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又到了中二病频发的季节……
有时候，无知才是最大的勇气。
当得知自己的对手，居然真的是江湖上丁丁大……鼎鼎大名的黑暗四天王时，之前还能够和其中的成员强行五五开的少女们，此时却顿时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而且，如果非要说起来的话，就算她们中的一个，或者说绝大多数都仍旧保持着旺盛的勇气甚至完整的战斗力，可是，当对手换成是面前的黑叔叔时，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可是……你们明明刚刚不是战胜了黑暗四天王么！”
有学员惊恐万状地小声询问着刚刚大发神威的斩月，得到的，却仅仅是少女一个无奈的苦笑。
“如果我说，刚刚的那一剑只是巧合，你们相信么？”
事实上正是如此，纵然此前在so中与oon有过交手，可那时所面对的，也仅仅是数据滞后，实力偏弱的oon，而面对着刚刚真正意义上的黑暗四天王时，凭借着这段对战的经验，斩月唯一能做到的，仅仅是保证自己不死在他那一招必杀的“丁字交叉斩”下而已。
可以说，如果没有罗刹横插一杠，将那把看上去像是扫帚，实际上却藏着一把细长剑的武器交给她使用，而她和妹妹射日异想天开的所谓“合作必杀”又刚巧成功，这一次的战斗能否取胜，还在未知之数。
而且她也看得很明白，恐怕不只是她一个，食星者与玛丽苏之所以能够战胜那个leaf，完全是占了食星者的特种超凡能力恰好针对了leaf能量型能力的光，才能够为玛丽苏争取到敌我双方的能量透支与损耗达到临界点的时间，至于f2a和鬼牌……如果不是因为cat忽然暴走的话，凭借着那所谓的“人类最强地面部队”的黑衣人大军，想要搞定她，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然而，就是在这种种看似“巧合”的条件作用下，如今她们成功地战胜了对手，并且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这一切……是偶然么？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少女仰望天空，不过，她的双眸并不具备远视之类的超凡能力，因而并看不到在天空中的场景。
“好了，我的耐心虽然很好，但是也很有限。”
就在此时，黑叔叔sea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再度传来。
“坦白说，我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反悔并杀掉你们所有人，当然，我想你们也应该明白，我能做到这件事，而且一定比你们想的要更简单。”
“哎？可是……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联系到那个人呀……”
食星者小声地嘟囔着。
就在刚才，大概是出于所谓“黑暗四天王的心有灵犀”，地面上的sea，几乎是与天空中的dk在同一时间，提出了条件几近类似的要求。
释放同伴，并且保证不追击，直至黑暗四天王安然退出天朝大陆的救世主防卫范围，听起来这在眼下的局面当中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可是，考虑到目前的损失，尤其是当看到在说出这番话的sea身后，仍旧安详地被冰封着的海皇时，哪怕是光棱，也根本无法下定决心答应这一系列的要求。
“看来，你们并没有和我谈判的诚意……或者说权力？”
sea笑了笑，露出一口比牙膏广告里还要闪亮的大白牙。
“是的，我们需要等领导，或者说上级批示……”
光棱试图拖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sea突然转冷的低沉声音打断了。
“哦，得了吧，我领教过你们天朝的官僚主义，而且我想我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经历同样的事情了。”
这名似乎曾经在天朝遭受过特别待遇的黑叔叔一脸痛恨地吐了口唾沫，而且，如那句天朝俗语一般，这口唾沫在落地时，就已经变为冻结的冰棱，深深地钉入了地面。
“话又说回来，既然你们没有谈判的权力，那么，我留着你们似乎毫无用处。”
“你要干什么！”
大惊失色的观察引导者们在光棱的带领下，勇敢地阻拦在剩余的学员前方。
只有在这时，这些从第一线退役，或者从未在第一线战斗过的女孩子们，才首次表现出了她们真正意义上作为“导师”时应有的态度和觉悟。
“哦……等待总是无聊的，我想，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解决一些无关紧要的杂鱼，或许会令你们所谓的上层做出决断的速度加快，不是么？”
