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不再成为同桌
还不等朱亦唯反应,倒是陆欢而先说了话:
“顾念,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哗给吸引,纷纷侧目。
听到声响的石瑞瑞和孙思琪赶紧扒开人群,走到顾念身边。
“顾念,你怎么了?”
“走吧,我们走吧。”
顾念一把甩开石瑞瑞的手,更加气愤地看向朱亦唯。
“你有本事就当面来,暗地里让人往我的水壶里灌汽油算什么英雄好汉!”
石瑞瑞听得云里雾里,也是一阵吃惊:
“什么?往水壶里灌汽油?!”然后立马就成了斗鸡的状态,一把挡在了顾念前头,“朱亦唯你是不是人啊,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
“你撒谎!那两个混混都说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夏书练比你好一千倍,温柔一万倍!我讨厌你,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你!”
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顾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来由地说了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拿朱亦唯和夏书练去比较,为什么要说出讨厌他的话,虽说她对朱亦唯的做法确实生气,可明明在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
至此,顾念和朱亦唯的关系终于降到了冰点,这下,人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是一对死对头了。
大概,真的是时候说再见了。
第二天,顾念鼓起勇气走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刚才,她向老师终于说出了口。
“老师,我想换座位。”
有了新的同桌,结束那样紧张的关系,原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顾念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要是没有发生这件事,她的心里还是有期许的,期许哪一天他们还是能和好,期许哪一天他们的两张桌子之间不再有缝隙,可一切都不可能了。断绝了同桌关系,在顾念单纯的心思里看来,就仿佛是把他们拉到了两个星球上的距离,她不明白这一改变其实仅仅只是形式主义而已。
她还是会遇上他,无论是在楼梯上还是操场上,或者是在教室里,即便到了校外,在音像店里,顾念还是能这样毫无征兆地同朱亦唯不期而遇,然而,她只能隔着碟片架子将自己藏起来,悄悄地隔着缝隙远远地看着朱亦唯拿起碟片离开的身影。
他拿的还是蔡依林的磁带,就好像应证了他对陆欢而的感情。
那年深秋的落日余晖,那个傍晚的阳光仍暖,还有那两个站在电桩两侧戴着耳机听周杰伦歌曲的少年,已然物是人非。
“谁说我不懂爱情的。”
“那是,你谈恋爱那么多,初恋早就没了。”
“谁说的,”朱亦唯的口气有些急,“我又没碰上真正喜欢的女孩子。”
两人的对话仿佛还在耳边,耳机里周杰伦的歌曲再一次传来,顾念却默默红了双眼……
和朱亦唯不再成为同桌的日子,对顾念来说,虽也失落倒添了几分轻松自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那一天放学后,因为订正考卷,顾念、石瑞瑞和几个同学被班主任留了下来,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外边天色已晚,她们急匆匆地赶回教室,却看见陆欢而和徐舒窈正在出黑板报。四下无人,只有她们四个,气氛有些微妙。
照例还是应酬式地打招呼。
“你们还在出黑板报啊?”
“嗯,快好了。”
然后,石瑞瑞便抓着顾念逃也似地离开了教室。
“你干嘛还和她打招呼?”
回家路上石瑞瑞有些气不过的样子。
顾念倒是一脸轻松:
“我说了,我又和她没什么……”
“就怕你觉得没什么,她倒是觉得有什么。”
顾念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对于朱亦唯她一直只是偷偷的喜欢,从前还有着同桌这层稍显亲密的关系,现在也仅仅只是能占个同班同学的名头,相比于陆欢而正牌女朋友的身份,她又能有什么感情呢?羡慕是有的,嫉妒谈不上,仇恨就更是压根连点边都沾不上了。当然,陆欢而是怎么看待她的,她是无从得知的。
然而第二天,顾念就明白了她的看法。
“你出来一下。”
中午自习,教室里安静得出奇,大家都埋头奋笔疾书着。而走进教室的朱亦唯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站在了顾念面前,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就先行离开了教室。
石瑞瑞和孙思琪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担忧地望向顾念,顾念摇了摇头,只能跟着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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