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章 生与死
若火-药真的没有炸死李阿凤，那么整个盾牌军都将面临着生死危险。
处境变得严峻，张望月心下着急。却又知道，自己不能着急。唯一办法，便是尽快恢复体力。
有了这个想法，张望月不再去推面前断木。凝神运起天玄神功。
自他领会了残阳刀法第七式，心境有所不同。
主要体现在，大道至简上。之前恍若绕着走，现如今走着直线。目标明确，线路清晰。
片刻间，便感觉到，身子好受了很多。他没有窃喜。离真正恢复还有一段距离，他不想因为小小的成就，而打断这微妙时刻。
四周脚步声，传到张望月耳朵里。慢慢得，张望月听不太清这声音，只能听到吵杂声。
他有意为之，好让自己完全进入到，天玄神功的境界里。
开始能听到窗外，雪花落下的声音。
砰。
砰。
像树上有东西，掉在地上。
声音清晰，如亲眼所见一样。一片雪花，入现在张望月脑海里。慢慢变大，它落在一处，没有同伴的地方。
那里干燥，接着，一阵狂风吹起。那片雪花，便跟着飘了起来。
又落到一群雪花里，与别的雪花融合。然而，它也在融化。
边缘慢慢缩小。
别的雪花都没有融化，偏偏这一片雪花融化了。见到如此景象的张望月，心里有一紧，猛然睁开眼睛。
恍若大梦初醒。
背后一空，心中一惊。冷汗，从额头滑到眼角。张望月愣了愣，伸出手，擦了擦眼睛。
刚擦好，接着把手搭在断木上。动作又停了下来。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盾牌军，周安在哪？”
李阿凤的声音。
张望月不再细听，伸手推开面前的断木。刚露出一头，又听到周蔷薇声音，“你就是凤凰王？”
张望月没有停止动作，脚从断木下一抽。人站了起来。
“还是他？”
周蔷薇的声音，再次传来。
张望月转过头，只看，周蔷薇正与李阿凤相距两丈。
张望月大喊一声：“快离开这。”
周蔷薇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他瞧到了张望月，但她并没有离开，不仅没有离开，还一直站在原地。
张望月心中着急，迈开步子，往周蔷薇跟前跑。目光，却是看向李阿凤。
李阿凤安然无恙。
不仅安然无恙，衣服上，脸庞上，没有任何灰尘。火-药，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地面高低不平，断木、瓦砾、巨石，四处横放，东倒西歪。减慢了，张望月奔跑的速度。
于是，张望月大踏步，脚尖轻点。动作虽是仔细，却是只在一瞬间。
目光所见，李阿凤脸上浮现出笑容。
她看着张望月，似在嘲笑张望月。
张望月瞪大眼睛，不禁把目光转身周蔷薇。
周蔷薇就不同了，她的目光，反而显示出了疑惑。
这个正处在危险之中的女子，并未发觉生死将临。
就在这个时候，李阿凤动了一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张望月也跟着，跑到了周蔷薇跟前。
瞬间踢出一脚，一脚踢中周蔷薇小腹。紧跟着，张望月身子一沉。另一脚再次，踢中李阿凤手腕。
一瞬间，两脚。
救下了周蔷薇，击退了李阿凤。
李阿凤侧着身子，胳膊一摆。她脸上，刚刚被踢中手腕时，现出了疑惑。但，疑惑又立马消失。
她以眼角目光，看着张望月。
说道：“涨本事了。”
张望月道：“刚好用来对付你。”
李阿凤听后，笑了。狂笑不止。张望月不太明白，李阿凤为什么要笑。
可能是因为和自己说的话有关系，张望月猜测着。又觉得，有些不可能。他认为，自己并没有说笑话。
便问道：“你笑什么？”
李阿凤的表情，似在强忍着笑容，她道：“夸你一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说第一个夸字时，像是从嘴里蹦出来一样。不过，说到最后一个了字时，她的语气就变了，变得没有任何情感。
又变回了，原来的李阿凤。
张望月对此，已是不以为然。
在张望月眼中，李阿凤不过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
她做的任何事，都像是极端的。
至少，目前，张望月这么认为。
警惕中的张望月，伸出手，让周蔷薇往后退了退。周蔷薇便退了一步。然后，有着近千人的盾牌军，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周蔷薇低声问道：“离开这里？”
张望月目光盯着李阿凤，低声回道：“赶快离开。”
周蔷薇道：“一起跑。”
张望月道：“你们走，我还有自己的事。”
