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想不想进景家
“你是萧秦瑶对吧？”君墨璃看着萧秦瑶，问道。
此时，景墨辰和萧苌笙、秦文耀在前面不知道交谈些什么。萧秦瑶因为心情低落，一个人落在了最后面，没想到君墨璃也放慢了脚步，跟她并排走在一起。
萧秦瑶没想到君墨璃会注意到自己，一看是景墨辰的妹妹，立即打起精神说道，“嗯对，我是……”
“我在三哥的书房里看见了一副兰亭序的小楷，笔锋如竹如兰，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问过他之后，就知道了你的名字。”君墨璃弯起唇角。
萧秦瑶眼眸一亮。景墨辰把她写的兰亭序，放在书房呢。
“今天看见你看三哥的眼神，我大概也就明白了。你喜欢我三哥，不过我三哥对感情很迟钝，也不算迟钝，只是他从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他，女子的心意，他根本不会在意。”君墨璃笑意依旧，说出的话却毫无温度，“看在你是萧苌笙的妹妹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我们景家，不会让寒门女子入门。”
萧秦瑶脸色一愣，“君小姐，我不是……”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三哥一向对所有人都以礼相待，但，也只是以礼相待，可是却往往被一些心存妄想的女子误以为，我三哥对她有情。”君墨璃望向萧秦瑶，眸光锋利，“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白白浪费时间。毕竟，你们的身份天地之别。我三哥不可能娶你，景家也不会接受一个寒门孤女。希望你不要想太多，我三哥只是一向对人很好而已。”
萧秦瑶粉拳握紧，“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不是景公子，我……”
“别跟我说这些，我没兴趣，也不在意。哥哥不会喜欢你的，景家不会让你进门，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要是执迷不悟，那也随意。”君墨璃弯起唇角，淡淡说道，“你今天也看到了，刚才那位刘小姐，容貌才情就不比你差。更重要的是她是军方勋贵，跟我们景家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你的家世，又凭什么嫁给哥哥？”
萧秦瑶忍不住说道，“景公子成亲，娶的是妻子，而不是一个家世，他应该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天真。”君墨璃挑起唇角，“不知道你姐姐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天真，以为救了世子一命，就能攀龙附凤。再说了，你以为我哥哥喜欢你吗？”
萧秦瑶犹如晴天霹雳，脸色惨白。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别妄想了。”君墨璃扔下这句话，不再和萧秦瑶多说，唇边依旧是淡淡地笑意，扬声喊道，“哥哥，琪儿她们还在等着我们呢，走吧。”
那边景墨辰应了一声，和萧苌笙等人辞别，便和君墨璃一起返回醉风楼了。
萧苌笙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萧秦瑶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最后，脸色低落。
“小姐，刚才君墨璃小姐不知道跟秦瑶小姐说了些什么，秦瑶小姐就成这样了。”临画凑近了说道。
萧苌笙若有所思，转而对着秦文耀说道，“秦大少，你们先去，我和秦瑶稍后再来。”
“行。”
“想什么呢？今天看见景公子都不开心，看来我们家秦瑶已经不喜欢他了。是吗？”萧苌笙笑吟吟走到萧秦瑶面前。
萧秦瑶恍然惊醒，看着萧苌笙局促说道，“嫡姐，不是……我……我……”
“咱们好好聊聊吧。”萧苌笙拉着她走到河边一颗曲树下坐下。
这里偏僻，没有什么人。霍袁抱着剑靠在不远处的另一颗曲树下守着，远远看着她们，放哨。
“你放心，景墨辰不可能和刘晴儿在一起。”萧苌笙早料到了她心中的小九九，笑道。
萧秦瑶看向萧苌笙，“嫡姐为何……这么肯定？刘小姐长的很美，而且和景公子门当户对……”
“刚才景公子自己说的。他送我们出来的时候，我替你问了，景公子说他会跟刘小姐说清楚，不可能。”萧苌笙唇线上挑。
萧秦瑶心底稍稍宽心了一点，但还是很揪心，“可是，我看景公子的妹妹似乎很满意，不然不会骗景公子去醉风楼……她应该也是一定程度代表着景家的态度吧……”
“君墨璃说的话没用。赵琪儿和刘晴儿都是军方勋贵千金，而且是支持英亲王的勋贵。他们是英王党，但是景家是中立党。景墨辰的婚事，关系景家的立场。除非景家决定靠拢英王党，不然绝对不会让景墨辰和刘晴儿联姻。约见景墨辰，不过是赵琪儿一厢情愿。不，应该说，这就是一种试探，试探景家的态度，是否有靠拢英王党的可能。”萧苌笙眸光闪烁着睿智而沉稳的光芒，说道：
“别看赵琪儿嚣张跋扈，行事荒唐，但她很不简单。对曲东菱不屑一顾，对秦文耀却是井水不犯河水，对景家的态度更是亲热。其实国舅府比景家更权贵一些，他们赵家也不比景家差，都是军中的实权派系。以她的跋扈，根本用不着这么热情，不过是因为国舅府绝无拉拢的可能，但是景家还能试试。”
因为景家和赵家都是军方家族，两家的长辈一起打天下的。还有几分交情，能够试探一下，国舅府就不用想了，压根没交情。
“这下可以放心了吧。”萧苌笙抿唇一笑。
萧秦瑶点点头，看着萧苌笙感动说道，“嫡姐，谢谢你，我懂你的意思。只不过，不管景公子和谁联姻，以我的身份，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也没有奢望一定要嫁给他，我只是喜欢他，默默地喜欢他就可以了。”
