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章 再回殡仪馆
“我出去转了转。”避不开栖梧目光的审视，稍微替自己辩解了句。“你放心，我没想过逃走，只是想稍微喘口气罢了。”
我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坐下，不知是否因为心虚，并不敢和栖梧对峙，不过懒懒打了个哈气，佯装出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我困了，晚安。”
栖梧没有答应，还用那双晦暗不明地眼睛盯着我。
那样的眼神，似要将我看穿看透。
我更心虚，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不过男人的唇角，却多了抹极淡的浅笑，“你倒挺聪明的，我似乎明白了一点，找到顾琛喜欢你的原因。”
“谢谢。”
我扔给他一抹极淡的眼神，直接掠过这个问题。不过懒懒打了个哈气，“我困了，我睡觉了。”
说罢，我躺在床上，用被子将整个身子包裹住。
栖梧帮我关了灯。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明明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挤着一个人和两只鬼，偏偏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些进到梦里。
只有这样，才能逃过栖梧的压迫。
这样半强迫地，总算进到了梦里。
…………
因为屋里多了两只鬼，我那个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抬头便看到了栖梧那双充斥危险的眼眸，瞬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怕。”
我这话是认真的，不过栖梧却扔给我一抹极淡且带着嘲讽的目光。
“你也会怕吗？我记得你硬气时的模样，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一句话，便把我怼了回去。
“那……那怎么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害怕不正常吗？”我据理力争，向栖梧证明我害怕才是正常人的常规套路。他懒得和我争辩，不过问起我今天的打算。我昨天已经和无相商量好了，不夸张地说，我就等栖梧问我。
“我……”不过和他卖起了关子，“我打算去殡仪馆，拿回之前留在那里的东西，之后便回来。你许我外出吗？”
虽然栖梧并未限制我出行，不过我有自己的顾虑，栖梧想了想，轻轻应了声，“行，不过记得我吗当初的约定，无相会跟你一起。殡仪馆那里阴气重，藏着不少魑魅魍魉，希望你真是安安分分地取东西，而不是存着什么非分之想。”
“不会的，我会乖乖的。”虽然我非常走心地保证，只是栖梧兴趣乏乏，并未将重点放在我的身上，而是斜着眼睛看了眼无相，无相极不情愿地抬头，将注意力从镜子上移开，言语无奈。“我一定要跟着这丫头片子走吗？”
他的语气里，对我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嫌弃。
偏偏栖梧很能理解她言语中的嘲讽，轻轻规劝了句，“我只这丫头麻烦，你便随着她一道，毕竟她花样也是出了名的多种多样。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你跟着我才放心。”
“好吧。”无相假意应了栖梧的要求，走过来冷冷瞪了我眼，“你也听到了，等会去殡仪馆你乖些，不要玩花样。”
“我……我会的。”
吃过早饭后，无相跟着我出门，在走出地下室后，她收起了那副面向栖梧时乖巧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模样，将我轻轻打量了番，问了个非常奇怪的问题，“所以，你真打算去殡仪馆？”
我点头，“我是真有东西落在那里，这次既然回到了山城，就得去把它们拿回来，不然一直放着他们该不高兴了。还有，那地方阴气重，说不定会遇到一两只清楚七人众底细的小鬼，我好向它请教一二。”
我和无相在这件事情上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权衡过后，这事还是可以让她知道。无相听完，倒是微微点头，那六爻铜镜的眼睛瞪了我眼，难得夸了句，“思路挺清楚得嘛，倘若真能问出什么，我便对你刮目相看。”
我又不是替它打听，它不用对我刮目相看。
“那么你呢？”我一边等着过往的出租车，一边看着无相，无相将手摊开，模样充斥无所谓，“我打算去地府一趟，那里应该有关于七人众详实的资料。不过资料是一回事情，真正交手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我知道。”拿腔拿调教训我的模样让人很不舒服，忍不住轻轻划拉了句，“那我们各走各的路，晚上七点在这里会面，一起进去，我怕分开回来，栖梧发现什么。”
“好。”无相答应之后，自顾自地背着手离开。
我目送它离开后，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到殡仪馆。
