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节：昭然若揭
“李大人，许言已经走远了！”
就在许言走后，当地缘聚斋的掌事武义推门走了进来，沉声说道！
“好，此事，我承缘聚斋一个人情！多谢了！”
李成杰见到武义走进来之后微微行礼说道！
“李大人，武斋主对咱们之间的合作很是重视，希望李大人能说道做到！”
武义听着李成杰的话，想了想，还是极其严肃的说了出来！
“这是自然！放心！”
李成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好，还请二位暂且留在此处休息一会吧！酒菜都已经备好了！为防止许言去而复返，也为了咱们的合作，我缘聚斋定竭力保护二位的安全！”
武义点了点头，对李成杰这个人的人品，信誉武义还是信的过的！于是，连声说道！
武义这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了！他以及武亦凡肯定都不愿意看到许言再来叫挑事，搅和了他们与李成杰之间的合作！
“好，费心了！”
李成杰点点头应道。选择留下，除了缘聚斋的盛情之下，也还是有其他的两点原因！
一是武义说的确实有道理，谨慎一点没坏处，毕竟单天狼现在的战力根本没有恢复完全！那样的战斗，在来一次，李成杰极有可能护不住他！
二是趁着现在双方刚刚谈完话，李成杰的思绪万千，他需要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显然，现在留在缘聚斋之中，单天狼的安全不用他担心，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那，两位这边请！”
武义微微躬身，伸手邀请道！
“武掌事，麻烦你先带我朋友去休息吧！我要留在这里，安静的想一会事情。在我没想通之前，希望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
李成杰说话之间，他搀扶着单天狼向武义走去！
单天狼现在是极需休息的，体力耗尽不说，刚才那一番对峙，对他的心力消耗应该也是不少！从他现在苍白的面色，和额头，背后都不断冒出的汗珠，可见一斑！
“好，明白！”
武义将单天狼扶了过来，点头应道！而后他就扶着单天狼向外走去！
单天狼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眼神微垂，可见他心神的疲倦，呼吸声也是逐渐的开始变的轻微，完全是一副“有气无力”的虚弱样子，状态可谓是极差了！
不过，对于单天狼今天的表现，李成杰何止是满意，他认为，简直是惊艳的！
李成杰盘腿坐下之后，他开始在脑中回想，今日单天狼与许言对峙谈判的那一幕幕场景！如同时光倒流回溯一般，过往所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清晰的现在眼前！
李成杰用手微微的托起下巴，眼神之中精芒无限，在思考之中，眼神也是逐渐变的深邃！
在那诸多模糊不清的线索之中，李成杰以他的机智与敏锐，丝丝点点的将异常之处全部联系了起来，成功的为案件，塑造了一条完整的链条！
犹记得那个名单之上的那四个太监。
“太监副总管，安德潮。五年前被恩赏出宫养老！”
“太监首领，李逵英。八年前坠湖而亡。”
“内务府掌案，瓜斐，八年前被驱逐出宫！”
“内廷司司长，孙庭耀。十年前出宫后，失踪……”
再加上云落寒的事情，就是他的父亲云若然入京之后很是荒唐的遭到了“陷害”，之后更是莫名其妙，很是诡异的死在京都的郊外！
而由这件事情，再深追究而来，此事竟然与花无果还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接连这，连同木有枝的父亲，木温颜都牵扯在其中，时间竟然差不多都是“十多年前”！
更可怕的是，在这许多事情的背后，竟然都有许家人的身影！
“许流云之死，死的也太“巧合”了！刚准备去查他，他就死了！”
现在，这些事情之中，全部都是有联系的，只不过，许流云还算不得主谋，他只是被那些幕后之人抛出来的“诱饵”！
许流云浮于表面，看起来似乎能为这全部的事情“背锅，顶罪”！所以，他在“最合适”的时机，安然死去！
“原来，这数十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许家一手策划的！”
“许家，定然是幕后真凶，但是会不会是许言呢？按照时间推算起来，那个时候的“许言”应该，也还并不大……”
“难道，年幼的许言就已经有了如此的城府与心智，来谋划如此一桩惊天大案吗？”
经过李成杰认真的推敲，以及对案情的分析和推断，几乎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
但是，随着李成杰的思路愈发的深入，他便是越觉得心惊。李成杰总觉得还有些事情，是无法合理解释的！
然而，此时的李成杰还没有意识到一个事情！
“那就是，很多事情，虽然无法被合理的解释，但是既定已然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也正如一句断案名言一般：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即使剩下的再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而，真相往往都是不被理解，无法被合理解释的！
“因为你不是他！”
