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章 撞上七人众
“那个，我其实可以自己走过去。”虽然喜欢顾琛特别的怀抱，也享受他身上的气息，不过被他这么抱着，感觉甭提多尴尬了，尤其等会还要进到里面就和栖梧撞上……
可惜顾琛根本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还是抱着我，甚至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便推门而入。
栖梧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进来。
他也一言不发，看着顾琛将我小心放在床上。我坐在床上，眼珠不安地一会看看栖梧，一会看看顾琛，他们果然是兄弟，都是一副让人看不懂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到底目光落在顾琛身上，努力组织语言。
“我走了。”
他轻飘飘地扔下这么三个字，上前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言语极致温柔，“你答应过我，处理好七人众的事情，便会心甘情愿跟我走。”
我一个劲地冲顾琛点头，我当然心甘情愿，他让我去哪都行。
我这么上道，顾琛更是满意，以手轻轻刮了刮我的鼻梁，和我耳语。“那你乖乖呆在这里，注意安全，不能硬撑就别硬撑，遇到危险就逃。”
我点头，记下顾琛的话。
他叮嘱完，懒懒退了回去，模样又恢复到往日的慵懒，在栖梧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中，竟和没事人一般，再冲我挥了挥手，穿门而出。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琛，他这刚刚离开一会，我便开始想念。
直至栖梧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这才把我游离物外魂唤了回来。
“早就走了，至于这么看着他，眼珠子都要掉了。”
我极不情愿地将眼神收了回来，低头埋怨嘀咕了句。如果不是被七人众牵连，我早就不顾一切地跟着顾琛走了，哪还用留下受栖梧的冷嘲热讽。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栖梧也有一副好皮囊，但我看着他就烦，多看一秒都不行。
“我之前听月步说，你喜欢顾琛喜欢得打紧，如今看来，你倒真是一门心思，都扑在我这弟弟身上。”
“那是。”我不害臊，也不假思索，就这么怼了回去。
他大抵没想我会这么爽快的答应，稍微有些手足无措，不过轻飘飘地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一圈，冷漠提醒。“睡觉。”
我应了声，自觉主动地关了灯，重新躺回到床上。
只是，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知道栖梧也没有睡觉，干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开灯，却感觉一双眼睛锁定在了我身上。
“起夜？”
他以冰凉的声音质问，提醒我一定要好好回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
“不是，我有话问你。”努力迎上那双审视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和顾琛说了什么？”
他们并没有打起来，但是情况似乎比动手还要糟糕。
我在梦里，知道了栖梧和顾琛的渊源，或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他们的这层关系，更让我困扰迷茫。
我纠结着，栖梧却非常干脆地，扔给我四个字。
“无可奉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态度坚决，见问不出什么究竟，干脆气哼哼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栖梧见我倒下，没再言语，只是时不时看我一眼两眼。
我本就睡不着，被栖梧这么一气，更不能入睡，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又做什么？”他果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我，言语充斥极大的不耐烦。
“我……我去上厕所，顺便到外面转转，你放心，我不会乱跑，也一定会回来。不放心，你让无相跟着我。”知道栖梧要说什么，我索性如机关枪般地，将他所有的台词都倾囊吐出。
“去吧。”他的爽快让我诧异，不过后面还接了一句。“无相，你跟着，有事情向我汇报。”
无相非常不情愿地收起六爻铜镜，走到床边跟着我一道出门。
临了还抱怨了句。
“真是不知消停，大晚上还要我陪你出门，也不知上辈子欠你什么。”
我配合地冲她扯了扯嘴角，纵然无相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还是被我带了出去，漫无目的地在外面闲逛。
山城的晚上，又安静又阴冷，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大风一阵阵地刮着。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自觉咳嗽了声。
