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季暖一大早被手机提示吵醒,  她昨晚睡得晚，听着嗡嗡声懒得动。

　　傅斯朗睁开眼睛，伸手越过她把手机调到静音。

　　“几点了。”季暖闭眼拖着懒调问。
　　傅斯朗反扣好手机：“七点。”
　　季暖睁开惺忪的睡眼：“七点？”

　　一大早七点钟谁给她发消息？大周末的,  都不用睡懒觉吗？

　　傅斯朗帮她把被子拉过肩膀，隔着柔软的被子搂住她，下巴搭在她头顶,  半合着眼，哑声说：“再睡一会。”

　　她正有这个意思，紧接着房门传来拍门声。

　　房间隔音效果好，但隔不住门外小梨花刺耳的吼声。

　　“爸爸妈妈起床了！”小梨花贴着门喊了一声,  接着把耳朵贴到门上,  而木板太厚什么都没听到。
　　不甘心又喊了声：“星星妈妈，起床了！”

　　依旧没听到应答声。

　　里面的季暖推开傅斯朗,  说道：“伺候你女儿去。”

　　有了小梨花之后，季暖什么都能适应,  就是不能适应她的作息，孩子睡得早是好事，起得早是坏事，这是她和泱泱一致认同的。

　　说完她裹着被子翻个身子继续睡，傅斯朗好笑揉了揉她脑袋：“再睡一个小时。”

　　他拿过床尾的外套穿上,  打开门低头和穿着睡裙打着赤脚的女儿对视上。

　　小梨花见出来的不是妈妈,  唇角往下弯了弯：“星星妈妈呢？”

　　傅斯朗无视她要妈妈的诉求，把她抱起来，反手带上门,  把她望眼欲穿的眼神挡在门外。

　　“妈妈还没起,  让她再睡一会儿。”傅斯朗带她回对面的房间找鞋子。

　　小梨花踢着小腿,  撒娇说：“那我陪妈妈睡。”

　　傅斯朗单手抱着她,  怕她又跑去敲门吵季暖，他回答道：“你妈妈睡觉不需要人陪。”

　　“哦，那为什么爸爸每晚都和妈妈睡？”小梨花板着脸问，要他给一个答案。

　　傅斯朗好笑说：“因为我本来就和你妈妈一个房间。”
　　小梨花环视一圈自己的公主房：“妈妈也就可以和我一个房间啊，梨花的房间很漂亮的。”

　　傅斯朗选好今天她要穿的衣服，把她放到床上：“你妈妈比较喜欢我的房间。”

　　“爸爸骗人。”小梨花不服。
　　傅斯朗捏了捏女儿软糯的脸：“这个没得商量，自己把衣服换好。”
　　小梨花哼唧唧：“往常妈妈都会帮我换的。”

　　傅斯朗坐在她床尾，处理手机消息，漫不经心回答：“傅嘉月你今年三岁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了。”

　　小梨花不敢对爸爸说不，自己把衣服换好，然后走到镜子前照了照，不悦说：“爸爸，你选的衣服不时尚。”

　　他瞟了眼在小落地镜面前照来照去的女儿：“你还知道时尚？”

　　小梨花傲娇一哼：“当然啦！今天要出门，我要穿好看的衣服。”
　　说完她自己去翻衣柜。

　　傅斯朗陪她折腾二十分钟，终于选到心仪的穿搭。

　　小梨花穿着灯笼袖衬衫搭配牛仔背带裤，拎着一个小包包在傅斯朗面前转了一圈，笑呵呵问：“爸爸，我好看吗？”

　　傅斯朗给她扎头发，夸说：“好看。”

