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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为了爱人,做什么都值得


“荣轲,你做什么?”池裳一脸的纳闷,她一肚子的好心情,全部的被他破坏了。

        “这酒,你不能喝。”荣轲的神情有些闪烁,看的人奇奇怪怪。

        倒是夕月,下意识的就将眼神落到了池裳的肚子上。

        毕竟嫂嫂和四哥在屋子里三天没有出来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是人尽皆知的,所以这个时候,四哥不让嫂嫂喝酒,她就想到那个上面去了撄。

        这夕月的视线太热烈了,池裳不可能是没有注意到,也就顺着夕月的视线,看了过去。

        脸顿时不太好了。

        “荣轲,你不用想太多,我喝酒也没有关系。”

        不过这几日的时间,就希望她有孕么偿?

        “我不是那个意思。”诚然,他很希望池裳有孕,可是今日,还真的不是因为这个不让她饮酒。

        只是这酒。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是想让我备孕么?”想让她准备着怀孕,也得看她乐意不乐意。

        荣轲可以强迫她一次,但是未必就会有第二次。

        池裳不管他,抄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就喝光了,就好像是在和他赌气一般。

        可是,酒水刚刚的入口,池裳脸巨变,胃里面一阵的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将口中的酒水全部的吐了出来。

        这酒,是竹叶青?

        她终于明白,荣轲为什么不让她喝了。原来这回,还真的是她误会了荣轲,他还真的不是想到了怀孕的事情上面。

        她的酒量虽然的不好,但是基本都能喝一些,记得上次,还在诛圣阁中,她放纵自己醉酒了一回,可是,也只有那么一次。

        她喝得也不是竹叶青。

        荣轲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脊背,“让你不要喝,偏要和我作对。”可是看她难受,自己的心里一样的是不舒服。

        更何况,这源头,还是一样的因为他。

        池裳艰难的摇摇头,就感觉胸口,有着万千的小虫子在噬咬一样,忍不住的就趴在边上,再一次的吐得昏天黑地,就差没有把自己的胆汁给吐出来了。

        直到自己的肠胃里面实在的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她才终于的缓过神来。

        看着池裳难受的模样,荣轲隐藏的愠怒终于的是对着扶辰发泄了出来。

        扬手直接的将桌上的酒杯拂到地上,“谁准你们将这酒上桌的?”

        扶辰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完全的不清楚到底的是出了什么事。

        将视线投给夕月。

        夕月只是给扶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个时候,四哥是真的生气了的,还是躲着比较好。

        扶辰看懂了夕月的意思,“抱歉,小爷不知道。”看来,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以后,还是禁止竹叶青进门比较好。

        扶辰也是难得的这么示弱,荣轲清楚,自己其实是在和自己置气,又没有地方发泄,这扶辰,自然的就成了临时的出气筒了。

        这么一来,他都已经是不好意思继续的生气下去了。

        只好扶着池裳离开,“你们继续,我带池裳回去休息。”

        这好好的年夜饭,就只剩下了夕月和扶辰两个人,还怎么继续?

        将荣轲和池裳是真的走远了,扶辰才终于的是松了口气,戳了戳夕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夕月的样子,应该的是知情的才对。

        夕月放下手中的筷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样。

        有些无奈的语气,“嫂嫂她,真的是太傻了。”

        当真的是为了四哥,什么都顾不得。

        包括曾经自己的性命。

        三年前。

        东周121年。

        九月。

        皇帝荣乾召集睿王荣轲进宫。

        原本,这不过是太过于稀松平常的旨意,可是偏生,发生的时间不对。

        荣轲胜仗归来,手下的三名大将,分明在不同的时候死于非命,就连荣轲自己都被诛圣阁阁主下了毒,导致于双腿瘫痪的局面。

        现在这个时候,皇帝突然的明令他进宫。

        池裳不放心。

        坚持的跟着荣轲一起的进宫。

        荣轲本想要拒绝,可池裳在他的事情上,一向的是执拗的厉害。最终还是没有拗得过池裳,让她随着自己一起进宫。

        皇宫。

        不过是一场家宴。

        作陪的,除了皇帝,就只有她和荣轲二人,怎么看,都有些不寻常。

        “四哥,你这腿,朕一定会派最好的太医为你医治,你一定不能太伤心。”荣乾说话都是言之凿凿的模样,看着真的像是那么回事,可是他太过于的嚣张,眼中的得意不要说是荣轲,就是她都看的出来。

