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一见倾心(下)
隽篱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的有些不知所措,他醒来的时候本来是想问问琅陬,他怎么会躺在床上,而他又跑到哪里去了,毕竟这么多天因为被他呼来喝去,他基本都是靠在桌前,趴在床头都睡了过去,但是第二天只要等他醒来,他都睡在琅陬的身侧,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而当他碰到琅陬手中的酒坛时,顿时就呆住了,那些酒都是阿彪酿的,在他们蒲甸村有个习俗,到了将要娶亲年纪的男子,都会酿上几坛丹若酒埋在石榴树下,在定亲时用来当做聘礼,亲手送给心爱的女子。
隽篱也是无意间发现石榴树下埋着酒,偷喝了几坛,但是后来听老伯说了这酒的寓意后,又悄悄的酿了几坛填补回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琅陬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没经历过如此的手忙脚乱过,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琅陬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就把手中的酒坛扔了出去,嘴里含着酒,将唇贴在了隽篱的唇瓣上,口中的酒慢慢滑进他的口中。
如果他清醒的时候那一吻是温柔浅显的,那这一个吻一定是炽热激烈的,他的唇瓣在隽篱的唇间肆意豪取掠夺。
隽篱被他钳住手腕强吻着,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脸颊涨得通红,使他几欲晕眩。
琅陬将他紧紧箍在怀里,不让他随意动弹,隽篱能清晰的听见琅陬胸腔咚咚的心跳,像是欲望得到了满足,酒意上涌,使他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将隽篱抱在怀里走进房里,放在床榻上,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下去,没多久便抱着隽篱睡了过去。
隽篱一颗心仍在狂跳不止,如果平时被他抱着睡到天亮,那也是第二天天亮他才会发现的事,他并不会想到别的什么,但是这一次是晚上,他意识清醒得出奇,使得他能清晰的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越是刻意不去想他,就越是记忆清晰,现在他甚至能清楚的听见彼此的心跳。
他看不见身侧这个人长相,但他周身的气息却莫名熟悉,他想伸手去触碰,而他就在身侧。
他伸手在他的脸颊轻轻的摩挲,指尖划过琅陬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尖,手指被他鼻间温热的呼吸吓的缩回了手,转而将手指停在他的唇间,那里还残存着缠绵的余温,他的唇瓣极薄也极软,但是肯定很好看。
隽篱在心中是这样想的,想象间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不由自主的抬头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吻,心中惴惴道:“你吻了我一下,我也吻你一下,我们之间就扯平了。我可没有趁机占你的便宜。”
第二日,晨光熹微,隽篱还在沉睡中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琅陬声音低沉道:“十里,你醒了啊?饿了吗?”
琅陬天没亮就醒了,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到底干了什么,也担心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隽篱和他更加生分,便一直静静的等着隽篱醒来,看他有什么反应,才好定夺自己昨天到底有没有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当琅陬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依旧紧紧的抱着隽篱,他脸皮很厚,但是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红了起来,好在隽篱看不见,但是看着他柔软的唇瓣,他却又控制不住怀念那种柔软,使他一直留恋的盯着他的唇瓣看。
隽篱脸红着耳根,讪讪道:“我饿了,但是你会做饭吗?”
琅陬难得羞愧,言简意赅道:“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
隽篱没好气道:“等你学会,我是不是已经饿死了?”
“那怎么可能?我还没那么差劲吧?”琅陬伸手揉着他的发,却将隽篱的发揉得像一个鸡窝般,满意道:“而且我要是学不会,我还可以带你出去吃啊。”
隽篱想了想点头,也表示赞同,但是脸色忽然窘然无奈,怀疑道:“你有钱吗?”
琅陬想都没想,一脸讳莫如深道:“我当然有啊!”
他有个屁!虽然在傲雪芳净他是小少主,在魔界潋宸宫他是二魔君,但是他从来都没干实事,所以也没有实权,银钱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他就是穷光蛋加混世魔王一个。在别人看来这两层身份是都么至高无上,荣耀无比,简言就是不差钱,但是他就是个挂名而已,两处值钱的东西都不能随意动。
虽然只是挂名,他也不在乎,他天性好玩,经常四处惹祸,家中有个不靠谱的老娘,在他小时候经常把他关进黑屋子,还有一个靠谱却不让他靠的大哥,好在他还有一个绝佳的好姑姑。那些虚名在金钱面前都一文不值,被他视如粪土,他虽爱财,奈何取之无道,他是真的穷,这件事说出去肯定没有人相信。
而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还是他那‘不让靠’的哥哥给他的那串‘狗铃铛’项链,他根本都不稀罕,偏偏他哥还千叮嘱万嘱咐叫他一定要随身携带。他不喜欢那条‘狗铃铛’,不但是因为那条项链看起来古怪,而且他认为这条项链其实更适合女孩子。
隽篱愕然道:“那好,等阿彪哥回来,我们就一起去镇上逛逛,你请客。”
琅陬听着隽篱淡然的语气,笃定自己昨晚肯定没有干坏事,便小心翼翼的问:“我昨晚有没有有没有干干干干什么坏事啊?”