　　小梨花这才满意，乖乖地跟傅斯朗去洗漱。

　　-

　　傅斯朗合上门，季暖也彻底醒了，睡不着翻开手机处理消息。

　　才发现提示音是微博传来的，前几天换手机重新下载微博忘记关闭提示，所以才会有动静。

　　她不常营业微博，消息也少有，一次性弹出这么多消息，肯定是泱泱又艾特她了。

　　点开大眼标识，回复和艾特超过一千条，她找到关注的人，点进泱泱的主页。

　　自从泱泱和魏可晋生了个儿子，她就时常在微博上分享孩子的趣事。

　　孩子比小梨花小九个月，大名叫魏念识，小名叫小可。

　　新关注的人以为她是个育儿博主，旧粉丝也快忘记她本职是个写小说的了。

　　今早七点钟，泱泱发了一条微博。

　　@泱泱：【已经准备好了，开学第一天的look。你们呢？@浮阳】

　　照片里一家三口穿着同色系的浅蓝色卫衣，戴着墨镜对着大落地镜凹姿势，魏可晋抱着孩子无奈配合，泱泱冲着镜子比耶，小可盯着妈妈，妈妈做什么他做什么。

　　氛围轻松又滑稽。

　　季暖记起今天是小梨花去上交友班的第一天，泱泱在家也是无聊，打算让小可一块跟着去。

　　看照片右下脚显示拍摄时间是昨晚的八点二十一分，心想着一家三口真能折腾啊……

　　网友的回复全在cue她。

　　【@浮阳快来交作业，今天你们家穿什么？】
　　【好奇好奇，傅先生穿常服的样子还没见过啊！太期待了！】
　　【给我们看看小梨花好不好，她不能只出现在泱泱大大的文字里。】

　　【我真的恨不得泱泱大大帮浮阳这个死板女人营业微博好了，你秀个风景照也好啊！】

　　【@浮阳大大，饿饿，饭饭。】
　　【泱泱大大今天不是要和浮阳大大一家人见面吗！求一个过程分享！】
　　【我也求！】
　　……

　　穿着睡衣的季暖：……
　　开学第一天的look没有，全家睡衣装倒是有。

　　泱泱营业频繁，她的最新微博还停在预告开新书那条，心想要不要学着营业一下。

　　抱着学习的心态翻看泱泱的微博。

　　@泱泱：【大可睡前和我说一个姓李的男人给他打电话，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心急问怎么了。大可说男人问他消失这么久什么时候愿意出现在他面前，我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质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才想起来去年拿他手机号注册了乙女游戏，中毒两个月后就没有再玩过。啊哈哈哈哈，大可现在对接陌生电话有后遗症了。】

　　@泱泱：【小可昨晚过生日许愿，我问他许了什么愿望，他说要成为奥特曼。我正式宣布他的愿望落空！】

　　@泱泱：【今天和大可带小可回我妈家吃饭，我妈问小可我最近作息怎么样，乖儿子把我每天睡懒觉的事告诉我妈，我急忙解释说孩子记错了，让她问大可，我绝对没有。我妈说她现在不信大可的话了，因为他已经会帮我掩盖恶劣行为了。】

　　@泱泱：【小可感冒了，要多穿衣服，我给他说他不信，一个劲闹着要医生说他才信，我连夜打电话给在日本出差的大可，把备注改成魏医生后递手机给小可，大可给小可说了一通，这人完全没发现对方是他老子，一个劲说好，挂完电话乖乖和我保证会好好吃药好好穿衣服的，我真的谢了……蠢儿子。】

　　……

　　季暖一面看一面笑，别说，泱泱写的日常还挺好玩的，她就写不出来。
　　想了想，还是放弃营业微博的念头。

　　她洗漱完去楼下找父女俩。

　　小梨花在客厅看电视，傅斯朗在煮早餐，见到她，小梨花冲过来要她抱。

　　“妈妈，吃糖。”小梨花笑着递上刚从傅斯朗那领到的今日份糖果。

　　季暖收起来，低头看到她背带裤前面的大兜里的糖果，假装说：“可不可以再给我几颗，我还想吃。”

　　小梨花微微蹙眉：“妈妈没有吗？”
　　季暖是不想她吃太多糖，面不改色撒谎：“没有。”
　　小梨花转头对傅斯朗喊道：“爸爸，你可不可以给妈妈一些糖果呀！”

　　这种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为了减少女儿吃糖的量，借口说问能不能再给一些，女儿就会来问他能不能给妈妈也拿几颗。

　　当然不能给。

　　傅斯朗冷声回：“不行。”

　　小梨花抿唇片刻，和季暖一面嘀咕一面把糖再分两颗给她：“小气爸爸，对妈妈一点都不好。梨花给妈妈吃！”

　　季暖捧着她脸亲了亲：“谢谢小梨花，你对我最好。”
　　小梨花抱着她脖子笑嘻嘻问：“那妈妈今晚和我睡好不好。”
　　她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不行啊，我昨晚答应你爸爸今晚和他睡了，因为他给我做早餐了，小梨花下次早点问吧。”季暖胡乱找借口推辞女儿的请求。