周蔷薇道：“你不走。”
张望月道：“不走。”
周蔷薇道：“要走一起走。”
张望月急道：“赶快走，不然谁都走不了。”
张望月说着，转过了身。推了周蔷薇一把，周蔷薇便往前连走三步。盾牌军阵阵后退。
但，周蔷薇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张望月。
只听李阿凤的声音传来，“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瞎子！”
张望月赶忙回头，顿时感觉到，一阵风从身旁拂过。
自是吹得要睁不开眼睛。
心中猛然吃惊，知道不好。张望月便跟着这道风，瞬间冲出。一把挽过了周蔷薇，两人撞到断柱上。砰得一声。
张望月瞪大眼睛，只看着面前。
那近千人的盾牌，瞬间倒下。
有的，还在扭动身子。但有的，已是一动不动。
这个，被李阿凤唤为瞎子的铁头盔男人，站在盾牌军里，如一面，扬起的旗帜。
永不倒下。
他只是，瞬间出手，与瞬间停手。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杂质。
出手之狠毒，世间少有。
他，是不是，那位出现在金阳宝藏山洞里的瞎子。
轻松间，便打败了张吹风的瞎子。
可是，他的风尘刀在哪？一位用刀的人，不会不把刀带在身旁。
张望月心里起了疑惑。
欧冶子又与瞎子，是什么样子的关系？
张望月不免，一想百想。他控制了，心中所想。对瞎子说道：“瞎子，你之所以戴着铁头盔，是不想让人看见你的眼睛。因为，那样不好看。”
瞎子转过身，道：“说对了一半。”
张望月道：“还有一半是什么？”
张望月虽是和瞎子说话，但目光却是注视着李阿凤。
现下里，想要战胜李阿凤与瞎子。张望月知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不可能战胜。
若是有风尘刀在手，或许会多些胜算。
至于周蔷薇的出现，她虽是给张望月提供了恢复时间。但，同时也成了张望月心系一方。
考虑到周蔷薇的安全。
张望月现在，还没有一个万全的法子。
瞎子回道：“另一半，是因为，我不得不戴铁头盔。我知道，你好奇，想知道为什么。但我不会说，如果，你还能活过今天，或许有机会知道。”
他停了一下。
似觉得哪里说的不对，又道：“当然，你不可能活过今晚。我从来没有失手过，包括六年前。另外……事实上，我没有必要和你说这么多。”
他不再说。
接着，他跨过一具尸体，低垂着铁头盔，抬了起来。
似在看着张望月。
张望月感觉到，瞎子的话，并未说完。
他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张望月也想听一听，但是，李阿凤开口了，“瞎子，你可千万不要大意。眼前的少年，若再给他一年时间，只怕你便不是他的对手。”
瞎子听后，转了身，抢着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李阿凤道：“我只是有意提醒你一下，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
目的？李阿凤与瞎子，有着怎样的目的。
听后，张望月不禁问自己。
李阿凤接着补充道：“往往淹死的，都是那些会游泳的。”
瞎子道：“不要和我说这些狗屁道理，老子最不爱听。”
李阿凤道：“我说话，从来不管别人爱不爱听。”说完。
李阿凤眼神低沉了下来。
那瞎子，侧着头，似伸长了耳朵。
紧跟着，李阿凤瞬间出手。地面一块碎瓦片，如箭一般，射向瞎子。
瞎子听声辩位，手忽然抬起。呈掌，抵住了那块碎瓦片。
胳膊一抖，瓦片化为粉碎。
瞎子道：“我看的出来，你一直想杀我。”
李阿凤道：“你可是个瞎子，怎么看的出来？”
瞎子道：“有时候，看一个人所想，不一定非得用眼睛。”
李阿凤笑道：“你不是也一样，对于我的位置，你似乎很感兴趣。”
李阿凤是指凤凰王的位置吗？可是，瞎子并不像一个想执掌天下的人。
那么，李阿凤指的位置又是什么？
张望月一度陷入，雾里。目光，看向瞎子。
瞎子没有说话，他的铁头盔动了动。才道：“今天打累了，日后再战。”
李阿凤点了点头，道：“很好，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瞎子没有说话。
走向张望月。
他迟迟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张望月余光瞧见，李阿凤已经坐了椅子上。一副安详神态。
瞎子始终保持着不动。
