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死亡

此地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压抑得几欲令人疯狂。
  约一个多时辰后，白夜已陆续斩杀七八只骷髅。
  然而随着战斗不息，他体内灵力越来越少，挥剑愈发吃力。
  而那些骷髅碎裂消散时飘出的死亡之气，只见其被八卦炉缓缓吸纳，但迄今未见任何变化。
  白夜心中不禁焦急，灵力消耗而无从恢复，长此下去只会愈发衰弱，后续将如何行进？
  无奈之下，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迈进。
  此遗弃之地似无方向可言，四周皆几乎一模一样的枯木，更无任何标志物可指引方向。
  走着走着，白夜神识竟出现一丝恍惚，甚至怀疑是否一直在原地打转。
  带着疑问与困惑，他只能依照直觉向一个方向前进。
  途中，又陆续碰到几只骷髅，虽然实力与之前相差无几，但此刻的白夜已经疲惫不堪。拼尽全力与这些骷髅战斗，每一次挥剑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终于，在灵力几乎耗尽时，他艰难地将最后一只骷髅击碎。
  此刻白夜目中出现死气，信念亦稍有动摇。
  而他眼神凌冽，透出无尽的不甘，仰天怒吼：
  “不可就此放弃，必走出此枯木之林，或找到试炼的具体所求。”
  “否则，恐永困于此，直至生命耗尽。”
  “绝不！”
  连续又于此遗忘之地盲目疾行近两个时辰，白夜突觉腿部传来阵阵抽痛。
  当俯视自己身体，心中不禁发麻。
  “啊~”他低声惊呼。
  只见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皮肤出现老态，皱纹横生，大腿数处似有腐肉，散发出一丝令人作呕的气息。
  白夜强忍惊恐，双手紧握，告诫自己必须冷静。
  深知此刻慌乱，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
  他尝试着挥剑刺向周围的枯木，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但无论如何努力，皆无功而返。
  白夜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开始感受神识内的八卦炉。
  八卦炉似乎在兴奋地跳动着，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他试图用意识与九头鸟及白泽沟通，但都毫无反应。
  白夜心中开始彻底冷静下来。之前意识中传来的声音，曾说神识进入死亡世界进行试炼，那么神识究竟起什么作用？他沉思着，试图找到答案。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猛地睁开眼睛。
  或许，他可以尝试用神识感知这片遗弃之地的本质，去探寻试炼的真正要求。
  旋即闭目凝神，集中精神，用神识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渐渐地，他感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而神识所感，周围竟有生物游荡。睁眼视之，却无所见，此生物非肉眼所能窥。
  再次闭上眼睛，凭借着神识的感知，起身向那些游荡的生物走去。
  随着距离缩短，白夜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当距离游荡生物两丈距离时，那生物突然转身向其发出无声的嘶吼，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猛然冲来。
  然而白夜神识之海，突然翻起惊涛骇浪，瞬间便将那游荡的生物吞噬。
  白夜只觉得神识海几个翻涌，一股微弱的能量融入自己的神识中，遂又平静下来。
  随后，意识中传来一道冰冷而机械的声音：
  “试炼考验第一关，还需九十九只。”
  白夜恍然大悟，原来此等游荡生物乃试炼的目标。
  他不禁讶然，此等生物的实力似不强大，岂此考验真如此简单？
  随后心中又暗骂自己不智，初入此地应冷静分析，白白浪费两时辰。
  不过，如今既得线索，明目标，便当奋勇向前。
  白夜开始疯狂寻找游荡生物，不断吞噬。
  在吞噬三十余只后，察觉神识之海稍微扩大了些许，方知此等游荡生物实为残魂。
  他们存在了多久？
  几万载？几十万载？
  此等游荡的残魂，无法轮回，唯在此遗弃之地徘徊。
  乃由残魂所化，无智慧仅有本能，于此地漫无目的游荡。
  就在此时，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只体型大很多的游荡生物。其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模糊的脸。
  虽然五官轮廓并不清晰，但却能看到那模糊的脸上有两个眼洞，其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白夜心中一紧，不知道这只游荡生物的实力到底如何。
  为慎重起见，他直接发动神魂之力，再用神识之海将其包裹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在包裹大型游荡生物后，神识之海剧烈翻腾起来，仿佛在与其进行激烈的对抗。
  白夜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但他咬牙硬撑，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若是自己未能成功吞噬这只游荡生物，是否会被对方反过来吞噬？
  此试炼，难道就是一场相互吞噬的游戏？
  念及此，白夜毛骨悚然。

  他终于意识到，这场死亡试炼的真正的意义。
  若不慎失败，自己将会变成与这些游荡生物一样的存在，永远无法轮回。
  于神识海翻腾之际，白夜不断驱动神魂之力冲击彼游荡生物。
  数十息后，
  白夜的神识海终于平静下来。
  那只游荡生物已消失不见，它的残魂被成功吞噬，变成了神识之海的一部分。
  白夜觉神识海又有所扩大，实力亦似有所增。
  他松了一口气，于此地只要谨慎行事，勿轻易招惹更强的游荡生物，应无大碍。
  至于如何辨认游荡生物的强弱，白夜暂唯以体型为初步判断依据。
  但是仍需谨慎再谨慎，勿轻易触碰那些形态奇异者，未知，奇特的或许更可怕。
  既已有决断，白夜便继续有目的地寻找那些游荡生物。
  偶尔碰到体型怪异，或者比较大的游荡生物，他都会远远地躲开，以防意外。
  幸而，此等游荡生物的感知能力似乎很差，三丈之外基本毫无反应。
  为保万全，凡遇体型怪异或略大者，白夜皆保持五丈以外的距离。
  寻常试炼中，人的神识之海多不过一丈七八。
  而白夜连续觉醒纹路，吸取海量神魂，其神识之海已数倍于常。
  此亦为他之前觉那些游荡生物甚弱之故。
  若无此先前的机遇，仅凭常态开启八卦炉的首层，遇到方才略大一点的游荡生物，今或已魂飞魄散。
  又过两个多时辰，白夜吞噬游荡生物已足八十有余。
  过关仅差十余只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白夜突然感觉移动困难。
  此两个多时辰内，他全程闭目，唯以神识感知周遭。沉浸于神识之海中时，感知自动封闭，对身体的状况一无所知。
  此时，因身体几乎难以移动，白夜猛退出神识之海，感觉全身如被无数钢针同时刺入，痛入骨髓的疼痛瞬间袭来。
  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惨叫，随后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其身上处处挂着腐肉，甚至个别处已露出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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