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这是人类的本能嘛
要说伊诚其实并不觉得自己会是那种把情绪写在脸上的类型，不过，既然已经被斩月看穿了心事，那么，他也就只能坦然地承认。
“要说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说起来也是呢。”
斩月浅笑着坐在书桌旁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与床沿边的伊诚面对面对坦然对视。
“哪怕是再如何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第一次使用这种特殊的设备进行考试，战斗的场合又是在虚拟场景之中，说实话，就算是我，在没有真正面对对手之前，也觉得手心里稍微有些出汗……觉得自己好像连武器都无法握紧的样子。”
“哎？”
少女这一番坦诚的话语，倒是让伊诚有些意外。
“斩月你……也会紧张么？”
“就算是救世主，可是，除了背负着超凡力量之外，其本质也是人类啊。”
斩月温柔地笑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前。
“会高兴，会悲伤，会生气，会有梦想，也会有珍视的人和不可触碰的禁忌……虽然从救世主的理论知识来讲，这些情绪，都是应该被以意志摒除在外的不安要素，可是……如果没有了这些，毫无感情的话，也只是凭借着本能来守护世界了吧？”
“是啊……这样的话，和机器人，或者说……和那个虚拟世界里面的数据，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吧。”
尽管视线有些不自觉地被少女的手指所吸引，试图望向那仅仅包裹着浴巾的，可是，这时候的伊诚还能做出理智的回答。
所谓的“守护”，虽然说是身为救世主的职责和工作，可是，如果没有需要守护的目标和对象，没有守护某样事物的信念和羁绊，那么，仅仅凭借着“守护的工作”这一点去做，或许连身为救世主的意志也会因此变得脆弱不堪。
人类之所以会变得强大，正是因为内心之中存在着旁人所无法轻易动摇的信念与坚持，无论是从远古时期披荆斩棘，创造出华美的文明，还是在那场世纪之战中，以薄弱的力量战胜了来自星球以外，绝未曾想象过能够被战胜的强敌，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也是只有在这样的坚持之下，才能够诞生的奇迹。
“果然，主角你也是有着坚定意志的救世主呢，这样一来的话，接下来的话题就很容易进行了。”
尽管也注意到了伊诚的视线有些游离，不过，斩月本身对此并未太过介意，而是继续以温和的声调，向伊诚描述起了她在今天的考试中所体会到的心得与经验。
“虽然对手是具备了凶级超凡能力，实力强大的反派，而且战斗的时候，所使用的每一招每一式，每一次切入攻击的时机，躲避的技巧，对攻防转换的预判，甚至于对于身体最细微的，肌肉的松紧、呼吸的频率与代谢系统的调节，都可以堪称完美……”
听到这里，伊诚并没有插嘴，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少女要进行的大概就是所谓的“转折”。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因为，不知何时变得严肃起来的，少女俏脸之上的表情，正说明了这一切。
“可是最终，我还是取得了胜利，在对手并不比我弱分毫的情况下，在对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情况下……”
这并不是炫耀，因为少女由始自终都没有表露出那种语气或是神态，她之所以要特意对伊诚说这些，其目的仅仅在于……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虚拟的对手，其实是有弱点……或者说是程式上的疏漏？”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呢。”
听到伊诚的判断后，斩月终于再度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超凡能力虽然分为不同等级，可是，决定一种超凡能力强大与否的，从来不仅仅是等级本身，还有它的使用者，作为超凡能力载体的我们……”
说着这样的话语之时，少女的身体也仿佛散发出无穷的魅力与光彩——事实上自从进门以来，在伊诚的眼中，此时的斩月就毫无疑问地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因为刚洗完澡的关系，现在的她身上只裹着浴巾，这并不是说她是那种轻浮到会以这样不设防的姿态随意进入男性房间的性格，而是因为她在这段时间的接触后，已经从最初外表亲和而内心警惕的状态，调整到现在足以信任对方而不过多防备的程度。
而现在，在伊诚的眼中，被少女身体未干的水珠打湿了一部分的浴巾，很好地将她身体关键的部分包裹保护起来的同时，却也将剩余部分的光嫩皮肤裸露在外，两人又是以这样贴近的距离彼此正坐对视，所以，无论是锁骨上顺着发丝滴落又滑进浴巾边沿的水珠，还是同样因为在热水中舒服地浸泡过后透着幼嫩粉红的大腿，只要伊诚愿意，都可以看得真真切切。
而且，当她的声音随着话语内容的推进而微微拔高起来时，皮肤上的水珠似乎也在因为逐渐升高的温度而蒸发，这让伊诚眼里的她，又多出了几分朦朦胧胧的美感来。
“……如果你在救世主世界史的课堂上有认真听讲，那么，那位代号罗刹的老师也曾经说过许多这样的例子——掌握着低级超凡能力的超级英雄，面对强大的反派却能战而胜之。”
稍微拨弄了一下发梢，将要滴落的水珠用手指捻下然后在浴巾上擦拭干净，这样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让浴巾的防线也出现了一点点的疏漏，于是，那一对在浴巾边沿隆起的完美弧线，也因此而变得更加轮廓明显。
“这样的例子，哪怕是在世纪之战中也不少见，至于现如今，不是也存在着‘论外’位阶和特种超凡能力的说法么？”
说到这里，斩月终于还是忍不住白了伊诚一眼。
因为这会儿她总算注意到，自己还是错误地判断了一个情况。
就算不是那种会趁独处就发起攻击硬上的男人，可是……对于女性身体的诱惑，他果然还是无法轻易抵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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