突然，他的手一伸，手中万物化虚，金光凝聚。似万星相会，手中，便是出现了一把刀。
张望月脱口而出，“风尘刀。”
瞎子道：“你是一位刀客，我便以刀杀你。”
张望月道：“这是什么功夫？”
瞎子道：“你想学？”
张望月道：“想。”
瞎子道：“迟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张望月在听。
瞎子道：“蛇血雷本。”
张望月没有听说过。
瞎子道：“知道的不多，活着知道的人，就更不多了。”
瞎子说完。把手里的风尘刀，慢慢抬起。张望月突然感觉到，自己动不了。
瞪大眼睛的张望月，盯着风尘刀，心中顿生一股压力。压力来源，便是面前的风尘刀。
不，准确说是，蛇血雷本。
瞎子大喊一声，“你的死期到了。”
他喊着，把风尘刀一举。
风尘刀，瞬间发耀眼光辉，照亮了整个大殿。
耳边又传来了，李阿凤的声音，“瞎子，在杀人这一方面，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只是有一些，过于周张。”
她似叹了气。
张望月无法过于细听，风尘刀光芒之盛，从上至下，传来一股极大的重量。
这一股重量，使张望月皱紧眉头，咬紧牙口。不禁大喊出声。
层层气波，顺着金光，连连下推。张望月再也不敌，双膝着地。
余光处，周蔷薇已是倒在地上。口流鲜血。
张望月努力抬起头，看着瞎子。前眼的瞎子，有着无法超越的实力。
张望月第一次，感觉到了，实力差距之大。如此强敌，只能使张望月没有任何出招的机会。
他的招数，对瞎子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但，张望月不会因为实力之大。而自暴自弃，反而，他会更加觉得，甚至能感觉到，不久，自己便能超过瞎子。
这种强烈的感觉，正如这蛇血雷本的威力一样强烈。
瞎子低声道：“你坚持……”
当他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张望月眼前，瞬间出现了道血红色光芒。
这光芒，张望月见过。
顿时，张望月身子软了下去。那股攻击着，自己的强大劲力，瞬间消失。
接着，砰得一声。
张望月抬头看去，只看。一个周身发着血红色光芒的巨兽，摇动着尾巴。出现在了大殿内，巨兽背上，却是坐着一人。
随着巨曾方向，能看到，瞎子躺在了地上，风尘刀就在他旁边。
无人照管。
瞎子连忙站起，弯着身子，侧着头。在瞎子后方的李阿凤，也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目光，从始未离开过血红色巨兽。
那只巨兽，大吼一声，地面震动，灰尘扬起。张望月抬起胳膊，只看，原先废虚，变了样子。更加平坦了些。
声响却是未消，久久留于天际。
无顶的大殿，大雪纷飞落下。
月光在这只巨兽的血色光芒下，也失了颜色。
周围，一片通红。
每个人的脸，像是被火烤的一样。血色突出。
张望月的心跳，便随着这一声巨吼，不禁加快。直到，瞎子把风尘刀往地面一插，一道气波散开。四周，才恢复片刻平静。
瞎子脱口而出，“染血麒麟，周锋。”
麒麟上的人，开口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这声音，张望月感觉到，无比熟悉。是周前锋的的声音，染血麒麟上的人，是老周。
这么说，与吴天用对战时。也是老周救了自己。
见此周前锋。不，是周锋。见此周锋，张望月心里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周，身藏不露。
正想去想其原因，便听到，瞎子开口，“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忘了你，二师弟。”
他们，是师兄弟关系。
判断没有错误。
老周道：“大师兄，这些年过的可还好。真是让我这个做师弟，想念啊。”
瞎子道：“托你的福，这六年里，过得还算马马虎虎。”
老周道：“既然六年没有见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叙叙旧。说一说陈年往事，也好回忆回忆，曾经的师兄弟情谊。”
听到这里的张望月，站了起来，扶起躺着的周蔷薇。
张望月感到身体无恙，便立于原地，看向老周，与那只巨兽。
目光也是瞧见，李阿凤阴沉着眼睛。
李阿凤道：“瞎子，有这个人，你为什么不说。”
瞎子没有搭理李阿凤，始终是朝着老周，瞎子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取他性命，他伤我眼睛。扯平了。”
