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安室透人呢？
他自然不是故意要掉队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肯定是想跟进他自己的案子到最后一刻，直到朗姆被抓获才好。
只是，他见到了不速之客。
蜂群一样的行动的尾部，注意不到的角落总会冒出一些其他的虫群，让人防不胜防。
“谁！？”
安室透将枪口对准了巷子的光影处。
来人似乎还想藏一藏，却发觉对方并不是意外之举，而是确定了他的所在处，无奈地走出来。
“如果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
维克多有些苦恼。
“算了，你肯定不信。”
他笑：“我只是来取人性命的……当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呀！”
维克多举起双手，投降一样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初次见面，降谷警官。我是处刑人，维克多。”
“处刑人大驾光临，是为谁而来？”
安室透并没有放松警惕。
“这是公安的案子，与你们无关。”
维克多抗议：“蜜妮安都能参与其中，凭什么我不行？”
安室透冷漠：“她是以我的组员的身份参与的，你算什么？”
维克多的话语被噎了回去。
“哇，原来安室透真的是你伪装出来的温柔啊。”
他不由地感慨。
“降谷警官好生冷漠。”
降谷零不为所动。
“有事说事。”
他还赶着要去抓犯人。
他是因为在日渐相处中了解了蜜妮安的人品，对她的好感度才逐步增长，演变成可以交互的信任。但如果说到处刑人……
降谷零摁下了保险。
他无法相信这群以杀人为擅长之物的家伙。
维克多反而有些兴奋。
“哇哦，您真的要跟我动手吗？”
他有点跃跃欲试。
“但是你打不过我的，快，让蜜妮安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尝一下内讧的滋味了。
降谷零皱了皱眉头。
果然，处刑人那是一群疯子。
在这群疯子里面，蜜妮安简直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不对，她也是个疯子，只不过这家伙把能牵制自己的东西放到了他面前。
情感，就是蜜妮安唯一的弱点。
那维克多的弱点是什么？
降谷零的大脑飞快运算，时间却也只过去了几秒钟。
他放下了枪。
“你的目标是谁？”
降谷零仿佛放下了戒心，像是普通同事对话一样询问。
“朗姆？贝尔摩德？”
还是公安警察、fbi……武装侦探社？
维克多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心平气和了，但是他这个人从来都对事不对人，对方给什么态度他就是什么态度。
于是他只也心平气和地回答。
“都不是啊。”
是真话，很老实。
降谷零探究道：“是我的敌人？”
维克多点头：“那是必然的呀。”
处刑人的最终目的跟公安是一样的。
“你不介意啦？那我不跟你唠了！”
他还有任务要做。
维克多转身跑向人群，降谷零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无论处刑人的任务是什么，他都必须把损失降到最低。
陌生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自然引起了关注，况且维克多身上一股不好惹的气息，加上跟在他身后的降谷零警惕的目光……
国木田独步捏紧了手账本，太宰治若有所思，风见裕也看向降谷零，中原中也目露疑惑。
本想组织的人被收拾地差不多了，就去找赤井秀一谈话的宫野志保也被江户川乱步再度拦住。
赤井秀一还在判断着来人的身份，却见蜜妮安手从他腰间松开，摸上了刀鞘。
“你认识？”
赤井秀一低声问。
蜜妮安回答：“维克多。”
赤井秀一听说过这个名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人偶师变成人偶的残忍的处刑人。
他不动神色地松开了蜜妮安的身体，以防自己打扰到蜜妮安出手。
在打不过女友这点伤，他承认地还是蛮干脆的。
在赤井秀一放手的一瞬间，蜜妮安的打刀就重新出鞘，直接朝着维克多冲了过去。
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维克多“哇哦”了一声，举手的瞬间，细到看不清的鱼线像蜘蛛网一样笼罩着蜜妮安，缠紧了那把打刀。
蜜妮安的手臂有一瞬间动弹不得，但是下一秒细线就被拔刀术切碎，成了软趴趴的垃圾。
这在维克多的意料之内。
下一秒，无数的鱼线又重新去包裹蜜妮安，却又被切断。
两个人打起来完全不顾及身边人，别说几个普通人了，就连中原中也在不确定局势之前，也只能暂避锋芒往旁边躲。
他可不想参与其中，但是好奇得很。
中原中也问赤井秀一。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都不拦一下蜜妮安？
“大概。”
赤井秀一皱着眉，点了点头。
“安室……”
“我在这里。”
降谷零拉着风见裕也跟他们往同一个地方躲。
安全的不是地段，而是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意识到自己成了这几人的保护伞，无奈地把飞过来的短线给拍开。
行吧，就这一次！下次才不会管你们死活！
等下，他一个港口黑手党的，为什么在这里当保镖啊！
中原中也的思维发散开来。
得坑蜜妮安一顿贵到剜心之痛的，不然太亏了。
降谷零赶紧问赤井秀一除了朗姆跟贝尔摩德，这里还有谁。
赤井秀一很想点根烟。局势过于混乱了。
“车里还有个乌丸莲耶。”
这个是刚才蜜妮安跟他说的，他们也不全是在贴贴缠绵。
“武装侦探社抓到的人，现在还晕着。”
赤井秀一问：“维克多是朝乌丸莲耶来的？”
“也许。”
降谷零点头。
“我们的敌人的话，又不是朗姆跟贝尔摩德，那就只剩下这位了。”
他倒是没有在意赤井秀一为什么知道维克多。
