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时间退回蒋乐下出租车。
天色昏暗。
这派出所附近有家汽车美容店，那家美容店正巧是李志文给车做保养的店。
男人从店里走出来，嘴上叼着根烟，脸上有几分倦态，他将门锁好，无意间看到了走进派出所的人。
一下子慌了。
他赶紧将烟灭了，小跑着到监控死角，拨通了个电话，语气有些慌乱：“银！我的手下去派出所了！”
＊
“你们好，我是吴骥。”说话的人穿着制服，长相是那种警匪片里，一看就知道他是警察的类型，年龄不大，看起来应该刚毕业没多久。
“你好，”秦衡从善如流，“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们，作为死者生前最后见到的人，我们会把我们手中的线索，所知道的通通告诉你。”
吴警官挑了下眉。
这就是当代高中生？厉害啊。
吴骥笑了下：“这案情我不太了解，不是那个专案组的，我只是个实习生。”
“借一步说话？”秦衡说。
吴警官愣了下：“行……你俩一起？”
余耀：“是的。”
专案组到达时，两人已经将来龙去脉，大致跟吴骥讲清楚了。
吴骥跟师傅那么久，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独立经历那么大的事儿，难免有些紧张，可眼前这俩孩子又点名要他来，他只有把他们所讲的全部记下来，待会儿转述给专案组的同志们。
他满满当当记了三页纸，终于等到了专案组的人来敲门。
“同志，你们终于来了！”吴骥额头上全是细汗，语气中带着几丝如释重负。
专案组的人笑了下以示安慰：“小同志辛苦了。”
“哪里哪里……这俩孩子刚刚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阐述了下，他们所说的，我认为比较重点的东西全都记在了本子上。”吴骥说。
“不错不错，”专案组的同志拍了拍他的肩，“不过这俩小同学把线索给你了吗？”
吴骥一脸茫然：“什么线索？”
专案组的同志和他一起看向秦衡和余耀。
“我们这里有线索，死者生前的录音，但是交给你们，我们有个条件。”秦衡说。
“什么条件？”那位专案组的同志问。
“我们现在信任的就只有段常庆师徒二人，我们希望他们能加入专案组，还有，希望我们能跟进案子。”余耀回答。
吴骥面色一僵。
段常庆师徒二人说的不就是他和他师傅吗？
专案组的同志听笑了：“你们一高中生，为什么要插手案子？”
“没有我们，你们有线索也是白搭。”秦衡说。
“这个我们得向上级通报，毕竟涉及到了普通老百姓的生命安全。”
“行，那我们先跟吴警官加微信，什么时候你们上就答复了，什么时候我们就把线索给你们。”秦衡说。
“你们为什么就那么笃定你们的线索有用？”
余耀点开手机放了一小段。
——“我俩做的交易。”
“我们怎么确定你们没有对录音做手脚？”那位同志说。
秦衡笑笑：“那就看你们自己的判断能力了，还是那句话，我们要求的2点做到，线索自然会发来。”
专案组的人说要跟上级汇报商量，两人跟吴警官加完微信，拉了个小群，走了。
秦衡打了辆车回去拿书包，余耀扫了辆共享单车骑回家。
他将车骑到小区门口停下，小区门口停着辆银灰色的大众，余耀扫了一眼车牌，没有太在意，进了小区。
陈生一蹦一跳的蹦出来，他干爹干妈在后面跟着。
陈生见到他后停住了脚步，语气兴奋：“哥哥！爸爸妈妈说今天提前陪我过中秋！我今天就不来你家写作业了！”
余耀揉揉他的小脑袋：“好，去吧。”
然后跟陈生他干爹干妈来了记礼貌而不失风度的微笑。
余耀回到家，手机振动了下。
[蒋乐：我后天就要去戒毒所了。]
[西门子：嗯，进去之前记得给我发定位，我有空就来看你。]
[蒋乐：鞠躬jpg]
余耀做了会儿作业秦衡才来，还拖了个行李箱。
余耀：“你……”
秦衡笑得一脸灿烂：“我今天就搬过来住了！”
“行吧，”余耀接过他的行李箱，“你去做饭，我帮你收拾下。”
秦衡凑过去在媳妇儿脸上吧唧了下：“我媳妇儿真贤惠。”
余耀拖着行李箱进了房间：“做你的饭去！”
秦衡今天做了四菜一汤，两人坐一起吃饭。
“你回过国？”余耀问。
还没等对方回答，手机响了下。
吴骥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吴骥：上级领导已经同意了。]
下一秒，余耀把那个录音发到了群里。
又过了会儿。
[吴骥：那个铂是谁？他说你们见过？]
[西门子：是的，我上次在一家汽车美容院还见过他一面。]
余耀将昨天李志文保养车的那家美容院的名字发了过去。
两人吃完饭，作业都快写完了，那头又发来了个文档。
[吴骥：看看里面有没有那个人]
余耀点开那个文档在里面翻了翻，还真就找到了。
此人叫古庞，36，在这个美容院干了挺久了，家中就只有一个母亲，他同事说他很孝顺，每天三顿饭，不管怎么忙都会回去吃，除了特殊情况，一般都是家到美容院两点一线。
