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方亦乐的腿一点也不长
a区的帐篷有五排，每一排放了十个帐篷，帐篷之间留的缝隙不大，是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路。
秦哥边走边说：“因为已经有一些幸存者转移至西部高原了，所以最近岱县体育馆的幸存者不算多，最近还空了一个区域出来，本来这些帐篷是十人帐篷，刚开始一段时间这些帐篷每个都容纳了三四十个人，那时候是真的艰难啊，有的直接裹着睡袋就睡在观众席那里，好歹能躺下，现在真的好多了。”
“如果幸存者不能撤离至西部高原，迟早要挤爆所有的避难营。”
边说着已经把他们带到了他们要住的帐篷处，指了指最靠近体育馆门口的那一排的一个帐篷，“你们就住在这里，因为现在人少，你们七个人住一顶帐篷也行，后面如果有其他幸存者过来了在帐篷数量充足的情况下我们一般不会让不同时间进来的人混着住。”
“当然如果是大批量幸存者过来，就像是某一个避难营沦陷了，把他们那边的幸存者转移到我们这里这种情况的话，你们就要接受混住了，可能一个帐篷会超标容纳很多人，到时候希望你们能理解。”
“睡袋里面都有了，简单消了毒，你们挑着用就行。”
秦哥转身看着几个学生，很郑重地说：“另外，从你们踏入这个区域开始，手环就开始记录你们的行踪了，你们只能在a区活动，可以上那边的阶梯，不要跨区，懂了吗？”
“还有，禁止大声喧哗，这点你们肯定都知道，大家也都很自觉地遵守，别嫌弃我啰嗦，我就是再提一次，记住了？”
看到几个学生都点头了，他拍了拍手，说：“好了，你们进去收拾一下吧，洗手间就在阶梯那边，你们都看到了，我去忙了。”
几个学生挥手说了再见，秦哥摆摆手转身走了。
大家走进了帐篷，角落里堆放着睡袋，没有任何桌子椅子柜子之类的，地面铺着一层塑料膜，一进门中间就是一条很小的过道，大概只有三十厘米左右，两边就是一层薄薄的气垫，直接铺在地上，应该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
帐篷采光的地方就是两边床铺对上的窗户，一边两个，说是窗户，实际上只是几张活动塑料薄膜，可以卷起来通风。
这样的帐篷目测至少4米4米，平时确实只能容纳10个人，但是必要的时候挤一挤也能挤上个三四十个，就是条件有点恶劣罢了。
方亦乐感叹道：“还好现在是夏天，不然这样直接睡在地面，能冷死很多人，尤其是在北方，虽然南方不怎么下雪，北方一下雪，雪积起来比这气垫还要高。”
方亦乐转头看向塑料窗那里，帐篷密度太大，他只能看到旁边的帐篷绿油油的防水布，“国家在冬天之前，能战胜这场灾难吗？”
没人能回答他，现在已经八月中旬了，按照以往的情况，国家最北端的省份十月底就有冷空气，十一月份就能下雪，气温低至零度。
到那时，活下来的人如果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死伤无数。
所以，哪怕无法在冬天到来之前彻底战胜这一场灾难，至少也能把幸存者尽可能多地转移到西部高原。
如果那里很安全，没有丧尸的话，至少能从事生产，也不用住在这么糟糕的环境里。
因为地方还算多，男神女生分开了两边睡，现在气温还挺高的，白天最高温能到三十五度以上，晚上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冷。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就是把自己的背包放下来，他们几个坐了坐，觉得里面有点闷，就走了出去。
七个人把a区逛了一圈，他们的帐篷所处的位置确实是最接近门口的，大概只有十来步，但是那里的大门紧锁着，靠近操场内部的地方也有铁马栅住，布局和他们进来的那个门差不多。
其他帐篷都是空着的，整个a区域目前只有他们自己住。
太阳渐渐西沉，今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夕阳给整个体育场镀上了一层橙色的光泽，程之安自己走上观众席，走到了最高的那一排，方亦乐也一步一步地跟在他身后。
程之安扭头看他，“跟着我干嘛？”
方亦乐转身看下面体育场绿油油的一片帐篷，还有其中三三两两的人。
大家的身影并不忙碌，距离太远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落日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洒在帐篷顶上，偶尔有细碎的声音传过来，不去想外面的那些丧尸，竟然生出一丝岁月静好的味道。
方亦乐站得有点累了，坐了在座位上，程之安就站在他身后，视线落了在方亦乐的头顶，他的头发被照成了金黄色，发丝柔软。
脸颊的绒毛也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方亦乐整个人变得柔软又温暖。
程之安的手放了在方亦乐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发，方亦乐转身仰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程之安也低头看他，方亦乐也能看到程之安整个人都笼罩了在夕阳之下，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金灿灿的光，眼睛迸发出来的光芒却比任何自然或者人工的光都要好看，里面盛满了宠溺——因为方亦乐。
方亦乐背对着阳光，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程之安的小太阳能让最美的夕阳都黯然失色。
过了许久，程之安轻声说：“走吧。”
方亦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点点头，“走吧，该去洗澡了。”
