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薛景嫌弃从二?
“唉~”
肖见连叹息的第八十二声。
徐广实在是憋不住了,拍了拍桌子。
“想什么呢?在我这坐了一下午了,茶也不喝,话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叹气!”
肖见连看了徐广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爷爷,我在替皇上难过呢!”
徐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道:“要我说啊,你别老惦记着这件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皇上这个病多则三、五年,少则两年自会痊愈的。“
肖见连难受地说道:“爷爷,我知道的,您不用安慰我,”他喃喃道,“得是怎么样严重的伤口才需要那么久才能痊愈呢,伤筋动骨也不过一百天就能痊愈了......”
难怪上一世,薛景那么宠爱宸妃,可直到新历七年,宸妃才怀有身孕。
恐怕皇上前几年不是不想让宸妃怀,而是有心无力。
肖见连并不知道上一世关于此事的真相,若是薛景知道他的内心所想,怕是要跪下来大喊......
“连连,冤啊!那是成王和宸妃的孩子,不是我的啊!”
得是怎么样的伤......
徐广脑补了一番,脑中闪过无数的血腥场面,忽而觉得自个儿明明四十多年前便没了子孙根的地方隐隐作痛了起来。
徐广咽了口口水,想着这么着也不是办法,看来还得他亲自出马。
“从二啊,你想不想帮帮皇上?”
肖见连一听,立刻点头,“想啊!”
徐广从怀里掏出他昨夜让人买来的龙阳秘笈,递给肖见连。
“这是什么?”肖见连接过。
刚翻了几页,霎时,他整张脸红得似熟透的樱桃。
【1】
肖见连眯着眼狐疑地看向徐广,徐广脸一撇,装模作样地吹起口哨来。
“爷爷......这能行吗?皇上那处受不得刺激吧,万一......”
徐广摆摆手:“你自己也说了,伤筋动骨也不过百余天,我估摸着皇上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心理上还过不去这道坎,你要知道这正常的男人不发泄怎么行呢?一直憋着是会憋出病来的,说不准你这么一助力,皇上马上就康复了!若是皇上当真没好,你轻柔些也定然不会出事的。”
说罢,徐广瞅了一眼羞于入目的画册,摇着蒲扇道:“那什么......我先进去,你自个儿看......自个儿看吧!”说完,他朝屋里走去。
肖见连见他离开了,这才敢彻底翻开画册。
这等下流的东西,旁边有个人在,以肖见连薄如面皮的脸皮,还真是没法安心看下去。
越看,他的脸越红,越觉得羞人,然而某些画面还是叫他心里忍不住发出惊叹。
薛景觉得今日肖见连看上去奇怪得很。
也不是只有今日,这几日看着都有些奇怪,总是有意无意地偷看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近来公务繁多,薛景想,或许是他最近冷落了从二,从二心里不舒服了。
若真是这样,越说明从二在乎他,薛景心里有几分窃喜。
他手上翻看着奏折,余光则落在肖见连的身上。
这两年多来,肖见连长高了不少,看起来弱不禁风,许是因为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每日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依然不见长胖,再加上长着一张削瘦的瓜子脸,使得他看上去模样弱不胜衣,叫人怜惜。
肖见连的模样渐渐与薛景上辈子第一次见他时重叠,薛景有些恍惚,不知不觉,竟盯着见连看了许久。
“皇上?皇上?”
薛景缓过神来,肖见连已然来到他身边,一脸担忧:“皇上,您怎么了?”
薛景有一丝窘迫:“没事,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又瘦了一些,是御膳房的膳食做的不好,你不欢喜么?”
肖见连凝望着他,摇摇头说道:“没有的......我当真瘦了么?我自己倒是没有察觉。”
薛景道:“你瞧你的外袍,腰处大的快可以再塞下一个你了!”
肖见连瞧着薛景,不知在想些什么,凑过去两步,牵着薛景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侧。
杨柳纤细,不盈一握。
薛景晃了神。
“皇上,你摸,并不比之前瘦的,我有好好吃饭的......”
鼻尖便是肖见连的胸口,鼻息间似乎能闻见肖见连身上不染世俗,与身俱来的清香。
耳朵边“嗡~嗡~”
肖见连说的是什么,薛景根本无心去听。
肖见连说着话,脸颊两侧爬上红晕。
书上说,烈郎怕缠郎,适当的肢体接触必不可少,他可是鼓起勇气主动让皇上搂着他,放在往常,他脸皮薄,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做的。
皇上.......有没有一点感觉?
