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换脸？
鸣音便仔仔细细的跟萧清婉说起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奴婢今日上街去买胭脂水粉，遇到了一个摆摊卖胭脂的妇人。看那胭脂精致，不比店里的差，奴婢就上去询问了几句，那个卖胭脂的妇人夸奖自己的东西好，说祖上是战国时期伺候了牡丹夫人的宫女，这胭脂水粉的制法都是宫廷流传出来的。”鸣音说着，又想到了什么，“那妇人好像一时说快了嘴，提到了一本养颜秘书。”
“那卖胭脂的老板娘说，我们家的养颜秘书，别说令人变得更漂亮，就是毁容都能治好。当年牡丹夫人毁容，就是靠这个恢复……后来奴婢再问，她就不承认有这东西了。”
鸣音把事情完整说了一遍。
萧清婉听完，并未怀疑希娘的言辞不一，反而更信了几分，说道，“怀璧其罪，她也知道拿着这样的好东西，一个不好就是家破人亡，自然不会承认。不过，我倒是觉得她说的像实话。野史里面记载，牡丹夫人有一本养颜秘笈，就是她保持容貌妍丽，常获圣眷不衰的原因。很好，这本书，我要了。”
对于迫切想要恢复容貌的萧清婉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是一点点可能和希望，她也不会放过。
更何况这个说法有板有眼。
“奴婢知道小姐可能会感兴趣，等她收摊了，偷偷跟踪她，发现她住在西街青柳巷里。奴婢这就带人去抢。”鸣音立即说道。
萧清婉一笑，“不错，你心细。不过不要抢，万一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或者干脆拿出一个错误的书给我们，那可就麻烦了。你想办法把她带进萧府，我要见她一面。住在青柳巷那种地方？看来家里很穷。我们有银子，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
“小姐高明。他们家家徒四壁，大门都是破烂的，可穷了。小姐如果花银子买那本书，她一定会卖。”鸣音立即说道，“小姐什么时候见她？奴婢去安排。”
萧清婉说道，“越快越好。”
事关恢复容貌，她的心也都乱了。
下午，芙蕖阁南楼。因为清婉苑烧毁，萧清婉暂时就住在了芙蕖阁南楼，和萧清蕖一个院子。
鸣音办事确实利索，午后就将希娘带到了萧府。
其中希娘自然面上推脱了几下，但是萧苌笙安排过，她自然是要去见那什么萧清婉的，所以推脱之后，就跟着鸣音走了。
到了府里之后，萧清婉立即赶了过去。
萧清婉到了之后，客套了几句，坐在女子对面，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多岁，荆钗布裙，看得出生活困苦，一脸拘谨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萧清婉问道。
素服女子连忙福身，“民女希娘，给萧大小姐请安。”
“嗯，起来吧。叫你过来的来意，你应该也清楚了。你也不必否认，听说你手中有一本养颜秘笈，不仅能够令人变得更美，而且还能治好毁容。”萧清婉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希娘连忙说道，“大小姐见谅，那只是奴婢胡说，这个……”
“你要是不说实话，你今天就走不出这个门了。”萧清婉淡淡说道，声音里的杀机凛冽。
希娘脸色一白，犹豫着，仿佛在做艰苦的思想斗争，想了许久，好似下定决定了，才一咬牙说道，“确实，有一本秘方，传说可以治好毁容，但是我也没试过……”
一听这话，萧清婉的呼吸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竟然真的可以治好毁容？
只要治好我的脸，萧苌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家境贫困，如果你能把养颜秘书交出来，这些，就是你的。”萧清婉冲着旁边的鸣音使了一个眼色。
鸣音立即端起一个盒子走到希娘面前，打开，银灿灿一排，足有一百两银子。
希娘的眼睛黏在银子上，仿佛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钱，移不开眼。
不过在萧清婉眼中是正常的，像她这种人，这辈子都没机会见这么多银子。
“大小姐。其实养颜秘书都是我胡诌的，就是为了打出噱头卖胭脂。不过祖传确实有一个方子，是牡丹夫人流传下来的，可以治疗毁容。但……我们也用不着，再加上那个法子实在是太不好了，所以就没人试过。”希娘一副被银子打动了的样子，竹筒倒豆子说了。
萧清婉没计较其他的，眼睛一亮，“什么方子？”
“我要是说了，这些……都是我的？”希娘指着银子，呐呐问道。
萧清婉挥挥手，鸣音就将那盒银子递给了希娘。希娘一脸欣喜，这才说道，“这方子口口相传，就留在我脑子里，现在就给大小姐默写下来。”
“鸣音，拿纸笔。”萧清婉眼中多出了一丝喜色。同时感慨自己真是聪明，要是强抢，只怕就玉石俱焚了。
希娘快速写下了一连串的草本名字，递给萧清婉恭敬说道，“这是制作膏药的方子，以此方制作膏药，可滋养容颜，让容颜更加水嫩光滑。”
“我要的是治疗毁容的，水嫩光滑有什么用。”萧清婉扫了一眼，就不耐烦的甩了回去。
希娘四处看了看，确定这里就只有她们三人，才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您稍安勿躁。想必您应该已经遍访名医，知道严重烧伤的毁容，任何药物都是没用的。不知道大小姐可听说过有一种东西叫做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这四个字，令萧清婉头皮一寒。