        荣乾心狠手辣,已经不是一两日的时间。

        现在更是如此。

        看着荣轲真的是瘫痪的模样,他的心头重负终于是解决了,所以无论如何的掩饰,都没有办法做到那般的平稳。

        荣轲脸如常,没有任何的波澜。

        在和皇帝的较量之中,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神如常,“劳烦皇帝挂心了。”

        他和荣乾之间的兄弟之情,早就已经消磨殆尽,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多余的虚假关心。

        “这几月发生的事情,朕实在是震惊。这几位副将,可都是朝中栋梁,可是现在,哎……”荣乾装模作样的感叹,却是刻意的将几位副将之死,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荣轲的脸微微的有些皲裂。

        胜仗归来,皇帝荣乾自然的是对几位将领大肆的封赏,毫不吝啬。天下的百姓更是对他们夸赞有加。

        可是,好景不长。

        接连的几个月,这几位副将,纷纷的死于非命。

        六月的时候,卓观澜,一向清心寡欲,却偏偏的死于勾栏之所。外界传言是纵欲过度,一代名将名声尽毁。

        七月。池裳被人在王府中劫持,特意的派人通知了池墨,告知池裳被藏匿的地点。池墨一样极为的宠爱池裳,不顾危险,只身前往,却在救池裳的时候,被人乱箭射死,死讯还被人刻意的隐藏了起来。

        荣轲深知不对,派人调查的结果却是,绑架池裳的人,分明就是荣乾的手下。

        八月。苏远之察觉不对劲,深知自己的处境一样的危险,想要回乡将自己的妻儿给安置好,因为他明白,自己恐怕是难逃一死,可是祸不及家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连累到了家里人。

        连夜将妻儿送走。

        可是却在半路的时候,遇上了山贼。

        不仅仅是将他们的钱财洗劫一空,更是没有放过一个人。

        苏远之虽然是朝中的大将,武功盖世,更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他终究还是没有能够保护的了自己的妻儿。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眼前,被乱刀砍死。

        就连幼子,也都没有放过。

        残忍之际。

        到了最后,苏远之也是杀红了眼,拼了命的想要为妻儿报仇,却在最后一刻,发觉山贼的头领,就是皇帝的心腹,霍刀。

        那一刻,他才终于明白,皇帝根本就没有一刻,是想过,要放过他的。

        自己在离开的时候,就是正好的给了他机会。

        他重伤,却在最后关头,撑住了荣轲的到来,将霍刀的事情告知荣轲,自己便永远的长眠地下,却陪自己的妻儿。

        那一刻的荣轲,已经扼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将他的妻儿收敛好,看着自己的心腹大将,一个个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终于明白过来,如今的皇帝,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值得他去辅佐的皇帝。

