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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熙凤出手


这日三姐正从计家回来,青灰布衣,长发束冠,做男子打扮,听婆子说琏二爷来了,便前去见过。

        贾琏因婚事半路告吹,颇觉心中有愧,又怕三姐泼辣,故不敢来见她,谁知不过一月光阴,却见她瘦了一圈,只是身姿如松,眼中有神。

        叙过寒温,贾琏呐呐无言,素日调笑之话也不敢随意出口,便说起二姐,道他不日将往平安洲去,或得一月方回,还要尤氏母女多去探望。

        二姐出嫁时,三姐灵心尚未通明,如今看来,贾琏于国孝家孝之中背着长辈妻房偷娶二姐,若来日事发,二姐能不能进府还是两说,别提什么终身有靠的话,贾琏这人只顾一时快活,毫不为二姐今后打算,又岂是个靠得住的?

        如今还是外室,尚可抽身,若进了荣府,说得好听是二房,也不过是妾,那王家女又着实厉害,二姐怎能从她手下逃出命。

        三姐便开门见山询问贾琏行此违法之事,将来有人告发该当如何。

        贾琏浑不在意这些,心想这位姨妹见识太少,道:“以我荣国府之权势富贵,何人来告?”

        三姐已从这短短一句话中听出贾琏的自负,不再说御史政敌等人,便问姐姐乃是偷娶,若被家中大房发现又该如何。

        尤老娘听她说话如此直白,忍不住咳了一声。

        三姐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妈要是不爱听就回房歇着。”当日要不是尤老娘点了头,又跟张家退了婚,何至于此?

        尤老娘顿时不做声了。

        贾琏看在眼里,越发对这妻妹刮目相看。斟酌着将凤姐体弱久病,等她去了,就接二姐进府做正房等话告诉了三姐。

        三姐更为他无耻的嘴脸震惊,几乎坐不住了,敷衍两句定会去探望二姐,告辞回房了。

        贾琏不知三姐的意思,只当她真要避嫌,略坐坐也就走了。

        晚饭之后,尤老娘才来问三姐缘故。

        三姐长叹,后悔不迭,“往日只见他出身富贵又长得好些,把姐姐许出去了,谁知竟是这么个草包。荣国府再如何势大,出了位娘娘,就能不将国法家规放在眼里了?照这么下去,公府之家,倾覆也在旦夕之间。”

        尤老娘唬得脸皮抽抽,却不十分相信,“荣府里可是国公……”

        “国公又如何,改朝换代时皇族亦难幸免,何况公侯。人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贾琏现在还未袭爵呢!”

        尤老娘近来知道女儿用功读书习武,不想她竟有这样的见识,又听三姐说道:“你听贾琏所说,只等他妻子过身就将姐姐接近府里做正头娘子,妈是不是心动了?”

        见瞒不过女儿,尤老娘只好点点头,又道:“我也不是盼着府里那位早早没了,是女婿早说她多病。”

        三姐冷笑一声,“就算如了你们的愿,姐姐接进去了,要是那一天贾琏又勾搭了一个,再说姐姐也多病呢?那位还是他少年结发的妻子就这般无情,姐姐可是后来的,焉知没有那一天呢?妈,现下那位还活着,你说她要是知道了,能不来对付姐姐?”

        尤老娘只是被富贵迷了眼,并不是傻,思前想后,只觉女儿似乎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她听出三姐的埋怨之意,不禁老泪纵横。

        三姐不防把老娘说哭了,赶忙安抚道:“妈,我不是怪你,那时咱们母女三人,一个比一个糊涂,如今既然醒悟过来,尽力弥补就是了。”

        近来她们在家里坐吃山空,尤老娘不做家事,也绣些帕子拿出去买,指望能补贴家用,可见人逼急了,总是肯做事的。三姐既然拿捏住了老娘,使得她不至于再做出什么糊涂事,也不愿苛待了她,令其心中不安。

        三姐又嘱咐老娘,等贾琏走后,一定要去看望二姐,问一问她的心意,又将自己找到事做的消息告诉尤老娘。

        尤氏喜后,又问:“是什么工,在何处?”

        三姐便说是计家邻居张氏的兄弟开了间布庄,他家中管账的人要回乡探亲,张氏荐了三姐,两方约好明日三姐上门看看。

        “知根知底的倒也好。”尤氏放下心来,计家是冯公子的人,沾亲带故的总比不认识的人可靠。

        三姐之所以没有自己去找工,一方面怕尤氏不同意,一方面也是顾虑这些,这世道毕竟不像梦中那般,律法森严,执法如山,若是被骗了被拐了,也无处告冤。

        尤氏又笑她:“你分明还没见过东家,怎知自己一定能上任?”