[西门子：第23页，古庞，就是他。]
余耀发完消息进房间写作业去了。
“媳妇儿，明儿中秋咱们先去看个电影，约个会，下午再去妈那吃月饼赏月，你觉得怎么样？”秦衡杵着头正在写数学。
“行，”余耀看了下时间，“再写30分钟，待会儿到整点就拥抱。”说着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放在桌角。
离整点还有半分钟时，余耀点开了秒表，调了15分钟的倒计时，准时拥抱。
“对了媳妇儿，国庆假期抽一天去看看奶奶吧。”秦衡把下巴搭在媳妇儿肩上缓缓道。
余耀晃了下神，把头埋到秦衡颈肩，闷声：“嗯。”
“仔细想想，奶奶与其他有精神方面疾病的那些老年人相比，还是有些不同的。”秦衡抚了抚媳妇儿的背。
“哪不同了？”
“她的眼神，有那种精明的光，看起来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余耀回忆了下，秦衡说的没错。
他从记事起，每年节假日都会抽空去看看奶奶，和奶奶在一个疗养院里的老人看他的眼神都是迷茫的、新奇的，甚至有害怕的，唯独没有奶奶眼中的那种慈祥。
“我们这次一定要争取在保护奶奶安全的前提下，让奶奶自己告诉我们她所知道的一切，让警方拿到她的那枚戒指。”秦衡语气坚定。
15分钟的倒计时结束，两人仍然没有换回来。
余耀在b-15那画了个叉。
“看来肢体接触没什么用。”余耀杵着额头，看着手中那张纸。
“没事儿，慢慢来。”说完，凑过来，往媳妇儿脸上亲了一下。
余耀无奈转头：“亲自己你不膈应吗？”
余耀第一次吻还在自己身体里的秦衡时，其实就是一时冲动，后面反应过来多少还是有点膈应的。
“不膈应啊，”秦衡说，“只要灵魂还是媳妇儿，不管他肉-体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膈应，更何况我还那么帅……”
余耀：“……”
秦衡：“媳妇儿你不感动吗？”
余耀呵呵：“真感动。”
次日上午10点，两人出发去了最近的一家活动体。
两人找了家小吃店，买了点小吃坐在里面，头靠头的在手机上找电影。
秦衡蹭了蹭余耀的头：“媳妇儿看啥呀？”
余耀和秦衡都比较偏爱动作片或者灾难片，新上映的影片中刚好有一部动作片和灾难片，余耀有些不好做决定。
在这两部影片里反复横跳，纠结得不行。
秦衡倒是一点不纠结的点开了哆啦a梦，跟自家媳妇儿提意见：“这个怎么样？”
余耀被他逗笑了：“童心未泯啊，秦教授。”
秦衡表情很认真：“谁说中年大叔就不能看动画片的？余教授，请不要对我们中年人产生刻板印象！”
余耀：“别闹了，到底看什么？”
两人商量了好半天，最终敲定了灾难片，顺便订了份双人套餐。
入场前，余耀被秦衡拽进卫生间。
余耀：“？？？”
秦衡猴急猴急的把他拉进一个隔间。
余耀：“干什……”
余耀一句话都没说完，秦衡堵住他的唇。
这吻吻的有些猛烈，余耀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回来的，只知道自己好像没有跟上秦衡的节奏。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厕所又来人了，他们才停下。
“布丁布丁快点啊！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一伙人还在外边等着呢！”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
“你别催，要是我憋出病了，我跟你没完！”这声音也很熟悉。
直到这两道声音消失，俩人才从隔间里出来。
秦衡舔了下唇：“媳妇儿，刚刚那声音你有觉得有点熟悉吗？”
看到这个小动作的余耀，默默侧过头，耳根子都红透了：“嗯。”
秦衡凑过去亲了亲媳妇的耳垂。
这下好了，媳妇儿从耳根子红到脖颈。
“走吧。”余耀垂头快步走出了卫生间。
秦衡笑了笑，走过去搂住了媳妇儿。
两人拿着套餐走进影厅时，电影刚刚开始。
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余耀感觉自己的肩被拍了一下，一扭头，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庞。
“嗨！耀哥！你们也来看电影啊？”侯越说。
话毕，坐在侯越附近的同学通通够头看过来：“耀哥衡总！你们也来看电影啊？”
余耀微微颔首：“嗯。”
秦衡回应了下：“你们出来团建？”
“没，昨天晚上电影票团购打7折，我发班级群里了，你们没看到吗？”廖付鑫说。
余耀：“……”
秦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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