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朱瞻基心里明白情况不对,坚持要和杨士奇一起去。
张皓月则领着朱元璋等人,也匆匆往老朱棣的营地赶。
在帐篷里,朱瞻基坚持自己想法,半点退缩意思都没有,否则便自戕殉国。
老朱棣没办法,只好答应。
“事情都解决了,你们退下吧。”
他疲惫地摆摆手,好像甩掉了千斤重的担子。
朱瞻基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带着杨士奇离开了帐篷,心里盘算着夺权,压制住二叔朱高煦和三叔朱高燧。
帐篷里,除了躺在床上的老朱棣,再没别人。
他低声喃喃自语:“还没能在战场上建立功业,身体就先扛不住了,唉。”
夜色渐渐深沉,老朱棣慢慢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骑马奔驰在草原上,河川之间,夕阳如血,金色的余晖铺满了天边,那里既有战火又有晚霞。
随着夜幕降临,老朱棣和他的马在梦中越走越远,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广阔的野外。
天边忽然波动起来,像是旗帜随风飘扬,上面画着广袤的江山。
在地图的中央,一个金光闪闪的字赫然出现——
“明”!
老朱棣抬头望着天空,目光穿透云层雾霭,集中在那幅天幕之图上,盯着那个“明”字。
突然间,他大笑起来,但笑声中却夹杂着泪水。
“古往今来,谁能与朕并肩?难道……难道朕一生的功绩,竟然洗刷不了朕的罪名?”
就在这时,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老朱棣耳边响起,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而来。
“老四啊,你一生功勋,咱都看在眼里,你确实有能耐啊。”
老朱棣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听到朱元璋的声音?
但很快,一张既威严又亲切的脸庞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难以置信。
朱元璋背着手,悠闲地站在老朱棣的战马前,这看似不经意的姿态,却流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王者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尊敬。
老朱棣彻底崩溃了,他翻身下马,在河水里踉踉跄跄地走着,最后跪倒在朱元璋脚下,紧紧抱住他的腿,痛哭不已。
“父皇,儿臣不孝,让你失望了,更对不起大哥!”
朱元璋低头看着这位年事已高却仍显孩子气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伸出粗糙大手,轻轻抚摸着老朱棣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温柔地说:
“好孩子,你做的没错,咱感到非常欣慰。”
老朱棣感觉像在梦里游荡,听到朱元璋的话,心里积压了几十年的冤屈和内疚,一下像堤坝垮了似的释放开来。
他像个小娃子一样,死死抱住朱元璋的腿,眼泪混着呜咽声,止不住地流淌。
“老四别哭,你做的事,爹和我都清楚了。”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触动心弦,眯起老眼一看,居然是年轻时候的朱标,笑容温暖,和以前一模一样。
那份镇定和可靠,就像天塌下来也能替人扛着的盾牌,这时,又站在了眼前!
“大哥!”
朱棣扑向朱标,紧紧抱着,抽泣着低声说:“大哥,老四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朱标的眼圈也红了,他知道这些漫长的年月在老四心里压下的重担,心里一阵阵酸楚,心疼得不得了,全写在了脸上。
“老四,这么多年忍气吞声,真是难为你了。”
马皇后的声音突然飘来,让朱棣身体一震。
转头一看,那个日思夜想的慈祥面孔再次出现,幸福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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