可是，君墨璃却要让她连喜欢景墨辰都不可以。
“原来君墨璃跟你说的这个。”萧苌笙挑了挑眉，“门当户对，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秦瑶，就算门当户对，景墨辰也不一定会喜欢你。这一点，你还是自己想清楚吧。”
萧秦瑶惊讶看着萧苌笙，“有办法？”
“你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嫁给他！不管有多少人喜欢他，不管以后有多艰难，也许你的努力，换来的他根本不喜欢你，你会不会后悔。而且未来漫长，没有什么永恒不变，就算他喜欢你，以后也可能会喜欢别人，这些……你确定吗？还有景墨辰的家人。你嫁给他，可你不是跟他一个人过日子，而是跟他的一家人。君墨璃你已经领教过了，景家其他人……”萧苌笙看着萧秦瑶，没有往下说。
突然觉得萧秦瑶走的这一条路，太艰难了。
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他怎么想。
“我想陪着他。”萧秦瑶看着萧苌笙，眼眶一瞬间充满了莹莹泪珠，但语气却无比坚定，“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知道，可是我想陪着他。如果他愿意娶我，我当然很想嫁给他。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也……只想默默陪伴他。”
萧苌笙看向她，“景家很复杂。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嫁给景墨辰，你要面对的很多很多。”
“嫡姐，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景家？”萧秦瑶惊讶看着萧苌笙，“你快告诉我。”
萧苌笙想了想，还是说道，“景墨辰的娘亲早逝，亲哥景家大少原本是大宴一名威风赫赫的将军，数年前在战场上被人暗算变成残废，至今只能坐在轮椅上。现在的景夫人是他的继母。景大将军常年戍守边疆，大将军府是这位夫人主事。而这位夫人有一子一女，一子是景二少，景家的下一任继承人。景家三位少爷，大少残了，三少景墨辰不能练武，景家派系的继承人自然就是景二少。一女就是君墨璃。”
“景墨辰不能习武，天生筋脉堵塞，是因为在娘胎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手……他娘就是生他的时候中毒太深导致难产去世，景大将军和他原配夫人感情极好，视景墨辰为灾星，不闻不问，这也是为什么整个景家派系敢排挤他的根本原因，景大将军都不想看见他，他又不能习武，在景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过后来好了，因为他的文才动天下，成了大宴百年文人第一，完全不需要依赖景家，就能自立门户。就说现在吧，景墨辰完全放弃了景家派系的权势，一直跟着长孙翎，不过正是因为长孙翎太权势滔天了，景家一些人对景墨辰忌惮又排斥。景墨辰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干点什么，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未来的日子，不可能安稳，没有丝毫保证……”
萧苌笙说的这些都是前世她知道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景家军队原本就隶属宴安侯府麾下，虽然后来独立了出来，但是景大将军一直以宴安侯马首是瞻，景家也是跟着长孙家看齐。比如景家是中立派，就是因为宴安侯中立。
宴安侯要是站队了，景家也会跟着站。
赵琪儿妄图拉拢景家根本不可能。
总之，景家就是一盘乱棋，景墨辰心中也背负了很多不能对人说的东西。景家表明看起来平静，但就是个龙潭虎穴，不知道还会发生一些什么……
萧苌笙说完这些，深深叹了一口气。再看向萧秦瑶，却发现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嫡姐，景公子肯定吃了很多苦，很不容易……”
萧苌笙拍了拍额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这说的貌似起了反作用？
“嫡姐，我真的决定了，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要好好努力，争取能有资格陪他共同面对。”萧秦瑶握着拳头说道。
萧苌笙看她已经下定决心，也就不再劝了。
拿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说道，“擦擦眼泪，不用担心，一时半会你家景公子是不会成亲的。咱们时间还来得及，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宴凰书院找一个人。”
萧秦瑶捂着脸，不好意思说道，“让嫡姐看笑话了。”
倒也没问去找谁，总之嫡姐这么做肯定有道理。
“其实你是被我连累了。君墨璃是借着你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萧苌笙拍了拍她的肩膀，唇边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却冷意十足。
萧秦瑶疑惑问道，“警告嫡姐？”
“嗯，她喜欢长孙翎，警告我不要妄想跟长孙翎在一起。”萧苌笙淡然说道。君墨璃喜欢长孙翎，在京城并不是秘密，前世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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