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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1


说到底,人的追求,对人而言,是相当伟大的概念。

        1前篇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不能改了”

        “那当然是不能改了。”

        一边语气稍显冷淡的回答问题,一边从冰箱里拿出冻得十分冰爽的冷饮出来,刚收拾完自己东西的短发少女显然跟坐那边追问不休的人是十分熟悉的关系,熟悉到穿着宽松的,方便打扫整理的t恤走来走去也不必考虑着装是否失礼的问题。

        这么热的天气,空调能正常运转真是太好了。

        “毕竟现在的电费还是我预支了款项而缴的,夏天要是家里停掉空调的话简直就是不能多待的地狱,嗯,不过要去的学校那里好像很偏远,我去上学了就住那里的宿舍了吧。”

        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打开的冷饮在喝,赤足站在屋里的榻榻米上的女生,脸上有着仍稍显青涩的圆润线条,她的肩头圆润饱满,在透过窗而照进室内的阳光下像晒化的滑腻珍珠,黑色的睫毛下绿莹莹一片的眼底就像晒化了的哈密瓜味汽水,右眼的眼下同鼻根的右边还各生了一颗黑痣,像墨点点上去了一样,显得脸色更青白了。

        而往下看,才发现,脖颈右侧出同样还有一颗「墨点」。

        她看起来很年轻,泛着牛奶的气息,年轻的暂时只能将其称之少女。

        大概是因为身上没有那种无可奈何,暮气沉沉的气息,所以她虽然不太喜欢酷暑的暑热,但行走在夏日的街道上,总能为人带来点虚幻的清爽凉意。

        少年的年纪,摆出那无奈的表情都像是在讲件小题大做般的事情。

        看起来与别的同龄人似乎并无区别。

        “那种怎么看都像骗人的学校就不能不去读吗,那么偏僻的山角角,说是在东京可十个东京人里十个半都不知道是在哪。”

        “显然不行的,而且也不是很偏吧,才一个小时的路程。”

        ——忽略她身上缠得这那都是的纱布胶带的话,仔细看手臂上也有不少淤青,是那种一瞬间让人怀疑她是否需要反家庭暴力相关帮助的模样。

        不过看着更像是从哪座山滚下来导致的。

        一边回答着问题,虽然语气稍显冷淡,但总归有问有答,走过来在那还叨叨些什么的男人对面坐下,把喝掉一半的冷饮放在桌上,思绪已经转向别处的女生从桌边找到便签条,继续写了起来。

        写得大概都是:

        每周二早上八点半要记得丢可燃垃圾

        这周四隔壁豆腐店的苍叶姐会上门收回上次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商店街活动队服。

        咖喱料包还有一个月就要过期了,那之前要吃完

        从每周惯例要做的事到近期要紧的待办事项,如是之类的。

        从中倒是能大概看出,这女孩大概是个很习惯操心大小之事的性格,这样性格的人,遇到个大事晃荡,小事不抓的人大概会很头疼。

        一边的男人继续嘟嘟囔囔着:

        “是要一个小时呢!而且那种——甚至没有入学考试的,这年头居然还有没有入学考试也不讲偏差值的高中!整个年级就四个学生,还包括你个到现在也没入学的,一个学校学生两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各种意义上听起来都太不靠谱了吧,感觉简直像那种冠名机构实际上背地里用来洗钱的设置。”

        “请不要在奇怪的地方展现你的博学,影响不好。”

        “这是常识啦。”

        “「正常人」是不会称这种骗术为常识的呢。”

        停下笔,撑着下巴忍不住笑了起来的女孩扬了扬手,示意别多纠缠这已经定好了的事,五根手指匀称有肉,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指头像饱满的麦穗,男人也知道这死丫头向来是个主意大的,他个监护人反倒被使得团团转。

        但实在是这次她的决定太让人咋舌了。

        “人少不是更好吗,能享受专精的教育,像这种学校学生多的话,反倒可怕了,而且它的招生手册里不是写的蛮不错的嘛,教室里有配置空调和暖气,独立宿舍以及独立卫浴,如果我被分配到的宿舍有25平以上就好了,不然可能有点不够用,而且认真换算一下,每个学生都有十个「教职工」围着转呢,虽然制服是黑色的好像很吸热,但是校长说可以穿常服也没关系。”

