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其实我能看穿你
通过聂远的描述，褚国锋也一下子明白了他说的确实颇有道理。
北魏的墓葬形制与其他不同，分别是斜形甬道和甲字型墓室，陪葬坑如同墓室的翅膀，垂于两旁。
而北魏墓葬喜好用水银，据说也是源于长生教派的影响，认为用水银封住墓葬，即可形神不灭，获得超脱。
推行汉化首先要信仰一定的宗教，这也是为什么北魏王族如此钟爱水银的原因。
“不只是表面，而是把墓葬团团包裹么……”褚国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按照聂远的推断，卫星图上那点表面上的金属覆盖物，其实只是一个片面而已，如果是这样，铅汞一旦泄露，将会引发无穷的灾难！
这一下，褚国锋彻底不淡定了，只看他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且表现的十分烦躁。
最终，当他狠狠地一咬牙，又硬生生的憋回去内心的想法时，猛地一拍桌子；“可是……可是这些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啊！你让我如何跟上级报告！”
褚国锋是既惊讶于聂远的推测，又生怕出现这样严重的事情，可手里又没有真凭实据，根本无法报告。
没有证据，只凭借着推断就让龙明光的心血付诸东流，恐怕考古界都会一地鸡毛，不会安生。
可要是放任不管，一旦事情正如聂远推测的那样骤然间灾难降临，褚国锋虽可以缄口不言，可良心上如何能安稳？
“你……你去吧！让我仔细考虑考虑！”
褚国锋还没有下定决心。
聂远既然找上门来，就是要褚国锋一个明确的态度，因此天眼透视系统开启，聂远的目光扫到了褚国锋桌子上那件鸡首龙柄壶上：“师傅，这把壶的内部，有个隐藏款，若非用紫外线照射，是看不到的。”
褚国锋烦躁的摆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壶？”
不过话刚说出口，褚国锋就彻底惊讶了。
壶的内部有个隐藏款？
不用紫外线照射就无法看到？
那聂远是怎么看到的！
褚国锋终于明白了聂远的用意，因此心下一沉：“你倒是说说，这个隐藏款是谁的？又落下了什么款？”
“六个字！宝寺局承监制！”
聂远昂首挺胸，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宝寺局，那是明代的一个皇庄采买机构，郑和下西洋时，为了保证大明向周边国家大量出售瓷器、丝绸、茶叶等输出品，特设立了由内监担任的宝寺局。
而宝寺局承监制，就是仅次于掌局大太监的二把手，人称“眼儿爷”，负责专门掌眼，检查每一批次的出口品质量，力求完美！
而合格的东西，则会用一块泥胎或者是青铜片，烧制落款，与本体合二为一，烧制落款的东西，与本来物品的材料一致。
这个鸡首龙柄壶，就是这么冶炼、烧制出来的！
褚国锋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小张！你过来一下！带着紫外线设备！”
他要当场检验。
倘若聂远真的可以看透壶内部的落款，那么他就有理由相信，聂远到了衡山大墓的现场，也一样可以分辨出水银的储藏量到底有多少！
虽然这种感觉很怪异，而且褚国锋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可是眼下，聂远的举动却让他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很快，技术部的小张带着设备当场鉴定，结果也不出褚国锋的所料，聂远所说的落款竟是分毫不差。
打发走了小张，褚国锋坐在办公椅上，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烟：“聂远，你的眼睛……”
聂远挠了挠头，没敢说实话。
“我的眼睛从小与众不同，可以夜里视物，也可以稍微看穿一点表象，比如您老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跨栏背心？”
褚国锋顿时老脸一红，本命年嘛！当然要穿红的！
可随即心中就是一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聂远，竟然能透过衬衫、毛衣和外套，看见自己穿的背心是什么颜色？
这不也充分说明他同样能看到自己的裤头是啥颜色吗！
只不过是聂远不好意思真的说出来，所以只说了背心而已。
“你……你竟然有这种特异功能！”这一点，才是真正让褚国锋惊讶的。
当今社会无奇不有，大片的所谓“大师”和“特异功能者”，几乎都是骗子，不过多长时间定然被拆穿。
可聂远这个特异功能，明显是真的！
“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特异功能！”褚国锋惊讶不止。
聂远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直以来瞒着您，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跟以前一样，不过这次衡山大墓的事如此严重，我的秘密恐怕是瞒不住了……”
“你想瞒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可以避免一场无谓的危机，使许多人都能够躲避掉这场无妄之灾！你为什么要瞒着？”
褚国锋想考一考聂远的心性。
聂远苦涩一笑：“异人最痛苦的地方，不就是不被人当成人，反而被人当成妖怪吗？怪力乱神，让人心生畏惧，除了这些，哪里还有好处？”
这下褚国锋明白了，聂远藏的很深，毕竟他在文物修复院已经工作了四年。
四年的时间丝毫不展露自己的特殊之处，反而勤勤恳恳，安分守己的靠上班赚取微薄的薪水，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褚国锋敬佩不已！
“你真的只能看到一点点？”褚国锋忽然话锋一转。
聂远点头如同小鸡啄米；“对，只能看到一点！”
倘若褚国锋知道修复院里的女同事，早就在聂远的眼皮子下无所遁形，甚至连人家是什么cup，今天心血来潮穿了什么新款式的私密衣都一清二楚的话，那他还能混得下去吗！
“好，你去吧，关于衡山大墓的事，我立刻上报，阐明缘由！”
聂远的目的达到了，点了点头自然离开。
想来衡山大墓的一场风波，是不会发起了吧？只是龙明光如何能忍耐得了？
以后文物修复院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不过这跟聂远的关系并不大，文物修复院是清水衙门，聂远捞外快的能力也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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