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离愁别绪
李泰说:“好,好,我们一起弹好不好?”他把小米扶到琴面前,那琴师立即识相的退下。
“一起怎么弹啊?”风雨小米醉眼迷茫的看着他,一双大眼雾气蒙蒙的,小嘴微张。
“我弹一三五七弦,你弹二四六弦,这样可好?”李泰笑眯眯的说。看她那可爱的样子,真想用手捏捏她的鼻子。
李泰已经把她扶到凳子上坐下。“你那么胖,一个位置挤不下啊!”“这样,琴放中间,我们对着弹。”说着他示意下人又搬来一张凳子放在琴位对面,自己走了过去。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青雀,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真喜欢你!”风雨小米坐正面,弹的是正手琴;他坐反面,弹的是反手琴。这样增加了弹琴的难度。要两人配合默契才行。
“真喜欢我,就好好弹吧。”李泰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这一首是孔大圣人的《猗兰操》。我给你示范一遍,第二遍我们一起合作可好?你放心弹,一切有我。”
这时候风雨小米眼里只有李泰一个人,其他人的声音渐渐小了,她微笑着说:“好!”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何彼苍天,不得其所!
逍遥九州,无所定处;
时人谙蔽,不知贤者;
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这首歌本来是孔子感叹他四处周游列国游说君王,没有得到重用,大业未成垂垂老去的痛惜。在此情此景弹奏是可惜小米如花似玉的年纪,本该好好配个郎君在家让人爱惜,却要抛弃荣华富贵四处漂泊,四海为家。感叹苍天不公。他是她的知音,想给她一个港湾,她却无心留恋,可见小米心气之高,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
他弹奏的时候含情,风雨小米含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面的大臣窃窃私语,说魏王对忠义公主的情意只要不是眼瞎了都能看出来。真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魏王一首反手琴弹得真是天衣无缝,把他的心绪一点一滴都弹出来,重重的落在风雨小米心上。小米心中有一根弦也被拨动了。
她不敢去看李泰的眼睛,怕那滚烫的眼神把自己震得荤七素八的,就低头看他的手,怎么落在自己弹奏的位置上。每次要弹到二四六弦的时候,都是恰到好处的一个停顿,她会心的笑了,一会自己就算忘了谱也知道怎么弹。青雀啊青雀,你为什么要替我考虑得那么周到?
那些人被挡住,当然看不到这些作弊的小动作。只是风雨小米自己觉得,青雀本来就知道她是个笨蛋吧,事事替她遮掩,还把她比喻成为高洁的兰花。这份殊荣,又有几人能得到。
李泰弹完,无声无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风雨小米开音。轮到小米弹的时候,他很有技巧的避开小米的手,让她能顺利进行,不至于两个人手指打架。这首曲调不算很激烈,进行得还算顺利,有时候,两个人同时抹到一个音上。
风雨小米觉得李泰虽然故意让着自己,但是整个曲调依然由他一人掌控着,一点不和谐的音都会被他抹杀,或者立即调整过来。他是一个习惯控制大局的人,不是那种在别人后面唯唯诺诺的人。小米要弹错的时候,就被他很有技巧的带正,不让人听出有问题。
风雨小米挑起唇角,有心和他杠上了。有时候故意抢弹,看看他怎么收拾。李泰的眉毛微扬,应变也很是了得,立即泛成花音。
换得小米哈哈一笑,低声说:“我们换过来弹。”
“小米,你弹不了。”
风雨小米不服气的瞟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你没学过啊。”
“哈哈,哈哈,……”小米和他抹完最后一个音,起身说:“知我者莫若青雀也!”“放心吧,小米一定会活着回来,再和你一起切磋琴艺。定要让你赞一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期待那一天快点到来。”李泰为她送上了祝福。
四周响起了一片赞叹声,李世民也长身而立:“青雀,小米,你们两个弹得好。到父皇这里来。”
李泰和风雨小米乖乖走过去,李世民笑意晏晏,张开手来要他们坐旁边。
他一手搂着一个,说:“青雀才华横溢,小米乖巧机灵,都是好孩子啊。”
他又紧了紧搂着小米的这边手说:“小米要走,父皇我也舍不得啊!”小米觉得,这个皇上今天怎么大发感慨啊,搂我搂得那么紧,是真的不想我走吗?
李泰闻言,本来已经平复的心绪又被挑动了,红着眼眶说:“那父皇就别让小米走了,好不好?”
一听事情要黄,风雨小米赶紧说:“我现在走,是为了以后我们能长久的呆在一起啊。”他们两个听了,都各自理解成不同的意思。李世民认为是小米替他找到长生秘诀以后就可以长长久久留在人间。而李泰却认为是小米向他表明心迹,说希望完成任务以后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不分开。
一时间,两个大男人蕴含着泪水,感动的盯着风雨小米。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大家都哭了,她不哭不好意思啊,她也使劲的掐掐自己大腿,挤出几滴眼泪来,哽咽着说:“父皇……”
李世民一时间心情起伏:“父皇感谢你,那么懂事,那么深明大义!”“刚才我听青雀弹的时候,你们的意思我都懂,都怪父皇没用,父皇怕死。”竟然当真流出眼泪来。青雀更是伏在他膝头悲鸣不已。
在外人看来三个人哭做一堆,真是父子情深啊。可是小米其实只是凑数的,咳……总而言之显示了一代明君是有情有义的,不是只顾自己的昏君。
大臣劝阻道:“圣上,保重龙体啊!”
皇上听他们劝阻,拭擦眼泪,歇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碧玉递给小米,说:“以后你行走江湖,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就亮出这块玉佩找官府帮忙。有此玉佩,如朕亲临!”
风雨小米大喜:“多谢父皇!”这是多大的面子啊,没吃没喝的时候只要把它亮出来就解决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调动朝廷军马……风雨小米赶紧接过来挂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脖子上面已经挂了好多,再挂可以叮当响了。
“沿途官府你可以随意调动,另外,我还加派一名江湖高手跟着你。”李世民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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