        她从自己的手账本里抽出了保存良好的宣传小页,排版上并不花哨,用上了大量的黑色以及几何的线条,语言也是简洁利落,言辞恳切,跟商店街的活动宣传单看起来风格完全不同,而且比她家的招人宣传单看起来高级多了,也是,毕竟每个月她家付给宣传员的工资也挺少的,毕竟要开源节流,省去一切的不必要花销嘛。

        这样想着的少女,身后是完美体现了“囤积癖,但好好努力收拾整理过了的房间模样”,基本上男人是做不到这种能把纸巾盒拿出来而不会碰倒旁边累起的盒子箱子的。

        “可不是,家里一百八平的地都不够你放。”

        但显然,监护人的这句吐槽被她忽略了。

        不过讲真,校长这么说更显可疑了,也未免太迁就了吧,要知道这孩子可是刚跟校方敲定入学结果就拖了半年一直没人影,这样都没有被退学。

        就是如此可疑,然而——即使上述那些听起来足以证明此少女将要入学的高中何其不靠谱的话少女亦无法反驳,但这也显然不能再撼动她那经过诸多考量后的决定。

        言至于此,监护人该吐槽的也一次性抱怨的清爽,倒也不是对自家丫头如何不放心,只是莫名其妙唠叨起来,反而自己憋起一股气,最后他挠了挠头,起身决定抛下这个话题。

        少女似有所察,抬头问他:

        “去哪里”

        “杂货店,买烟。”

        “那给我买袋红豆面包,我明天当早餐吃。”

        监护人习惯性应了一句,但这个芳龄35至今单身的男的惯来是个嘴欠的,所以又听他啧啧了多嘴了一句。

        “吃那么多甜的,可不肥死你唷。”

        这应该不是说不过而故意戳人痛点,成年人应该不会做这样幼稚事,大概。

        但显然这大概是所有任何年龄段的女性的痛点吧,特别是现役女子高中生而言。

        女孩一下子绷不住了。

        “就两个面包才不会变胖!而且在减了!”

        2无尽丑

        无论如何,无论增长多少岁,不喜欢苦咖啡就是不喜欢苦咖啡。

        即使赌上了成年人的尊严。

        往咖啡里加牛奶的话,无论加多少都喝不下,但往牛奶里加咖啡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这杯放在电脑旁边的比例大概是7比3的牛奶咖啡,起不到及时把人从犯困到昏昏欲睡的进程里拉回来的作用,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不过今天要谈论的主题,并不是这么生活气息的咖啡牛奶或牛奶咖啡,而是稍微脱离常识的——

        「怪异」的相关。

        怪异是泛化的专有名词,里面包括了不同的种类,或者说「各方向」的专精者以各种不同的名词所称呼的「不同某物」,其大部分都可以用怪异来代替,不过各行有各行的黑话,各自更习惯用自己这边的专有名词来称呼自己所擅长处理之物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否说的有点绕乎

        比起神明,鬼,吸血鬼,恶魔和龙之类的明确与人区别开的群种外,它们现在一般不会被称为怪异,而是直接用其专有名词指代,甚至个体还有不同的名字。不过在以前还没像如今那么多人类挤挤攘攘活于一个世间,显得那么混乱拥挤,充满各种突发的情况下,那时它们也曾一并被称作为怪异,所以现在有些传承了老派作风的家伙也还有这么叫它们。

        不过,所有需要传承和学习的东西都是越发展越复杂详细的,后面就从笼统里发展了相当多的分支了,专有名词就接二连三的蹦了出来。

        而比起这种明确与人区别开的群种外,世界上还有很多模糊不清,定义难明,与人丝缕相连的存在。

        就现在而言,这些存在更符合现代「怪异」的狭义定义。

        亡者的执念,生者的咒念,妖怪的骚扰,幻想的具现,「」场凝聚都可以括纳为怪异,异乎常理,怪乎难言,含糊不清,难以沟通。

        在这世界上,连思考亦会留下痕迹。

        基本上,人类社会发展到现在,有什么能困扰人生存发展的「难题」,就有什么相对应的解决办法,就跟有毒必有其对应相克解药一样,生克这是世间的平衡之理。

        而术业则有专攻,有擅长处理亡者魂灵及残留的,有自古流传下来专门应对妖怪专家的,也有专长于占卜祭祀,沟通神鬼的,还有极少数的多番涉猎的类型,就像是擅长英语和擅长物理,擅长物理和擅长数学的区别。