“……别傻了，这种威胁只会让高层更加坚定干掉你的决心。”
说出这句大实话的人是玛丽苏，这会儿她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不带镜片的圆边眼镜框，戴在脸上时的样子活像是某个世纪之战前在11区名声极响，走到哪死到哪的瘟神超级英雄。
而在这样坚定的fg之下，sea显然也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好吧，看样子，今天我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不过……”
他白森森的牙齿将自天空突兀射下的莫名白光折射，然后发出了无比耀眼的光彩，甚至还特么带上了“叮——”的音效。
“……在那之前，果然还是想要大杀一通，排解一下死亡的恐惧嘎哈哈哈哈哈！”
发出狂笑的同时，在sea的身后，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明明周围绝大多数的“水”都在之前被用作构筑他身后的那一口庞大的，作为海皇葬地的冰棺，然而现在，作为这个世界上某种意义上而言“真正的最强控水者”，仅仅是一出手，这样的声势，就已经对面前所有的救世主少女们造成了华丽丽的碾压。
“在我的力量面前瑟瑟发抖吧！这一刻，你们是如此地接近死亡，除非臣服……哦，事实上，那也只能让你们比别人多活几秒而已！”
事实上，在这一刻，sea觉得自己的时髦值已经攀至前所未有的巅峰，此时单就逼格而论，比起登场伊始，或是在将海皇冰封于冰棺之中的那一刻而言，现在的他，简直就可以称作这世界上最会装逼的黑叔叔口牙！
可惜的是，他的镜头，也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
因为下一秒，所有的少女，都将主视角切换到了他的身后。
刚才还滔天翻涌的巨浪，不知何时已经被冻结成为晶莹剔透的冰，而且，也就是在同一时间，这面由巨浪所组成的冰墙，与巨浪之后，那座散发着森寒气息的冰棺一起，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响。
“原来……这才是海皇真正的含义啊。”
安宁而柔和的话音，虽然很轻微，很细小，却清楚地在碎裂声之中传出，落入惊骇欲绝的黑叔叔耳中。
他僵硬地扭过头去，然后清楚地看到，那名原本被彻底冰封，面容安宁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眸。
“看来，您和我一样，都搞错了一个简单的因果关系。”
“在世纪之战前，海皇被称作最强的控水者，可是，作为海皇，她的能力……也并不仅仅是控水而已。”
就在她再次开口的瞬间，sea的身体，就已经无法动弹了。
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之前他以为败在他手中的少女，那个背负着“最强控水者”之名，继承了曾经海皇能力与代号的少女，就在这一刻，其身体内所散发出的能量，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破开了“凶”与“狂”之间界限后才能达到的力量。
在这一瞬，他要面对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实力能同狂级抗衡”的少女。
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达到了狂级层次的……海皇！
『碎裂吧，现实。』
伴随着少女樱唇的轻轻噏动，一切……都开始崩碎了。
冰棺，巨浪……一切被冰封，被冻结的事物，听从着海皇的号令而开始了形态的改变，而且，崩碎的还不只是这些而已。
就在所有的冰开始碎裂的同时，sea也已经看到了，他的身体，这具同样是由70以上的水分混杂了其余物质所组成的躯体，业已经开始如风化般缓缓龟裂，崩碎。
『粉碎吧，意识。』
仿佛在瞬间就沁透了灵魂的深寒，让他的意识在一瞬间四散解离成了无助的碎片，虽然他竭力想要将之重新聚合，然而毫无疑问的是，这种程度，已经不单单是单纯的“控水”所能做到的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海皇啊。”
怀着这样一个最后的念头，黑色的黑叔叔，白色的牙齿，一切的一切，都随同漫天四散的冰雾一起，化为了彻底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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