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章 世上女人都是祸水
不过不想当着娃娃的面露怯,更不想让她抓到什么所谓的把柄,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言语结巴,“你别胡说八道,我……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你现在就给我走,不然惊动了顾琛,你……你知道后果的!”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搞定她,保险起见只能把顾琛搬了出来。
女孩听我提到顾琛,竟然模样平静,未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她微微低头,看了眼抱着的娃娃,娃娃声音细软地开口。
“你会信的。”
它说得笃定极了,只我听得一头雾水,眼睁睁地看着娃娃走到顾琛休息的卧室,抬手轻轻推了一把。
门被吱嘎地推开,里面漆黑一片,他……睡下了?
“过来。”女孩站在门边,身子半转过来看我,唇瓣轻轻上扬,不过她说不出话,只能看到嘴巴一张一合,感觉诡异。
我没学过唇语,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能眉头微皱地看向她抱在手里的娃娃,娃娃脸上挂着无奈,不过还是勉为其难解释说,“她说,让你进去。”
“我不。”我下意识地反驳,想起顾琛临睡时的警告。他警告我要乖乖面壁思过,不许进屋打扰他。
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厉鬼,我还想保留自己的小命,肯定不会在这时故意触犯自己的霉头。我还在琢磨,女孩却从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只能进到屋里。
然后,她把门重重关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关在了屋里,娃娃在外面冷漠地说,“叶蓁,过了今晚,你会感谢我的。”
是,我谢谢她,我谢谢她全家!
……
一缕月光透过窗刚好照在床上,顾琛面朝下背部朝上地躺在床上,他安静极了,好像是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
我心虚地往下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赔了句。“那个,我进来拿睡衣,马上就出去。”
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硬着头皮拿了睡衣准备出去,顾琛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吭声,也没有拦我。我拿起睡衣的同时,不自觉地看了眼床上。
顾琛本是背部朝上地躺着,不知道是睡得不踏实还是其他,竟然当着我的面把身子转了过来,还把藏在被子里的手臂露了出来。
只一眼,我便再不能移动脚步!
他睡觉时脱了上衣,胸膛和左臂裸露在外。我这才注意到他大半个手臂上全是咬痕,连接胸膛的地方被狠狠地撕裂下一块肉来……
满目狼藉,满眼触目惊心。
我之前才给他修补过一次身子,那时见了他背上各种已经结痂或正在腐败的伤口,清楚他胸膛和手臂并未受伤,所以……
这伤只能是之前和白粉婆鏖战时受下的。
穿洋装的小女孩已经走远,我却还能听到娃娃冰冷苍凉的声音。“白粉婆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厉鬼,他占着胜算已经不易,根本不能全身而退。说来,这都怪你。”
“别说了。”我让娃娃住嘴,心里门清顾琛这般的确是为了我,不然他那时完全可以和白粉婆握手言和,也不至于落得一身是伤。
虽然他对受伤闭口不提,不过看在他这么仗义的份上,我没法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转身离开,只能拿出补魂针,轻轻推了推顾琛的身子。
“你手臂还有胸膛上的伤,我替你找补找补吧。”我本来就别扭,开口说完这话之后更感觉周遭空气都弥漫着浓烈的尴尬。
往下咽了口口水。
顾琛却轰然一声坐了起来,睁开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他眼里布满了血丝,阴沉的杀气铺面而来。
我之前便在床边距离他很近,这么一起身过后,更是和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子贴着鼻子。
我悲哀地听到,自己心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紊乱。
…………
他的沉寂安静,让我越发不安,越发心虚。
下一瞬他竟发了疯般地猛然跃起,以手钳制住我的下颚,干脆拖着我下床,把我钉在墙上!
眼里布满血丝,充斥杀意!
他果然是从地府深处爬出的厉鬼恶魔!我努力挣扎,只他把我下颚钳制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顾琛的周身充斥着浓烈的戾气,好像一只受伤的困兽,想要撕裂自己目光所及的一切。
“女人……”他冷冷地哼了声,语气冰冷阴诡,笑容更是阴森莫测,“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祸水,是毒药!”
