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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王的到来,令僵持不下的战事很快出现倾倒。
秦贞刚到京的第三日,小勇便收到了消息。
郑王生擒了端王和瑞王。
皇帝在大军的护送之下,已经开始返京了。
如今清点了战场,东景那边的使臣,在那一场大乱中,伤了三人。
不过也正因为当时混乱,东景那一群人怎么走的,什么时候走的谁也不清楚。
虽说国内的战乱平息了,不过东景那边据说已经开始发动扰边事件了。
甚至派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
东都与西都之间少说也得一个月的时间消息传个来回,可见这次的东景虽说是谈判,事实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边差人来这边挑起事端,一边早早就准备了大军,只要出现一丁点的差错,那么双方就会战火四起。
直接打你个措手不及。
所以,从时间上线算,东景根本没有想与他们合作的打算。
小勇说这话时,一点没避着宋贤。
说完还悄悄地往宋贤身上扫了一眼。
宋贤默然不语。
秦贞将手中的棋子捏得紧紧的,虽说这事一发生,宋贤早就知道已经无法挽回。
他爹怕是拿他当他个恍子。
可现在,亲耳听小勇在这里一一证实,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秦贞默了一会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小勇往前走了两步,小声道:“东景那边怕是已经出事了。”
至于什么事,得到的消息还不太确定。
不过小勇也没瞒着,望着宋贤道:“何公公的尸体咱们已经找到了。”
现在天气热,找到时人已经烂得只剩下一半了,恶臭熏天。
据忤作检查怕是在比赛前两天出的事。
这又从另一方面再次证实,东景怕是真出事了,何公公什么人?
自小便跟着皇帝的人,可现在却死得人不知鬼不觉,只能说明一点,有什么事何公公反对,于是被自己人给灭了口。
最后再嫁祸给西景。
宋贤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便站了起来。
小勇道:“王爷分析,何公公所说的不假。”
可东景那边这几年也不踏实,因为今圣无子,宗亲们处处想把自家的孩子给推上去,圣上不答应。
前几年年轻力壮,没人敢提这事。
可这几年圣上身体不行了,眼看着已经四十了,还没生出儿子来。
就算是他不着急,朝臣也急了。
一个个逼着立太子,圣上这才让何公公来找宋贤。
那些人自然会想,凭什么他们东景要让一个在西景长大的小子来当皇帝,这跟被西景领导有何区别。
有人一挑事,立马就有不少这等心思的人起哄来着。
何公公是奉了圣上的命过来找儿子,并且是诚心实意的,可偏偏下头的人不是。
阳奉阴违的事多了去了。
所以,郑王分析,怕是东景的圣上已经出事了。
若不然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大胆。
宋贤听得心惊肉跳,刚才还埋怨他爹利用他,如今局势猛然反转,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小勇道:“宋大人先别着急,王爷回来之后,消息会更准确。”
宋贤张了张嘴,道谢的话说不出来。
秦贞道:“师兄,来喝茶。”
宋贤握住秦贞递过来的杯子,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他自出生就没见过他爹,说实话,他爹让何公公来找他的时候,他心里多少是开心的,虽说身份出乎他的意料,可毕竟那是他梦里想了多少回的父亲。
如今还没见面,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说不在乎那都是假的。
小勇与秦贞说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秦贞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坐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秦贞正嘀嘀咕咕地背兵法,眼角的余光扫到宋贤已经起身了,忙拉住他道:“师兄,你去哪?”
宋贤苦笑道:“没事,去宅子那边看看,瞧瞧我娘把宅子修得怎么样了。”
秦贞哦了一声,后知后觉道:“我陪你一道去。”
他们回京的时候,京里虽说早就有消息了,不过皇帝将局势控制的很好,再加上京里这边的速度也很快,将端王、瑞王,甚至平时与两府关系亲密的人直接给扣押了起来。
京里这边倒是没出什么大乱子。
他们回京时,这边百姓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影响。
沈君月和静恩一起忙着铺子里的事,现在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将货物搬过来开始销卖了。
宋母每天都去宅子里盯着。
马家怕她一个女人有些事情不懂,还特意派了两个人过来帮忙。
两人过去时,宋母正和马晓慧两人在商量花园子怎么修。
马晓慧还想养几条鱼呢。
宋母笑道:“那就养锦鲤吧,大缸里还能种两株睡莲,我听小月说,这花特别好养。”
马晓慧道:“那一会我问问她,我发现小月姐特别会养花。”
秦贞心想,可别叫姐,人家会不开心的。
他想想刚开始一口一个姐姐的,沈君月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自打开始喊大爷,沈君月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马晓慧一见宋贤和秦贞,一张脸立马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拂了下耳边的碎发,小声道:“我去后面看看,我那株梅树栽好了没。”
秦贞推了宋贤一把。
宋贤还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母道:“小贤也去看看,我得让阿贞帮我看看,我这屋子里挂什么画好。”
秦贞笑道:“您喜欢什么画,我回头给您画一幅。”
宋母笑道:“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你瞧瞧咱们这影壁上画什么好看?”
