会有这个下场。”
“都说他们不是人了没办法。”明玉儿叹息着摇了摇头。
下一秒，镰刀高高举起。
“小於儿，让我来看看你的本事有没有长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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