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朱重九

应天府，宏伟的城墙下朱红的大门，象征着威武严肃。

万石他们终于回来了，可是他们这支凯旋之师却没有任何的欢迎仪式。

这是因为他们几乎全军覆灭，万石已经换上了锦衣卫的衣服，鲜红的袍子加上黑色的披风在外人看来甚是威风，黑色的官帽，加底的官靴，无不引起周围人的羡慕和围观。

“瞧见了没，这就是锦衣卫的派头，你看看那些大姑娘都直愣愣的看着我们。”周泰虽然变成和万石一样的锦衣卫官阶降了，反倒十分的开心。

“你们一个个的给我精神点，等会儿我们要进皇宫面圣。”总兵王辉兼任锦衣卫御前带刀侍卫，正四品的官，当然他也是国师刘基的门徒。

“你们说皇帝是什么样呢？”周泰又开始说话了，这一路上万石几乎已经被他说的耳朵都冒茧子了。

“帝王将相，也就那样。”万石有些淡然的说道，旁边的锦书和岳小群也露出了同样的神情，在他们的眼里，皇权不是他们该敬畏的东西。

“小心点，这里是应天府，这样的话以后少说为妙。”周泰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周围，他听说锦衣卫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皇城的人，却不知道他自己现在也是个锦衣卫。

皇宫的围墙很高，似乎想将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隔绝一样，王辉他们到了门口只只能下马步行，门口的卫兵也十分的精神，而且看样子都是经过几次战争的主，因为他们的眼神中不自觉都带了一丝杀气。

此时在朝堂之上也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论，其争论的就是这次王辉援助李瑞最后全军覆灭的事情该怎么处置。是赏还是罚，主张赏的竟然是李善长，而主张罚的竟然是国师刘基。

朱重九照例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开国功勋在底下吵着。

李善长上前一步，抬头说道：“陛下，臣以为该赏，毕竟王辉总兵也算是平定了元蒙人作乱，虽然损兵折将，可是毕竟是白莲妖教作祟，也怪不得他们。”

李善长说完拿眼睛盯了一眼刘基，心里暗笑道：刘基啊，刘基，你当我不知道王辉是你的门生么，我就是要反其道而行，这样别人也不会说我怎么样了，当然王辉再蹦达也没用，因为锦衣卫万户禁军副都督就是他的门生。

朱重九眼皮抬了一下，然后依然看向刘基，问道：“刘爱卿有何见解呢？”

“臣以为该罚，虽然王辉平乱有功，白莲妖人作乱致使底下士兵将领几乎全军覆灭，可他也有失职之罪，认人不清之错。”刘基内心平静的说道，王辉是他的门生不错，可是有错就罚，有功就该赏，这是刘基做人的准则。

“总兵兼锦衣卫御前带刀侍卫王辉及锦衣卫周泰，锦衣卫万石，锦衣卫锦书，锦衣卫岳小群到！”门口的通传太监尖声叫道。

以王辉为首，万石他们一字排开在后面跟随着上前，然后全部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朱重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们功过相抵，即不罚也不赏。”

“谢陛下隆恩。”王辉带头万石他们跟着喊道，不过万石喊得有气无力，所以尾音拖得很重，以至于他们几个的声音都已经没了，万石的声音还在大殿内响着。

“恩~”

这恩的一声特别的响亮和突兀。

所有的大臣都憋红了脸想笑却不敢笑，万石则有些郁闷的看了一眼锦书和岳小群，王辉面如死水，如果洪武爷一发飙，估计他们几个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而且大殿内都有锦衣卫随时候命，一旦有大臣惹得朱重九不开心了，立刻廷杖，打死为止。

“咳恩”

朱重九咳嗽了一下，底下顿时鸦雀无声，王辉更是吓得背上冷汗淋漓，刘基也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朱元璋，正当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的时候，朱重九忽然笑了，他笑着指着万石说道：“果然是中气十足，你退朝后跟我到御花园走一趟吧。”

所有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这帝王之威果然是不同寻常，那些平时掌握其他人和平民生死的大官在朱重九面前就好像一只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丝毫没有脾气。

王辉听到朱重九的话以后差点没把头磕在地上，那一紧一松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在过山车一样，这种刺|激绝对不是那么舒服的。

然后万石他们就等在大殿里，最终等那帮大臣上完朝以后，锦书和岳小群拍了拍万石的肩膀说道：“保重啊，希望我们还能见到你。”

“切，别乱说话，我好得很，他是皇帝又不是什么，怕什么。”万石低声回应道。

王辉可是怕了，立刻走到万石的面前嘱咐道：“万石，你要注意礼节，在陛下面前切不可……总之你一切注意，不要丢了我们锦衣卫的脸就行了。”王辉说了一大通，无非是提醒万石注意礼仪，如果万石出了什么事情，他这个做长官的自然也逃不了干系。

“万石是吧，跟我走吧。”一个小太监走到万石的面前，用一双桃花眼看着万石说道。

万石强忍着恶心跟着这个小太监进了内宫，绕了许多的路，走过了很多的亭台楼阁之后才走到了一个开阔的荷塘旁边，石桌上早就放好了御膳房烧好的食物，自然也有美酒。

朱重九正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那里。

“参见陛下。”万石有些懒洋洋的跪下。

“你过来坐吧。”朱重九笑眯眯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朱重九看到万石就想到了自己过早离世的那几个兄弟姐妹。

这应该就是一种缘分，反正很难说得清楚。

“谢陛下。”前面万石还把得很牢，可是当他一坐下就原形毕露，他的手直接捏上了一只烧鸡的腿，轻轻一撕就扯下一只鸡腿，然后直接往嘴里扔。

旁边的老太监看不过去，尖声厉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礼貌，你不知道对着陛下该守点礼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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