“听说过，但那是传说中的东西，谁也没见过。”萧清婉说道，“这跟治疗毁容有什么关系？”
希娘说道，“大小姐，人皮面具，传闻是将真的人皮用秘法药水制作，贴在脸上，就跟真的换了一张脸一样，谁都看不出差别。人皮面具虽然只出现在传说中，但有一种治疗毁容的法子，却跟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传闻牡丹夫人曾经毁容，用的就是这种办法恢复容颜。”
“直说，到底是什么办法？”萧清婉听的一阵心惊肉跳。
希娘认真说道，“换脸。”
“换脸？”萧清婉一愣。
希娘点点头，“对。我们家流传下来的这个古方就是换脸，将活人的脸皮剥下来，再清理掉毁容者脸上的疤痕，用药水将人皮面具贴在脸上，贴合在一起。再用这种膏药，每天早晚擦一次，持续半年，人皮面具就跟自己的脸长在一起了。”
一听这话，旁边的小丫鬟鸣音顿时觉得一阵心惊胆战，这法子太恐怖了。
萧清婉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眸露出思索之色，在思考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古医书曾经提到将烧伤之人植皮……似乎和这个有相通之处。”萧清婉沉吟。
希娘说道，“大小姐博学。民女不懂这个方子到底是什么药理，也不懂是不是真的，只知道就是这么传下来的，代代相传，也没人试过。这个方子也是有限制的，不是所有的人皮都能用，必须是血肉至亲，滴血认亲大小姐应该知道吧？只有血能够相融的血亲，才能这么做。不然脸皮就不能长到自己脸上……”
“血亲……”萧清婉若有所思。
希娘说道，“是的。传闻牡丹夫人有个嫡亲姐姐，只比她大几个月，她就是换的嫡姐的脸。因为她们姐妹本来就长的有几分相像，所以没人知道她换脸了。不过这也是传说，这个方子太邪恶血腥，一直没有人试过。”
“确实，如此恶毒的法子，要将活人的脸皮剥下，委实歹毒。”萧清婉点点头，义正言辞说道，“虽然我毁容了，但我也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你下去吧，这方子对我没用，这银子就当白赏你了。这么恶毒的方子，你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最后一句，就是威胁，让她封口。
希娘连忙福身，“是。民女绝不再提。”
萧清婉自然是要用这个法子的，可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只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把银子给了希娘，让人送她出了府。
希娘出了萧府，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自己，绕了几圈走进一个巷子。
巷子口停着一辆马车，希娘悄悄上了马车，福身说道，“见过小姐。小姐交代的事情，全办妥了。”
“她没有起疑吧？”萧苌笙唇边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希娘摇摇头说道，“没有。这个方子真假难定，但是萧清婉恢复容貌心切，没有怀疑。这是她打赏的一百两银子，小姐请收下。”
“不用了，你拿回去，咱们的店要开张了，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萧苌笙抿唇，随意说道。
希娘笑着说道，“那妾身就收下了。小姐，按照您吩咐的，店铺盘在南街，已经收拾规整了，就差一个牌匾。妾身听说小姐是我们苏州的大才女，还请小姐题字，妾身将其做成牌匾，挂在门口。”
“题字？”萧苌笙想到了一个人，说道，“牌匾先等等，我来安排。我上次帮你教训赌坊的人的事情，虽然暂时没人知道，但也不是秘密。不过，我和你的交情就仅于此，我明面上和这家店没有关系。”
开店铺看起来简单，但养颜秘书的利益，钱财动人心。
她前世是背靠霄武侯府才开了胭脂坊，如今爹爹还没有回来，区区萧家千金的身份，还不能保证店铺的安全。
所以她必须先找个靠山。
天涯商行，就是最好的靠山。如果能够背靠天涯商行，那店铺就不怕人找麻烦。
不过要搭上天涯商行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容易，首先要一个引荐人，其次要将店铺收益四成上交给天涯商行。
看起来非常坑，什么都不用做就要白给四成收益，但是不管卖什么奇珍异宝，只要挂在天涯商行名下，那就没人敢惹。
要是没有天涯商行的保护伞，在这世道，怀璧其罪，别说赚钱了，被害的家破人亡都是常事。
所以就是给四成收益，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加入天涯商行。
萧苌笙知道通过两个人能够跟天涯商行搭上线。
一个是鬼面人，他身份来历莫测，但是有一枚霜华令。
霜华令能够让天涯商行做任何一件事，他跟天涯商行肯定有关系。
一个是长孙翎。
上次收购弟弟治病的药材，就是通过天涯商行，他要做什么，天涯商行绝对会给他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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