最了解处刑人的非殡葬屋莫属，而等这件事结束后，赤井秀一就会从fbi离职到殡葬屋。
赤井秀一转头看风见裕也：“朗姆跟贝尔摩德先带走。”
能稳定两个是两个。
风见裕也犹豫地看了眼自己的直属上司。
“那乌丸莲耶？”
他们不铐了吗？
“我来处理。”
降谷零认同了赤井秀一的话。
“让警察散了……有些事情不能暴露于公众之下。”
风见裕也也不问为什么，转身就把自己的下属全部带走。
令行禁止。
果然，撤大部队的时候维克多没有反应，说明他的确没有说谎，朗姆跟贝尔摩德都不是他的目标。
而赤井秀一尝试着靠近车辆的时候，却遭受了维克多的攻击。
鱼线打向赤井秀一的手背，赤井秀一反应及时，袖子里的枪滑出来承受了这一击。
他的爱枪被鱼线绞成了碎片，还好手没事。
蜜妮安眼眶都红了。
“维克多！？”
你在打谁！？
维克多暗道一声糟糕。
他习惯了无拘无束，跟蜜妮安打也是放开了手脚，畅快淋漓，但他可没有想激怒蜜妮安的意思。
最强处刑人的怒火不是闹着玩的……啧，他还以为上前的会是降谷零呢。
打伤蜜妮安的长官可不会让蜜妮安生气，大概。
“那你让你男人滚远点！”
维克多认怂的话语却是理直气壮。
“他自己撞上来的！”
蜜妮安用刀背打飞维克多同样在靠近车辆的身影。
“都离远点！”
维克多那线细的很，防不胜防，她并不是每次都能照顾地到。
赤井秀一果断退回了安全区。
降谷零低声：“蜜妮安应该也看出来了。”最终目标是谁。
不然不会忽然变成了防守姿态，只是为了不让维克多靠近车辆。
赤井秀一沉思：“这倒是难以收场。”
中原中也举起一只手：“等一下。”
他真的云里雾里的。
“能不能有人先给我解释一下，蜜妮安为什么要跟这家伙打起来？”
“那里面躺着，乌丸莲耶？我知道，乌鸦首领对吧？你们两个是正义人士……”
中也指着车辆，讲这话觉得有些别扭。
“不想有人死掉很正常，蜜妮安是赤井你的女人，那也的确向着你。”
“但是以我对蜜妮安的了解，这家伙绝对不是会抢先机的人。”
蜜妮安反而是个喜欢打后手的杀手。
“但是这个叫维克多的人一出现，她立刻就打起来了。”
中原中也问赤井秀一，脸色一沉：“蜜妮安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跟这个人有关？”
赤井秀一跟降谷零对视了一眼。
这人也太了解蜜妮安了，而且对这部分了解深信不疑。
降谷零挣扎了一下：“这可是港口黑手党！保密条例……”
赤井秀一：“中也先生是蜜妮安亲口承认的朋友。”有点酸。
中原中也：“你们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们一起踹进战场。”
很好，这个威胁确实有点狠了。
两个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灰色系男人果断袒露了一部分。
-
“政府的人？”
国木田独步的声音大了点，又赶紧放低声音。
“处刑人？”
他跟太宰治躲在另一边看着两人打架，他的心跳就没下过120，此刻听到太宰治告诉他的秘密，心跳直接奔180
“嗯。”
太宰治点头。
“社长告诉我的。蜜妮安是政府培养的秘密杀手，处刑人的一员。这个人大概就是她真正的同僚。”
“怪不得……”
国木田独步精神恍惚。
“怪不得她能以那样的身份还与社长有师徒之实。”
想必就是社长以前在政府工作时候的事情了。
太宰治继续给国木田解释：“现在看来，政府应该是想强制清除乌丸莲耶的存在。”
因为乌丸莲耶身上含有能够变小的药物，哪怕只是不完全体。
“或者，是把乌丸莲耶带回去。”
国木田独步紧盯着蜜妮安。
“那我们不用想点什么办法，先让他们停手？”
“办法啊？”
太宰治也有点苦恼，视线落到了对面的三个男人身上。
“我不行。他们的打法跟异能力无关，我上去就是送……你也不可能打得过。”
这是实话。
“除非中也……”
太宰治忽然明白了。
原来如此。
“我去找乱步先生。”
“喂！讲清楚！”
国木田独步想跟上太宰治转身就跑的步伐，又担心蜜妮安，一时间站在原地不止如何是好。
-
中原中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政府？处刑人？”
他有点难以理解。
“蜜妮安！？”
赤井秀一点头。
降谷零阳光一笑：“现在是我的人。”
是他们公安警察的人。
赤井秀一忍住了踩他一脚的冲动。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算了。”
这就是蜜妮安的秘密？好像对他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那现在就让他们打着？”
赤井秀一问：“中也先生，如果你出手的话，能让他们两个人停手吗？”
中原中也就猜到他会问这个。
“我可以跟蜜妮安联手。”
他问。
“那你跟这个人呢？你们两个普通人怎么办？”
赤井秀一摸了摸自己的枪袋，里面空空如也。
“倒推一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降谷零显然跟他想到了一起。
“维克多的存在不是完成目的的！”
他睁大眼睛。
“真正的目标是我们两个。”
“当维克多跟蜜妮安打起来，我们这群人是没有办法的，而唯一一个能快速压制战局的异能力者就只有中也先生。”
赤井秀一道。
“处刑人没有理由对殡葬屋下手，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
没了中原中也的保护，他跟降谷零在异能力者面前就是两张白纸。
中也皱眉：“为什么要对公安下手？你们不都是政府的人吗？”
降谷零沉默片刻，重复了之前的那句话。
“但是现在蜜妮安是我的人。”
蜜妮安的存在是为了给卧底组织的他打下手，那么当波本不存在的时候，蜜妮安也应当回归处刑人。
然而，他却把蜜妮安融入了zero……
赤井秀一不由得“啧”了一声。
占有欲都那么强？
他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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