“我们回去吧。我刚才一定是哪根神经秀逗了，才想出来走走。”再待下去一定重感冒，还是先走为妙。
可是无相站在原地，听到我这话后，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出。
不解又微微皱眉打量无相，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你今晚应该不会无功而返，也不知感觉到了什么，或者纯粹运气好，竟然真被你撞上。”见我怔怔愣在原地，无相冷笑补充。
“我觉得，我运气挺好的。”
浅浅回了无相一句，冲她眨了眨眼睛。我运气真好，不过刚刚出来，便和七人众撞上。
他们七人行色匆匆，手搭在前一人的肩膀上飞快地走着，似乎着急去什么地方。
我呼了口浊气，很想知道他们会去什么地方。
“我们跟上去？”低头看了眼身旁的无相，我压低声音提醒。她不假思索地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见到七人众不容易，虽然不一定能和他们说上话，不过知道他们呆在什么地方，倒也不错。”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穿过马路，跟上了走在前面的七人众。
无相跟在我的后面，提醒我脚步轻一些，虽然七人众眼神不好，不过到底是厉鬼，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和洞察力。
他们穿过只有路灯照明，昏暗阴沉的街道，脚下步伐越发匆忙凌乱。我提心吊胆地跟着，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天色越发昏暗，甚至乌云遮住了月亮，阴沉沉的，抬头瞧不见一颗星星。
七人众他们七拐八拐，拐进一条小巷后，来到一片群居密集的棚户区。
这地方以前是一片乱葬岗，靠近一条铁路，三十多年前附近村庄洪涝，几万难民顺着铁路逃亡过来，不在乎这里是乱葬岗，便把家安在这里。因为人口密集，加上大部分来自外地，又是城郊附近，变成了山城三不管的地方之一，不止穷而且乱，更不知如何治理。
我顾不上关心这地方之后应该怎么治理，只想快些追上七人众，知晓他们藏身的地方。只见他们进到其中的一间屋子之后，便再没有出来。
我想要进去，无相却把我拦住，模样严肃冲我摇头。
“别进去。我们白天的时候再来吧。”
“哦。”我怏怏地应了声，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不过这也是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干脆答应。
无相怕我不甘心，还阴阳怪气地补充了句，“你也不用觉得可惜，就你这样的，虽然有了法器傍身，不过和七人众打照面，还是相当吃力。我嫌这些家伙脏，又和你没有什么交情，就算不出手也在情理当中。”
无相说得，实在轻巧。
不过她的确没有出手的必要，我清楚知道。
没有和她争论，转身离开，无相跟在后面，她把六爻铜镜拿了出来，丝毫不担心遇到什么，依旧全神贯注地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回头看了眼刚才七人众进去的那间宅子，细致记下街道门牌号。
那地方距离我们暂住的出租屋约莫有半小时的路程，走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隐隐约约亮了起来。我几乎一夜未眠，身子疲惫极了，一路全靠意志力支撑，回到房间后，径直倒在床上。
“栖梧，你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交代完这话，我便打算呼呼睡去。
只是我的希望到底落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栖梧怀疑，他把我拉了起来，“去什么地方？你们刚才去什么地方了？又见到了谁？”
问题迎面而来，接踵而至。
我困得不行，大脑一片空白，一个都不想回答。干脆甩开栖梧的手，指了指在一旁标标准准看热闹的无相，“我困了，我要睡觉。你有问题，问无相。”
栖梧倒是从善如流，听我这么说后，也把目光落在无相那，安静看着她。
无相放下手里的镜子，挑着重点回答。“我们外出的时候，遇到七人众了。不过他们并未发现我们，还暴露了自己落脚的地方。我和叶蓁商量过，等明天天亮便过去。主人也跟着一起吧。”
无相果然厉害，刚才栖梧这么多的问题，她一句两句话便说清楚了，而且还朝栖梧抛出了橄榄枝表示邀请。
我努力强撑着已经睁不开的双眼，就想听到栖梧亲口答应。
他认真想了想，不想从这句话里，读出了其他的意思。
“无相，虽然我让你盯着叶蓁，但她的事情，你未免太上心了吧？你从来不会过问别人的事情，更不会主动插手其中。这次，还真反常呀。”
栖梧这话说得很有水平，睡意都被他吓跑大半，生怕他发现了我和无相的密谋。
不过无相表现得明显比我淡定了很多，只是浅浅冲他点头。
“她是叶晗的孙女，我有事情拜托叶晗，所以投桃报李。”她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在我看来，却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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