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节：意外收获
“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件案件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本官！本官算你有立功表现，之后只要你凭良心做生意，林玄死后那些生意，总需要有人接管的！”
李成杰这话说的，算是赤裸裸的给了刘勋一个暗示！当然，这也并非李成杰偏私，林玄死了，皇家的生意还得照做啊，国家开支，国库充盈，不还需要靠这些生意人！
“诶呦，若是如此，那刘某人便先在这里谢过李大人了！”
刘勋闻言，顿时就是眼冒金光啊！能和皇家做生意，对于他们这些生意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行了，先将当年的那桩事情事情说来，若是有本官需要的，本官自然会说到做到的！”
李成杰拍了拍刘勋的肩膀说道！
“李大人，刘某人再确认一下，李大人所说的假借布匹生意的盐运走私案，当时主要负责的，可是木温颜，木大人？”
刘勋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此案事关他们刘家往后的命运，刘勋自然要小心谨慎一点！
“不错，当时主审，确为木温颜！”
李成杰在听到刘勋说出木温颜名字的时候，他脸上有那抑制不住的激动神色！
刘勋听着李成杰的话，看着李成杰那比自己还激动的面色，刘勋心中一下子就有了底！
“李大人，不瞒您说，当年这件案子确实与我刘家还有些关系，所以时隔多年，刘某依然记得十分的清楚！”
“当时，那入京做布匹生意的人，叫云若然。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位朋友，那次也是我邀请他来京都的。那时我刘家布坊想要在锦城之中开一家分店！”
“而我恰好又认识云若然，他便是锦城人士，我觉得他的人品不错，一直兢兢业业的，十分适合作为我刘家在锦城分店的店主，那时我便是邀请云若然进京谈收购与合伙的事情！”
刘勋的神色陷入追忆之中，这件事情他印象极深，而让他最难忘记的原因，还得说，是因为那云若然惨死京郊之外！
这件事情，刘勋对云若然觉得很是亏欠！
“云若然，你说那人姓云？锦城人士？那对于云若然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成杰听到刘勋说那入京的布商竟然姓云之时，李成杰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云落寒”，在回想着云落寒在那雨夜给李成杰说的话，他心中一惊！
“不会这么巧吧！”
李成杰心中默念！
“云兄家中有两子，一男一女。具体的情况，云兄也并未与我细说啊！当时，乍闻云兄是假借与我刘家的布匹生意，其实是走私食盐的，刘某很是心惊，那时只顾得与云兄瞥清关系，从那案件之中脱身，其他的并未……”
刘勋在说话之时，他不禁的缓缓的低下了头，他当时的作为让刘勋现在觉得十分的羞愧！
“云若然，是他邀请入京的，而后他受人恶意栽赃，含冤入狱，自己那时只顾得自己全然未有……而后案情查清之后，自己也没有做出赔偿，云若然更是在离京之时被杀……”
这种种情绪一股脑的全部涌了上来，李成杰看着也是心中百味啊！
“嗯，若我猜的不错，云若然有一个儿子，叫云落寒，现便在我大理寺之中当捕头！”
李成杰直视着刘勋的愧疚，淡淡的说道！
“什么！李大人，你是说，云捕头他，他竟然是云兄的孩子？”
刘勋听到李成杰的话，先是惊讶，而后万分激动的抓着李成杰的手问道！
李成杰看着刘勋这一系列的反应，也是放下心来，刘勋这人虽然有些缺点，但是这品性还算正直！
“嗯，他曾经与我将过他的身世！而且他们都姓云，明日待他来寺中，我叫他来见你，你们两人好好聊聊吧！”
李成杰轻声的说道！
“好好，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
刘勋闻言直接，跪下叩首说道！刚才在李成杰告诉刘勋可以接管林玄部分生意的时候，刘勋都未跪下谢礼。