        他们拼尽全力打拼下来的天下,最后换来的,不过只是皇帝的猜忌,以及,功高震主的殊荣。

        所以皇帝容不下他们。

        那一刻,他终于悔悟。

        这东周的天下,从他愿意辅佐,愿意帮着荣乾打理的时候,就是错的。

        这天下,在他的手上,所有的人,都将会没有丝毫的活路。

        所以,他将部下全部的解散,开始于暗中,操作。

        想起先前的一幕幕,荣乾再故意的提起来这些的时候,荣轲的脸特别的不好。

        池裳本就是极为聪慧的女子,她看得出来这没有硝烟的战争。

        更加的是看的出来,荣乾的目的。

        皇帝已经杀了三个人,可是其实,这里面,功劳最大的,最受百姓爱戴的,却还是荣轲。所以他才是被皇帝最忌惮的人。

        可是现在的荣轲,中了诛圣阁的毒,已经瘫痪,没了利用的价值,荣乾的怀疑,已经是少了许多。

        可是,她还是嗅出了杀气。

        她确定,今日,就是一场鸿门宴,专门的针对着荣轲的鸿门宴。

        有她在,她一定不会允许荣轲有事的。

        将荣轲不答话,荣乾的脸明显的是变了。

        却还是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故作试探的问道,“这副将们死了,还余下了不少的余孽,四哥你看,该如何处置的好?”

        余孽?

        那些都是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士,居然到了皇帝的嘴里,变成了余孽?

        他们不过是因为,皇帝多疑滥杀,所以忍不住,想要寻个说法。

        尤其的还是,卓观澜,死的是那样的难看。

        纵然没有人告知,可是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

        他们三个,死的那样蹊跷又是那样的相近,若说不是皇帝的手笔,只怕是都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自然是会有反的人。

        只可惜,被皇帝一一的镇压。

        以谋逆的罪责下狱。

        现在,却在问他怎么办?

        皇帝这是在故意的试探。

        他能够怎么回答?

        奉劝皇帝,将他们全部的处死不成?还是替他们求情?

        无论哪一条路,他都走不通。

        若是求情,自然的是给了皇帝最好的借口,以他是同谋的借口,将睿王府也杀的一干二净。

        他不能。

        可是,他们三个已经死了,他们的心腹,现在他就有必要好好的护着。

        绝对不可以继续的出事。

        池裳敏锐的感觉到了荣轲的不对劲,赶紧的上前,扶住了荣轲,朝着他的嘴里胡乱的塞了一个东西,宽慰道,“王爷,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她手上的药丸,还是她在走之前,特意的从荣轲的书房取得。

        她担心荣轲会有什么事情,毕竟这药丸,是可以扼制他体内的毒性发作的。

        熟悉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的时候,荣轲抬头看了一眼池裳,知道是自己的那些丹药。她是担心自己?

        本就没有中毒,这些所谓的丹药,也不过都是顾清鸿做出来,唬人用的。

        这个时候,还真的是很好的帮他给掩饰了过去。

        是,他差点忘记了。他现在的处境,绝对的不适合动怒。

        他要的,是时间,是好好的安排好身侧的人。

        他现在,需要的是忍耐。

        “无妨。”再回神之间,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荣乾深知自己的四哥不是一个那么好对付的人,是,他的确的是很想要寻出错处,将荣轲给直接的解决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不能给后世,留下自己一个残害忠良的名声,他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几个副将,但是却不能堂而皇之的杀了荣轲。

        因为这不仅仅的是残害忠良,更是弑兄,谋害一代贤王。

        他决不允许给后世留下评说自己的机会。

        “这步步生莲的毒,当真是没有法子解了么?”荣乾忍不住的开口询问,目光却是落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步步生莲,吞噬双脚,溃烂至不能行走的地步,不能解,直到蔓延全身。

        荣轲武功霸道,将毒性全部的封存在了自己的下半身,所以现在不过是落得瘫痪的地步。

        可是,他荣乾不是傻子,他在怀疑。

        荣轲的毒,中的实在的是太及时了。

        但,步步生莲遇上蛊虫。

        却是……

        “劳烦皇帝操心了,这毒,已经无解。”

        但是,却可以利用蛊虫化解一部分,不至于溃烂全身。

        蛊虫虽然毒,却是可以有以毒攻毒的作用。

        茶桌上,放置的,正是上好的竹叶青。

        里面,自然有蛊虫。

        若是荣轲当真中毒,他不过是好心,若是荣轲是假的,那么这蛊虫放置他体内,一旦这消息传了出去,日后荣轲有故身亡,只怕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还真的是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正在得意间,将酒杯推到了荣轲的面前,“四哥,这可是你最爱的竹叶青。”