        就现代而言,相关体系机制已经发展的越来越完善了,相应职业技能证书一从怀里掏出来,就知道你是负责「哪块的」,也有专门的联系负责人和调派员帮忙协助,没有证书呃,那就没法在某个机构里挂名了,有什么(来钱的)任务自然联系不上你,也就没你份了,而且如果选择进入最稳定的体编内的话,上级说什么也会催你去考的。

        发展到现在,分支越来越详细且明确,现代怪异的狭义定义里的存在们,也有了专门的名词各自称呼,以及各自对应专项处理专家及机构,而像古代那种一力降千万,涉猎万千的极大家之人也基本灭迹了。

        所以,通过上面的叙述,在现代人口发展大爆炸的时代,什么方面的「怪异」专家是最忙碌的,那自然是和人最密不可分的,甚至本就是源于人的存在。

        人的□□所产生的负面情感会凝成咒,形成凝聚体,特殊场,诅咒——变成直接作用在人身的症状、和器具结合一起变成付丧神一样的存在,直接凝聚成活蹦乱跳的咒灵、甚至变成现象级灵骚

        畏惧咒的,受咒骚扰的,反利用咒的,袚除咒的。

        可以说只要有人在,咒术师和诅咒师估计就饿不死。

        而袚除自然是可行的,不然咒术师和袚除这些词压根就不会出现在人类词汇发展里。

        而要做咒术这行,比世间什么行业都讲究天赋了,并非歧视,但确实女性更有聚集和利用咒念的天赋,可能是因为女性生而更为敏感纤细吧,而那些广为流传的因爱嫉恨而咒杀对方的女性角色们,诸如因嫉妒而咒杀葵姬的六条御,以及把背叛陷害自己的丈夫咒杀的阿岩,还有咒杀了自己情人的牡丹灯笼阿露,基本都是天赋所致的无师自通又让这个印象更为固化,反过来影响了这个事。

        所以女性又是更容易受诅咒影响,受咒灵偏爱。

        人的思考会留下痕迹,人的思想会影响世间,虽根本原理尚不明析,也许是人作为千万年生存活动的物种所拥有的某股力量吧,如同风雨一般的类似自然的规则规律。

        因而,像「无尽丑泉」这样的,才会出现。

        无尽丑泉,怪相频发,近十多年来,在这泉水留下的山丘的村落里出生的孩子,无一丑陋各态,尤以女性更甚,而且怪病多发,佝偻,红斑,天疤

        而跑来此处游玩出差的人,回去大多都生出了酷似哭脸的疮痍。

        到最近,按照村民描述,时常有人看到像黑雾一样凝聚的东西从山上走下来,然后在转角的角落里消失无影。

        通过此次实地的走访调查,已经确定在远野县浅苍山里的此泉确实为人的咒念凝聚,不是从无到有化作实体的泉水,而是如同咒力凭依寄宿在咒具上一样,汇集积聚在这眼向山脚流去本是为村民带来惠泽的泉水上。

        值得研究的点就在于此,流动之物,本是很难被依附成为凝聚体的,果然,待进一步勘察分析后,发现是泉眼处的压石已经变成了能吸纳积聚咒念的天然咒具体——其形成原因不可实考,只能按其上面的痕迹推测曾有人利用这块正对十五夜晚圆月的天生石做过咒杀术,而改造了这块石头的磁场。

        而这块石头吸纳过剩而溢出的咒念则漂浮水中,随水流到村中,作为村民的生活饮水来源。

        原本少许饮用并不会出什么问题,人本身□□就会留存咒力能够将其消解。而堵掉泉眼或搬开石头便能解决事情,但普通人无法将两件事联系起来,自然不曾动手。

        初期村民们对诅咒的抗性多有不同,所以有些会受长期所饮用的泉水里的咒念所影响生出生来怪相的孩子,有些不会——此事反而加深了村中人们对美丑对比下的嫉妒,嫉妒进一步汇聚成咒念,被泉石吸引,然后漂浮在泉水中,再被人所饮用进入体内,形成恶性循环。

        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发生了「倩子投水」事件,可以判定为此次事件是直接加剧恶性循环的关键,在翻看镇村旧案及走访询问村中老人所得信息后,对事件全貌进行整理,在此做简要汇报——