隽篱从床上狼狈的爬了起来,他听说过有人喝醉后,不会记得自己醉酒后胡作非为干过的事,而且那是琅陬喝醉酒干的事,或许也并不是出自他本心,他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忙敛了神色,目光没有看向琅陬,两害相权取其轻,低声道:“并没有。”
琅陬盯着他嘴唇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但是听到隽篱的回答,让他心中又忍不住失落了起来,他手指摩挲着唇,努力回味着昨晚的那个吻,就好像在回味一个不真实的白日梦一般,脸上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琅陬心道:“我虽然没有钱,但是傲雪芳净有啊,我可以去找岚语晴拿一些,要是岚语晴不愿给,我就找九歌姑姑,还可以带十里一起去傲雪芳净。”但一想到姑姑定会给他拿不少值钱的东西,琅陬瞬间得意得笑出了声。
隽篱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便紧张的问道:“你在笑什么?”
琅陬还沉浸在幻想中,随口道:“我想带你去傲雪芳净。”
但他随即就发现自己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便紧张的看向他,担心他会拒绝。
隽篱知道相处了这一段时间,他的伤已经好了,既然好了,他肯定也会离开,阿彪这几天应该就要回来了,他也是要离开这里的,茫茫人海后会终无期,便随便答了一句,“好,以后有机会就去。”
琅陬急切道:“十里,今后我一定要带你去。”
隽篱心中挺想去看看,那个他成长的地方,那个地方能长处这般活泼俊俏的少年郎,一定是个很好的地方。
隽篱苦笑,沉吟心道:“可是我看不见,去了又能做些什么?”
隽篱眼底含着微不可查的失落和茫然,悒悒道:“好。”
琅陬在获得他的回答,心中便开始盘算什么时候要带他在傲雪芳净看百里玉雨,去九歌看一年四季的雪只要是他认为是世间上最好的,他都想送给他,只要是最好看的,他都想亲自带他去看看。而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他想和他在一起。
一见倾心,就如初春等待寒冬的冰雪消融,虽只见荒草丛生,心中却已枝繁叶茂,一片花海。
但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隽篱已经不见踪影,离开了房间。
四季一点颦
“砰!”
一个茶盏被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苍居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俊美温润的脸,但是那脸上阴鸷乖张的神情,却和这张俊美的脸庞完全相悖。
身旁穿着黑色衣衫的下属哆哆嗦嗦,头也不敢抬,听到剧烈声响把头埋的更低了。
“掌门加印已经完成了吗?”他声音淡淡。
加印就是掌门胜任要加的一道符印,代表这个人已经是这个门派的掌门,而担任掌门的人不一定是族内年纪最大,或者法力最高的,而是要经过门中多位长老亲自选定的,每个门派的符印不尽相同,这道符印要加在新任掌门的眉心,凡人肉眼却看不见,但是在危机性命关键的时候,这道符印可以向族内长老传送密报,或者相隔万里用来借门中的长老传送法力保一次性命。
而覃粲显然是选择了前者,是他将残生卷再次现世的消息告诉了不归世,随即也被琅陬一掌毙命。
他本来是想借此事除掉覃粲,自己能当上掌门,再加上这次计划周密做的天衣无缝,也是他故意将拍卖的消息透漏给琅陬,借琅陬的手杀了覃粲,把责任全部推给了魔族,自己也摘的很干净,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却还是被严子鉴占了便宜。
那个黑衣属下战战兢兢,惴惴磕巴道:“回回阁主已已已经加了。”
虽然他已经知道覃粲的弟子严子鉴接任了不归世的掌门,而他付出那么多始终只能做一个不归世的弟子,让他心中很是不甘。
在不归世不管什么时候,明明付出最多的是他,得到的最少的、受排挤的始终是他,就像从前一般,亘古不变,好像他生来就该被人随手遗弃。
苍居心道:“有的人天生就是那夜空中的皎月,而我始终不过是那阴沟里的臭虫。受众星拱月的人是谁都可以,唯独除了我。”
所有人都揣测不到他们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阁主在想什么,不管他是笑着或者冷着脸,神色都是一副淡然,但不知道哪一刻就能让你痛不欲生,瞬间要了你的命。
也基本没有人真正看过他的脸!除非是将死的人!
苍居漠然抬眸看着天空,似乎瞬间就已洞察世间的一切,遽然一道紫光森森,若隐若现,瞬间熄灭,他身后的黑衣下属口吐鲜血,双瞳大睁,痛苦万分,已然暴毙身亡。
而他始终保持抬眸望着苍穹的姿势,甚至身体丝毫都没有挪动的迹象,但是身旁这具尸体七窍流血,死状十分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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