秦贞还是头一次来。
跟着宋母边看边聊,把家里要种的花草树木都给了解清楚了,这才道:“要不就画富贵吉祥的吧。”
刚才来时听两人说什么鱼啊莲啊的,刚好做成影壁也蛮好看的。
而且宋母打算找人将画雕上去,这样更有层次感了。
宋母道:“都听你的。”
秦贞拿着尺子量了尺寸,与宋母说好了三日后把画交给她。
宋母道:“不着急,你慢慢画。”
秦贞哎了一声,笑道:“那您屋里有想挂的画吗?我帮您画。”
宋母点头,“我听小贤说,你会画什么全家福。”
秦贞抽抽嘴,这是该不会是让他盲画宋贤爹吧。
这悲催的,没在遵阳夫人那儿表演,倒是被宋母给逮着了。
秦贞硬着头皮道:“以前给许师兄画过,您想让我给您和宋师兄还有嫂子画吗?”
宋母摇头:“我想让您帮我给小贤他爹画一幅。”
秦贞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可没见过伯父。”
“他与小贤长得很像……”
不管是神态,还是长相。
秦贞硬着头皮接了这差事。
宋母要求也不高,她自己在屋里挂的,也就三尺斗方的大头照就行。
秦贞道:“因为我没有见过伯父,您虽说与师兄长得像,但我也不好真下手,所以我想着要不给您画幅素描吧。”
宋母:“……”
秦贞又与她解释了一下素描是什么。
总之画肖像画比任何一派都好,且技术成熟。
宋母也不太懂这个,秦贞只要接了她的活,她便放心了。
细细与秦贞说了一些宋爹的事。
秦贞索性拿了纸笔道:“那您慢慢说,我问您哪儿您就说哪儿……”
宋贤和马晓慧出来时,就见秦贞和他娘坐在院里还没修整好的石桌前。
秦贞笔下刷刷刷,他娘嘴上不停。
两人倒是挺和谐。
走近了一看,才知道秦贞在画画,宋母在他下笔时,把有些不太准确的地方给他钉正一下,两人站在旁边看了一会。
就见秦贞刷刷刷几笔,一张脸便渐渐清晰了起来。
秦贞因为知道宋爹的真实身份,在画眼睛的时候,特别的有神,甚至有种藐视天下的气势,在画眉毛时,特意加深了眉骨与眉心,增加了年龄感。
宋母望着秦贞笔下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这年纪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秦贞把最后一点勾好,把纸调了个方向递给她道:“伯母,画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宋母接过画像,两只手抖得厉害。
太像了,比她印象中的还要像。
宋贤也是暗暗吃惊。
要是秦贞没见过他爹,连他都不相信。
画上的男人与他七八分像,可归根到底却不是一个人。
秦贞道:“其实这个不算盲画。”
毕竟有宋贤这个大活人在这儿当参考,再加上宋母在旁边把关,能画成这样说,一点也不奇怪。
宋母抹了抹眼泪,笑道:“像,太像了!”
说着将画像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接着道:“待以后小贤和晓慧成亲了,阿贞可得给咱们再画一张全家幅。”
秦贞笑道:“伯母放心,我不止要给你们几人画,还要画你们三代同居、四世同堂……”
宋贤借口要去私塾看看,拉着秦贞先走了。
上了车,宋贤道:“我娘让你画的?”
秦贞白他,这不废话吗?