        ——倩子生得极美,在村中处境却不好,女孩都不与她一起呆着,只因她的美丽让整个村本已该习惯的丑陋变得刺人。

        「她美得实在可怕,让我们变得可怕——」

        「如果不恨她的话,我们又该恨谁?又该如何排解这日夜燃烧五脏六腑的嫉妒」

        「她出现之前,村里是很平静的,都怪她。」

        ——按村中老妇记述,当时流言所传倩子并不是本村族系的人,是外嫁女出轨所生的孩子,后不堪欺辱投水自尽。

        「不是的——」

        「我的阿爹是木工,阿娘是织女,她们从武士家辞别离开后回到阿爹的故乡,两年后我才出生的,在村里的时候我阿娘哪也没去过!而在生我的时候她就死了,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手指顿了顿。

        ——自此后,村中症状开始逐渐加重,出现哭脸疮。

        ——实际上,倩子并非自杀,而是被人捆绑投进水中溺死的,因此才会加重了无尽丑泉的污浊程度,甚至产生了咒灵。

        而死后的倩子正是咒灵的内心核体,反过来尽情诅咒曾欺辱她杀害她的村民们。

        现做对此次任务的最后总结汇报,至7月16日已将泉眼泉石进行处理,排解过剩咒念,收存封印天然咒具石体纳入编号,封堵泉眼,并对已成型的咒灵进行拔除。

        就近登山游客的哭面疮亦已进行相应治疗,此后相关其他人员治疗事宜则由相关负责人接手,至此汇报完毕。

        “所以女人真可怕啊~”

        坐也没个正形,反坐在拖过来的椅子上,手臂支在椅背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那已经打印成纸质的报告在看,还一边啧啧感叹,这个疑似开了针对天下所有女人地图炮的男人所发出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旁边那伏在桌案上疑似睡过去许久的人。

        稍不留神的,打盹就变成了沉沉小睡了。

        是了,刚完成外出的工作不久就要继续手头的文字工作,还是显得有些枯燥的汇报文稿,会犯困当然再正常不过了。

        “唔——”

        一边从桌边直起身,一手撑着脸,动作颇为僵硬沉重——毕竟睡着后动作一直没变,身体都因此僵硬了,一边发出疑似挣扎而起感觉好像头在痛的声音。

        当然这点动作没有被旁边的男人忽略,不如说他正是发现了睡着的人有将醒微醒的征兆,才稍稍发出动静来闹她。

        眨了眨眼,把残留在眼眶的困意眨去,睫毛扫过眼下正中位置的泪痣,但疲惫还能在其惺忪半沉的眉眼里窥见些许,意识到了睡着前空无一人的旁边坐了个男人却也没多惊讶,反倒挺习惯的模样,撑着脸的手变成捂着嘴,还小声打了个哈欠。在看了手上的表后才有点惊讶于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醒了呢,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了哦,虽然因为体谅你想把你直接抱回宿舍去继续睡的。”

        男人这时居然还没放下那份纸质报告——显然这是她之前的劳动成果,当然刚才他那句话也没被其漏掉,不过这话到今天她已经懒得去理了。只见他一手拿着报告,一手拿着咖啡杯,十分自然的喝了一口里面的牛奶咖啡。

        “不,比起那种方式还是直接叫醒我比较好,谢谢。”

        等等——牛奶咖啡

        扭过头盯着那拿着咖啡杯的人瞧,那人还嘟囔了一句说:

        “果然有点苦,别加咖啡再多加两块方糖不是更好喝。”

        “别那么自然而然擅自端起就喝啊——”

        “啊喝掉了。”

        硬了,拳头硬了。

        然后空空的马克杯和纸报告都一并还了回来。

        男人脸上戴着黑色的眼罩,原本顺滑的头发都被眼罩上弹性的绑带压得往上往后散去,半长不短的冲天白发本就在室内挺有存在感了,加上这手长脚长的身躯,靠背的椅子似乎都不够他坐,一坐到旁边来空间瞬间显得逼仄了不少,仿佛呼吸的余裕都被挤占走了大半。