　　为了培养她一个人睡，她三岁生日那天和傅斯朗说好了，除去特殊原因，都要让她一个人睡自己房间。

　　小梨花看不透爸爸妈妈玩的游戏，丧着脸说：“好吧。”

　　傅斯朗叫两人吃早餐，吃完要出门。

　　小梨花听说今天要去交友班，特别的开心，因为她很想和爱酱玩。

　　听完女儿的话，季暖笑着和傅斯朗说：“她也是长情，回来快一年了还记得幼稚园有个好朋友叫爱酱。”

　　傅斯朗：“长情像我。”
　　季暖瞥他一眼：“别趁机给自己贴金。”
　　傅斯朗玩笑问：“难道不是？”
　　季暖：“是是是，傅学长最长情。”

　　小梨花好奇：“妈妈，什么是长情？”

　　季暖无法给孩子解释，她望向傅斯朗，示意他回答女儿的问题。

　　作为外交部优秀发言人的傅斯朗被难住了，思索片刻说：“永远喜欢的意思。”
　　小梨花追问：“什么是永远喜欢？”

　　傅斯朗给季暖眼神，让她接话，而季暖却装出无辜的模样问他：“对啊，什么是永远喜欢？”

　　被母女俩盯着的傅斯朗淡定观察前边的路况：“就是和一个你喜欢的人相互陪伴，头发从黑色变成白色。”

　　小梨花恍然点头，用日语说了句我知道了。

　　季暖不知道女儿怎么理解，但她能不再继续十万个为什么的问答，她就安心了。

　　-

　　他们到交友班所在的楼层，碰到另一个电梯刚下来的泱泱一家。

　　果真和她po出的图片一样，三人穿着家庭装，浅蓝色卫衣搭配着同款墨镜。

　　泱泱装酷敬礼问好，小可学着妈妈，礼貌喊道：“干妈好，干爹好，梨花姐好！”

　　小梨花也笑着叫人，泱泱心软得一塌糊涂，上前从傅斯朗怀里抱过她，和她亲热贴贴：“我的小梨花宝贝呀，干妈看看，是不是长个子了。”

　　小可趴在魏可晋肩膀上，不满说：“妈妈对梨花姐好热情。”
　　魏可晋理解泱泱爱女儿的心，安慰儿子说：“你妈妈热情好客。”
　　小可问：“那我要不要和干妈贴贴，我也热情好客。”
　　魏可晋：“……”

　　泱泱逗完干女儿，说道：“就在前面，我给你们带路。”

　　交友班是泱泱亲自来打听的，了解完各方面条件才定下这家。

　　两人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季暖和傅斯朗跟在后面，她说：“我觉得可以把孩子丢给他们，我们去玩好了。”

　　傅斯朗思考可行性：“也不是不行。”
　　说完这句话，完全动了心思：“等小梨花开班仪式结束，我们就走。”

　　“真走？”季暖问，“你就放心女儿一个人在这。”

　　傅斯朗对自己女儿还是有信心的，“你放心，她有事绝对会想办法解决。”
　　机灵着呢。

　　季暖拒绝了，毕竟是女儿开班第一天，心想着还是陪着她适应比较好。

　　去到教室，在老师的安排下入座。

　　交友班来的小朋友年龄从两岁到三岁半都有，一共十个人，属于小班级，不到十分钟，家长间算相互认识了。

　　小朋友们认生，跟在爸爸妈妈身边不言不语，腼腆又害羞。
　　但小梨花和小可除外。

　　小可问小梨花：“梨花姐你觉得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小梨花望去，是个头发长到胸前的女生，穿着淡绿色的花裙，她端着大姐的架子问：“你想要她和我们玩？”

　　小可点头：“她应该比我们大，我怕她不喜欢我们。”

　　小梨花：“谁说大孩子不喜欢我们。”
　　“陈淮煦就很喜欢和我玩，还有我堂哥和陈淮煦的堂哥，他们都很喜欢我。”

　　小可觉得不会没有人不喜欢梨花姐的，她长得好看又爱给人糖吃，他也很喜欢和她玩啊。

　　“梨花姐我们要怎么办？”小可拉着小梨花的衣袖问。

　　小梨花小大人说：“不着急，等会结束你去和她说话就好，只要你胆子大，就没事。”

