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两个云舒
“在下想请仙子帮两个忙，一是找回明烛姑娘，二来帮我去天界找一个人。”
搞半天他是想通过我找人？
“你找谁？”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人敲门进来。
“云舒公子，皇上有请。”
我大方的摆摆手:“既然有人找你，你去吧。下次想好再告诉我你要找的人是谁。”
他应了一声，向我告辞，跟着宫人走了。
这人真的奇怪。
自从我下界碰到的全是奇怪的事情。
我明明只是手痒痒想要打一打架，让漫长的神生多一点乐趣，而且无论是秋霜还是云舒都特别的耳熟。
云……云什么？云舒。
嗯？
我人傻了。
这个男人，不仅跟我酿同样的酒，名字也都相同。
我真的不信有这样的巧合。
打假可不是我的活，云舒该怎么证明自己是云舒？
我将捆仙绳一甩，给房间下了个禁制，照照镜子。
额上的战神印记若隐若现。
我甚至开始脑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李代桃僵之类的。
面容好易，他还能男变女不成？
无所谓怎么样，神印不可替代，这是刻在灵魂里的东西。天上地下，仅此一家。
房间里多了熟悉的气息，我觉得好起来了。
“云舒！”
“阿玉！”
我一转身，涂山玉竟然没有以人形出现，而是化为了本体——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白狐狸。
我过去把他捞起来，顺顺毛:“哟，这次来居然化成了小狐狐。查完啦？”
狐狸崽子眯眼享受:“查完了，但是没有完全查完。”
“怎么说？”
十五、
“明烛仙君的仙魂在冥界呢。我猜天帝防了一手，想让你挤进来，直接送明烛仙君去投胎，让他俩今生错过。到时候羲衡神君飞升，明烛可能再行安排。”
“再行安排是指？”
“仙魂不散，轮回不止。”
我啧啧两声，不解:“天帝又不止羲衡一个儿子，至于么。”
小狐狸眨着大眼睛:“可是羲衡神君是天赋最好的那个呀。很可能修为更进一步。”
这小表情萌的我不由得在他身上狠摸两把。
“另两件事呢？”
“有点为难。”
我顺着小狐狸的毛，等他组织语言。
“你知道渊行帝君吗？”
“我知道，大功臣，要不是他重创魔界，我们后来哪能赢得这么轻松。不过他逝去很久了我记得。我都一两千岁了。出生就没见过他，大家也不太提起。”
小狐狐用爪爪轻轻挠挠我掌心:“可是可是可是……怎么说呢，我问了好多人，这个白衣服美男子的相貌和他们描述的渊行帝君的相貌非常相似。他手上还有把秋霜剑，不过我探了，那是冒牌的秋霜剑。而且你知道他叫什么吗！他叫云舒！”
我挑起狐狸爪，捏啊捏。一边捏捏一边思考。
“和我一样的名字，和我酿一样的酒，却顶着已逝帝君的相貌和假的帝君佩剑……我说秋霜剑怎么这么耳熟呢。阿玉，你说的为难是怎么回事？”
“555……这就是我用狐形回来的原因。”
小狐狸委委屈屈:“我想去渊行帝君以往住的地方探探的，还没靠近，就被守殿的那只火麒麟打下来了！它！竟然！直接给我从天上踢了下来！这还有人管吗！”
十六、
“过分！实在过分！”我义愤填膺，“待我回天庭，我们一起去会会它！”
“我怀疑你是想找它打架……”
“不要怀疑，这是正义的行为。是为了报吾友的一脚之仇！对了，内鬼查出来了吗？”
“当然啦。你猜是谁？”
我摸摸自己的耳后，认真思考。
一个又一个的面孔在我脑中闪过。
“猜不到呀。”我放弃，“我觉得肯定是长时间在天庭待过的人。虽然西海那个公主挺讨厌，跟我矛盾最深，但她并没有在天庭待过很久，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没必要干这种事。其他天界的人吧……是跟我打过架，我手下有分寸的，而且包架后事项处理。他们都清楚。我想不起来我和谁有特别大的矛盾。”
涂山玉提醒:“你还忘了几个人呢。”
经他一提醒，我想起来天界少数几个瞪眼怪。
“噢噢噢，你说那几个。无视。他们平时都不敢正面对上我，不是瞪眼就是翻白眼，都不知道我哪里让他们不顺眼，一直看不懂。但看平时表现，没有这个做内鬼的出息。”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这只是凭我对他们的表面情况猜测的。我又有点不确定，问涂山玉:“不是他们吧？”
涂山玉点点狐狸小脑袋:“确实不是你说的这些人里的。”说罢，漂亮的大尾巴往我顺毛的手上不轻不重的一拍，“不能再摸我的毛了！要摸秃了！最近我们族群里的雌性掉毛很严重，特别是头顶！我害怕。”
