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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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关山越直接怼上赵毅，他现在是真烦赵毅有事没事就提林絮，在他看来，林絮再不好也是他的人，轮不到赵毅一个外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没意思，就是随便和你聊聊而已。”
赵毅否认自己的别有用心，正巧，有大妈过来问大青蟹怎么卖，赵毅赶紧转移注意力，笑着向大妈介绍，“三十文一只。”
“哦。”大妈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边上的八爪鱼又问，“那这个呢？”
“两文钱一斤。”赵毅说，“刚捞上来没多久，很新鲜的。”
“这个呢？”大妈指着大响螺问。
“二十文一个，就这两个了，您要三十文给您好了。”
“不要。”
大妈十分果断的摇摇头，挎着空空的菜篮子走了。看着大妈的背影，赵毅直接就懵了，他还以为对方问这么多是要买呢，结果就这？
玩呢？
“大婶儿……”不甘心白高兴一场的赵毅起身想追上去推销，但被关山越一把拦住了，关山越抓着他的手对他说，“别去了，她不会买的。”
“行吧。”
赵毅叹了一口气，重新在板凳上坐下。可他才刚刚坐下，就看到刚刚那个大妈提着篮子到他们斜对面的海鲜摊位上，一口气买了三只螃蟹，并且痛痛快快的付钱了。
看到这一幕，赵毅直接就不淡定了。
“几个意思啊她？咱价格这么低，货又这么新鲜水灵，她凭啥不买啊，是我嫌长得丑，还是嫌我这张嘴不够甜啊她？”
关山越看着过往的路人，表情认真的似在思考什么，听到赵毅的吐槽，他淡淡的开口，怼了赵毅一把，“这事和你没关系，消停点，别没事老往自己脸上贴金。”
赵毅：“……”
“赵毅。”
关山越开口突然叫了一下赵毅的名字。
“嗯？”赵毅不解的看向关山越，关山越将目光从集市里来来往往的路人身上收回来，转向坐在他身边的赵毅，“你是不是还一直以为林絮对我别有用心？”
赵毅：“嗯。”
“虽然村里人都说你能醒，多亏了有林絮给你冲喜，还说他是你的贵人，但我看来，没他，你一样能醒，他林絮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赶上了而已。”
停顿了一下，赵毅看着关山越又说，“而且当时我是亲眼看到他把你从屋子里拖出来，不知道想要对你做什么，就他这样的人不是心术不正是什么？”
“你误会了，林絮他不是……”
“林家收了人家彩礼钱，结果他家女儿成亲当天跟野汉子跑了，还不肯退彩礼的事儿，前几年在镇上都传遍了，谁知道他林絮是不是也这样？万一，他也是想要骗你家的彩礼钱，还想害你性命，那可怎么办？”赵毅忿忿不平，“多留个心眼不好吗？”
“你真是想太多了。”关山越无奈。
赵毅：“他们家种就这样，不赖我想太多，我这也是为你好。”
“……”
关山越无力扶额。
作为一个30岁的成年人，关山越真的很不想和赵毅掰扯这些问题，因为没任何意义，他也不会因为赵毅在自己面前说林絮几句坏话，他就不要林絮了。
这不现实。
关山越知道赵毅的担忧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他这份好心完全跑偏了，也误会了林絮，关山越已经尽力为林絮正名了，但赵毅就是个死脑筋，他好说歹说就是拐不过弯来。
唉。
关山越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赵毅。”关山越认真的看着赵毅开口说，“你对我好，我都知道，但林絮是我的人，他再不好也和你没关系，你与其把精力放在我和林絮身上，不如放在身边人身上。”
比如，豆腐美人。
从徐清时不时就把目光看向他们这边，关山越就知道徐清看上赵毅了，只是他和赵毅，他们一个神女有意、一个啥也不懂，也是挺让人无语的。
“身边人？”赵毅眉头紧蹙。
对于关山越这番话，赵毅难得的沉默了好一会，关山越本以为他这是要意识到什么了，结果人家看着他，突然张口来了一句，“可我身边的人不就是你吗？”
“……”
咳。
关山越被噎咳嗽了。
要不是心脏好，八字也够硬，关山越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被赵毅一句话给噎死了，真的，他长这么大，真就没见过像赵毅这么轴的一个人。
“哎，小哥，你这螃蟹怎么卖啊？”
就在关山越被赵毅噎够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又有人过来问大青蟹价格了，赵毅赶紧起来接待客人，结果人家只是问问，问完了就去别处买了。
看着刚在自己这边问完价格，扭头就去对面买海货的客人，赵毅的心态一瞬间就崩了，尤其看到对面摊主投射过来的挑衅眼神，赵毅愤恼得差点没冲过去和人打一架。
得亏，林絮来了。
赵毅才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但下一秒就懵了。
看着关山越将箩筐里的海货收起来，再看着关山越把箩筐和板凳还给徐清，说了谢谢。赵毅彻底蚌埠住了，他问关山越，“你干嘛？好好的为什么要收起来？”