        两条腿膝盖弯曲着,脚点着地,手交叉着叠到椅背上,就这么歪着头对她笑。

        刚拿在他手上的报告的篇幅其实并不算长,全部看完也就四五分钟的事,那么,估计是在她刚刚睡着不久就溜进来了的这人,剩下的这五十多分钟时间都在干嘛

        看你呀。

        一直

        男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顺便补充道自己中间有点饿就吃掉了打算带给她的一袋仙贝,所以在她醒来前杯子里的牛奶就被他喝掉一半用以解渴了,毕竟谁都知道,仙贝吃多了会口干。

        “这个时候,我是要骂你变态还是痴汉,一下子都搞不清了。”

        男人没把这话接下去,而是指着报告说:

        “咲良娜大概是累了吧,报告落款名字都没写上去哦。”

        她看了下,还真是。

        “大概是吧,不过我想现在的累不是因为这些。”

        而被叫作咲良娜的人揉了揉脸回答道。

        “不是因为出差的这两三天没怎么睡觉才这么累的吗,因为过于思念我而睡不着,太过承蒙厚爱哦。”

        “不,并不是,我明明是因为——”

        太臭了

        咲良娜顿了顿,最后还是没说下去了。

        “太受影响也不好哦。”

        而男人的话似乎话中有话,咲良娜领会了,因此对着他笑了笑,不过对方似乎不大受用的样子。

        “笑好丑哈哈——你脸上还有刚刚睡出来的大片红印。”

        一遍哈哈笑着一边还伸出两只手去揉搓咲良娜的脸,堪称q弹软嫩,自小就完全跟瘦削的脸庞搭不上边,手感极佳。

        宰了他吧果然还是,跟硝子一起动手把他绑了打包好沉泥东京湾——努努力说不定能成功呢?

        咲良娜如是认真想了一下。

        一边伸手挥开那作乱的手,一边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手上还玩起来的发圈抢回来,对这次出差任务生起的一些感慨就这么全跑没影了,就在俩人正闹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外响起来敲门声,三声过后有些低沉成熟的男声在门后随之响起。

        “打扰了,我进来了,咲良娜。”

        随着门的打开,进来的是戴着墨镜的男人,他是来找咲良娜说点事的,而往室内一扫,就看到了坐在咲良娜旁边的人,语气瞬间稍带寒气。

        虽然一点也不觉意外。

        “悟你果然在这里,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带着学生上课吗?”

        大意翻译一下就是你学生呢?带着带着又自己溜来这里偷懒怎么回事。

        “我放他们自习了。”

        毫无被抓包的惭愧,被叫作悟的,应该是作为老师的男人举手答道,还挥了挥,那架势实在太顺理成章理智气壮了,来人为夜蛾正道,职业为校长,即管这俩个老师的男人,显然他的拳头也有点发痒,但显然被其磨炼多年,到现在夜蛾已经能姑且不理会这种程度的「小事情」了。

        “悟就先不管了,咲良娜,想同你说件事情。”

        “好的。”

        这样回答着,咲良娜顺手关了还亮着的显示屏,站起身来跟着夜蛾正道走了出去,而同一时候悟也从椅子上撑了起来,两手插袋随后跟着走了起来。

        夜蛾正道:“”

        咲良娜:“”

        为什么你这么自然而然就跟过来了。

        他们同时转头看那走的有点痞里痞气的人瞧,眼神出奇的一致。

        “欸,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想不告诉我吗?不会吧不会吧——”

        倒也不是真要瞒,但怎么就感觉这么不爽呢,一般会读空气的人,上司都特地到你同事的办公室里,在你面前把同事叫走说去说事,而不是留在你同事的办公室里直接说——正常人都读的懂这其中微妙的吧。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面对这笑得好像牙不见牙的家伙,除了眼神外,一个是他同窗一个是他老师的二人想法也相当一致。

        咲良娜轻轻吸了口气,在他走过来后一把伸手抓着他衣领就往前拽,她那165的个子在女生里已经显得挺高的了,但在对方190的高个面前显然还是不够看,所以咲良娜伸手拽的动作是绷直使了力做的。

        “正常点说话啦。”

        把他拽向前,示意对方走一块不要阴阳怪气说话了,而对方也顺应这不重的力道顺理成章插了进二人的对话间来了。

        “是~是~”

        一边说着一边还要把手搭在人肩上,言行里丝毫不见传统美德里的所谓有距离感的得体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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