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面具少男复命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素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身上的疼痛感倒不明显，只是左半边脸，一直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趁着医生护士不在的空隙，白素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走到镜子前边，却看到镜子里的人只露出了半张脸，那半张脸用白色的纱布紧紧的缠绕着，纱布上已经浸出了红色的血渍。
他不相信，不相信镜子里那个眼神憔悴，脸色苍白的少年会是自己，他不愿意相信纱布里包裹的那半张没有办法示人的脸会是自己的。
“啊！”白素大吼一声，尖锐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护士和一大群人。
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那晚强上自己未遂而引发了火灾的男子，只见他脸上带着些许的愧疚看着白素。
“我……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你会是男的，对不起……”
“都滚出去！”白素抬起纤细的手，指着每一个脸上带着怜悯的人，不停的砸着房间里的东西，瓶瓶罐罐，可以砸的都被他砸的不像样子。
护士为了安抚白素的情绪，只好赶紧将这些人都赶了出去，白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时而发出笑声，时而暗自流泪，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生气的时候就会砸东西，身边有什么就拿起什么乱砸。
就这样忧郁沉闷的过了一个多月，白素脸上的伤情况算是稳定，拆下纱布的白素更加不愿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你能帮我买回来一团白线和注胶水么”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白素说的第一句话，护士点头一路小跑的出去买来白素所需要的工具。
白素每天以泪洗面，亲手编织白色线团成好看的钩花，对着镜子带上面具，忧郁的眼神、精致的五官，还有半张脸。
窗外的夜空看上去黑不见底，就如同少年的眼睛，深不见底，自己这一行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皇宫向皇后复命了。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白素悄悄的跑出医院，拦了一辆马车便匆匆的赶往皇宫。
……
“白素，你怎么回来了？”皇后看到一身白衣，身姿曼妙，即使是带着面具也能判断出来大殿的下边跪着的是她的忍者白素。
“请皇后恕罪，白素没有按时完成任务，还请皇后责罚。”白素缓缓的取下面具，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跟皇后的眼睛对视。
“抬起头来。”皇后感觉到白素的神情不对，命令道。
只见白素缓缓地抬起头，用忧郁的眼神看了一眼皇后之后快速的低下了头，然后用一种自责的声音说道：“对不起皇后，我没有完成您布置给我的任务，没有照顾好西娅公主的家人，没有……”
“住嘴！”白素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皇后突如其来的呵斥给惊着了，只见他抬头看着满脸怒火的皇后，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皇后，我……”白素有些紧张的看着皇后，知道这一次任务没有做好是自己的错，皇后要怎么惩罚他都认了。
“你没有完成任务可知罪？”皇后用一特别严肃的眼神盯着白素看去，目光所及之处仿佛都要被看穿了。
“微臣知罪，请皇后责罚。”白素整个身子伏在地上，静静的等着皇后的惩罚下达。
“任务非但没有完成，反而还出现这么大的失误，理应处死，你可知道？”
皇后的眼神不时的观察着身后躲起来的身影，故意将声音放大，白素听到处死两字，身形不由的一颤。
“皇后，请您听微臣解释。”白素尽管心里已经忐忑到了极致，但是表面上看着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缓缓的开口解释着自己的过错。
“不必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作为我的忍者，你应该也不希望被别的人杀死，本宫允许你自行了断。”
皇后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殿，眼神的余光再一次看向刚刚躲在身后偷偷观察的人，刚刚的那场戏，但愿自己做的够足。
“皇后，您刚刚那么对白公子，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出了大殿之后，皇后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只见皇后无奈的叹了声气：“你以为我想吗？身边满意的忍者不多，白素又是我亲自挑选的，但是刚刚身后有妍妃派来的人，我要是不当即制止白素，他很有可能将西娅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恐怕西娅就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您为什么不跟白公子解释一下？”宫女不禁为皇后的洞察力感到惊讶，但是也有点担心白素，毕竟他跟别的忍者不一样，从来不过问人情世故，很难察言观色，不容易体会到皇后的难处。
“刚刚情况紧急，根本就来不及解释，也来不及做足前戏，现在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皇后的身边都是妍妃派来的探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亲自去跟白素解释，现在只能是等白素自行体会到皇后的用意才能救回一条性命。
……
大殿里，白素依旧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的跪在那里，久久的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被皇后刺死。
自己跟随皇后多年，一直都是她身边得力的干将，就因为这一次小小的失误就刺死自己，他不服，但是作为忍者的训练第一条就是遵守命令，所以白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提着剑找个地方自行了断。
“这不是白公子吗？怎么？现在不受皇后的重视了？”
看着皇后的身影走远之后，妍妃身边的人这才出现，带着一股谄媚的语气走到白素的身边故意刺激着白素的心理防线。
“你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白素捡起地上的白色面具淡定的戴上，然后抬起头观察了一下此人的样貌和打扮，大致判断出来此人应该是妍妃身边的人。
“我是来救你的人，不光是我，就连我们家主子也不希望你死，你要是跟对了主子，可不会有这种悲惨的命运。”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素对于稍微拐弯的话就有些听不明白。
只见此人冷哼一声，然后继续道：“我们主子是妍妃，她有意重用你，希望白公子考虑一下。”
看着远去的背影，白素心情陷入到一种无尽的纠结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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