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老师和同学羞辱

不久后，发生了一件让王燕好几年都抬不起头的事情。
  王燕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她悟性强，反应快，上课学得很快，深受老师们的喜欢。
  王燕上村里小学的时候，老师经常打骂学生，老师对淘气的学生，轻则用语言侮辱，会从讲台上往下朝某个同学扔粉笔头，重则当众对学生进行当众殴打。
  有一次，上课时，两名坐在教室最后面的男同学不听讲打闹来着，他们双双被数学老师叫到了讲台上，老师要求他们当众互殴，两位男同学脸红脖子粗的，就这样你扇我我扇你，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数学老师觉得他们力气还不够大，几次要求他们用力用力再用力，不几分钟后，两位男同学的脸都涨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都这样了，数学老师还不满意，最后，他还朝他们分别踹了一脚，把他们踹到了教室外头。
  看到两位男同学的窘相，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哄堂大笑。
  王燕本以为自己上课认真听讲，课后认真完成作业，做个好学生，就不会被老师盯上，没成想，在她4年级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事儿，事情不大，但很让她难堪。
  王燕的同桌，是个眉清目秀的男生，叫韩志强。
  韩志强和其他淘气的小男生不一样，他很斯文，从来不欺负女同学，还经常主动帮助她们，也经常向王燕伸出援手。渐渐的，王燕对他有了好感。
  每天，王燕故意在桌上画出一道三八线，不让韩志强越界，但她自己经常超出界线，她故意用这招惹他生气，但韩志强脾气好，对于王燕的这个嚣张的做法，其实也不怎么真的生气。
  有一天，王燕突发奇想，忽然萌生了一个主意。
  她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花5毛钱买了一卷透明胶带，然后，趁课间休息的时候，告诉韩志强放学后留下来，到学校里最后面的那一排教室前去等她。
  韩志强听到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王燕下午那几节课，心跳比平时快了不少，老师讲的内容她没听进去多少，一直在想着放学后和韩志强约定的事儿。
  就这样，难熬的一下午总算结束了，当放学的铃声响起的时候，王燕的脸开始红了起来。
  放学后，班里的同学很快就都收拾书包回家了。
  韩志强提前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她。
  王燕飞速地从书包里拿出那卷透明胶带，递给他，又递给他一个小纸条，然后就撒腿朝家的方向跑去。
  在王燕看来，她喜欢韩志强，她要表达对他的喜欢，虽然她并没有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但，当时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给她将要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
  王燕和韩志强放学后单独见面的事情，被回家晚的男同学撞到了，那个同学从韩志强手里抢过来纸条，然后为了得到老师的表扬，交给了班主任老师。
  这下好了，班主任在早自习上就针对王燕开始了批评。
  班主任用异样的眼光扫了一下她，开始讲话了：
  “同学们，昨天咱们班里发生了一件丢人的事情。一位学习好的女同学，竟然给男同学写小纸条，还送给人家透明胶带，她这样做，不就是早恋吗？不觉得丢人吗？她父母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不好好学习，这就是胡搞！……”
  “轰”，王燕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漆黑。
  全班同学全都看向了她，因为在村里出现这样的事情，大家反正都没有什么更有趣的娱乐活动，都喜欢八卦。但凡什么事被一个人知道了，就很快会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后来，班主任讲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只想赶紧下课，快点赶紧下课，班主任赶紧结束讲话，赶紧离开。
  过了一阵子，那节课终于下课了，班主任总算是离开了，但因为这件事，引发的后续对王燕的羞辱，却才刚刚拉开了序幕。
  从那天起，只要王燕出现的地方，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检点，说她早恋，说她不要脸……
  村里的人很快都知道了这件事，除了姥姥缄默不语外，其他人，甚至包括王燕的父母，都对她非常鄙视。
  王燕的父母，还因此把她打了一顿，往脸上打的，骂她“不要脸。”
  王燕原本因为学习好是一个被左邻右舍夸大的孩子，就因为这件事，她成了过街老鼠，只要她出现的地方，就人人喊打。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王燕想过死，她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们对她冷嘲热讽，不上学的时候，街坊邻居对她极尽挖苦。
  幼小的王燕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她想到过死，但听姥姥说，死之前会很难受，她没有这个勇气，就放弃了。
  她想过辍学，但学习是她最大的兴趣，如果不上学，她只能早早地结婚生孩子，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从那以后，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在她看来，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给韩志强的纸条也只是简单地写上了“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对于那个年纪的她来说，对异性表达喜欢又算做错了什么了？为什么在后面长达几年的时间里，她要被那么多人残忍地踩到脚底下？
  她拼命学习，她以为她能赶快考上镇上的初中后，离开这个小学后，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结果，两年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被镇上的初中录取了。
  但，羞辱她的这件事，却远远没有结束。
  她小学的其他同学也有人考上了镇上的那所初中，刚进中学的第一天，有关于她的小纸条和透明胶带的事情，就传遍了那所新的学校。
  新的老师和新的同学，也有不少人以异样的眼神打量她，远远地还没等她走过来，就一边指着她一边窃窃私语。
  这个时候，王燕意识到，自己走得还不够远，还得继续朝远方前进。
  她实在太害怕看到周围人那怪异的眼神和异样的笑容了。
  初一刚开学没多久，一个爆炸性的事件就在她们学校传开了。
  这件事的热度，远远超出了发生在王燕身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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