　　小可点头，他听梨花姐的，他妈妈说梨花姐特别聪明，听她的没错。

　　老师召集大家入座，在开班之前让孩子们轮流上台做自我介绍。

　　小可紧张，抱着泱泱的胳膊担忧问：“妈妈，我等会要讲什么？”

　　泱泱看眼儿子，“你又不是第一个，你看看等会别人讲什么，照着抄作业，懂？”

　　小可：“抄作业？”
　　魏可晋怕儿子误入歧途，急忙纠正：“是照着说，学习他们。”
　　小可点头：“我懂了！”

　　这边的季暖忧心，要给女儿说注意事项：“小梨花等会你可以……”

　　小梨花抬手打断她，坐在傅斯朗的大腿上欢快地摇着腿，塞了一颗糖到嘴巴里，说道：“妈妈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不就是自我介绍，她拿手。

　　她转而纠结这个班里怎么没有爱酱，傅斯朗耐心和她解释爱酱在日本的幼稚园不在这，小梨花又问那怎么去日本的幼稚园，一来一回，他不厌其烦地回答。

　　很快就轮到小可上台，泱泱给儿子加油打气，小可还在碎碎念“抄”到的作业。

　　他站到台子中央，泱泱拿出手机拍照，还喊了一句儿子加油，氛围被她带起来，大家鼓掌。

　　小梨花也不提问了，好奇小可要说什么。

　　小可拽着话筒紧张得不行，在老师的引导下才慢慢开口：“大家好……我叫魏念识，妈妈说名字的含义是魏可晋心心念念的时漾。小名叫小可，因为爸爸是大可。”

　　孩子逻辑清楚，不少家长露出羡慕的神情，泱泱挺直腰杆和魏可晋自夸道：“我儿子就是争气！”

　　接着小可想了半秒钟，记起来要说爸爸妈妈的职业。

　　小可对职业的认识不对，两人都不在他认识的职业里，他纠结许久才这样总结：“我爸爸和妈妈……没有工作，每天都家陪我。”

　　泱泱：？
　　这人在说什么？！

　　底下一片唏嘘。

　　泱泱傻眼：“什么叫我没有工作？”
　　魏可晋：“别激动。”
　　泱泱：“这倒霉孩子，怎么说我们的呢，就不能美化一下我的行为？”

　　小可继续说：“我觉得爸爸妈妈没工作挺好的，因为我喜欢他们每天都陪着我。”

　　说完鞠躬下台，听众们送上友好的掌声，但也有人咬耳朵开始讨论。

　　泱泱绝望：“得了，这下坐吃山空的形象深入人心了。”

　　季暖见状，对小梨花说：“你可以不说我们的职业。”
　　毕竟小梨花还不能理解小说家是什么。

　　小梨花：“为什么啊？”
　　她爸爸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说啊。

　　下一个就是小梨花，季暖没时间和她解释，只能目送她踏着自信的步伐上台。

　　季暖凑近傅斯朗说：“得了，我要成为第二个泱泱了。”

　　风评被害的那种。

　　傅斯朗浅笑说：“相信你女儿。”
　　季暖不太抱有希望。

　　小梨花自信满满接过话筒，不怯场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傅嘉月，今年三岁了，我的兴趣爱好是弹钢琴和吃甜的东西。我的爸爸叫傅斯朗，我的妈妈叫季暖，我的爸爸是一名外交官，我的妈妈是写故事的，她写过很多东西，但是我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爸爸说等到我长大就能读懂妈妈的故事，也知道妈妈是做什么的了。在我心里爸爸妈妈都一样的厉害！”

　　泱泱听完鼓掌，赞叹说：“不愧是我时漾的干女儿，牛！”
　　可比她儿子的无业游民说法好多了。

　　家长们对小梨花大方的表现赞不绝口，对他们投来惊羡的目光，季暖往傅斯朗身后躲去，让他接受大家的称赞。

　　结束开场后，老师带小朋友简单玩几个游戏算结束今天的课程。

　　本来说一块走的，小可赖着不走，泱泱以为他是舍不得离开，转头看到儿子去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搭话了。

　　泱泱：“……”
　　泱泱：“这孩子像谁啊？”

　　路过的季暖：“不像魏先生。”
　　魏可晋点头赞同，被泱泱掐了下胳膊。

　　泱泱转头对季暖假笑：“你要是没事可以先走了，不用特地往我心口扎一刀。”

