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峰顶修炼
第二日晨间，观星阁顶楼。
“师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屋内那扇屏风前，净业向有些倦怠之意的九圣贤躬身拱手道。
九圣贤伸手向下微微招动，净业会意，坐在他面前的蒲团上。
“徒儿，昨晚开心吗？”九圣贤瞅着净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净业闻言，视线向下低去，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师父，你这说的什么话，徒儿昨晚可是什么都没干。”
净业倒也没有乱说，昨晚他还真是什么都没做，就在他沉迷温柔到最后的时候，内心深处的抵触实在过于强大，不仅震散了他凝聚的灵力，而且心脏传来了无法忍受的刺痛，让他只能抱着笑儿的娇躯昏睡一晚。
九圣贤知道这小子的元阳还在，不过脖子上的血印多了不少，倒也风流。看了净业一眼，九圣贤说道：“为师让你去杀人，可没让你去创造生命。不过看你那胆小的样子，为师姑且相信你昨晚只是喝了一夜的花酒。”
九圣贤的话直接让净业红了脸，两只手揪在一起打着架。心里不服气的说着“什么我胆小，明明我如此凶猛，那是佛陀不让！”
可到了嘴边，净业还是乖乖的说道：“师父明察秋毫。”
“哼，行了。既然户部侍郎已经死了，那眼下就只剩夜无失了。”九圣贤轻哼一声，开始说道正事。
净业听完提醒道：“师父，还有何森呢。”
九圣贤一听，伸出去的手停顿一下，然后拿起酒杯，递到嘴边饮下，说道：“何森？他还要留一段时间。”
“为什么？”净业不解，不是说除了背后的幕后之人，其他人都可以解决吗！
“他毕竟是唐国现任的刑部尚书，手里还有大把的重权，唐王是不会让你现在杀他的。”九圣贤放下酒杯，轻声解释道。
净业脸色变了变，慢慢皱起眉头。的确，何森毕竟对唐国有用，杀了他影响的是整个刑部。
“你可知，为师为何让你昨夜去杀户部侍郎？”见净业此般，九圣贤问了他一个问题。
净业听到问题，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昨夜时机适逢杀人。”
“你算是答对了一点，让你昨夜去，是因为为师白天去了趟皇城，与唐王聊了很久，唐王对你很感兴趣，而且你手中的那枚将军印为师也还给了唐王，他见此对你更是欣赏有加。这聊着聊着，为师就给唐王提了一些建议，其中就有关于户部的内容。”九圣贤对净业的答案谈不上满意，但也算认可。于是简单的说了说自己昨日去皇城的目的，也算是给净业吃了一颗杀人之后不必担心后果的定心丸。
“徒儿明白了，所以即使徒儿杀了户部侍郎，今日此事被发现后，就算上报朝堂，徒儿也不会被追责。”净业一听便明白了，九圣贤这是特意去皇城为自己提前开脱罪责啊。
“不错，所以眼下就只有夜无失一人。何森不着急，他的权势太盛，百官多有不满，你要记住没有绝对的力量之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九圣贤这次点了点头，满意道。不过他还是给净业提醒了一番，让他不要过于着急。
“徒儿谨记。”净业应了一声。
“你现在的修为，很接近元脉境四层，而夜无失的修为处在气海境巅峰，就算遇上一般的玄丹境一层的修炼者，也未必能杀掉他。”九圣贤伸手在空中拨动，并开口说道。
两条不同颜色的线条，在其指尖浮现，一长一短，一金一黑。
“不是说玄丹境的强者，能够将灵脉化丹，修为发生质变，那为何杀不了夜无失？”净业看着线条，疑问道。
九圣贤散去线条，又凝聚一出一把黑色的长刀，解释道：“因为他用的是刀，悟出的却是剑，而且他从来没有用过剑。夜无失也算是修炼出了一种奇特功法，威力不俗，不然为何他被人称作唐国第一剑修。”
“用刀，却悟出了剑意？”净业也是有些惊讶，心里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为师本来打算给你直接灌输一些灵力，让你暂时拥有气海境巅峰的实力。不过后来又想了想，有些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为师的力量，觉得不保险，所以为师打算带你直接修炼。”九圣贤轻声开口，向净业说道自己下来准备带他做的事。
净业闻言，看着九圣贤风轻云淡的表情重复道：“修炼？”
“虽然你还在元脉境三层，即将突破四层。不过让你突破气海境，对为师而言十分简单。不仅对为师来说简单，对其他圣贤来说也不难。你也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圣贤考核的奖励没发。”九圣贤缓缓一笑，淡淡说道。那语气，似乎是在说，只要他愿意，随手便能让人突破气海境。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净业听九圣贤一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奖励没给呢。
“奖励在我这儿，但目前还不是给你时候。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跟着我修炼。”说着，九圣贤站起身子。
净业见他起身，自己也站起身子，开口再次问道：“师父，那我们何时开始呢？”
“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带吗？”九圣贤反问道。
