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警察的刁难
“警察先生怎么称呼？”沈初见道。
“我姓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男人态度恶劣地道。
“那我直说了，取走灵魂这个描述，不一定是要杀了F小姐，目前来看这个预告严格来说都不能被定义为杀人预告，所以你说我的书误导出了罪犯，是不实的指控。再者，我的书，国家不仅给出版了，还给上星播放了，要真的三观不正，肯定是跟国家三观不合的你，三观比较不正。”
沈初见开口，咬字清晰声音清亮，不该她背的黑锅她一个也不会背。
“取走灵魂不算杀人，那月夜血族的作案手法呢！那可是你在《名侦探与我》里写到的第一个杀人手段！”
“月夜血族里的作案手法，就是抽掉人的血，地上画个十字架，把人摆上去而已。用这个手法，只要不是抽血过量，就不会死人。不过，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该告诉我，那个方小姐，到底是谁？”
“受害人的信息我们决定保密，不能告诉你。”男人眼神一闪。
沈初见的神色冷了下来，警察的名字不能说，受害人的名字也不能说，从来都得出事了才会行动的警察局这次这么早就立了案，到现在她还不起疑心的话，那就迟钝过头了。
僵持之际，沈初见的手机响了起来，给她打电话的人是陆非白。
沈初见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便接起了电话，她是配合调查不是疑犯，这个警察没权力阻止她接电话。
“什么事？”沈初见一想起上次在车子里做过的事，就尴尬不已，要不是被对面的警察气得够呛，她肯定就拒绝这个电话了。
“你在哪儿？”
“警察局。”
“杀人预告的事？”陆非白面前的电脑里，此刻正显示着关于沾衣粉丝杀人预告的新闻。
“陆先生的消息真灵通。”
“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不要回答警察的问题，也不要让他们给你拍照。”陆非白立刻起身下了楼。
“嗯。”沈初见不是很能理解陆非白的话，不过还是应了一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在网上发表言论说你是女装癖的那个人是谁的？”沈初见刚挂电话，对面的男人便开始问问题。
沈初见犹豫了一会儿，一边是陆非白让她别回答问题，另一边是她觉得这种问题如实回答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拒绝回答，反倒又会被对方抓住这个点指责刁难。
“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因为你不肯告诉我受害人是谁。”沈初见最终还是回答了。
“受害人，方小蝶，前几天，你和她在电视台起过冲突，两人结下梁子，此事是否属实？”
原来是方小蝶，她还以为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要刻意把她黑成女装癖。
“确有此事。”沈初见答。
“你小说里写的作案手法，是你凭空臆测的，还是具有可实施性的？”
沈初见脸色一冷，这个警察当真是别有用心。这样的问题，她回答哪一者，都绝不是恰当的答案。
“推理小说讲究严谨，我在设计每一个案件的时候，都会查询大量资料，反复推敲其中的逻辑，以确保对得起读者的智商。”
“那就是说，你有足够的能力，完成书中提到的高智商犯罪手法。”
“你这是对所有文字工作者的侮辱，我写案件和我本人的作案能力无关，请不要发表这种误导性的言论。”
“你指使了谁往局里发那种邮件？”
“这种问法，真的很有问题。我没有指使过，这个案子跟我无关，请注意你的言论！”
“与你无关？你看看这个，如果不是你指使人去微博底下刷出这些评论来，网友有可能发布这么恐怖的言论吗！”对面的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界面摆到了沈初见面前。
沈初见一看，才发现自己昨晚根本没有真正体会到这条微博成为热搜的原因。
这条微博评论区里网友的言论，确实很精彩。
“月夜血族的作案手法太不华丽了，告诉我F小姐是谁，我刚刚学会沾衣老师写的《第十三使徒》里第二章剥离蝴蝶骨的办法，放着让我来吧。”
“月夜血族太低级了，回去拿小白鼠多练点高级的手法再出来吧。别丢了沾衣老师的脸。”
“那就比比吧，F小姐应该就是那个在背后污蔑沾衣老师是女装癖的人吧，我也正在找她，就看看谁先杀了她。”
“我好像看到了一群神经病，前面的，你们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吧。”
“前面几位大佬的嘲讽技能我甘拜下风！”
“作为沾衣粉的一员，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看到杀人案件就忍不住出来装个逼，体现一下自己是很有造诣的人。”
“用血写的警告书，断头的人偶，抹了鸡血的菜刀，那些都是你让人寄给方小姐的吗？”对面的警察继续道。
“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沈初见沉下了脸色，这个警察企图把她变成嫌疑犯，一个和她素不相识的警察分明没道理要这样污蔑她。
“你跟方小蝶什么关系？方小蝶给你塞了多少钱？”这是沈初见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
