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天烈道：“我们已经走出了那条满是泥的河道，现在在河边上，你感觉如何？”白若云道：“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原天烈道：“那你能站起来吗？”白若云道：“能，你不用管我，原野——你把我扶起来！”我和原野赶紧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我们几个人就站在这片满是黑色燧石的浅滩上朝前看去，整个世界都灰茫茫的什么也分不清，黑色的浅滩不知延续到了哪里，开始还能分得出黑的地和灰的天，到了极远处已经逐渐分不太清了。我几乎要崩溃了，刚从那个走不到边的彼岸花中脱身又怎么了进入了这样一个荒凉的世界，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地下世界？原野看我脸色有异，伸手拉住我道：“小张，你怎么了，发什么呆？”我耳边听见她的话猛然清醒过来，两人相互笑了一笑。突然老未喊道：“看那边，那边有人！”我们吃了一惊朝那边看去，果然在遥远的地方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慢慢的行进。原天烈低声道：“别说话，快跟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我们急忙向那边跑去，空中突然飘起了白色的雪花，虽然不大但纷纷扬扬的，极大地扰乱了我们的视线，那几个人影本来就距离很远，看的模模糊糊的，这下更是看不清楚。老未不觉骂道：“娘的，这地怎么会下雪呢？”原天烈沉声道：“那不是雪，是灰！”我摸了摸落在身上的东西，用手捻了捻，的确是灰，像是柴草的灰但却稍稍发些白色。我不觉得失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灰？”老未捏起一点灰尘嗅了嗅惊骇道：“天哪，这是骨灰啊！”他此言一出我们都吓了一跳，原野赶紧将口鼻捂住问道：“哪里来的这么多骨灰？”原天烈蹲下去在地上的燧石间捡起一块骨头道：“老未说的没错，确实是骨灰，我想这么大面积的燧石，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老未道：“难道这里原来是一片火海？”原天烈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古书中记载，黑色燧石较之平常的燧石更加容易发火，山海经上曾经提到过，在遥远的西方有这些石头，不知怎么在这里会看到这么多，只凭轻轻的摩擦便可燃起火焰，这想必是藏宝者保护宝藏的一种手段，这些骨灰，我估计是当年张献忠派遣藏宝的士兵何止千人，他们藏完宝藏后，张献忠哪里再肯让他们或者出去！他们应该有一部分人逃到了彼岸花的里边，大多数人在这一片燧石上便已经化作了灰烬，而逃到河里面的那一小嘬人也死在彼岸花香之中。”他扭头瞅我一眼道：“你提到的那个骷髅，就应该是他们留下的。而这燧石群中的灰烬一百年来无风无浪就静静的漂浮在底层，我们一来搅动空气，它们自然就浮动起来。”我道：“难道这些燧石已经没有能量了吗？我们走到这里真是太危险了。”原天烈道：“时间——时间可以摧毁一切！百余年来，它们的能量大概散发的差不多了吧！”话虽这样讲，但我们看着飞扬的骨灰漂浮在空中，心中极为难受，当下不敢耽搁，直奔那几个人影出现的方向去，很快，我们发现那几个可疑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我们转身四下找寻，却是哪里找得到，几个人迎着飞扬的灰尘走来走去。突然原野叫到：“你们看那是什么？”我们一眼望去在那空旷的地上，似乎有一块浅色的石头在那伫立着。我感到很兴奋，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兴奋起来，难道是在这平坦的沙滩上突然看到有不同的东西引起的吗？那块石头初始看着不算太大，等我们走进了才发现这并不是一块石头，更具体的来说它像是一个用灰色石头做成的房子，它高约五米，宽十七八米的样子，巨大的石门紧紧地闭着，门左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门右则有一个略小的白色中空圆环。那巨石房子孤零零的与立在这荒凉的世界里，门前被这两个奇异的雕塑相拥，空中无声无息的弥漫着漫天的白色骨灰，显得甚是古怪。

        我们走到那石门面前，感到门前温暖异常，但人们谁也没有多想，也没有提这个，都慌慌张张的向那石门跑过去，那石门共有两扇，左边半扇门上雕着苍龙、老虎，右边门上雕刻着一只大鸟和一只龟状的神兽，均是面目狰狞，形象生动。我还在研究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老未走到我身边道：“这是上古时期的四方之神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只神兽分别代表四象，也就是东南西北，到有一定的道理。每到冬春之交的傍晚，苍龙显现；春夏之交，朱雀上升；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玄武升起……”他还未说完，原野插话道：“别故作玄虚，小张不懂这个，你少糊弄他了，小张——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些东西是古代汉族神话中的神灵，其实说白了就是指的四个方向，没那么多的说讲。”老未满脸尴尬连声道：“原野姑娘说得对，说得对。”

        我听着他们说话，心里却想到连日来经历颇为奇特，现在又来到这个奇妙的地方，看这四个神兽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倒是我生平未曾见得。于是我便细细看那石门，只见石门的顶上刻着四个篆书大字“通天神殿”，两边各有篆书楹联，左为“是是非非纷纷扰扰，”右为：“空空虚虚飘飘渺渺”。原野轻笑一声道：“这内容倒像是写的今生前世啊！”我正有同感，人生在世到底在追求什么？红楼梦中曾道：“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谁人不识在这些名利圈中失去自我，沾惹是是非非，是自己困扰不堪！等年老之后，便会感到先前所求一切皆是空虚无用，不是空虚缥缈是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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