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野种的恶梦
“站住，你们这两个野种……”
一群孩子围了起来，追在莫北涵的身边追骂着，为首的孩子叫做阿牛，长得又高大又笨重。而那时候的莫北涵，身材虽然很高，却很瘦，阿纯像一只小雀儿，吓得瞪大眼睛，缩在莫北涵的身边。
“哥哥，我怕……”
莫北涵搂紧了阿纯，双眸喷火似的瞪着阿牛，他停了下来，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野种，野种，你爸爸是牛魔王，你妈妈是狐狸精，野种……”
阿牛晃着脑袋，竖起手指，满天嘲笑，其实孩子跟着起哄，捡起地上的乱烂叶朝着莫北涵的身上扔过来。
“啊！”阿纯吓得尖叫起来。
莫北涵怒火腾起燃烧起来，他不喜欢别人欺负他的妹妹。
他伸手指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阿牛，“你说谁是野种？再说一遍试试？”
阿牛从莫北涵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噬人的寒意，那种与年龄极不符的眼神让阿牛感到深深的恐惧。
但是身为孩子王的他，哪里肯就这样认输，立即又扭起头，冲着莫北涵吐出肥大的舌头，“你，野种，你妹妹，也是野种，你妈妈是狐……”
“砰……”一记重拳，将阿牛嘴里剩下的话全部噎到了肚子里。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你……”一句话没有说完，莫北涵又补充了一拳。
莫北涵像疯了似的，将高大的阿牛推掉在地上，骑上他的身上，一双紧实的拳头拼命地挥舞着。
“哥哥，不要打了……”
“哥哥，他快要死了，哥哥，不要……”
阿纯哭着，拉着莫北涵的袖子。
躺在地上的阿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肥大的身躯像一块死肉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顺着他的鼻子，嘴角慢慢顺下来，他求饶的声音，莫北涵疯了似的轮圆了双拳抽打着阿牛。
他不是野种，阿纯更不是野种，妈妈辛辛苦苦地赚钱养家，也不是什么狐狸精。
他不准任何人欺负阿纯，也不准任何人污辱他的妈妈。
终于，他打得累了，停了下来，仍旧骑在阿牛的身上，喘息着。
那一帮看热闹的孩子们，早就吓得作鸟兽散了。
“哥哥，你的手流血了，哥哥……”
阿纯捧着莫北涵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流着。
莫北涵缩回手，“别怕，不是哥哥的血，是这个混蛋的。”
莫北涵站起身，瞪着阿牛，“听着，以后再也不许骂我妈妈，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阿牛喊求饶喊着喉咙都肿了，此时，哪里还敢反抗，连哭带嚎地道：“我再也不敢了。”
莫北涵带着阿纯绕到屋后的水管头上面，将双手洗了干净。
“阿纯，回家不许跟妈妈说，知道吗？”
阿纯可怜兮兮地望着莫北涵，“哥哥，你受伤了没有，疼不疼？”
莫北涵伸手抚过阿纯小小的额头，“别哭了，没事的。哥哥不怕疼。”
虽然两个人是双胞胎的兄妹，但是阿纯比他明显瘦弱得多。
妈妈是一个漆器厂的女画工，收入不高，刚刚可以顾兄妹俩的温饱。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这种贫穷的生活状态下，他们所能拥有的就是这点血亲了。
阿纯有什么东西总是舍不得吃，悄悄留下来给莫北涵吃。
“哥哥，这瓶牛奶你喝吧！”
莫北涵怔怔地推回去，“这是你的一份，你喝吧！”
阿纯摇了摇头，作出一副恶心的样子，“我讨厌牛奶，喝到腥味就难受。”
莫北涵不肯喝，阿纯只好将牛奶倾斜起来，“哥哥，你不喝就倒掉算了，好难闻啊！”
牛奶的确是有那么一股淡淡有腥味，可是这味道也是莫北涵最喜欢的味道。
看到妹妹喝，莫北涵只好全部喝掉了。
就是如此爱他的一个妹妹，莫北涵拼命地维护着，这也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美好。
兄妹俩在外面打完架，回到家里，两个人都不肯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吃晚饭的时候，外面一伙人气冲冲地踢开了大门。
“你家这野孩是怎么教育的，怎么把我家阿牛打成这样，你要给我一个公道。”
阿牛妈妈带着一帮子人冲了进来，堵在屋里要把莫北涵带走。
妈妈痛苦地看着莫北涵，“是你打的吗？”
莫北涵漆黑的眸子瞪着阿牛妈妈，沉默着，低下了头。
妈妈一巴掌呼了过来，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生疼。