瞎子又道：“若是你站在我的立场，也会像我这样做。”
老周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会像你。杀师灭祖，只有像是这种没有人性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瞎子道：“当年若不是我，向你通风报信。小师妹早是吴天的人了。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周道：“师父把我养大，他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
老周说着，伸出了手，说道：“把蛇血雷本交出来。”
瞎子听后，不禁笑出了声。说道：“可笑，可笑。我用眼睛换来的蛇血雷本，你说拿就拿。怎么着，也得留下些什么。”
老周道：“你想要什么？”
瞎子道：“你的命。”
他又道：“当年，你便如赖皮狗一样，咬着不放。今天，我们便分个胜负。”他顿了一下，“生死，各由天命。”
瞎子说完。
伸出手，拔出插于地上的风尘刀。
瞎子仰天大喊一声：“蛇血雷本。”跟着，他的身上，散发出金色光芒，下一刻便从他背后，飞出一条金色长蛇。
长蛇张大嘴巴，信子伸出。发出一声，低鸣之声。
声音，无形中，有着一股很奇怪的力量。
听后，张望月皱起眉头。感觉到心中特别，浮躁。
那一旁的李阿凤，身子一跃，落于别处。静静得看着，目光，冷淡。
接着，染血麒麟跟着吼了一声。
两道声音，一高一低，来回交织着。一似，白日里的阳光。一似黑夜里的火光。
力量上，一正一邪。
张望月只能捂上耳朵，目光所见，老周骑着染血麒麟瞬间奔出。瞎子长蛇，仿佛要升到天空。
跟着，二物相撞。
砰得一声。
漫天红光，如太阳出现眼前。一股不可避免的力量，四散开来。
张望月感觉到，再也不能站稳。嗖得一下，身子飞了出去。撞到地面墙角，接着，一根断木又砸到了腿上。
张望月不顾疼痛，飞扑，压住了，处在暴雪之下的周蔷薇。
跟着，二人一起飞出。张望月手抓断木，往地面一插，抓住。
才使身子，没有完全飞出。
最后一股劲力，显然，来得强烈。张望月与周蔷薇还是飞了出去，二人重重得摔在一起。
嘴角流血。
张望月半蹲着身子，扒开面前堆积物。伸出头，看去。
老周、染血麒麟、瞎子，都倒在了地上。
扭动着身子。
那只染血麒麟，尾巴动了动。它的腹，上下起伏。而老周，胳膊撑着地面，仰着上半身。目光看向瞎子，伸出胳膊，擦了擦脸。
那个瞎子，却是一直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这时，响起了掌声。张望月朝着掌声来源处看去，只瞧是李阿凤，双手拍打着，从一角走了出来。
她道：“可真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她脸上现出笑容。
又道：“现在，你们还能再接着打吗？”
老周沉着眼睛，看向李阿凤，说道：“凤凰王，新起之秀。”
老周又道：“你㖔了神龙果，竟然没事。”
李阿凤苦笑一声，说道：“果然是前辈高人，一眼便能看出。那么，你能不能看出，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她说着，伸长了脖子。
像是，想让对方听得更清楚些。
老周嘴角，也现出了笑容，说道：“凤凰王做事，一向让人猜不到。包括，杀尽江湖人，就很难，让人想明白。”
听到这里，张望月扒开断木，站了起来。走向周蔷薇，把周蔷薇扶起。
周蔷薇弯着身子，似伤得不轻。
耳边，又听到李阿凤开口，“这并不难猜。”
张望月转过头，看向李阿凤。李阿凤皱着眉头，说道：“一来，我恨江湖人。二来，地狱门要做的事，往往是不用理由的。”
老周听后大笑起来，看向了瞎子，又转过头看向李阿凤，才道：“地狱门，原来你们都在为地狱门做事。想来，他们是给了你们不少的好处。”
李阿凤道：“也没有什么好处。”她的语气，说到这里时，显得平淡了。
但她话锋一转，“不过是，一些长生不老之术罢了。”
听后，张望月低头。所想，世上当真有长生不老之术？
张望月不知道，于是又抬起了头。
老周笑着，“不老之术，地狱门的不老之术。”
李阿凤道：“你笑什么？”
老周道：“不过是一些，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罢了。”
李阿凤皱起眉头，“只要有效，便是好的功法。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功夫还是大增了。”