方亦乐走在前面下楼梯，观众席的阶梯比较高，方亦乐每下一级楼梯都得跨很大的步子说来遗憾，方亦乐的腿一点也不长。
于是在程之安看来，就是方亦乐的上半身乃至屁股都在左右晃动，每走一步，裤子都绷得紧紧的。
程之安看着他的背影，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然后就看到了方亦乐的蓝色校服裤子在屁股的地方有个白白的印子——刚刚凳子很脏，粘上灰尘了。
程之安把自己心里的不得劲归因于他的脏裤子，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干净了。程之安满意了。
程之安在拍方亦乐第一下的时候就顿住脚步了，他下意识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被打屁股，没反应过来，第二下就下来了。
方亦乐脸上一红，多久没被打过屁股了，哪怕他做错什么了程之安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打他屁股呢？
方亦乐红着脸，气呼呼地转头看过去，第三下就下来了。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屁股，转头瞪着程之安，压低声音，“你怎么能打我屁股！？我都多大了？”
程之安一脸好整以暇，没有一丝心虚和懊恼，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脏了。”
方亦乐艰难地转身低头，手还揪着自己的裤子，动作奇怪得像一个异形“哪儿呢？”
“现在干净了。”程之安双手插进口袋，仿佛从未拍过人家屁股一般，目不斜视地经过了方亦乐继续下楼梯。
方亦乐的脸色由红转白由转红，像极了马路上的信号灯。
程之安走过去之后，他回味过来了，不管他的裤子有没有脏，程之安都拍他屁股啦，三下！！！力道不重，但是每一下都打在了他的羞耻心上。
他蹲下身，双手抱头，头埋在了膝盖上，耳朵尖都泛着红。
心中无数个卧槽和妈耶轮流滚动，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刚开始的羞耻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情绪，被程之安拍过的地方火辣辣的，那种触感还在，他觉得自己的屁股也烧起来了。
刚刚程之安的巴掌隔着裤子拍下来，他的肉都抖了抖。
其实暑假他躲着程之安的时候，也不只是因为害羞不敢见人，他还花了点时间搜索关于同性恋的资料。
他知道很多国家的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化了，他知道喜欢同性很正常。
但是网络就是一把双刃剑，他在搜索资料的时候就有过深刻体会。
当他不小心点击了某个论坛上的某个不知名链接，然后弹出来的画面和爆发出来的声音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方亦乐当时除了被吓到之外，另一种体会就是，原来还能这样的呀，原来是这样的啊。
缩成鸵鸟的方亦乐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他自己在家搜索资料的那一天，越想越害羞，越想越止不住，思绪像是脱缰的野马，在黄色的原野上自由奔跑。
最后他想，完了，方亦乐，你脏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蹲了多久，后来感觉到有人踢了踢自己的鞋子，他抬起头看，本来先走开了的程之安返回来找他了。
程之安脸上都是无奈的神色，他低头看着方亦乐无辜的表情，眼睛湿漉漉的，叹了一口气，“真的脏了，不是打你。”
方亦乐闷闷地说：“我看不见。”
“所以我才要给你拍。”程之安好脾气地解释道。
方亦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
心里却隐隐期待着得到否定或者是犹豫的回答，如果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裤子脏了呢，会不会也会因为点别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会吗？
程之安看着方亦乐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勾勾嘴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不然呢？”
方亦乐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他什么意思？
不然呢？不然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吧，你问我？我知道我用问你？
程之安最后还是在方亦乐一脸问号的表情下正了正神色说：“走了，待会儿你连澡都洗不了。”
方亦乐还是有点闷闷不乐，没有回答。
程之安开始倒数了，“3,2。。。”
最后一个数还没有数出来，方亦乐就站起身了，“知道了。”然后跟在程之安身后慢慢地下去了。
方亦乐从来不会让程之安最后一个数数出来。
在程之安面前，他总能早早认怂，早早服输，程之安对他很有耐心，他知道的，哪怕最后一个数数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他舍不得损耗程之安的耐心。
程之安的耐心可以用在很多地方和很多人身上，就不用也花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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