他不怕疼，只怕委曲，沙哑的声音道：“他说我们是野种……”
阿牛妈妈听到这里，尖细的嗓声喊了起来，“我儿子说错了吗？啊，你们本来就是野种，没有爸爸的孩子就是野种……”
莫北涵从妈妈的眼里，看到绝望和屈辱，妈妈突然扯着他，重重地跪下来。
“快，快给阿牛妈妈道歉……”
“不，不要……”莫北涵倔强地抵抗着，他没有错，他不会向那个庸肿的胖女人道歉的。
“哎呀，你看看你都是什么孩子，告诉你，我家阿牛现在住在医院里，花的医药费都要你来赔，你这个贱女人，你赔得起吗？我阿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来抵命……”阿牛妈妈尖锐的嗓音，喊着整条胡同的人都听得见。
过来看热闹围观的人，将这里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议论声纷纷扬扬。
妈妈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在莫北涵的震惊之中，妈妈居然给那个胖女人跪下来了。
因为贫穷而变得卑微，妈妈的屈膝并没有赢来阿牛妈妈的谅解，她继续骂骂咧咧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妈妈虽然三十多岁了，但窈窕的身段和姣美的容貌，是阿牛妈妈永远嫉恨的源泉。
她恨透了自家的男人，每次看到这个女人时候，所散发出来的，恶狼一般的目光。
早就想找机会羞辱一下她了。
莫北涵突然发疯似的拿起了厨房的菜刀冲了出来，红了眼睛似的疯狂挥舞着。
“都给老子滚，滚远一点……”
“啊，啊，这孩子真是疯了……”
满巷子的人，在莫北涵的菜刀下，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妈妈也震惊了，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的胆大。
“北涵，不要，北涵，你不能这样……”
那一年，年仅十二岁的莫北涵被带到了少管所，劳教一年，原因是故意伤人。
也是在少管所，他结识了更多的不良少年，再出来的时候便缀学了。
回到家里的第一天夜里。
他心里原来带着快乐的情绪，停在自己的大门口，他在思考着要给妹妹一个怎么样的惊喜。
在大门口，却听到陌生的男人声音，隔着门缝看过去，看到一个男人骑在妈妈的身上。妈妈在半推半就。
“秦世坤，你不要这样，我儿子今天要回来。”
秦世坤笑道：“你还要脸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之前是小上海夜总会的红牌海燕，被千人操万人睡的女人，还装什么贞洁？”
“是，我以前是做舞女的，但是我现在有了孩子，我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
“没关系，我也不想你去做了，你现在就乖乖地做我的女人，我的钱不会少给你的。”
再接下没有声音了，女人呻吟声渐渐充斥着耳膜，莫北涵从那时候便不再回家了。
整日混迹在街头，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都是肮脏不堪的。
他好几次想杀了秦世坤，都被妈妈阻止了。
直到阿纯被秦世坤玷污，他差点疯了……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最美好又最痛苦的人生回忆。
没有地方发泄的时候，他就整天泡在电玩室里，打得天晕地暗，自暴自弃。
直到有一天，有两个保镖来找他，说是带他回家。
再后来，他回到了莫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亲，在莫家强大的权势下，他重新活出了人模狗样了。
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仍旧那么阴暗。
秦小兰侧过脸，看到莫北涵的目光，一直紧盯在某个地方发呆，她轻轻推了推他。
“怎么啦？在想什么？”
莫北涵这才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用下巴指了指了前面的街道。
“你知道，这条街道以前不是这样的，名字也不叫做光明街，而是叫做上海街，这前面还有一座夜总会，叫做小上海。”
https://www.lingdianksw8.cc/71227/71227539/28917812.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c。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