“这倒是没有。”净业想了想，自己没什么要带的，重要的东西都在雷戒中。
“那就走吧。”见此，九圣贤向外走去。
看着干脆利落的九圣贤，净业一摇头，跟上前去。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有一件轰动全城的事情，开始在百姓口中疯狂流传。
户部侍郎新过门的小妾在新婚之夜和情郎密谋杀夫，不仅杀了户部侍郎，还杀了他的独子尚财。
据说刑部官员调查以后，很快便抓获了小妾，还有杀人的情郎。
新婚之夜变成凶杀之夜，原本一些想纳妾的人，在听到这件事后，愣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对自己的妻子百依百顺。
一时间，这件事情成了百姓之间的热谈，各种版本皆出。
……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刑部司内的一处幽殿，武司夜无失站在何森面前开口问道。
“除了放出一些流言，抓一些人，还能如何？”何森闻声，冷哼道。就算知道谁干的，他又能怎么办！
这件事他刚收到消息，便是一早报上朝堂请王上判决，而王上只说，户部侍郎告假太久，职位已有人继任，至于人没了，就不要过于深究。唐王的话，明显是息事宁人，那他还能怎么办！
夜无失在何森说完话后，忽然笑了笑。他真是没想到，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会让他们不断损兵折将，还能让堂堂的刑部尚书说出这般无力的话语，实在有趣。
“你笑什么！”
何森放下手中案卷，看着夜无失，寒声问道。整个刑部，还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若非那位不让，他早就想收拾夜无失了。
“没什么，那位还是没有命令吗？”夜无失见何森不悦，收起笑容，又问道。
“等。”何森低下头，冷冷的说了这一个字。
“那行，什么时候可以动手了，何大人告诉我，我亲自去。”听到这个字，夜无失一摇头，说完便走了。他已经问了很多次了，每次都是等！
暗淡的刑部司大殿，墙上的火焰摇摆不停，像是冤魂哀嚎。
何森从袖间取出一份信笺，表面只有密令两个字，右下角还印着红色的龙形符号。
“夜无失，你迟早会被自己的傲慢自负害死！”
空荡的大殿，孤独的身影，阴冷的声音。
长安城外的延绵山脉，层峦叠嶂，山峰多有。
一处高入云端的峰顶之上，两道白衣身影静静地站在上面。
“师父，你带我来这么高的山峰上作甚啊？”净业很疑惑，这座峰顶上还算平坦，没有什么巨石凸起，或者奇怪凹陷，大小看上去有圣贤考核场地的一半。
都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但净业望着周围，除了一些淡薄的云层，就剩下一座长安城的俯视全景，也没有多么惊羡。不过那句高处不胜寒，却是有几分道理，这峰顶上面着实很冷。
九圣贤站在最边缘处，明亮的眼睛俯瞰身前远方，风动人不动，山静人更静，一点也不像净业一般，抖动不停。
听到净业问自己，九圣贤回头看向他说道：“因为接下来的修炼，我们要在这里进行，时间一个月！”
“一个月？”净业张了张嘴，很想问九圣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你意见？”看到净业的反应有些大，九圣贤随手一挥，一道雷芒闪过云层，将一块巨大的云层，光滑切开。
“没，我怎么会有事情呢，徒儿是那种人吗？师父，你接着说。”净业嘿嘿笑了笑，连忙道。
九圣贤这明明白白的威慑，他能怎么办？不过也无所谓了，来都来了，还能再回去？宁清欢要跟着七圣贤修炼，估计没有时间找自己，不过笑儿这小丫头就有些麻烦了，唉，净业很是头疼。
“你可知道，修炼者在迈入玄丹境之后，有了灵丹的加持和供给，才能修行功法。功法不同于灵技，一部好的功法带来的增益远远大于灵技。灵技只是释放灵力的方法，自身修为不够，给你再高级的灵技也不如我随手一击的威力。而功法却正好增强的是你灵力修为，巩固精炼，让你愈发强大。这一点你明白吗？”九圣贤站在净业面前，二人被冷风吹着，不过只有净业的衣服在跟随飘动。
“曾修佛法时，净海师父教导过徒儿灵技方面的内容，但功法这里并未提及。”净业轻声回答道，顺便释放灵力，金光浮现，将自己笼罩，因为他实在冷的受不了。
“这样吗，那也无妨。功法的事，言之尚早，为师提及功法也是为了告诉你，现在让你所学的这些都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应用为师为你准备的那部功法。”九圣贤闻言，也能理解净海大师的考虑，平静道。
净业缓和了很多，又问道：“师父，那我在这里学什么啊？”
九圣贤一笑，伸出一只手，手掌心蓝光突现，雷芒刺眼。接着旁边又浮现一团翠绿光芒，安静温顺。最后，一团银色光芒出现，挤在中间，忽暗忽明。
“为师要教你三样。第一样，雷霆天怒。第二样，万木苍生。第三样，风临虚空。”九圣贤看着净业，严肃空灵的声音响彻云霄天际，回响不绝。
看着他的身姿与神情，净业怎么想都觉得九圣贤真的不应该如此年轻，此般姿态，真如百年老者，道骨仙风。
“这里的峰顶，是周围山脉中最容易凝聚雷霆的地方，所以这一个月，为师要让你至少能学会雷霆天怒的一半。”
手掌握住，三团不同色的光芒消散，九圣贤负手看着净业，严肃道。
净业闻言，拱手躬身恭敬道。
“徒儿必将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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