现在听闻，故人之子尚存于世，还就在自己能照顾到的地方，如此反应，李成杰甚是满意！
“刘老爷，你先起来吧，当年的那件事情，你还没有给本官讲完！”
李成杰将刘勋扶起之后，接着说道！
“李大人，当然云兄，绝对是被人栽赃陷害了，他绝没有走私食盐啊，这件事情，木大人当时已然有了公论。”
刘勋站起身后急忙的说道！刘勋不知现在打听这桩旧事有何用意！
“本官想知道，云若然为何而死，是谁杀了他！还有，木温颜当时因何离京，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以及，关于花无果的事情！”
李成杰看着刘勋直言说道，现在双方基本上已经建立了信任，无需再遮遮掩掩的，李成杰很是直接的说道！
“云若然之死，应是那设计走私食盐之人的安排，或许那偷运的食盐便是同云若然一同的出入京都……”
刘勋眼中闪出几道精芒，而后缓缓的说道！
“一同出入京都？”
李成杰呢喃一声！凝望向刘勋！
“不错，一同出入京都！走私食盐这块，官府一直查的都是极其严厉的。云若然入京之时，是与我刘家有布匹的生意，而出京之时，又有官府的批条，如此一来一往，皆有货车出入啊！”
“而那走私食盐之人，应在官府之中有些手段，弄些批条应是没有问题，而云若然便是被设计其中！我刘家也是在无形之中被那幕后之人给利用了！”
刘勋说道此处，眼中满是愤恨！
“那幕后之人，你可知道一二？猜测也行！”
李成杰看着刘勋那愤懑的表情，微微叹息后说道！
“许家！定然是许家！”
刘勋极为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就是许家？难道，你手中握有证据吗？”
李成杰缓缓起身问道，李成杰现在十分相信刘勋的感觉，只因她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涉朝堂纷争，且他说的如此的肯定，让李成杰没来由的便是对刘勋接下来的话，满怀期望！
“不，我并没有实据！”
刘勋缓缓的摇摇头说道！但是李成杰并未觉得失望，许家能经营到如此地步，那般致命的证据，怎么会让刘勋一个富商握在手中！
“不过，我却有几个理由。李大人请细想！”
刘勋眼神之中焕发了新的光芒，虽然他没有实据，但是此事他很有把握！
“嗯，说下去！”
李成杰点点头说道！
“李大人，您请细想，我邀云兄进京做生意，前后不过五天时间，且云兄刚一进京，木大人便接到了举报，前来查探！可想而知，布局之人，动作之快，消息之灵通。许家应有此实力！”
刘勋娓娓分析道！而后抬头看到李成杰频频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
“许家自然有自己的生意，所获金银之巨，应是我等无法想象的，但是许家还是找到了刘某人，说愿意帮助刘某人彻底铲除林玄，之后对分我刘家的钱财！
可想而知，许家虽然坐拥金山银山，可对他们来说银钱还是不够用！要不然他们是不会盯上我刘家家产以及生意的，而且许家显然也找过林玄。”
刘勋时隔数年聊起这桩旧事，也是慨叹连连！
“不错，看来许家虽然有钱，却是不太够花！私运食盐进行贩卖，一两次，便可谋得巨额暴利。确实有可能！”
李成杰点了点头，跟上刘勋的思路，便依次推断是许家，虽然没有证据，却是占着几分道理！
“除此之外，当时的京都之中，还发生了多起凶杀案。哦，对，那些凶案好像跟李大人刚才所说的那个花无果有关！这具体的事情，我倒是不太清楚！”
“但是，那时候，被灭门屠杀的，有朝臣，有富商，还有一两位将军。我怀疑那些都是在朝中对他们许家有异议的人，且他们死后，家中的财产无一例外全部都被一扫而空！”
“可见那时候的许家，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显然是极为的缺钱！一个将军府中本就没有多说家产，只有几幅还算值钱的字画，也全部被盗走！当时，被传为一时笑谈。”
刘勋摇着头说道！他那时只觉得那些人是穷到了“饥不择食”，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却是“迷雾冲冲”，而且当时官府处理的都是极为的潦草！
