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跟随我吧

轰隆隆！
  司空城主驱动尚未成型的玄体，疾速旋转以抵挡大部分电击攻击。然而剩余的小部分电光却精准命中他，爆发出骇人且耀眼的雷光。
  此刻的风暴之内，魔气弥漫，雷电交织，形成一幅末日般的恐怖景象。危急关头，司空城主施展了非到生死存亡之际绝不会用的秘术神通——燃魂。他燃烧神魂，激荡体内精血，方才勉强驱逐侵入体内的金色电光。
  轰隆隆！
  正当司空城主以为危机解除，愤怒至极准备反击秦问天之时，又一道震撼天地的闪电突兀直落，覆盖住整个黑炎风暴。苍穹之上，不知何时形成一个令人胆寒的雷云漩涡，在秦问天的引导下，所有雷霆之力狂猛倾泻至黑炎风暴，声势浩大，波及方圆数百里，甚至连司空城内的居民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惶恐不安的气息。
  良久之后，雷云消散，原先的黑炎风暴亦已平息，山谷之中赫然出现一个直径近三里的巨大深坑，深邃宛如深渊，场面极为骇人。
  此坑深达数十里，坑底处，气息微弱的秦问天，眼神平静地踏立在一具烧焦的尸骸之上，这尸体正是司空城主，此刻已死得不能再死，连神魂都被彻底摧毁。
  司空城主的乾坤袋也在闪电袭击下破裂，其中物品散落一地。秦问天不加分辨，一并收走，随后取出一枚寻常丹药吞服下去。
  片刻之后，秦问天的紫府内的元力，才勉强恢复了不足一层的程度，但这已足够。他自深坑中凌空升起，甫一跃出深坑，即刻撕裂空间疾驰而去。
  毋庸置疑，不久后必然有人赶至此地，在如今他伤势这般沉重的情形下，先行撤离无疑是明智之举。
  数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去，秦问天才飞抵那座少女安葬祖父的小山丘，甫一抵达，他便略感惊讶，那名少女正蜷曲在地上一动不动，四周弥漫着鲜艳的血迹。
  那血液，正从少女的手腕处不断流淌而出。
  秦问天眉梢微蹙，迅速止住少女的伤口，将一颗寻常疗伤灵丹塞入她口中，同时将元气急速灌入其体内，激发其身体潜力，试图挽救少女的生命。
  若秦问天肯消耗一部分进化点，购得那些疗伤神丹的话，必定能够救治这名少女。然而秦问天虽自认是个好人，但这仅限于对待他认可的人。对于普通人，在无需付出代价的情况下，他乐意行善积德。但若需付出代价，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冷漠舍弃。
  这种看似矛盾的观念，正是源于秦问天两世为人的独特经历。
  正当秦问天准备放弃时，少女的躯体内突然涌现出一丝生机，接着逐渐扩散开来。秦问天面色依然淡然，抱起仍旧昏迷的少女，径直朝着深山飞去。
  在一处隐蔽的峡谷中盘坐下来，秦问天一边恢复元力，一边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先前与司空城主激战时出现的雷云，并非他主动召来，这让他大感意外。
  “这绝对不是偶然！难道是响雷果实？或者是与修真法诀结合后的响雷果实？抑或是眼睛……”秦问天脑海中闪过诸多猜测，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最终，他回想起当时眼睛的异常，在生死攸关之际，他的眼睛竟自行旋转起来，瞳孔中的“之”字图案，从双眼中直射而出，烙印在虚空中。
  秦问天运用神识仔细探查双眸内部，他能看见眼球深处那道如细小金色电光般的“之”字图案，但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虽然有所触动，但仍未达到破而后立的程度。看样子，还需历经几场生死之战才能实现突破！”良久之后，当秦问天紫府内的元力彻底充盈时，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进而关注起金丹的状态。
  就在此刻，秦问天心头一震，睁开双眼注视着身边依旧紧闭双眼的少女，沉吟许久后才缓缓开口：“为何！”
  那位曾经历过死亡的少女，睁开了空洞的双眼，定定地看着秦问天，未作回答，反而反问：“你为何要救我！”
  “为何？”秦问天眉头微皱，一时之间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是出于善意？还是出于好奇？
  “他们都死了，都消失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少女见秦问天如此神情，不再追问，只是呢喃自语，毫无生气的双眸滑落两行清泪。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酬谢大人呢！只恨自己无力回报”，“在那座小丘上时，少女曾询问能否为他效劳，但秦问天留给她的，只有那摇头远去的身影。
  因此，心如死灰的她选择了离世，而她选择割脉之举，又何尝不是一种绝望中的期盼。直至她的血液即将流尽之际，那位身披黑袍之人，终究没有出现。
