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 记忆的演化 上
“精神的糟粕……”黄雪梅重复着吴尘的话，显然已有所悟。
“没错，就是精神的糟粕。”说着，吴尘又摇了摇头：“可问题是，精神的糟粕这个概念，是针对精神主体而言。比如说，当我连接了一个邪恶阵营，或者敌对阵营的女伴，女伴精神世界里与我相悖的三观都会被清除掉。而这些被清除掉的三观就是所谓的精神的糟粕。”
“换句话说，这些人形怪物吐出的粘液，都是被落锤首领清除掉的糟粕？”不愧是六指琴魔，黄雪梅顿时就抓住了重点。
“对。”吴尘轻轻点头：“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的精神主体，显然就是落锤首领。所以，作为整个精神世界的创造者，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是被她的规则所压迫的可怜虫。一旦屈服，被她精神奴役，就会……”
“三观尽毁。”黄雪梅一语中的。
吴尘不禁笑着点头：“没错，三观尽毁。”
音犹在耳，浓稠的湖泊忽然冒起越来越多的气泡。吴尘这时才恍然发觉，一个人脸蝌蚪都不见了。
从本质上说，这些人脸蝌蚪都是惨遭落锤首领精神摧残的人类被扭曲的能灵体。虽然极度扭曲，残破不堪，但他们并没有向落锤首领投降，还学会了抱团取暖。如今，都被水底的怪物吞噬。不知道会进化出什么……
似乎在回应吴尘的好奇。油乎乎的粘液忽然出现了数个巨大的漩涡。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连带着湖泊的水平面都在飞快升高。
漩涡中开始喷出强劲的气柱！
气柱中蕴含的强大精神能量，连吴尘都忍不住侧目！
然而，等笔直向半空喷射的气柱，渐渐停歇，漩涡随之缩小，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然后就是……一片死寂。
“尘弟？”天龙八音都箭在弦上了，你给我看这个？
“呼……”想通一切的吴尘，不禁长长出了口气：“他们丧失了最后一丝自我，被落锤首领抹去，彻彻底底的变成了糟粕。”
“为什么？”按照琴魔的理解，最后的胜利者，不是应该最强的吗？
“黄姐姐，这里考验的其实是规则。”吴尘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落锤组织最大的规则就是层层向上的规则传递和富集。所有成员都拥有一段落锤首领的代码。于是规则让他们彼此连接在了一起。这让落锤首领能够随时随地，将自己的意志，传送给组织内的任何一名成员。而我们先前见到的虫子和蛇魔，事实上都是记忆的集合体。所以，不停的吞噬、连接、组网，是落锤的终极规则。只有与落锤的规则背道而驰，才能在这个所谓的记忆熔炉里，保持。然而，当他们忍不住开始彼此吞噬时……”
“就等于向落锤的终极规则屈服，于是被彻底抹去了意识，成为精神世界的糟粕。”说到这里，琴魔幡然醒悟：“先前喷射出去的气柱……”
“都是被落锤首领吸收的最纯粹的精神能量。”吴尘也明白了所谓记忆熔炉的真相：“这里，是那些被她用天蝎座吞噬，却没有向她屈服的强者们的炼狱。在这里，即便是来自牢城的强者，也会很快被榨干最后一丝精神力，变成一滩油乎乎的，糟粕。”
“所以，这座记忆熔炉是为了消化掉被她强行吞噬的强者的元神？”
“是这样。”吴尘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眼角忽被一阵掠过湖面的金色涟漪触动。
想了想，确定不是幻觉，吴尘立刻分解出一块小盾，当成水瓢，深入黑油，舀出了一块天然狗头金。
所谓狗头金，就是一种天然产出的，质地不纯的，颗粒大而形态不规则的块金。
然而这块狗头金却非常之纯。
“这是什么？”黄雪梅好奇的发问。显然，出现在这里的，一定不是自然界的狗头金。
“教主大人的飞针就是用此锻造。”吴尘大喜：“这是精神密质！”
这才是最珍贵的遗存！
比起先前被落锤首领吸走的精神力，这些精神密质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就如同氢气和金属氢的巨大差别好吗！
这块珍贵的精神密质，吴尘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改造成一把强大的精神武器！
“改造成什么呢？”想着玩过的游戏，吴尘顿时有了主意。
随着精神力与这块狗头金成功链接，狗头金开始按照吴尘的意志，迅速改变造型。