“受害人方小蝶指证你就是威胁她的人，我劝你最好说实话！你要是不好好配合审讯，那些媒体应该会很喜欢这种消息，就让大家都看看，写出那么多三观不正的案子的作家，真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警察收起记录的本子，拿出相机要拍下沈初见的正面。
沈初见一惊，这会儿才明白陆非白说那些话的意思，这一回进警察局，何止是牢狱之灾而已，她现在是沾衣，因为随着电视剧热播跟着受到了更多公众的关注，所以成了社会舆论不会轻饶的对象。
她早知道身份曝光，会平白承受很多谴责，才不愿意公开。此前上《明星连连看》的时候，脸上过敏戴了面具也算因祸得福，让大众至今不知道沾衣的真实身份。
如今，方小蝶此举，是要她受到世人的指责，恐怕是先前被电视台解雇而对她怀恨在心。
“别拍照，方小蝶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沈初见抬手挡自己的脸，如果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她不会不舍得花这笔钱。
“你还想贿赂我？我告诉你，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了，犯了事就老实待着，全国人民也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我们警察也是公务员，是人民的公仆，我们的义务就是揭露你这种人的罪行！”警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着相机凑近要拍下沈初见的脸。
审讯室里就这个警察和沈初见两人，这警察口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做出的事却根本不是一个警察该做的。
沈初见说什么都没用，气得不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哪知恰好生气的动作和神情都恰好被拍了进去。
“推理作家沾衣被捕，贿赂警察未果，恼羞成怒。看，连新闻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凭你最近的热度，这又能上一次微博热搜了吧。”警察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拍到的照片。
“你究竟是什么人，跟方小蝶是什么关系！”要说这个警察是自发的行为，沈初见是绝对不相信的。但这警察连钱都不要，不知道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但这样下去，局里的其他人要么不知道实情，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由着这个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岂不是要糟糕了。
“我是什么人？我是警察啊，而且是不受金钱诱惑，伸张正义的警察！”头发乱糟糟，一身邋遢的男人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男人得意之际，他背后的门突然被门推开。
“他姓方，是方小蝶的亲哥哥。”伴随着开门声的是男人讽刺的声音。
沈初见循声望去，看见站在门口的陆非白，几乎下意识地便松了一口气。
“你是什么人！擅自闯进审讯室，你这是妨碍公务！”方警官的声音陡然提高，被陆非白揭穿身份的这一瞬间，他没掩饰住自己的慌乱。
今天的陆非白只穿着薄款毛衣，金丝边眼镜没来得及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没有肩扛两杠三星出现时，自然不是人人都知道他有多不好惹。
“过来。”陆非白没有理会方警官的质问，只对沈初见招了招手。
沈初见赶紧起身走到了陆非白的身旁，她虽然心里对陆非白存了点芥蒂，但是这种时候，她不会天真到不接受陆非白的帮助。
“看起来，你回答了他的问题，也被他拍了照片？”陆非白挑挑眉，微眯着眸子，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太友好。
沈初见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陆非白说得没错，遇到方小蝶的哥哥的刻意刁难，她本该从一开始就闭口不语，让他无从做文章。
“抱歉，实在是他问的问题都太气人了，我没忍住就反驳了一番……”沈初见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
不过想想她也是没脸见陆非白了，不听他的劝，陆非白就是因为此事鄙视她，她也觉得正常。
“哦，那反驳得好。”结果陆非白对着她勾起了一抹笑容，她竟还从这抹笑容里看出点宠溺的味道来。
沈初见觉得，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不过，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这笔帐待会儿还是要算算的。”陆非白补充道。
说完，陆非白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开了免提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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