“正如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一般！”
“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就算你全部知道了，你也根本无法体会，当时正在他那个年纪，发生在他身上时候，他那一刻的感觉！”
所以，他当时的心态，心情，世间之上，除他之外，再无人能懂！
“说，能理解的，都是狗屁！不可能的！”
“身体上的创伤可以“感同身受”，心灵上的创伤，“感同身受”，都是可怜的谎言！”
所以，一个人，是永远无法完全的成功剖析另一个人的内心！
李成杰总是喜欢费神费力的去研究所有事情的真相，以及赋予这真相一个合理，且完美的解释！
这可能就是李成杰日常比较纠结的原因吧！
……
“内廷司司长，孙庭耀。十年前出宫后，失踪……”
孙庭耀，应该就是被花无果绑架的人，也是之后，向官府出卖花无果的人！
而许家派一个“不是许家”的人绑架了孙庭耀，现在有将他将养在醉梦楼之中！
就说明，孙庭耀当年必定与许家所谋之事，有着巨大的联系，所以许家才会如此行事！
“孙庭耀，是内廷司的司长！那么在内廷司之中，几乎所有的宫内专供，他都会有所涉猎！”
而木温颜，以及木族灭族之案，最大的疑点，就是当时的，当地官府是“奉旨办案”！那这道旨意又从何而来！
“或许，孙庭耀便是许家那“假圣旨”的来源！”
有孙庭耀这个内廷司的司长在，仿造一份空白的“圣旨”，足以迷惑所有人！就算是拿到陛下的面前，那圣旨的制作，应该都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而其他的几名太监，或许都是在宫中，与孙庭耀，里应外合，共同办成了此事！”
只不过，他们几个没有选择，即时离宫罢了！
“如此，一切事情，就都说的通了！”
至少当年这些事情，发生的经过，已经初步在李成杰的脑海之中，有了明晰的“线路”！
“真相呼之欲出，那幕后真凶还会远吗？”
李成杰想到此处，深呼一口气。想通这许多的事情，当真是心念通达！整个人的心神都通顺流畅了！
眼神也是愈发的坚定，李成杰满面的自信，他相信，许家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原来这些零碎的陈旧案子，涉及天南地北，天下各处！最终却是汇与一处！”
“这根本就是一件巨案！”
“许家定然再难逃脱罪责！国家，百姓，以及那些无辜之人的血债，都定要将许家彻底的“审判”！”
李成杰捏紧了拳头，现在的他还缺少一些有力的证据，能“证”得许言以及许家都哑口无言的证据！
“或许，太岁丹就能做一个开始！”
“醉梦楼，便是许家的最终！”
看似，开始与最终都指向一处，可这确实是一头一尾！
“轮回之意，也是暗合其中！”
“小人恶人得恶果，天地有道终归报！”
“世事万物，原来都逃不出那一个圆！”
“也是正所谓，身在三界五行中，逃不过那一轮回！”
李成杰感慨万千，同时，对于“轮回之道”，李成杰也是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李成杰将妄虚剑捏在了手中，李成杰看着妄虚剑的剑锋，其锋利程度定能碎石断刚，削铁如泥，就是劈山破空应都不在话下！
可是此时，细细看去，李成杰竟然发现，那妄虚剑的剑锋之上竟散发的是一片的“柔和”之色。
李成杰在伸手向剑尖摸去，心有所感，“原来，妄虚剑在剑指“恶与罪”时会锋利无比，但是在指向“善与凡”的时候，却会自动变得柔软起来！”
“这便是，剑主的剑！这便是，妄虚剑！”
李成杰双手把这妄虚剑，一手握着剑柄，一手在剑身之上来回的摩擦着！
忽的，李成杰心有所感，缓缓闭目！
双手一抖，将妄虚剑高抛而起！李成杰双手在空中挥舞之间，脚下步伐未停，做出了起势的准备！
李成杰微微垫脚腾空而去，在转身之时，剑落身后。李成杰心有所感，身不转，折手回掏，正好在空中将妄虚剑握在了手中！
李成杰负剑而背，一息之后，手腕猛转，手臂上下起伏之间，握着妄虚剑，在他的身前与身后宛出了数道剑花！
“嗖嗖！”
破空之声，也是不绝于耳！
李成杰沉浸在自己的剑术之中，身体前摇后摆之间，舞出了数道绝世的剑影，剑光在闪烁之间，竟是能与日月同辉！
缘聚斋之中，人人皆是察觉异常！不过，武义见状却是严令，缘聚斋之中的所有人，迅速远离那个房间！任何人不得靠近！
“只因，李成杰当时说过，他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而为了，李成杰与武斋主之间的合作，别说是一间“缘聚斋”的房间，就是百十间，也无人会心疼！
李成杰独自凌步，舞剑在房间之中！李成杰脑中无招无式，一切完全都是随心而往！有感而发！
李成杰在房间之中上下腾飞着，心灵所致，如有神助一般！李成杰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浑身都是异常的轻盈，脚步很是轻快！
所有的烦恼与忧愁，好似都伴随着，此间“泼天大案”被查清之后，变的豁达了起来！
“呼！”
李成杰收剑！呼出一口浊气，站定之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环顾四周那墙壁之上的剑痕，那是他刚才那一套剑法的痕迹，李成杰凭此，将自己刚才所感悟的剑法尽数雕刻在了心中！之后，定会时常的温习！
不过，在李成杰刚准备抬脚的时候，他低下头，猛然的发现，自己竟然站在自己舞剑的起点！
若不是这满墙的剑痕，李成杰定有一种恍然之感！他感觉，自己好似，就一直站在这里，从都到位好像都没有动过一般！
