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乐然点赞的事，在几天后才解释说当时是手滑，对此，粉丝们并不买账。
【经典手滑是吧？】
【很难不怀疑这是什么公报私仇】
【搞笑，事发几天后说手滑，骗鬼呢】
于溪起初不太在意，从何松容那里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只是觉得乐然确实有在公报私仇。
闹得人尽皆知，就为了报复一个主播，一切只是因为她拒绝合作？
听起来有些过于搞笑。
于溪喝着奶茶，过甜的口感令她的味蕾感到不适，吐槽说：“这奶茶好甜。”
“都说了让你点果茶，不听我的。”何松容白她一眼，“这家店我来过这么多次，发现只有果茶好喝。”
于溪：“我这不是不信邪吗。”
“这次你可不能不信邪，我看乐然是真的盯上你了。”何松容摇头说道。
“我始终觉得，乐然这事和punk有什么联系。”于溪向后靠着沙发椅。
何松容：“既然这样，你不是和punk那个主美关系好吗，要不去问问他？或者让他问问punk管事的人？”
管事的人，那不就是……
那两个字几乎以光速穿梭于溪的脑海，她拿起奶茶猛喝一大口，内心平稳下来才说：“其实也没什么，不用问。”
何松容不满她的随意态度：“你怎么还在无所谓？”
于溪听出何松容的语气变化，鉴于了解何松容是真的会当场监督她发消息的人，她连忙拿起手机：“我现在就问。”
于溪拿起手机，假装滑动屏幕，并不打算真的去问张炎。因为她清楚，这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只有许致知道。
也就意味着，她要和许致面对面交流很多。
此时此刻，punk的美术组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许致一来便进入正题：“第四部分的主题是救赎，加载画面除了囊括这部分boss关的场景，唯一要求是体现出圣洁与罪恶之间的挣扎感。”
许致把一份策划案放在张炎面前，对视上他有些迷离的眼神。
张炎挠了挠头发，小声问：“许老板，能说的再详细点儿吗？”
“衡量好光暗的比重。”许致总结一句，用指关节轻敲策划案的封面，“把这些好好看一遍，有问题再来找我。”
张炎拿过策划案，随手翻了翻。
许致环视一圈会议桌上的人，出声提醒：“这些场景原画，不仅要出现在游戏的加载界面，还要放进宣传cg里。”
众人频频点头。
“当然，策划组和我只是提供一种思路，如果你们觉得哪里有待改进，可以来办公室找我商量。”许致又道。
张炎在这时笑着说：“您的灵感可是工作室的核心，谁能有反对意见。”
许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不为所动。
张炎瞬间收起笑容。
剩下的时间，许致细分着各项任务，话语简单明了，很快结束这场会议。
美术组的人纷纷收好东西离开会议室，许致低头看着谢静发来的消息，单手轻点屏幕，余光中的人影迟迟未走。
“想说什么？”许致没有抬头。
站立在桌旁的人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是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他才问道：“我不明白，张炎的美术功底明显不如工作室其他人，为什么你要让他当每个项目的主美？”
闻言，许致按灭屏幕，淡然掀起眼皮：“不服他的话，可以问一问美术组其他人，他们为什么喜欢张炎的个人作品。”
“他是个网红，太清楚怎样用作品来哗众取宠，吸引外行的粉丝我理解，美术组那些人顶多是不敢和他对着干。”
许致继续听他说道。
“许老板，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在意punk的未来，我实在看不下去因为美术组的缘故毁掉一款游戏。”
许致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向后靠着椅背，双手交叠，语气平缓：“你认同他，他的作品有吸引力，你不认同他，他的作品只是哗众取宠。”
许致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却给人一种随时带来惊涛骇浪的感觉。
“不止我，可以说多数人的观点，都是前者。”许致缓缓道，“张炎的不足，有美术组其他人来弥补，如果意见不同，我说过，可以叫上美术组里有同样意见的人来找我。”
那人立刻反驳：“他是主美，美术组里谁敢对他有意见？”
“如果你是这样想他们的，只能说，你不适合punk。”许致嘴角平直，脸上是平时少有的冷淡神情。