        酒中会有什么。

        他们心知肚明。

        池裳紧张耳朵手心都在冒汗。

        她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

        即便是蛊虫真的对荣轲有用,她也绝对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荣轲,被控制。

        皇帝这是,要置荣轲于死地。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荣轲端起酒杯,指尖微微的泛白。

        这酒,今日他必须要喝。

        缓缓的靠近唇边,正准备饮下的时候。

        被池裳一把的夺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的咽下,转而对上荣轲的错愕的眼神,“王爷,妾身还从未喝过竹叶青。在王府的时候,您就不让我喝,今日在这皇宫,我可是不依。”

        说话间,身子刚好的是挡住了荣乾看过来的视线。

        等到回过去的时候,池裳才对着荣乾浅笑,行了个礼,“皇上,妾身失礼了。”

        荣乾的脸顿时的是变了。

        他和荣轲喝的,是同一壶酒,可是这蛊虫,不可能全部的放在酒壶里面。

        因而,只有他的酒杯中有。

        现在却是被池裳喝下了。

        荣乾探寻的目光在池裳的身上审视着,想要找出来一些她是故意的模样,可是池裳的笑容太过于的寻常了,他是真的,一点都找不出来。

        就好像,她当真的是不知道,这里面有蛊虫一般。

        荣乾定眼瞧着池裳。

        这个女子,不过是一个傻到,只想要嫁给荣轲的女子,或许当真,是不清楚。

        也罢,今日的试探,他终究还是落败。

        只怕日后,也难有这样的机会。

        一想到这个,荣乾就有些挫败,挥了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的撤下了,随意的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今日的目的,本来就只是这一杯酒。

        现在计划失败了,他自然不会继续逗留下去。

        荣乾起身离开。

        池裳的脸却是越来的越白,胸口处,就好像是有万千的小虫子,将她的胃,翻来覆去的撕咬。

        她受不了了。

        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好像是要爆炸一样。

        身子一软,直接的是倒在了地上,迷迷糊糊之间,看着眼前的人,“救我。”

        随即,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荣轲将她带回了睿王府。

        在皇宫一直隐忍着,不敢表露出来的担心,终于是在王府的时候,表露无疑。

        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是真的,不想要看到池裳这般痛苦的模样。

        更何况还是因为他。

        因而,一下子的就将顾清鸿给拎了过来。

        步步生莲的毒,幕后的研制者,就是他,这蛊虫的扼制,也是他想出来的。为的就是要让重了这种毒的人,最后只会为人所用。

        毕竟的是这步步生莲,就是为了控制人心所存在的。

        所以这蛊虫的解毒,这世上,也只有他可以做的到。

        这毒虽然是被他研制出来了不假,但是只有蛊虫,没有毒药,就是池裳现在的情况,只能够算得上是单纯的中蛊,反而的是更加的麻烦。

        由于蛊虫是顺着酒水,一直的到了池裳的胃中的,所以她就轮番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不停的爬来爬去,想要吐出来,却根本的就只能卡在喉咙的地方。

        她受了整整三日的苦楚,才终于的是将体内的蛊虫给排了出来。

        三日的时间,她什么也吃不下,整个人都是直接的瘦了一圈。

        脸苍白的没有半点的血。

        所以后来夕月看到的时候,就好像是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

        蛊虫虽毒,却在顾清鸿的医术之下,倒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副作用,可是池裳,的确的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后来,夕月问及池裳,问她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值得。

        池裳当时神采奕奕,眸中满满的都是坚定。

        “值得。”

        为了她爱的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那样坚定的目光,是夕月最后一次在池裳的眸中看见。

        自那以后,那样的神采,却是越来的越弱,直到最后的消失不见。

        犹如火苗一般,因为一次次的冷水,被浇的熄灭了。

        那时候的池裳,还尚未有那样的后果。

        可是这后遗症,却是彻彻底底的留了下来。

        她再也碰不得竹叶青,哪怕就只是一星半点,都会让她狂吐不止。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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