“轮回！”
李成杰眼中迸射出一道精芒，而后盯着四面墙上的诸多剑痕呢喃了一句！
而后，神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所有的一切，都自然的恢复着，只是几息的时间，剑痕全消，之前舞剑所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被一一清除了！
李成杰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那种恍然之感，汹涌而来！
“这便是轮回的力量吗？”
李成杰想起了，那日师傅所施展的“轮回之力”。李成杰想着，自己对“轮回”应该能算是“修有小成”了吧！
李成杰收剑之后，带着微微的笑容走出了房间！
李成杰从房间走出来，这一路，见到许多目瞪口呆的人，李成杰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皆是一笑而过！
也未有多时，武义便是找到了李成杰。武义也没有多问，直接将李成杰引去了另一个房间之中！
单天狼休息了一会，精神已经好了很多！面色不再如纸般苍白，也泛起了些红润！
李成杰走入之后，见缘聚斋为他们准备的珍馐美味还真不少！就连那酒都是精心准备过的。酒意醉人，却不刺鼻！
“李大人，您请慢用吧！待一会，我们会护送两位回京！”
武义躬身，沉声说道！
刚才李成杰在房间之中舞剑，虽然缘聚斋之中无人有幸得见，但是那凌厉的剑意，以及那令人骇然的剑气，都是让缘聚斋之中所有人都心生敬仰！
武义，也无有例外！李成杰现在，单凭他的实力，便是赢得了武义绝对的“尊敬”！
“嗯，武掌事，今日，你们也辛苦了！待会我们吃完饭后，就自行离开了！“辞别”也免了，“护送”也不用了！如此刻意，太引人注目了！”
李成杰坐下之后，微笑着说道！
“好，我明白，那两位慢用！”
武义点了点头，也在没多说什么！躬身缓缓的退出了房间！
“李大人，今日之事……”
单天狼见得此处没有外人了，他变幻回了自己模样，而后便欲开口询问道！
“单兄，今日当真是令成杰刮目相看啊！”
“今日一席谈话，对案件有着极大的助益！铲蛇计划，可以说，基本上已经成功一半了！”
李成杰拎起酒壶，给自己和单天狼都是满满的倒上了一杯！
“来，干！为了单兄，今日惊艳的表现！”
李成杰笑意盈盈的举杯说道！
“不是李成杰信不过单天狼，也不是怕缘聚斋之中是否“隔墙有耳”。不过此事，牵连甚大，关联甚重！怎可如此轻易的说出！”
“而且，目前此事，能少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
“单天狼所接触的人，相对比较杂，可能他并无心，但是此事，是决然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暴露给许言的！”
“所以，李成杰才会采用如此的举动，将单天狼的话给打断了！”
李成杰双手托着茶杯，向单天狼敬去！
单天狼微微一愣，他看的出，李成杰还是有些顾虑的，不过他也没有强求，他知道，有些事情该他知道的时候，李成杰自然会告诉他！
“这就是，他们大理寺之人的默契！”
单天狼有，云落寒亦然！这是他们对李成杰绝对的信任！
“好！多谢，李大人夸奖！干！”
单天狼端起酒杯，与李成杰的酒杯想合一处，发出一身极为清脆的声音。又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将酒杯端的极稳，此次碰撞，却是无有一滴酒水溅落！
“呵呵，我对自己今日的表现，也很满意！”
“如果，这是一场考试，我想我也能考个状元！”
单天狼看着李成杰的笑容，他自己的嘴角也是不自觉的上扬，而后微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干！”
李成杰大笑一声，而后，两人一同满饮杯中酒水！
“此酒入口之中，有一种，清凉清爽的感觉，顷刻之间，弥散之全身各处！似是将四肢百骸之中的疲倦，都尽数驱赶了一般！”
“呼！好酒！”
李成杰忍不住的赞叹道！
“薄荷酒！这好像是武斋主专门为咱们准备的！”
单天狼已经饮过一壶，此刻砸砸嘴，很是享受的说道！
珍馐美味，入口之后多为香辣之感！再配上此酒，属实为绝配！单天狼瞬间感觉自己达到人生巅峰了！
以前跟在张大帅的身边，虽然日子不说过的穷苦，但是绝不奢侈，如此这般的美食美酒，单天狼还真的是第一次吃入腹中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可别撑坏了，以后这些，就都是家常便饭！”
李成杰看着单天狼的那副吃相，他也是哈哈一笑，而后冲着单天狼挑着眉毛说道！
“若是将单天狼视为自己的兄弟，那李成杰又怎会再让兄弟吃苦呢！”
……
酒足饭饱之后，李成杰带着单天狼，匆匆的就离开了缘聚斋。且，很是刻意的避开了缘聚斋之中所有人的耳目！
甚至就连武义，武掌事都是没发现他们到底是何时离去的！
不一会，李成杰带着单天狼便回到京都赠茶肆。
而夜步凡与张大帅明显都已经在赠茶肆之中等候多时了，可以看得出，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还都是有些焦躁的！
“怎么样？”
张大帅率先开口问道！
“非常完美！”
李成杰耸了耸肩，微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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