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等你自己踩

翌日，清晨。

        昨晚林明玉砸了屋子，那时为了和黑衣人谈判，也没叫人进来收拾，此时一地狼藉依旧醒目。萧苌笙起身后看着这一地混乱，眸光沉了沉。

        不一会儿，清秋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无法忽视地上的狼藉，依旧有些愤然，说道，“四小姐，梅姑领着几个小厮搬了新的屏风花盆守在门外，说是要给您换一套新的家具。”

        “反应倒快。”萧苌笙坐在梳妆台前，任凭着清秋给她梳头，没什么表情。

        清秋气愤难平，不由得抱怨道，“小姐您被平白砸了屋子，现在换一套新的就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吗？四小姐，咱们不换！咱们得让老太君看看您这被他们糟践成什么样了。”

        “无妨，让他们换了。”萧苌笙不以为然。

        想让老太君撑腰，单单屋子被砸是没用的，需要另出奇招。

        正在梳妆时，窗外传来几个婢女嘀咕的声音。

        “大夫人真厉害，别看四小姐得了老太君赏赐，转眼屋子被砸，赏赐也被砸成碎渣渣，老太君也一句话没说大夫人不对的。咱还以为四小姐要得势了，没想到啊……”

        “大夫人可是当家主母，就是老太君也格外偏心大房，怎么可能为四小姐撑腰。听说大房那边一早就去了老太君那里，现在相谈甚欢呢。”

        “这么说，四小姐就白被砸了？”

        “那可不，难不成她还能跟大夫人叫板，谁不知道咱们这个四小姐这地位，比外室养的都不如。咱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没什么前途。”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样的主子废物是废物，可咱做丫鬟的乐得清闲啊，去你想象现在哪家院子里当差的下人，能把主子不当主子，也就咱们这里了，废物小姐也有废物小姐的好处。”

        听见外面传来的议论声，清秋气的脸都红了，就要冲出去教训一番，倒是萧苌笙淡然地挑了挑眉，“别耽误了时辰。你随我去给老太君请安谢恩，让院里其他人把这里打扫一番。”

        宛秋也只能忍下怒气，但依旧不满，却是反过来安慰起了萧苌笙，“是。四小姐，您别听他们乱说，您是四小姐，身份尊贵，这些人遇到您这么优容的主子还不知道感恩，作威作福，简直是以下犯上，您别气坏了身子。”

        “没事，犯不着跟她们生气。”萧苌笙随意摆摆手，心中自有考量。

        之前就打算处理到身边这些作威作福的下人，不过为了等霜华令，本想过段时间再动手，不过既然这些人直愣愣的撞上来，这般不识趣的想早些离开，那她就眼不见为净，一并收拾了。

        安排收拾好后，清秋便随着萧苌笙前去给老太君请安。

        到了老太君住的慈寿堂，大房的主母林明玉和大小姐萧清婉都在里面，不知道陪老太君说着什么，谈笑声传了出来。

        萧苌笙恭敬的给老太君请安行礼，老太君赐了她旁坐，林明玉望着萧苌笙的眼神颇为挑衅而不屑，她在老太君这里的地位，可不是她的一个赏赐讨一次欢心就能比得过的。

        且不说老太君就偏向大房，再加上他们早早打发了人去换新的，萧清婉昨夜就同老太君说了情况，白日又帮腔一二，在萧苌笙来之前，就已经哄好老太君了。

        如果萧苌笙不肯接受新的家具陈设，只会让老太君觉得她故意挑事。老太君最讨厌后院不宁，到时候反而会责怪她。

        只不过要让林明玉失望了，萧苌笙就这么恭谦的坐在一边，并没有哭闹着告状，反而冲着林明玉福了个身，“谢谢大娘一早就送来了一整套新的家具陈设，让府里破费了，苌笙在此谢过。”

        “昨晚搜查贼人不小心碰碎了四姑娘屋里的东西，自然该赔。老太君，这份损失都在我自己的私钱里扣，不算府里的账。”林明玉望向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摆摆手，“嗯，这事我已经知晓。苌笙你人无事便好。”

        萧苌笙心里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下瞧见老太君这般冷淡也丝毫没有意外。她早便知道，老太君肯定没打算帮她撑腰。

        不过这是她预料中的，她早已憋了个后招，等着林明玉自己踩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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