很快，一把号称‘手炮’的史密斯威森m500左轮手枪，被塑造成型！50口径，发射50马格努姆大威力手枪弹，由于子弹太大，一般的转轮手枪弹膛能装六发弹，它只能装下五发！所发射的子弹的动能，是大名鼎鼎的同口径手枪‘沙漠之鹰’的两倍！杀伤威力完全可以用吓死宝宝要尿了来形容！据说，可以正面秒杀一头成年非洲象！
所以吴尘称其为手炮一点也不过分！
因为是精神系武器，所以这把m500的弹药量可以说是无限！前提是吴尘的精神力足够！
当然，如此大口径的左轮手枪，配上如此强大的马格努姆大威力枪弹，后坐力自然也就十分的恐怖！能熟练驾驭使用这种枪弹的人，除了自身要足够强壮外，还必须进行腕力强化后才能承受那恐怖的后座力！传言有些试射m500的新手，即便双手持握，可仍被恐怖的后座砸烂了脑门！
当然，吴尘强大的精神力，足以驾驭。
有枪有盾，还有不死身，这尼玛，妥妥无双割草的节奏哇！
能够按照吴尘的意志，随心所欲的变化，这是精神密质独特的属性所决定的啊。不然也不会形容一个精神世界丰富多彩，充满想象力的人，用天马行空的哇（作者菌：咳咳！）！
从某种意义上说，精神密质和变形元粒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哇！
试了试手感，又推开转轮，扣了扣扳机，一切ok！
联想到《极限特工（xxx）》里，那把能够发射各种子弹的同系摸del629左轮手枪，吴尘心中一动，也准备把五发子弹改成不同的弹丸！
很快，瞬爆弹、空头弹、追踪弹、燃烧弹、穿甲弹，相继诞生！只要打上一个精神标记，轰完一颗后，子弹就会分分钟补完！
无限供弹！
这把精神密质锻造的超级武器，有一个非常拉轰的名字：魂器（当当当！猜猜是为哪个剧情世界挖的坑？）。
这也是吴尘第一把魂系武器。
“取个名字吧？”感受到吴尘心中的喜悦，琴魔笑着提议。
“嗯……”吴尘想了想，忽然笑道：“死亡之翼（请正确理解）。”
“有些邪恶哦……”琴魔表示黑化什么的最喜欢了。
“开工了！”吴尘手握死亡之翼，追着小火苗而去。
小火苗又领着吴尘钻进了蛇魔的洞窟。这一次走的是不同的路线。等追着小火苗从另一侧洞口钻出，恐怖的景象立刻冲入眼帘！
密集恐惧症瞬间发作。吴尘浑身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由无数还在无力悲号，蠕动，茫然的抓着空气的人类，组成的一座环形山峰，正冲天空喷着浓烈的白烟！
这些骨瘦如柴，五官开始不同程度融化的人类，就如同栩栩如生，雕刻在摩崖石壁上的模糊人像，透着无尽的悲凉，充满了末日的气息！
这座密密麻麻种满了人类的活火山，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牢城居民的灵魂！
难怪叫记忆熔炉！
吴尘忽然想到了《哈利·波特》中的一个场景。魔法学院的院长用魔棒，将自己多余的记忆从脑袋里拉出，送入一个魔法容器之内！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即便是强大的魔法师，也无法盛装自己冗长的记忆！
显然，落锤首领也不例外！
开启天蝎座，不分老幼病残孕，攻受伪娘炮，连狗都不放过，一口气吞噬了整个牢城的能灵体！如果只是纯粹的精神力还好，问题就在于，她还全盘吞噬了这些人的记忆！
于是，她滞胀了！
于是，她在精神世界里搞出了这个记忆熔炉，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抹去记忆，提纯精神！
鼎鼎大名的香堡主人，牢城人如何不知如何不晓？
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能灵体们放声恸哭。
那种极度的悲愤，让吴尘瞬间被感染。目光扫过，吴尘的内心陡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
向来不找人麻烦，充满了温暖的宅系能量，即便被掠走26个分身也能笑着面对的领主大人，终于动了杀心！
目视吴尘一步步走近，下半身已经被禁锢的能灵体们纷纷向两侧避让，露出了一条直通山体的谷道。默默地在人群中穿行，那些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怪物’，就会在吴尘从身旁越过的一瞬间，凝固成寂静的群像。
那种连时空都能凝固的仇恨，一层层的包裹在吴尘的身上。浸入毛孔，扩散肌肉，深入骨髓，充斥着他的胸膛。
跟着那朵小小的火苗，吴尘一步步的走向了谷道深处，那道狰狞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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