殡仪馆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里面有不少的工作人员和家属，不过进去之后便感觉死一般的沉寂。我去拿东西的时候，又见了之前一起上班的小丫头，她见我回来欢喜极了，“蓁蓁，你可算回来了。你那时虽然办了辞职，但我总觉得你会回来的。对了，你这次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拿点东西。”尴尬冲她扯了扯嘴角，我来到之前的休息室，用钥匙打开柜子，当时走得匆忙，以为自己还会回来，所以一些平常的物品只是放进柜子里锁了起来，并没有拿回去。
我一边清点一边装进口袋里，把没用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丫头站在一旁看我收拾东西，嘴里兴致勃勃给我说着最近殡仪馆发生的各种事情，“你还记得那个有后台为人不怎样的赵大拿吗？”
我记得，不过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已经有些陌生，不解看着她，等着丫头的下文。
“他疯了，去了精神病院。”她神神秘秘地说，故意压低声音，“我听说是偷了死者的黄金镯子，被他缠上了。虽然把命捡了回来，不过人却变得痴痴傻傻，只是我不觉得可惜，毕竟恶人自有恶人磨。”
赵大拿这人不但不学好，手脚不干净，而且经常对殡仪馆的小姑娘动手动脚，大家都看不惯他。
我也觉得他应该遭到这样的报应，欢喜收拾完东西，认真和小丫头道别。她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委屈巴巴。“蓁蓁姐，那你还会回来吗？’
她委屈巴巴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只我不敢贸贸然答应，只能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我从殡仪馆出来，低头琢磨所以然。
却突然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将我捉走，把我带到了殡仪馆里的一条小巷子里，冰冷的手捂住我的嘴巴！
我惊愕瞪大眼睛，有突如其来的害怕，更有看清来人之后的狂喜。
顾琛？
他这家伙，我就算化成灰都不能忘记，更何况还是这幅贱兮兮坏坏看我的模样。
顾琛见我认出了他，干脆松开手。
就那么靠在墙上，眼眸宠溺深邃地看着我，唇角的笑意洋溢，根本收不住。
我也看着他，欢喜得眼睛微眯成一条缝。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突然一反常态，模样严肃地看着我。“栖梧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我从未责怪过顾琛，听他这么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更是泛起浓浓的心疼。我冲顾琛摇头，认认真真看着他，“我好胳膊好手，又那么聪明，他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换句话说，栖梧要把我怎么样想来易如反掌，只是暂时没有对我怎么样。
顾琛听我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把悬在半空的担心落了下去。
“你呀。”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不过微微蹙眉，我一看顾琛这样，便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自觉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
顾琛一向和我有说有笑，不过当他换上这幅模样时，问题便会非常严重。
我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等着顾琛的下文。
“你身上的气味？”顾琛上下打量着我，又用力地嗅了嗅，“蓁蓁，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变了气味，我都寻不到你了。”
鬼有一双灵敏的鼻子。
我身子已经完全贴在了墙上，尴尬冲顾琛笑笑。想起那晚栖梧为了改变我身上的气味，不惜以口吻我，把什么东西送进我的嘴里。那画面想想就醉了，我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不过到底还是要脸的，尤其是面对顾琛时更是如此。
“那个……”我结结巴巴，亦是委委屈屈地看着顾琛，急得都快哭了。“我不知道，它怎么突然一下就变了。是我今天换了香水吗？”
顾琛非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一副我现在明明被栖梧各种欺负，又被限制了行动，怎么可能还有换香水的闲情逸致。不过倒没有纠正我，只是懒懒打了个哈气。“也罢，估计是栖梧动了什么手脚，你不知道罢了。”
“一定是这样的。”
顾琛能这么想就好了，本就是栖梧做的手脚，只是过程有那么一丢丢不方便赘述……
“不过话说，你来殡仪馆做什么？”
我冲顾琛眨了眨眼睛，转移话题。他皱眉打量我，思忖半晌后，“我是觉得这里的鬼气怪怪的，和之前不大一样，便想过来看看，没想在这里和你遇上。”
奇怪的鬼气，会和赵大拿的突然发疯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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