“不卖了？”赵毅又问。
“卖。”关山越说，“不过不在这里卖了。”
“不在这里在哪？”赵毅不解，卖海货不在集市卖，要在哪卖？
“秘密。”关山越坏心眼的逗弄赵毅。转身看向身边的人，关山越目光柔和的笑了笑，开口对林絮轻声说，“走吧，阿絮。”
林絮忙不迭的颔首。
看到关山越和自己打马虎眼，还要和林絮离开，赵毅不乐意了，他感觉自己被抛弃了，赶在关山越带林絮离开之前，他赶紧说，“带我一个。”
“嗯。”关山越没有拒绝赵毅，他一开始就没想丢下赵毅，只是他不知道赵毅到底是要留下和徐清待一块儿，还是要和他一起走，所以，他才没有直接叫上赵毅一起走。
“阿清，我们走了。”关山越背起竹篓，冲正在给客人打包豆腐的徐清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林絮离开了，赵毅跟在他身后同徐清说了句‘阿清，走了回见’就走了。
“毅哥，毅……”徐清原本是问赵毅什么时候回来，但赵毅走得太快，他才刚刚开口，赵毅就已经追着关山越和林絮走远了，留他一个人站在豆腐摊前。
“来二两豆腐。”
“来了。”
听到客人招呼自己要豆腐，徐清很快回过神来，开始忙活了，因为客人断断续续的来，徐清忙得晕头转向的，也就不再惦念赵毅了。
赵毅本以为关山越说的‘不在这里卖了’的意思是在集市里换个地方，重新摆摊卖货，但他万万没想到，关山越竟然把他和林絮带到了海云天酒楼门前。
抬头看着海云天酒楼的招牌，赵毅不仅懵了，脑子还被关山越的离谱刺激得嗡嗡作响，他将视线从酒楼招牌上移开，看向关山越，“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秘密？”
“真聪明。”
关山越毫不吝啬的夸奖赵毅，他说着举步就要走进酒楼，赵毅伸手一把拽住了他胳膊，对上关山越看过来的不解目光，赵毅提醒他，“阿月，这里是酒楼。”
“我知道啊。”
关山越回答得理所当然。
“知道你还来？”赵毅直接炸了，“你疯啦？”哪有人卖海货不去集市，跑酒楼卖的？他不怕待会儿被人当杂货一样丢出来吗？
看着赵毅抓在关山越胳膊上的手，林絮眉头紧紧蹙起，体内的洪荒之力又开始松动了，他果然还是不能接受赵毅在他面前和关山越拉拉扯扯。
“你看我像疯了的样子吗？”关山越抬手拨开赵毅的手，林絮看到这一幕瞬间好心情，看到关山越举步走进酒楼，林絮也赶紧跟上去，像个小尾巴似的。
看着关山越和林絮的背影，赵毅站在酒楼门前无奈的叉起腰，用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赵毅也举步走进酒楼，打算和关山越夫夫两人共进退。
刚进门，赵毅就看到关山越在店小二说话，店小二听见关山越说他们仨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他们家掌柜卖海货的，立马就指着门外让关山越仨人赶紧‘滚’。
赵毅脾气火爆。
一看店小二这态度，赵毅就上头了。只是他不敢和店小二公然叫板，在镇上当学徒这些年，赵毅很清楚，镇上有钱人多，自己家境不好，轻易得罪不起人，所以……
听到店小二骂骂咧咧的赶人，赵毅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拉关山越离开，别在这里闹事儿，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关山越就已经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衣襟了。
“小子，你在这跟谁俩呢？”关山越一手揪着店小二的衣领子，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脸，端着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势，语气冰冷的又说，“懂什么是来者是客吗？不懂，老子教教你，省得你这一天天的在这耀虎扬威……”
“阿月。”
赵毅看到关山越这么无法无天的揪人衣襟，威胁人，魂都快被吓飞了，他赶忙凑过去，一边说话打断关山越的话，一边拉开关山越揪着店小二的手，让他放开店小二。
这会儿虽然不是饭点，但酒楼里零零散散地也坐了不少客人，看到关山越揪着店小二的衣襟训话的凶劲，大家都把目光看了过来，开始议论起来。
被赵毅这么一搅和，关山越只能放开店小二。
“去给你们掌柜带句话，就说我这里有桩生意要和他谈，他要是有兴趣就出来见一面，要是没有，你就出来告诉我一声。”
关山越身上那股痞子劲儿还没下去，店小二光是看他一眼都悚得慌，哪里还敢反抗他，关山越话音刚落，店小二转身朝后堂跑，也不知是去找酒楼的掌柜还是去摇人打架。
多数看客都觉得店小二应该是去找酒楼伙计过来，将这个闹事儿的泥腿子扔出酒楼去，毕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方才揪的可是海云天酒楼掌柜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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