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 大结局(上)
从二揉了揉肩颈,方才扛着他的人毫不顾忌他的感受,颠来倒去,差点没恶心地让他胃里的鸡汤吐出来。
“你倒是不害怕。”
从二抬起头,符御青看着他,神色莫名。
“怕什么?”从二反问他。
符御青冷不丁笑了:“上回我可是要抢了你,你现在落在我手上,不怕吗?”
从二白了他一眼,继续按压着酸痛的肩颈:“你又不是真的对我有兴趣,我有什么好怕的!”
“哦?”符御青玩味地挑起眉头,蹲下身来,凑近了看从二,倒是觉得从二看起来有趣了不少,“何出此言?”
从二道:“你武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扯了半天才扯断我几根衣带子,真要是急色之人,应当是一把从外袍扯到内衬!”
符御青听完,不由得笑了:“你果然有趣,难怪薛景喜欢你。”
他的确对肖从二毫无兴趣,别看符御青样子是风流倜傥,实则长到这么大了也没开过荤素,除了……那人。
符御青的眼神暗了暗。
“喂!你绑了我,你自己的臣子都不要了吗?”从二抬起眼看他。
符御青站起身来:“这次使臣团的人都是我选的,你应当听薛景说了,眼下我正在和齐王争夺皇位,我又怎会明知前面有险滩,还拉着自己人送死呢?”
从二惊道:“那些都是齐王的人?”
符御青摇摇头:“准确的来说是拥护齐王为帝的党派中的人,这些人要是真死在了兆国,对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哇……”从二突然觉得符御青与薛景有几分相像,都一样聪明,一样长得不似凡人,“你们搞权谋的,每一步都要算计,真的是很复杂!”
见符御青站起身,身上也全无杀意,面色平和,站得立端正,从二忽然又觉得他又不像是坏到绝顶的人,至少对带自己而言,因此便彻底放松了下来。
符御青道:“这次,若不是你们宫中的宫女误将药材放入宠物的食物中,薛景也不会发现,不过是他运气好罢了!”
这从二就不服气了,“没有这个运气,长未也能打败你的,他很强的!”
符御青没有反驳,只是看着一脸倔强,提及薛景时眸子铮亮的肖从二,忽然有点羡慕薛景。
门外有数位黑衣人把守,院中屋子外围黑衣人分布巡逻,不敢有一丝懈怠。
从二忍不住问符御青:“我能问你,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福香居的啊?”
他身边一直有暗卫保护,行踪也极是隐蔽,除了肖家人,没人知道他的行踪,薛景一直同他说,肖家定是出了奸细,不许他这段时日回肖家探亲,可从二是万万不信的,今天符御青在这,他正好大着胆子问了。
符御青道:“我并不知道你的行踪,是我的手下见你与张氏夫妇碰了面,我才知道那晚你也在福香居。”
“张氏夫妇?”
“不错,张生,荀采冉。”
从二好看的眉头蹙在一块儿,符御青和姨娘家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对了!他记得娘好像同他说过,帮姨娘家办了能在京都开商行的印章,莫非姨娘家的商行,就是亨和!那……姨夫姨娘他们是在和燕国人勾结喽!
符御青也生了好奇:“你与他二人是什么关系?”
从二道:“他们是我的姨夫姨母。”
两人对话极为自然,竟不像是人质与绑匪,反倒像是认识的朋友。
符御青点点头,忽而,他想到什么,好奇地转头看向从二:“姨夫姨母?那荀可天是你……”
木板炸裂声在外头响起,刀剑相博,铿锵不断,猝不及防地打断了符御青的话。
“这么快就找上来了。”符御青盯着屋外的火光。
房门被破开,外头打得是昏天黑地,符御青正要出手,一道黑衣迅入屋中,符御青挡住刺来的剑,旋身一转,被迫离得从二远了些。
很快又一道黑影飞入屋中。
符御青看着面前两个暗卫,瞥见对方腰间的兰花,“十二暗卫。”
暗卫们不给他缓冲的机会,二打一厮杀起来。
从二见状,偷偷沿着墙沿摸索着朝门外走,胆战心惊生怕他们伤到自己。
脚刚踩到外头,一个尸体猝然朝自己倒来,从二眼睛瞪得老大,来不及闪躲,腰被人揽住,抱到了一旁。
从二抬头一看,惊喜道:“长未!”
身后有一黑衣人砍向薛景,薛景支起扇子挡住,另一掌将那人打飞出去。
回过身来,薛景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符御青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从二摇摇头:“没有,你来得好快!”