他轻轻一跃，化为人形，扯了个凳子在我对面坐下。
“不卖关子了，内鬼被我抓了，在青丘关着呢。是青殊。”
这个名字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十七、
我和青殊其实还挺熟的，他在我眼里是个蛮不错的仙。自带七分正气，不迂腐浮夸，长得好看。挺垂涎我的酒，又不敢和我打架，我被罚的时候还为我说话。
想了想，我悟了，后悔。
“他是天庭少数几个没有挨过我的……和我较量过的神仙之一。我很心痛。”
“？我感觉你刚才差点承认是你打别人。”
“你感觉错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很心痛。”
我抬头，看不到天，只看得到殿顶。
这次回去一定要把那少数几个都约一约，下次发生这样的事就不会心里不平衡。
我问涂山玉:“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唔……你不是说你没在月老红线那动手脚嘛，我就想先去月老殿蹲一蹲，看看能不能从月老那里问出点什么。我一去就看到青殊仙君在和月老说话，说什么‘多谢’之类的，待他走了我就随口问月老青殊仙君是来做什么的。”
“月老说他来借姻缘镜一看，说是担忧战神大人。”
“我心里想，好耶！铁树开花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会他埋汰我:“求求你，不要偏离话题。”
狐狸崽子不服:“就是因为我有这个想法，才发现是他的！我是想去敲打敲打他对你的态度，谁知道和月老告别后去追他，他没回住处，径直下了界，正是往你让我调查的那个院子去的！”
“这个运气……太强了。”
涂山玉一向运气特别好，我也是没想到干正事也能和画本子主角一样好破天际。这天赋着实让人嫉妒，特别是先下我这种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倒霉鬼。
好在它是我的小狐狐。
心理平衡了些。
涂山玉回忆:“那个‘云舒’很敏锐，我隐在一旁，他透过我看了很久，我都要以为被他发现了。”
我道:“这应该不能够。你是神，他一个人，青殊一个仙。”
“嗯嗯，他就只是比较敏锐而已。不过他不是人哦，他有法力，与青殊说话的时候设了结界。”
“啊！”我一拍拳，“这个云舒公子倒还说了句实话。我说青殊怎么想喝我的酒却不买我的账！原来是用捆仙绳交换了这个人的酒呀！”
十八、
涂山玉疑惑:“青殊知道你是神为什么还跟他交换捆仙绳？”
我也不得解，深沉地说:“嗯……格局。此仙格局不够。”
阿玉挠挠脑袋，似懂非懂的赞同了我。
虽然抓住了青殊，但着实没问出来什么。
青殊也好，明烛也好，最要紧的问题是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我让阿玉去找我父亲，借离魂珠一用。
阿玉眼巴巴地望着我:“云舒姐姐，跑腿好累。”
我嘿嘿一笑:“早就想好要奖励你什么了。”
小狐狸好奇:“什么什么！快说！”
涂山玉身为一只狐狸，并不像大众狐狸一样爱吃鸡，反倒对鱼情有独钟。
“瑶池里养着两尾五百年的金鳞大锦鲤……”
小狐狸一听鱼两眼放光，更别提是瑶池里的灵鱼。立即摆摆手:“我去了！不用送！等我！”
想到能自由飞翔了我也很开心。
涂山玉的到来真的帮了我大忙。
一方面，天帝的任务不能放弃，我可不想老是待在别人的身体里；另一方面我觉得天帝低估了他的儿子，这个羲衡神君与明烛……实在是个大隐患。天帝知道他儿子有点偏激吗？
我心中默念，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可我得找回明烛仙君才好完成任务。
摊牌了。
我撤掉结界，也不管那捆仙绳了，大步走出去，推开殿门，在宫人惊恐的目光下径直往太子东宫行去。
十九、
太子不在东宫，说是皇帝召见“云舒公子”，他跟着去了，还没回来。
宫人全被我施了定身术，我见他们叽叽喳喳皆是指责我大胆，又施了个禁言术，而后安静的找了个地方坐着。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因为无聊，又觉得累，下巴长时间搁在桌子上都搁出了红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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