那人攥了攥拳，脸上的不服并未减淡分毫，但还是说：“我知道了。”
看着他转身离开办公室的背影，许致忽然问：“蒋亮，你来punk多久了？”
蒋亮：“还有几天一个月。”
-
临近中午，许致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看了一眼时间，合上笔记本后起身。他拿起搭在办公椅上的外套，动身前往和谢静约好的地点。
谢静总是换着花样地挑选餐厅，这些餐厅无一例外，菜品偏清淡爽口。
当然。
主要是为了迎合某人的口味。
距离谢静发的上一条信息已经有三个小时，现在到了约定时间，他的身影迟迟未出现。
许致坐在包间里等待谢静，不紧不慢地翻着菜单，神情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没有半点给他打电话询问的意思。
过了几分钟，手机铃声在预料之中到来。
“许致！路上堵车了！我很快！”
谢静订的这家餐厅最近在恒城很有名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家餐厅位于恒城最繁华的地带，白天无论哪个时间段，堵是常有的事。
何松容费了好大的劲才拐进这家餐厅前的停车场，嘴上抱怨道：“我的天呐，网红餐厅真的可怕，竟然这么多人吗，还好我提前订了位子。”
于溪：“谁知道你干嘛要来这里。”
何松容：“听郑孙杰说这家的菜很好吃，就想来试试看。”
话音一落，于溪偏头看她，何松容解释道：“郑孙杰给别人说的时候，我无意听到的。”
下车前，于溪带好遮住半张脸的鸭舌帽，两人走进餐厅，被接待员领到提前预约的包间。
何松容接过菜单，对于溪说道：“菜单你就不用看了，我来，因为你看半天，上面也没你爱吃的。”
于溪一时说不出话，随后问：“那你带我来这里？”
“知道这家餐厅怎么靠网络走红的吗？他们主打绿色饮食，甚至还推出减脂低卡套餐，专门吸引年轻女性。”何松容用手机点完单，然后看向于溪，“也适合你这种整天吃垃圾的人。”
于溪辩解一句：“我昨天就吃的很健康。”
何松容：“吃的什么？”
空气静止三秒，于溪的音量呈递减趋势：“披萨，有蔬菜的那种。”
何松容：“？”
两人就饮食健康问题“友好”探讨了一阵，直到何松容点的菜上齐。
看着一桌子的菜，于溪拿着筷子静止半天，竟然无从下口。她吐槽一句：“这真的是给人吃的吗？”
“你啊，就需要一个天天给你做饭的男人，而且他必须要很养生。”何松容无语说道。
于溪不屑地笑了声：“那不可能，我找对象必须得是和我一样爱玩游戏的，菜鸡也免谈。”
“不是我打击你，二十多岁的人谁天天在家打游戏，那得多不务正业？”何松容转念一想，“干脆你找个游戏主播得了，要不电竞选手也行。”
“你想害我啊？”于溪一听不乐意了，“电竞选手的女粉战斗力那么强，谈个恋爱还得偷偷摸摸的，游戏主播更别说了，到时候直播间肯定节奏起飞。”
何松容忍不住问：“你确定不是你的女粉战斗力强？”
“反正目前为止，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于溪说完，吃了几口面前难以下咽的菜。
“其实吧，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身边的人。”何松容不肯放弃这个话题，“比如，范扬。”
“……”
于溪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神情。
何松容：“你们两个都是游戏主播，他打游戏也挺好的吧，而且你们的cp粉还多，完全不在怕的。”
于溪放下筷子：“你在说些什么，这比你和郑孙杰在一起还扯。”
何松容立马反问：“我和郑孙杰在一起怎么扯了？”
不等于溪再次说话，何松容意识到了不对：“不是，提我和他干嘛，现在的问题是你和范扬。”
于溪很果断：“我和范扬就是好朋友而已，再说了，我和他还没有和郑孙杰聊的多，而且我要找也找同龄人或者比我小的，我才不喜欢大我两岁的。”
何松容轻切一声：“你最好别立什么flag。”
“放心，这是底线，不可能改的。”于溪断然道，“除非有鬼。”
饭吃的差不多，于溪起身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何松容：“我结账去，在外面等你，记得拿上东西带好帽子。”
于溪从洗手间出来后，径直朝着包间的方向走去，走过一个拐角，注意到前方低头看手机的人。
灯光温柔垂落，眼前人的身形轮廓被描绘得无比清晰。
于溪呆愣在原地，挪不动一步。
？
他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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