        三姐本就泼辣不怕人,如今在母亲面前还顾忌什么,自夸道:“你女儿识文断字,颇通数术,区区管账的事,自然手到擒来。”

        尤老娘又与她玩笑一阵,各自歇了。

        三姐钻研律法,管着家里的银钱也勤加学习,梦中亦有所启示,近来又日夜习武,人虽瘦了一圈,精气神却比往日更好了,她打扮齐整去到陈氏布庄,小小露了一手心算的技艺,掌柜的就将她收下了。

        这年头各家用人只选知根底信得过的,何况账册上的事。计家的邻居姓张,也是神武将军手下的兵士,说起来都是熟人,这才简单考较一番,就让三姐开始管账。

        此后三姐早上睁眼便要忙碌家事,修文习武,拨算盘管账,一日忙似一日,她自己虽觉得疲累些,也乐在其中,尤老娘倒来劝慰她保重身体,说了几回,三姐也不停,只好罢了,每日换着花样给她进补不提。

        三姐勤勤恳恳,布庄的账上不仅没出岔子,往年的坏账也都一一查检写明,她有梦中所启新鲜的记账法子,略拿出一点来,就将账务归置的清清楚楚。

        陈家的姑娘媳妇都在后院帮着理货,负监察之责,都来看过,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只得挑剔三姐字写的不好,不像大家出身的小姐。又有一对夫妻,奉承着原来的帐房先生得了差事,眼看着这位愈发能干,只怕把原先的挤兑走了,也在人前说些不中听的话。

        三姐原是不经意听见的,受了闲气也没处说理去,回到账房只把算盘拨得飞快,陈氏给她送些点心来,进门就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那珠子都要给你打飞出去了。”

        三姐忙接过道谢,又敷衍过去,只说自己身上不适,故而火气旺。

        陈氏一面奇道:“这事怎么个说头,如何身上来了就火气旺呢?”一面又道:“没事便好,我也怕做工的小子老婆不懂事,冲撞了姑娘,如今姑娘可是一尊财神爷呢。”

        三姐知道陈氏的重点在后,谦虚道:“这是怎么说,我不过在账房里打打算盘,如何就是财神了?东家太太只怕要羞死我。”

        陈氏便对三姐一阵夸奖,尤其夸她明晰又快捷的记账法子,三姐也笑着推脱不算什么,又夸陈氏家业好,儿女孝顺,两人玩笑一阵,原就要散了,忽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子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叫道:“先生不好了,你家里出事了。”

        这个叫范易的小子是陈氏给三姐使唤的,名还是三姐起的,一听他如此说,三姐立时冲到他面前,神色也变了,“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范易人也机灵,把门外一个小子接了差事来送口信,又在门外等着的事说了,至于究竟是何事,倒不清楚。

        三姐一面往外走,一面向陈氏告假,陈氏自然无有不应的,又道:“若有用得上我们的,只管打发人来报信。”

        三姐谢了她,看到外头一个小子正是小花枝巷伺候二姐的,当着人一言不发,只是着急,看到三姐出来才擦擦脸上的汗。

        同陈氏告辞,两人走远了,三姐才问出了什么事。

        那小子唬得面无人色,人也不伶俐了,只道:“府里的奶奶捉奶奶来了。”

        三姐早知有事发的这一日,并不如何惊慌,只恨二姐错嫁后不愿回家,贾琏这个罪魁祸首恰巧出门,什么责任也不用担。

        她只问有贵王熙凤带来了多少人手,有贵回想一二,便道:“有几个媳妇,十来个男人。”

        他慢慢镇定些,又道:“得亏姨娘早早告诉我们,不然遇着事了,也不知该找谁去。”

        三姐点点头,二姐虽不愿回家,可她连哄带吓,只把荣府描绘成龙潭虎穴,一进去就没命出来,把二姐暗地里同熙凤争胜之心消了一半,又告诫伺候的下人,若是有什么事,什么时辰去何处来找她,这才能来得及给二姐撑腰。

        三姐走在前面健步如飞,思绪也运转飞快,思考着王熙凤的打算,不过二姐既无婚书,也无媒证,更不是妾室之流,算来王熙凤要磋磨她根本站不住脚。若逼得急了,只管去衙门告贾琏以势压人,逼娶二姐,或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一会二人便到了小花枝巷,只见那门前停着素车,又有几个小厮把守门户,庄肃整严,有贵上前去说了几句,领着三姐进门,堂屋内二姐与熙凤坐着,女子的说话声,轻轻地传来。

        三姐还未近前听她们说什么,就见那一身素衣的女子朝她招手,口中道:“这就是妹妹吧,果真精明强干,品貌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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