　　季暖笑了笑，问小梨花要不要上去和他们说话，小梨花没有兴趣，闹着先走。

　　两人带着孩子去附近的商城，打算吃个饭再回家。

　　散步在商城宽敞的走道上，季暖问傅斯朗：“你什么时候和她说的？”
　　她一直怕小梨花理解不了才没急着告诉她自己是做什么的。

　　怀里的女儿闹着下来，傅斯朗把她放下，一面说：“前几天晚上睡觉她问我的，就和她简单说了。”

　　“你可真有耐心。”季暖是真的佩服傅斯朗对女儿的耐心，每次小梨花闹脾气他不会跟着生气，而是给她说道理，可能也因为他这样，小梨花也不会无缘无故耍赖，只要和她讲道理，她会认真听下去。

　　他牵过她的手，勾唇玩笑说：“带了一个孩子，第二孩子有经验。”

　　季暖正想反驳他，前面的小梨花喊他们过去。

　　小梨花指了指前面：“爸爸妈妈有雪诶！”

　　准备入夏，不会有雪，是一个剧本杀的商店在做活动，拉出制雪机器增加氛围。

　　傅斯朗走过去把女儿抱起来，不妨碍商店的进出，和她说：“这个是制雪机器，快夏天了，夏天是不会下雪的。”

　　小梨花用手拍‘雪’正开心，看到傅斯朗头上粘了白色的‘雪’，突发奇想说：“爸爸的头发变白了。”
　　惊喜指着季暖的发梢：“妈妈的也变白了。”
　　“梨花的也变白了是不是！”

　　“这个就是长情的意思对吗？梨花对爸爸对妈妈长情，爸爸对梨花对妈妈长情，妈妈对梨花对爸爸也长情！”

　　女儿幼稚的解释逗笑两人。

　　“是的，这就是长情的意思。”季暖拂掉女儿头上的‘雪’，见她可爱，忍不住捏了捏脸。

　　-

　　晚上回家，季暖靠在床上编辑微博，傅斯朗刚哄女儿睡下，他关上房门走到她身边坐下。

　　瞧见她在编写微博，问道：“有新书预售？”
　　季暖停住：“我写微博就是发书吗？”
　　傅斯朗：“从你目前营业的微博来看是这样了。”

　　“本还想夸你两句来着，那就算了吧，你不稀罕我夸你。”季暖冷傲说。

　　傅斯朗靠过去搂住她肩膀，笑说：“哪能啊，我们小孩夸我我高兴来不及。”

　　季暖点了发送：“今天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夸你了。”

　　其实是因为泱泱一直在营业，读者也催着她，她就浅分享今天的日常。

　　傅斯朗接过平板点开详情。

　　@浮阳：【今天梨花问傅先生什么是长情的意思，傅先生说长情就是和喜欢的人从黑发到白发，不离不弃。然后从交友班出来，路过一台制雪机，头上不小心沾了‘雪’，梨花说我们的头发都变白了，所以就表示我们对彼此都很长情，说法有点幼稚，但很可爱。
　　附上一张小梨花给我和傅先生拍的合照。（图片）】

　　图是小梨花给他们拍的合照。

　　傅斯朗挑眉，以为季暖大胆到敢秀照片了，结果点开一看，照片糊得只能看到人影。
　　女儿拍照的技术一点也不像他……

　　读者们更不行了。

　　【我点看一看，我的天！大大发日常了！再看照片，拍得很好，梨花你和你爸爸学一下拍照技术可好？姨姨们都等着你这口粮。】

　　【大大，实在不行我们去泱泱大大那边抄个作业也好啊！这照片……还以为能看到傅先生日常照，最后还是点开了中台发的视频呜呜呜。】

　　【我满足了，今天的大大舍得发这些已经是我三生有幸了！对着糊照我也能磕，好甜好甜！就是好甜！小梨花也好可爱！】

　　……

　　季暖悄声说：“清晰的照片我还不发呢。”
　　傅斯朗低眸问她：“为什么？”
　　季暖搂着他腰身：“不工作的傅斯朗是季暖私有的，不分享。”

　　傅斯朗含笑看着她。
　　怪不得明信片的风景照读者问过几次，她除了官宣那张，其他的都没再放出来过。

　　原来小心思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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