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对手出局
若不是今天的签字仪式布老头一定要王子出席，他估计昨天就回普林斯顿了，也就没有昨天晚上的借酒强吻事件了。
提笔落字，数亿美金进账，一派喜气的掌声打断肖清扬的兀自走神。布莱恩象征性的跟他握手之后，转身就紧握住王子的手，还不忘奉送一个结实的拥抱。他肖清扬可没得过这样的待遇，每次跑来圈钱，布莱恩总是择机现身，有兴趣就露个脸，没兴趣就打发人跟他谈，这一次本也不至于他本人亲自出面，不过，显然他没错过一场好戏，王子的演示会太过出色，博得满堂喝彩，老布兴奋得主动追加投资，这可是迅科从布老头手里拿钱拿得最顺畅的一次。
王子不怕得罪老布，面对人家提出餐叙的热情邀约，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而肖清扬呢，是该给老布面子，还是跟王子走，他压根不待思考。
一杯冰水入喉，茜茜痛快的仰在椅子上，逛了半天，脚边整齐堆放着累累战绩，当然，其中也不乏有报复性的消费成分。
“有我的份吗？”
头顶上方传来顶顶熟悉的声音，闭目养神的茜茜应声睁开眼，焦点太近，视线已然模糊，只见一团黑影迎面压下，她得到的，是一个轻柔却夺人呼吸的浅吻。
执意要来掺和情人间的约会，那就真是活该了，肖清扬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走了，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王子拉起茜茜就走，茜茜倒不忘回头挂念：“我的东西……”
“有人会替你拿。”
王子头也不回的拖着她往外走，茜茜困惑的眨了眨眼，肖清扬——会替她提包？
肖清扬，会替她提包。王子吃定了这一点。
肖清扬，从来没有替女人提过包，当然男人也不曾，他只是愿意为一个人妥协。
当肖清扬提着大包小包坐下时，王子已经把菜单交还给了服务生。
“已经帮你点了，没意见吧。”
“没。”
茜茜看着肖清扬的小媳妇样忍俊不禁的朝着王子道：“让你被他啃一口就这么听话，这个把柄不错。”
“那要不要把我送给他再多啃两口啊？”
“那我哪舍得啊。”
肖清扬看了他们一眼，生生忍住了，只好提起水杯猛灌。
“肖公子，我采访一下啊，你是找虐吗，非要跟他一起来。”
茜茜的问题让肖清扬白眼飞上天，“你问我？问你男人啊。”
王子一脸无辜，“我只是问他要不要一起而已。”
“你、你邀请他？”
“这算是邀请？我以为只是客套的问问。”
茜茜同情的安抚了肖清扬两下，转头开始跟王子算账，“今天早上那个，是什么人？”
“joy，以前在princeton的同学。”
“普——普——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以前也在princeton？”
不只茜茜大为火光的站起身，肖清扬也不可思议的盯向王子。
“至于嘛……”
王子伸手把茜茜拽着坐下，他的轻描淡写让茜茜气结。
“你……气死我了。为什么不说？”
“没什么特别的啊，只是上了个学而已。”
“那我那天带你参观学校的时候你也没说。”
“你是个好导游，好多我不知道的还是那天你告诉我的。”
茜茜气呼呼的起身抓了身边的人，“肖清扬，我们走。”
然而王子只用了一眼就把肖清扬钉在原地动不了，“呃……茜茜，我们先吃饱了再生气吧。我们不理他，自己吃。”
茜茜无语的踢了肖清扬一脚一屁股坐了回来，“没出息的。”
可怜的肖公子至此，至少还是得到了王子肯定的眼神一枚。
下午，王子破天荒的充当了一回玩具。茜茜和肖清扬为了给他配衣服，差点打起来。两个情敌在一次次审美交锋中，争锋相对又惺惺相惜。当然，过程是愉悦的，结局是圆满。于是肖清扬倚着强大的内心跟两人混足一整天，连晚餐都没错过。
“嗯，味道不错，肖清扬，算你没带错地方。”
茜茜的赞赏让肖清扬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茜茜小姐喜欢就好。”
王子抬眼瞥了肖清扬一眼，目光通透，“食之无味的话有什么意思，你先回酒店吧，我跟茜茜晚点回去。”
“原谅我了？”
“也够了。”
“我还可以坚持。”
“我说可以了，先回去吧。”
肖清扬犹豫一阵，然后优雅的拭嘴，沉默着站起身来。起初还是沉稳的步子，越到后来节奏越乱，之后更是几个快步就消失在了餐厅的尽头。
茜茜这才收回目光，似有所悟，“所以从昨天晚上你花钱雇司机接我过来开始，你就是为了刺激肖清扬？”
“别说的我多在乎他似的。”
“不是？”
王子顿了顿，叹了口气，“肖清扬那么做，他不是喝多了无心的。可我并不想因为这个就完全隔离这个朋友。”
“用我刺激他，管用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他面前有多自然，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缝隙。”
“就算没有我，他也不可能吧。”
“那不一样，如果没有你，他就还有遐想的空间，不管我是不是跟他是同一种人。”
“那你今天算是利用我。”
“我想见你而已，是利用吗。话说回来，你今天居然愿意让他跟着我们跑一天。”
“三个人一起，也挺有意思的呀。”
“这么有信心。”
“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缝隙。”
“你真的算是变相帮了肖清扬一个忙，他真的需要放下。”
纽约的夜，无比魅惑人心。连流动的空气，都暗藏诱人的因子。但和过去不同的是，此刻的肖清扬不再能坦然接受这些诱惑。他的心门，曾经为不少人留缝，曾经为某个人全然开启，但就在今天，就在刚才，他决定把它全然关闭。
王子用了他自有的方式来驱逐他，也用了他自有的方式来挽留他。王子的心思并非人人能懂，可他懂。这痛苦，比不懂还来得刻骨。
一口苦酒下咽，肖清扬决心落定。不论如何，他也曾明恋暗恋毫无希冀可言的恋过，纵使短暂，纵是他全副的一厢情愿，但这种心动的感觉，人的一生中又能遇到几次。他抓住过一次，也算幸运。
就这样，在茜茜看不见的角落，她情路上的一个特殊对手自判出局，且把最好的祝福送给了她。
整个人贴合在透明落地玻璃窗上，肖清扬的背影与魅惑的夜色融为一体，在他心底，是一碰触就疼的失落与遗憾：忘了吧，就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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