从二说没事,薛景便放心了,卫兵们在城中如无头苍蝇般地搜寻,何时才能找到人,薛景想到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正是最安全的地方,符御青以为他们断不会搜查驿馆,他们便往驿馆的方向找来。
两名暗卫从屋子里被踢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符御青从屋内飞出,白衣如蝶翼纷飞,翩然落地。
又一暗卫举着剑从他身后的屋顶飞下来,刀剑无眼,符御青手无寸铁,两指牢牢夹住刺来的铁刃。
“是宣文!”从二惊呼。
宣文回旋一踢,符御青不得不纵身躲开,只得放开那铁刃,他神情一凛,总算认真起来,两人都是绝顶的高手,斗得难解难分,快如鬼影,另人看不清招式。
白衣被割开数道口子,却并未伤及到血肉。
“宣鹰在哪里!”宣文问道。
符御青寻思着,暗卫之间大多没有什么至交情分,他们只需做好主子交待的事情即可,面前这人倒是关心起宣鹰的死活来了。
脑中闪过那人稚嫩的面容,刚毅不屈的眼神,符御青不禁分了神,因而失了半招,被宣文击中胸口。
符御青足尖轻点,拉开与宣文的距离,停在台阶上,摸向胸口,莞尔一笑:“功夫不错……”
就在此时,一名下属凑到他耳边说道:“殿下,人不见了……”
符御青阴沉着眸子,重新看向众人:“本太子可不想再陪你们玩了,薛景,后会有期!”
说罢,他和自己那些部下纵身一跃,飞身出去,暗卫起身要去追,忽而院中迷雾缭绕,浓烟呛得熏人。
“不好,他们点火了,周围还有百姓,勿追,先救火!”薛景吩咐道。
*
张生夜里尿急,提着裤子正欲去茅房如厕,倏地,面前坐下了一个人影。
“啊!你……你是谁!”张生的惊叫声把张娘子也吓醒了。
张娘子原本想责怪张生大呼小叫,睡眼惺忪地瞥见那人影也是吓得不轻。
张生惊魂未定,那人开了口:“不认得我了?”
张生揉了揉眼睛,看那人影,才发现是符御青,他即刻换了副讨好谄媚的面孔:“原来是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符御青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我问你,你的老丈人荀可天和肖家是什么关系?”
张生不敢撒谎,说道:“肖家的主母荀韵卉本就是荀可天的小女儿。”
张娘子见这位太子爷主动问起荀韵卉,心生不满,抢话道:“她因为偷人被草民的爹逐出家门,这才没待在荀家,平时也没有往来。”
符御青站起身:“我再问你,肖从二是不是长得和荀可天极为相像?”
符御青目光阴鸷,吓得张娘子说道:“肖从二长得确实和我爹年轻时极为相像,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张生和张娘子看符御青闭着眼不说话,感十分到奇怪。
原来,那副画像里的人,是荀可天。
符御青说道:“我今晚便起身回燕国。”
张生道:“殿下怎的走得如此匆忙,明日吃了饭再启程也不迟啊,我夫妻二人为您做东啊!”
“我不仅要回燕国,我还要把你们俩都一块带走。”
张生和张娘子面面相觑。
“是你杀了荀可天吧!”
张生惊愕不已,他……他怎的知道。
符御青一步步慢慢地走向床边:“荀可天受燕国之命暗地里与兆国各处皆有联络,掌握着好几处经济脉络,可你却在荀可天死后不声不响全联系上了,他要真是死于意外,怎么会有时间把这些事情交给你呢?”
张生急促地为自己辩解:“殿下,我爹早早便培养草民,希望草民日后能接管他的生意……”
“错了……”符御青打断他,“那些暗处的生意都是见不得光的,获利巨大,荀可天有命在身,不可将他们传给任何人,他死后,燕国自会有别的人来接手,他怎么会传给你?”
符御青早就知道是张氏夫妇杀了荀可天,但只要他们能为自己办事,他其实并不在意无关人的死活。
“我问你,你送到宫里的盐和药材是不是掺假了?”如若不是掺了假,薛景在发现之前已经服用了数天的寒食散却依然没有任何症状,要不是他根本没食用,要不就是那些食材里头的寒食散微乎其微,数量少到根本不足以在人体内发挥功效。
他怎么什么知道!
张生的确往药材里掺了质量较差的鱼目混珠着送入皇宫,这样他可以获利不少呢!他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啊!
不等张生编出解释的话,白刃寒光闪过,没有一声喊叫呻yin,一刀两命,白衣片叶不沾鲜血。
“贪财无用的废物!”
一眨眼,屋内再无白色的身影,浓稠的鲜血浸染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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