宋贤道:“你这能力有点吓人……”
秦贞:“……”
小勇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两人只得自己驾车了。
宋贤坐在秦贞旁边,在出了巷子之后,突然道:“阿贞,你说我娘是不是其实已经知道什么了。”
说实话,他娘虽说打小就没怎么管过他。
永远只有一句话,好好学习,将来到了京都好找你爹。
可有一次,他被人给打了,伤得是左脚,因为怕他娘发现,在家走路时强忍着痛不敢吭声,还得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晚上都息了灯,他娘突然拿着药酒进了他的房间。
以为他睡着了,便偷偷给他的脚擦药。
还边擦边掉眼泪,宋贤当时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想想,自打何公公来了京都之后,他隐藏的其实一点都不好。
要是他娘真发现了,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她却一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还张罗着要买房、修宅子,明年给他办喜事。
现在和马家已经选好了成亲的日子。
宋贤道:“阿贞,你说我娘她要是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秦贞默了一会道:“师兄,我猜伯母怕是已经知道你爹的身份了。”
宋贤外祖父家在老家那边,算是数得上的富户了,又只有宋母这么一个女儿,打小肯定金尊玉贵的娇养着。
看宋母的言行举止,秦贞就知道这是个饱读诗书的女人。
连他这个外来的,都知道那玉佩的花纹代表了什么。
更别说宋母了。
至于知道了,为什么没挑明。
甚至没吵着要去找宋爹,秦贞估摸着只有一种可能。
他与宋贤能想到的,他娘肯定也想到了。
所以,她不想让宋贤认祖归宗。
宋贤走了,受害的就是宋氏一族,就算是天高皇帝远,宋家人以后不管有没有人入朝为官,搭上宋贤这样的身份,日子都不怎么好过。
更何况,东景与西景两国关系多么的微妙。
现在又要发起战事了。
宋母这么张罗给宋贤成亲,只有一个可能,她为了自己的族人,放弃了那个苦苦等了二十来年的男人。
就像宋贤说的,能认爹自然是好。
可相认之后的后果,如果伤害的是自己的亲人、朋友,那么他只能舍弃了,二十年来只活在传说中的父亲了。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舍、得!
被秦贞这么一分析,宋贤心里那块疙瘩突然就解开了。
长长吐了口气道:“阿贞,谢谢你!”
秦贞道:“谢我,就请我吃鸡爪。”
“没问题,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两人自打回了京都,刘大人体恤他们在外头受了惊吓,给大家放了三天的假,再加上朝中现在都等着皇帝回京。
像翰林院这种很清闲的衙门,基本上也没什么事。
两人便趁着休息的这几日,天天下午到私塾报道。
两人过去时,私塾刚好下课了,孩子们有的在玩老鹰抓小鸡,有的在跳绳,还有的拿了鞠在门外踢呢,见两人过来,宋瑞笑道:“一起踢球吧。”
秦贞笑道:“行。”
宋贤理清了找爹这件事,心情大好。
张罗着石头剪刀布看谁跟他一组,连曲先生都给喊了出来,让他做个裁判,看看今日他与秦贞两人带的队谁进球多。
宋瑞道:“表哥,你这么开心,是把债给还完了?”
宋贤笑道:“是呀,还完了,以后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娶媳妇了。”
私塾正式开课到现在也有一个半月了。
先前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少年们,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半场球赛下来,倒是个个精神抖擞的。
秦贞道:“不错呀!要不过几日咱们与国子监那些人比一场吧。”
上一次输到姥姥家了,这次一定能找回点场子。
众人欢呼一声。
秦贞道:“那明日我让小勇去找下江元白,咱们与他们约个时间。”
秦贞还说去找江元白,从私塾回去时,江元白正在他们家院里和小七一起踢球呢。
见秦贞进门,江元白把球踢给小七,道:“秦先生,你怎么才回来?”
秦贞道:“我还打算明日去找你呢。”
江元白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稀奇。”
秦贞道:“明日,你有时间吗?能不能把你们那些好兄弟约出来,与我们私塾的孩子们来一场友谊赛。”
江元白忙道:“没时间。”
秦贞:“……”
江元白把秦贞和宋贤拉到书房。
这才道:“我打算去从军。”
江家是勋贵,在京里虽不及郑王,可江大将军现在镇守南边,是目前整个西景能与郑王相提并论的不二人选。
可江家这一辈就江元白一根独苗。
不管是太奶奶、奶奶,甚至母亲,都不想让他从军。
要不然也不会非逼着他在国子监学习了。
至于不让他去的原因,很简单,他曾祖父、祖父都是死在战场上的,也正因为此,江大将军才一直镇守在南边,一心想为家里人报仇。
他还有个叔父,也战死在边疆。
他这一辈就他一个,老太太们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就算是以后江家没有现在的荣华富贵了他们也不在乎。
可江元白在乎。
十七八岁的少年,天天被人当成纨绔。
谁见不在背后说一句,江大将军那么了不起的一个人,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真是家门不幸!