“嗯，这些旧事，索性本官就一起查一查！许家……若本官能彻底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定要给这天下一个交代！”
李成杰眉头轻皱，眉宇之间却有那浩然之气荡开。
“李大人，当世为官着数百，然而也就您说这话，草民会相信一二。刘某认为，现在全天下的百姓，定都看着大理寺，与您这位大理寺卿啊！”
“其实，民怨积压已久啊，如我这般，都要处处受那林玄的欺压，更别说那些还不如我的人！他们心中有怨有愤，却也不敢报官啊！要知道，若是报官不成，他们将迎来绝对毁灭性的打击啊！”
刘勋双眼之中已然泛出了泪光！
“李大人，您可知道，刘某人有心做善事，都不敢声张啊！我们这些想要做些善事的人，要比那做贼的人更小心翼翼才行！”
刘勋极其哀伤的说道！
“刘老爷，这又是为何呀？”
李成杰闻言，他的情感立马便被刘勋所渲染，他不解的问道！
“因为，若我们大肆做善事，我们就会被某些官员安上暗讽官府办事不力的罪名啊。不仅要我们多交数十或者上百倍的赋税，更有些人，直接就被抄了家呀！”
刘勋说道此处，他不禁掩面泪流！
“现在京都之中到处一片繁荣，大家各自都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的，可只有自家人，才会在黑夜关起门来，细数自己的辛酸！”
刘勋双眼紧闭，让泪水肆意而流，他有对过往的伤害，却更有对这天下朝堂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能供他随心所欲的讲出这些话！
“只有每逢黑夜，才能关起门来，细数辛酸吗？”
李成杰神色落寞的呢喃道，这就是他眼中的盛世吗？原来天下百姓都过得如此“苦不堪言”……
刘勋看着李成杰那落寞的表情，以及逐渐空洞到失神的双眼！刘勋也不再安坐，缓缓起身走到了李成杰的身边！
“李大人，或许您还不知道，您现在就是天下百姓们心中的希望啊！您的这座大理寺就是圣地！我亲有体会，在这大理寺的监牢之中，我感觉比在家中都安心！
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些丑陋的嘴脸！
虽然大理寺的牢饭不好吃，监狱之中的条件极差，但是我相信今晚，我定能安心的睡个好觉，做个好梦，然后笑着迎接第二天的太阳！”
刘勋看着李成杰的淡淡的说道！
“嗯……”
李成杰听闻刘勋的话，他只觉得充满了讥讽之意，虽然赞扬了他的大理寺，但是却……
“李大人，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事情，您也很难理解，很难想象。您是有志的大好儿郎，入仕便是要为国家的建设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些黑暗之事，我都不敢奢求您能将其一扫而空，我只求，大人所站之地永远光明！”
刘勋“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李成杰想要伸手去扶，却是一愣，他忽的便觉得刘勋现在并不是他一个人，他是在为天下万民而请命！
“李大人，陛下贤名圣德，虽然一心贪求仙道，想要开极世仙朝！但是陛下爱民之意，天下人皆有所感，每一条新颁的条律，皆是爱民向民！”
“刘某虽然只是一介草民，虽然厌恶那些朝上权贵，但是对现在的圣上，天子，陛下，刘某一直都心怀敬仰，未敢有片刻不敬！
只不过陛下的惠民政策，有些被那贪官所拦，而陛下虽唤为天子，圣上，我等草民，也能理解，陛下目有难及之处啊！”
刘勋悲声的说道，语气恳切，双眼泪光点点！
“你说的都是真的？天下百姓，还是爱护仙皇室的对吗？”
李成杰听闻刘勋刚才的话，他霎时，蹲下身子，看着刘勋的眼睛问道！
“是，我们从未对陛下失望过！若非是陛下圣德昭昭，那些奸恶之臣，那里还会给我们活路……”
刘勋声音颤抖的说道！李成杰的情感与刘勋的情感在此时产生了一种共鸣，仿佛他们彼此都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所感一般！