他说着,手上力度不断加大。
我一张脸憋得通红,感觉不能呼吸。只能努力地挣扎着,死马当活马医地张了张嘴巴,念了两句法华经……
经文断断续续,不过顾琛看我那充斥着杀意的眼睛,稍微恢复了些清明。
“叶蓁?”他认出了我。
我激动点头,心里难掩的欢喜,“对,是我,我是叶蓁。顾琛,是我。”
他紧皱眉头,将我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手上力气较之前减轻了不少。须臾之后,他把我松开,往后退了退。
刚才那个疯狂、阴鸷的顾琛,似乎根本不存在,只是我虚构出梦魇。
……
“你怎么来了?”顾琛席地而坐,眼神不解地在我身上掠过,他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番,模样不解地问。
“我不是让你呆在外面,好好面壁吗?”
我把刚才见到穿洋裙子女孩的事情省略,一把拽过顾琛受伤的右手臂。我虽动作粗野,不过小心避开了那些触目惊心地伤口。
嘴里说着刚才娃娃说的话,“我有面壁思过,不过想起白粉婆似乎很厉害,有两把刷子,你没道理全身而退,所以进来给你缝补伤口。”
我说完,捡起落在地上的补魂针。“别误会,你是因为我才受伤,所以我才帮你缝补伤口。我这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倘若下次捅我一刀,我……我也一定补上。”
我把眼睛瞪得圆鼓鼓的,藏起心虚。
我说前半句话时,顾琛表情还算正常,不过待我补上后半句话后,他整张脸瞬时垮了下来,“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不完两句好话。”
我冲顾琛努了努嘴巴,也不反驳,而是挪了挪身子,以一个更方便的姿势替他修补伤口。
他低头看我,难得识时务地安静沉默。
我却嘟囔了下嘴巴,言语不爽地打破沉默。“其实你大可和我说实话,受伤就受伤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那说得不好听,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顾琛没有搭理我,只眼眸复杂地在我身边游走。
我一边缝补着他的手臂,一边和他闲聊,“其实那时我见你一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便猜到你可能受伤了。不过那时你竟谎称那是白粉婆的血溅染到你的身上。我那时竟然信了。”
顾琛不置可否,嫌弃地扔给我一抹白眼。
没有出言反驳,甚至也没其他言语,他难得乖顺,竟没有忤逆我的意思,乖巧得有些诡异。只是在我缝补伤口的时候,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你……疼吗?”我抬头,目光迟疑地看着顾琛。
他没说,我自讨没趣,嘟囔着让他疼就忍着,自己身子再往前挪了挪,因为要给他缝补胸膛处的伤口,我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怀中。
初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不过感觉某只身子僵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妥。
慌忙从顾琛的怀里逃脱,他却先一步握住我的手腕。
“怎么,这伤口缝补到一半,你竟然要溜走?”
他问我,眼里闪过一抹狠绝,还有深深的危险。我心悸地往下咽了口口水,却被他重新拽回入怀里,脸打在他的胸膛上。
我是要逃走,没理由竟又和他来了一轮肉体接触。
苦哈哈地嘟囔着嘴,声音压低得细弱蚊子,“我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反正大概也缝补好了,所以……”
我所以不下去,他看我我心虚。
“我这身子,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才说男女授受不亲,怕是迟了。”顾琛全然不顾我的感受,言语流氓地评价道,将我下巴轻轻抬起。
“你是我的,你逃不掉。”
我在他的嘴里仿佛成了件任由摆布的玩物,没有一星半点的主动权,只是他的从属。偏偏窝囊得一张脸涨得通红,甚至不知要怎么反驳。
唯一庆幸的是,某只收起了之前对我的各种撩拨,主动往后坐了坐,指着自己胸口的伤,恢复到往日痞子般的模样。
“也罢,我便不寻你开心了。只你做事须得善始善终,我这伤口你怎么也得修补完整。”
我应了一声,脑袋嗡嗡的一片,本想问他那时和白粉婆交手到底什么经过,还有他刚才那句呓语又是什么,什么叫女人都是祸水,听着他曾经在女人身上吃过亏,才会有这样的体会。
我虽很想知道,不过考虑到自己的人生安全,只能把疑惑憋了回去。
缝补完伤口,我仓促站起身子,逃也一般地离开顾琛的怀里,心虚地冲他笑了笑。
他也笑着看我,提醒我道。
“明天,记得去医院接叶阆出院。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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