  冰冷的身躯，少女缩成一团，怀抱着那件黑袍，生命之息渐行渐远。
  “我真的渴望能回报大人！可我也明白，大人并不需要我，而且，我相貌平平。”少女眼神中闪烁着失落，低语自语。
  山谷中，沉寂蔓延开来，秦问天未发一言，只是保持着冷漠的沉默。过了许久，秦问天忽然起身，那件宽大的及膝黑袍“裹挟”全身，在少女宛如湖面泛起涟漪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随我同行吧！”
  少女双眸瞬间圆睁，愣愣地凝视着那抹黑袍背影，良久之后，正当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时，那如同仙乐般的声音，在她心底再次回响：“暂且随我一阵子！但别把我当作善类，万一遭遇险境，我会毫不犹豫地丢下你。”
  “大人！”虚弱的少女，双手撑在地上，那娇小的嘴唇紧抿着，因极度欢喜而泣不成声地呼唤着。
  仿佛受到一股神奇的力量驱使，原本虚弱不堪的少女迅速爬起，步履蹒跚地奔向秦问天，那喜悦盈泪的脸庞挂满了泪水鼻涕。
  “这是恩赐吗？看来我骨子里还是个好人，这真是令人欣慰。”秦问天如此思索着。
  半个时辰后，秦问天与少女出现在广袤的平原之上，缓步朝着司空城方向走去。
  “若遇到危险，请大人切勿顾念于我，能够跟随大人，已是我最大的幸运。”平原上，虚弱的少女紧紧跟随在秦问天身后，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期待。
  夕阳余晖洒落在荒草丛生的平原，两名身着黑袍的行人，前后相继，朝着司空城的方向前行。
  司空城的大门紧闭，四周悄无声息，暗处的司空家士兵手持弓箭，颤抖的手指瞄准着城外的二人。那毁灭性的雷云，那恐怖的深渊景象，皆令他们内心恐惧至极，从肉身到灵魂都在瑟瑟发抖。
  然而这些防御与警惕并无实际作用，秦问天清楚，司空城中残存的魔兵魔将同样明白这一点。携着少女，秦问天瞬间闪入司空城内，悬浮半空，面色淡漠地扫视全场。
  司空城早已人心惶惶，大多数居民躲在家中，门窗紧闭，战战兢兢地通过窗户窥探外界。而司空城的魔兵们，则惊恐地看着凭空闯入的秦问天，连放箭的勇气都没有。
  “此处，可有通往中央魔城的传送阵？”
  秦问天的问题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周围气氛压抑，一众魔兵魔将噤若寒蝉，无人敢轻举妄动。
  “是否要我展现杀伐之意？”秦问天眉梢微凝，话语间透出寒意，其声浪扩散至数里之外，引起周围一片惊恐涟漪。
  “大人！此处司空城并无传送阵。”一名普通魔兵挺身而出，双膝重重跪在秦问天面前，尽管唇齿间难掩颤抖，却仍恭敬禀报。
  “何处有传送阵？”秦问天居高临下审视那名魔兵，再度询问。
  “大人，钟离城应当设有传送阵。”魔兵不敢直视秦问天的目光，低头垂眸，右手指向一个方位道。
  “起来，引路至城主府！”秦问天再度下令。虽已除掉大敌，但还未曾踏足其巢穴。
  “遵命，大人！”魔兵回应，先前的恐惧逐渐平复，此刻谦逊且恭谨。
  在众人瞩目中，那名躬身前行的魔兵引领着秦问天和少女朝着城主府邸而去。那府邸占地数里，宫殿楼宇林立，金碧辉煌，仿佛一座微缩版的皇宫。实则各氏族割据一方，各行其政，不受中央魔城约束。城主虽无法称帝，但在辖地之内，其权势与真正帝王相差无几。
  司空城主府如今已是人去楼空，贵重物品皆已消失无踪，仅余些惶恐不安的仆役。司空城主既亡，此地要么已被其他氏族吞并，要么已被新兴氏族占据，变为了另一氏族的主城。
  在这黑土大陆，各氏族间的地盘争夺战向来残酷无比，一时之间，不知多少城池易主，更迭姓氏。
  秦问天神念一扫，便知此处已为空壳，不禁皱眉轻语：“迟来一步，早已卷款潜逃。”
  “是司空城主之女司空嫣！”魔兵眼珠一转，旋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讲！”秦问天面色淡漠地看向魔兵。而少女始终将目光锁定在秦问天的背影上，几乎未曾移开。
  “既然司空城主已遭大人诛杀，大人是否要接管此座城池？”魔兵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稍大声便会触怒秦问天，引来杀身之祸。此刻的司空城，对秦问天而言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意处置。
  秦问天承袭皇甫峥嵘记忆，深知其中规则，遂携少女腾空而起，径直朝钟离城方向飞去。做那山中霸王？他并无此意。
  “真是天降良机！”魔兵望着远去的秦问天，愣怔片刻后欣喜若狂地跳起，召唤魔兽坐骑，疾驰回自己的氏族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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