“好，既然天下百姓还愿相信现在的仙皇室，本官定会尽力帮助陛下，荡平奸佞，携管朝廷，给这个天下一片清明！至少，会给你们遇不平事，敢一怒报官的勇气！”
李成杰眼神坚定，语气铿锵的说道！
“草民，代那些穷苦百姓，在这里先行谢过李大人了！”
刘勋老泪纵横，一个头磕在地上，情真意切！
“嗯，刘老爷，今日你便在我这大理寺之中好好休息吧！本官保你安然无恙！我再去给你拿一床被褥，这个床板实在太硬了！”
李成杰将刘勋扶起来之后，便是转身出去，去为刘勋取被褥了！
“多谢李大人！”
刘勋起身之后，待李成杰走出牢房，他再次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喊道！
李成杰走出数步，听到刘勋的声音传来，转瞬泪崩！那种莫名的情感汹涌而来！
……
“死！”
陈千亦上次并未得手，先奉命，今夜再找机会暗杀刘勋，现在终于让陈千亦找到了机会！一指弹出，便见一根银针划破月光，直向刘勋射去！
“呼！”
刘勋听着陈千亦的声音，以及那银针破空之声！
刘勋深呼一口气，闭上了双眼，静待着死神的降临，今日，他将那些话全部说出，又得到了李成杰的回应，刘勋只觉得自己“死而无憾”！
当时，他如此怕死，但是今朝，他却可以坦然面对！
“生死何惧！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刘勋站在那里不躲不避！
“尔敢！在我大理寺之中还敢放肆！本官要保之人，就是天王老子，也杀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成杰身如日芒，一念便至，单手运功，抬掌而上，直接拍到了刘勋的后背之上！
“嗖！”
银针飞至，直射刘勋心窝！
“叮！”
不料，那平常能穿透山石的银针，在此时，却如一头撞在了一张极为坚硬的钢板之上一般！
银针的针头都钝弯了，都没有射入那刘勋的身体之中！
刘勋缓缓的睁开眼睛，感受体内那股极为温暖的力量，在胸口那里摸索检查了一番，就是连个血点都没有发现！
“刘老爷，你且好好休息！本官要保你，我看谁人能取你性命！”
李成杰眉宇之间霸道之意显露无疑，将手中的被褥递给了刘勋！
“好，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
刘勋极为感动的接过李成杰手中的被褥，缓缓地说道！那种处死地而获生的感觉，让刘勋现在感觉极为的兴奋！
“刘老爷，你我闲话后叙。那贼子竟敢在我这大理寺之中行凶，今日要让他跑了，我这大理寺卿的脸要被他打个稀碎！”
李成杰冷哼一声，留下一句话之后，日芒一闪，李成杰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刘勋的眼前！
就在刚才李成杰在于刘勋的谈话之中，李成杰对仙道又有了新的理解，对于轮回，对于妄虚剑，对于天下平均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所以李成杰才能在那般千钧一发之时，爆发出自己最极限的力量，将刘勋救下！
同时现在，锁定了那陈千亦的位置，几个呼吸之间，便是将陈千亦的去路拦下！
“陈千亦，你是认罪伏法，还是负隅顽抗一番，再认罪伏法！本官今日给你这个选择的机会！”
李成杰将陈千亦的去路极为粗鲁的拦断，而后又假装极其大度的说道！
“没想到，李大人对仙道已然有了如此深刻的理解！”
陈千亦看到李成杰锁定了他的位置惊现在他的身前断绝了他所有的去路，不仅慨叹的说道！
“那你是选择束手就擒了？”
李成杰眼神格外犀利的看着陈千亦，语气之中尽是戏谑，不过身体却是一动不动！似是只有在这个位置，才能震慑住那陈千亦！
“呵呵，陈某虽然不才，对李大人的修为也是自愧不如，却也不想如此就放弃挣扎！
若我“涉世未深”，或许我会如那刘老爷一般，非常渴望住进去，可是在我陈某入世之时，你这大理寺，你这大理寺卿都还没有现世！”
陈千亦，哂然一笑。语气之中有讥讽，有悲哀，有这万般的情绪！但此刻，他却是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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