她说着，抬起手。地面，便是浮现了一块碎片。
她道：“你说，这只有一个碎片。你们两个，我应该先杀谁？”
她的话，刚一说完。
瞎子便大笑起来。
李阿凤便把目光，看向瞎子。
瞎子道：“好一个凤凰王，你是想杀人灭口。心思够深的。”
李阿凤脸上，现出无辜神情，说道：“你们的死，都是自己造成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等我赶到时，已经晚了。”
瞎子大喊：“你迟早会死在，地狱门手里。他们，没有那么好骗。”
李阿凤摇了摇头，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可完全听不懂啊！”
瞎子停住了笑声，说道：“你想独占，残阳刀法、染血麒麟、风尘刀的心思，迟早会暴露出来。你的野心，也迟早会暴露出来。”
李阿凤道：“你的话，太多了。你最多，只能再说一句话。若是说的对了，我便不杀你。若是错了，必死无疑！”
最后四字，李阿凤忽然大了声音。
张望月一惊，瞧着那位红衣恶魔。
李阿凤似乎一定也不着急，简直比那月亮下落之势，还要不着急。
她的脸上，就显得极为平淡。
让人瞧着，感觉像是少了几分邪恶。
不过，也不难看出。李阿凤有着绝对的把握，不然，她不会如此放松。
张望月沉思，李阿凤会是最后一位胜利者，又或是，老周与瞎子，还留有一手。
至于张望月，当然是想着老周能够活下来。
于是，张望月手里，多了一块碎片。
瞎子的身子在万物寂静中，动了动。他抬起头，说道：“帮我杀了他。”
“谁？”
“张望月。”
“为什么？”
“拒绝我的人，得死。”
“可以。”
“谢谢。”
“不必。”
李阿凤说完，刚要转头。张望月手里碎片，已经飞出。朝着李阿凤面前。
张望月当然知道，一个碎片不可能取下李阿凤性命。于是，脚下飞奔，面前视若无物。瞬间扬起灰尘，抵达李阿凤面前。
李阿凤手一伸，张望月身子一闪。急转，脚下一蹬，再次冲出。
李阿凤面色动容。
张望月顺势，身子一沉，手一伸，捡起风尘刀。原地跃起，升空两丈。挥刀丽日。
将要到达李阿凤跟前时，张望月再一次转势，丽日转为朝晖。
从李阿凤身边左右闪过，使对方捉摸不定。
接着，张望月出现在李阿凤后方。再转落日式，连续抢攻。
李阿凤为躲此招，脚步踉跄。她往前跑了十步，跟着脚踩断柱。
张望月攻势之强，瞬间击碎断柱。那李阿凤身子腾空，对准张望月头顶，挥出一掌。
张望月提刀相挡，飞出两丈。
心中吃惊。
李阿凤反应，无懈可击。
尽管残阳刀法，运用如此熟练。依旧伤不到李阿凤一根头发。
就在这时，老周忽然站了起来。他没有冲向李阿凤，而是冲向了瞎子。
老周一跃而起，握紧了拳头。直到他的身子，达到最高点时。老周的身子，定在了空中。
张望月转目看去，只瞧，李阿凤伸出一手，手上气波流动。
那只手，似托一物，对准了老周。
李阿凤道：“他是我的人，就算死，也得是我杀了他。”
老周努力转头，目光看向李阿凤。瞬间眼睛红了起来，嘴跟着张大，像是不能呼吸。
李阿凤眼神，杀意四起。
见此，张望月把风尘刀一抛，脚一踢。踢中刀身，风尘刀便升到天空。
散发光芒，似与日月同色。
紧跟着，双手一张。风尘刀兀自转动，金光杀人眼。
李阿凤皱起眉头，她托着老周的手，突然松开。老周摔倒在地。
只看，李阿凤身子缓缓飘起。金光之下，她的脸庞，多了几分神秘。
接着，李阿风双手往上。
四周瓦片，缓缓升起。
见此，张望月双手一沉。狂风大起，三月春风，以风尘刀为介，威力自是大增。
如此一来，张望月觉得自己，有与李阿凤一战之力。
张望月心中燃起战意，大喊一声，胳膊下沉。气走刀鸣，风尘刀如太阳光辉一般，洒将下来。
顿时，地动山摇，金光落天，灰尘四起。却是瞧不见李阿凤身影。
她的身影，淹没在了灰尘之中。
张望月盯睛看去，想越过灰尘，看到灰尘里面。却看，无数碎片，如万箭齐发，朝着自己而来。
来势之凶，张望月不敢有丝毫怠慢。瞬间马步立足，双肩下沉。运用天龙镜像，那些碎片便被挡在了天砒镜像之外。
下一刻，张望月感受到一股摧天之力。汹涌而来，不禁胸口一震，整个人飞了出去。
落于，十丈之外。
重重得摔在了地上，身子如散架一般。
又砰得一声，气波从那灰尘之中散开。一瞬间，冲散了灰尘。
李阿凤安然无恙得立在原地，手拿风尘刀。接着，她胳膊一挥，挥出风尘刀，似一道流星，朝张望月而来。
死亡，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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