江元白就想证明自己不比父亲差。
可家里却把他看得死死的,这次说是来找秦贞问课业,这才得以跑了出来,饶是如此,门外还有两个侍卫跟着呢。
秦贞见他越说越激动,忙道:“其实我觉得吧,你太奶奶他们说的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如今年纪小,正是读书学知识的时候,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该你这个年纪来承担。”
江元白气得直瞪眼。
他一直以为秦贞能理解他,就像他能理解秦贞一样。
这倒好,他给你来这么一出。
秦贞道:“先别生气,我且问问你,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去?”
还不是因为没有下一代,为什么江元白他爹去了,因为他有儿子了。
江元白差点拿砚台扣他脑门上,“你夺笋呐。”
以后再也不能做朋友了。
他甩手就要离开,秦贞和宋贤一边一条胳膊将人给拉了回来。
秦贞道:“你激动什么呀,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你现在要从军,你去哪儿从呀?”
指南针带了吗?
金创药带了吗?
还有银子带够了吗?
最好能带点什么祛虫避蛇的吧,这样子行军打仗更安全。
江元白直接翻了个白眼。
秦贞继续叭叭,要是去南边,这从军跟没从有什么区别,有他爹在,什么危险也轮不到他头上,冲锋陷阵的事永远都离不开他。
江元白道:“我想好了,跟着郑王去打东景。”
宋贤:“……”
他得到消息的速度比秦贞快。
东景那边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扰边了,如今边关上两军正在对恃,因为长期有小规矩的战争,大家也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饶是现在东景来真的,那边也能顶上一段时间。
京都都在传郑王护送圣上回京,事实上,江元白得到消息,郑王已带着大军去了边关。
江元白现在走,刚好能赶上。
秦贞:“……”
你都想好了,还来我这儿干嘛。
“我告诉你,就是想要是我家人急得不行,你出面帮忙安抚一二。”
秦贞朝他拱拱手,“哥,我谢谢您看得起。”
他连江家的大门朝南还是朝北都不知道。
去人家家里劝人,他算哪根葱啊。
江元白道:“我就你这么一个靠谱的朋友了,余下的那几个,都打算跟我一起走……”
秦贞哭。
就是说让他去劝好几家。
到时候,他非得被人挂起来打不可。
这孩子的脑子构造也太奇特了。
不对,秦贞一把拉住要离开的江元白,“你们这都走了,咱们乙一班是不是没人了?”
江元白嘿嘿笑道:“没呀,就咱们几个,还能给你留几个学生,你不是一直觉得咱们班不好带么,咱们走了,剩下的就好带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秦贞是拉不住他。
且江元白这小子鬼得很,借着来问秦贞课业的事,放松家人的警惕,然后从秦贞家的院子翻了过去,直接去了另一条路。
根本不惊动外头的侍卫。
秦贞望着已经翻墙出去的江元白,道:“师兄怎么办?”
他遇到的人怎么一个个都不省心。
宋贤指了指门外。
秦贞咽了咽口水,“咱们这么告密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他私心里还是觉得江元白说得有道理。
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江元白什么性子,什么能力,他还是能多少摸出一些的。
于读书一道他可能的确没什么天分,或者有,他脑子也不乐意用在这上头。
这孩子在兵书一道上的见解与能力,秦贞是看得清清楚楚。
纠结了一会道:“我想好了,给他一刻钟的时间,若是到时候被抓回来,可不怪我。”
做朋友做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宋贤抽抽嘴角,“你这可够狠的。”
秦贞道:“这不叫狠,他不是要去从军吗?战场多危险呀,他若能在满城侍卫中逃出京都去,那他能去从军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到时候建功立业不就是分分钟的事。
宋贤:“……”
你以为这是升级打怪呢?
你家曹操现在是不是该登天阶了?
秦贞想好后,回屋画画去了。
他本来还打算避暑这段时间把画册好好画画,今年年底之前刚好完结,结果遇上了这等子事,也就画了两册子。
这几日刚好有时间,就多画一些。
他画了三页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大喊了一声:“江元白你个浑小子,你翻我们家墙干嘛呀!”
秦贞这么一喊,门外的侍卫立马冲了进来。
秦贞指着江元白翻过的围墙道:“就是那儿,他说什么要去从军,怕你们不答应……”
秦贞话没说完,一个侍卫立马跳上墙头追了过去,而另一个则回去搬救兵了。
在院里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宋瑞秒变黑人问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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