肖见连眼中带着期待。
谁知,薛景一把钳住肖见连的肩膀,把他推出去半步,面带微笑地说道:“我看还是瘦了,衣服大了太多,不如这样,你现在去司衣司,让他们给你做两件合身的。”
“啊?”冷不防被推开,肖见连有一丝失落,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司衣司量尺寸去了。
肖见连离开后,薛景望着他的背影,擦了擦头上沁出的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兄弟,逼自己冷静下来。
好险好险!
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
薛景为了分散注意,即刻投入政务,收效颇丰,晚膳前,已经将全部公文处理结束。
晚膳时,薛景举着筷子无从下手。
“皇上,怎么了?”肖见连若无其事地端着甲鱼汤到薛景跟前。
薛景青筋跳动,瞅了一眼自己手边的甲鱼汤,心道:不是交代过御厨不许做这种菜吗!
肖见连道:“我特地让御厨做的,枸杞甲鱼可以明目,皇上你每日看奏折,伤眼睛的。”这番话意在告诉薛景,这道菜是我让御厨做的,御厨没有违背你的命令,但他也不敢违背我的,所以你要是想处罚御厨,那是万万不能的。
薛景咧开嘴笑道:“甲鱼好,明目......特别的好.....”苦笑着,薛景在肖见连“关切”的目光下,一口一口把甲鱼汤给喝完了。
到了第二日的午膳。
肖见连:“皇上,这是仙茅炖牛子,养身的。”
薛景抿着嘴,深吸一口气,当着肖见连的面一口闷完。
第二日晚膳时。
肖见连:“皇上,虫草仙茅炖鸭汤。”
薛景:感情深,一口闷。
说闷就闷,一滴不剩。
第三日午膳。
肖见连:“皇上,苁蓉羊骨汤。”
薛景:“......“
第三日晚膳。
肖见连:“皇上,肉桂生地炖鹿鞭。”
薛景呆若木鸡,生无可恋。
连着七日,日日喝“这种”汤,薛景再迟钝也明白从二想干什么了......
定是要给自己滋补身子!
自己重生至今,还未与人缠绵过,如今两年多过去了,从二怕是以为自己雄风不振,身子出了问题。
薛景只想说,他不止没问题,他甚至难以自持,好得快漫出来了!
心上人每天不自知地在自己面前晃荡,试问哪个正常男人能不心动?
但是他不行,他早早便问过韩其之有关于男子行房的事情,从二入宫的年岁偏大了些,阉刑伤了他身子的根基,加上刚入宫时恰好是秋季,逢霜遇雪,吃不饱穿不暖,身子骨差上加差。薛景各种补品喂了他快三年,身子还是比不得旁人的好,他行房时只会舒服少,难受多,薛景宁可自己偷偷纾解,也不愿意伤着从二。
连着七日的补汤,喝得薛景是每日燥%热不已,今儿也不例外,他见从二睡下了,一个人悄摸溜到外殿解决。
薛景怕吵着肖见连,不敢出声。
匆匆解决完,薛景刚一转身,便看到了身后站着的肖见连。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殿内未有光亮,昏暗中,肖见连只一件单薄的里衣,泪眼婆娑,眼神里似乎有几分控诉。
原来皇上的伤早就好了,皇上宁可躲起来排解也不愿意碰他.....
肖见连心里也是泪水涟涟,他搞不明白,皇上不是喜欢他吗,为何又从不碰他呢?
善于脑补的肖见连又开始发挥他的特长,胡思乱想起来,他不想怀疑薛景对他的喜欢,可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怀疑。
他抿着嘴,轻轻抽泣了两声,细如蚊讷。
薛景慌了,想是他方才分心了,一时不察,才没发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正想解释,便听到肖见连说......
“皇上......你是不是......你不能接受我的身子?”
一定是了,他这幅残缺的身子,连他自己也觉得万分厌恶,何况是别人呢?一定是皇上看到他太监的身子觉得恶心,觉得下不去手,不然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呢?肖从二从来都不是自信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入宫前他是凡世中的尘埃,入宫后他也不过是凭靠薛景对他的宠爱而已,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当初没有净身,是不是皇上就愿意碰他了?
也不对啊,要是他没有净身,没有入宫当太监,也遇不上皇上了?
怎么那么难呢?为什么要他死心塌地地喜欢上皇上之后,再给他重重地一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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