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动手
俞在铃活动几下手腕：“我自己来，我一定要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嗯，那我在旁边递刀。”我说。
她噎了一下，看着我，问道：“你不想劝我手下留情吗？你不埋怨我吗？你不讨厌我吗？他不是你的初恋吗？”
我想了想她的话，复述道：“嗯，我明显更喜欢你，我不会为了他把你丢了的，更不会和他私奔。”
“你……”俞在铃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你居然也会打趣我了。就是嘛！他哪里比得上我！”
临近天黑，贺新还是没有回来。俞在铃去看望了一眼周叁，又安慰她几句，走过来坐到我的旁边。
我问：“他要是不回来了呢。”
她漫不经心回答道：“放心，他一定会回来。也多亏了你当时很冷静，话也说得模棱两可。他最后那会儿那么得意，就是以为你没生他的气，是拉我回来骂周叁的。他只不过是想等我气消，没准他是想等咱俩吵完架再回来撺掇你抛下我跟他走。”
我点点头。
她放下鱼仔，说道：“走，先别等他，我还有事要做。鱼仔，你在营地里守着小周她们，贺新那个垃圾回来记得通知我。”
鱼仔舔了舔爪子，喵了几声。她拉起我，说：“咱俩抓野兽去。”
我们在林子里绕了一圈，拎着几只野兽扔到空地里。它们都有神志和思想，俞在铃不打算绕弯子，直接道：“各位，今天找你们呢，是有件事拜托各位。”
它们显然并不领情，弓起身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俞在铃叹了一声，喊道：“司黎。”
我一拳打晕了一只按捺不住扑上来的野兽，拎起这只扔了回去，剩下几只停顿片刻，收起敌意，趴下看我们。
“你们最近是发///情/期吧，”俞在铃笑得很不友善，“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只不过需要委屈你们一下。你们觉得呢？”
言下之意：不管你们是不是发///情/期，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解决，但这忙必须得帮。
几只野兽互相看看，面色凝重。俞在铃摆摆手：“别这么紧张嘛，今天晚上你们就知道是什么了。”
鱼仔已经在叫我们回去了，俞在铃看了看我，伸了个懒腰：“可以开始咯。”示意野兽们跟上，环着胸慢慢往回走。
隔着几簇树丛，已经可以看到营地的火光。俞在铃先让野兽待在原地，笑眯眯威胁它们如果敢跑没有好果子吃。转手又拉住了我，眼睛一转，嘴角弯起，说道：“司黎，一会儿到了营地，你就假装跟我吵架了，特别特别生气的那种，然后还不想理我，好不好？”
我问：“为什么？”
她解释：“先让贺新高兴高兴，我扇他巴掌的时候才爽嘛。”
我拒绝：“不。”
俞在铃抱住我的胳膊，眨眨眼：“好嘛好嘛。”
我还是拒绝了。她愣了愣，问为什么。我说：“装不出来。”她又眨眨眼，笑了起来，说道：“好像也是。”
她挽着我的手，大摇大摆穿过树丛。贺新果然回来了，三姐妹的帐篷拉得很严实，贺新蹲在帐篷口似乎要说些什么，鱼仔凄厉地叫着，埋怨我们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慢。我们动静不小，贺新听见声音回头看，看到我们回来，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俞在铃没有开口，在心里叫我，道：「司黎，我觉得这样也挺爽的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个脸色，我果然没猜错，他就是想趁我们吵架然后撺掇你。失策了吧傻逼。」她轻咳一下，似乎在压笑意。
走近几步，俞在铃扬声道：“呦，你还敢回来。”贺新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他站起身来，走到火堆边坐下，像是听不懂俞在铃说了什么，问道：“俞在铃，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我看俞在铃想一脚把他踹翻，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她拉着我上前，大声说：“着什么急，今天先不吃饭。就因为你这破事我还跟司黎吵架了，我有账跟你慢、慢、算。”
“我……”什么时候跟你吵架了。我还没说完，俞在铃捏了我的手一把，咳嗽一声打断了我。
我抬眼看她，她没回头，笔直站着看向贺新。贺新听到俞在铃的话，眼睛一亮抬头看我。俞在铃偷偷跟我传音：「司黎，嘘——我要看贺新被打脸。」
我无视贺新，把俞在铃拉过来，说道：“我没跟你吵架。”
俞在铃看着我眨了眨眼，先是有点可惜，又突然高兴起来，笑着看我，语气却很幽怨：“是是是，你没跟我吵架。”
贺新显然更高兴了，半小时前我刚取消对他的屏蔽，此刻我就听到他想：「司黎居然为了我跟俞在铃吵架了？看刚才的场面我还以为没有，原来是俞在铃故意装作一副没有的样子。看来她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嘛。」
我：“……”
我再次屏蔽了他。
低头看俞在铃，她对我吐了吐舌头，传音道：「司黎！！干得漂亮！」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俞在铃转过身，心里安慰我道：「别不高兴嘛，这样多有意思。」她踢了贺新一脚，说道：“我跟你有账要算。跟我进帐篷。”
贺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表示，大概是觉得有我在俞在铃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拍拍裤腿站起来。俞在铃把手背在身后朝我做了个手势，回头对我眨了眨眼，领着贺新进了他的帐篷。
她让我去把野兽领过来。我越过草丛，几只野兽抬眼看我，我挥手示意它们跟我走。顺路去背包里找了把好用的小刀。路过三姐妹的帐篷，我敲了敲支架，说道：“一会儿出来吃饭。”
周壹回答道：“好的。”
走到贺新的帐篷口，俞在铃和贺新在谈话。俞在铃似笑非笑道：“你不是，管不住自己嘛。”
贺新满不在乎，回答道：“我是男人，男人本色。”
我掀开帐篷帘，俞在铃靠着桌子，贺新坐在椅子上。
见我进来，俞在铃抬手跟我打了个招呼。她眼神询问我野兽有没有问题，我朝她点点头表示一切就绪。
她也点点头，语气变得很暧昧，半阖着眼，说道：“哦，是吗？”贺新被刺激得坐直身体，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道：“是啊。”
俞在铃弯起嘴角，直起身，朝贺新走近几步，说道：“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你有多忍不住。”
贺新看着她的脸，下意识回应道：“你……”他还没你出个下文，俞在铃偏头看我，笑容不变，打断了他：“司黎，你出去。”又眨了眨眼。
贺新的眼神一瞬变得很露骨，甚至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退出帐篷，把按捺不住的野兽踢起来。帐篷里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又绊倒了桌椅，最后响亮的一下，声音停了。有人被打了。
“你他吗的——”我掀开帐篷帘进去的时候，贺新捂着脸骂到一半。他看到我，把高高扬起的手收了回去。
我领着几只野兽进来，在俞在铃身后站定。贺新又退后几步。原本还算宽敞的帐篷一下显得拥挤起来，贺新的脸色变得很差，警惕地看着围绕着他的野兽。
俞在铃还是在笑：“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多忍不住。”
她拍了拍手，明显变得急躁的野兽看向她，不耐地用前爪抓地，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她说道：“别急嘛，虽然说现在让你们上是挺委屈你们的，但还不够委屈。”
说罢，她又给我传音：「司黎，你看，狐假虎威哈哈哈哈哈。太他大爷的爽了。」
她反手掏出一把匕首，对着灯看着匕首的反光，说道：“你记得我下午对你说了什么话吗？”贺新显然是想起来了，脸色惨白，倒退着靠上桌子。
俞在铃没管他，继续说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说，管不住可以剁了，要我亲手帮你吗？”
贺新下意识摇了摇头，惊恐地看着俞在铃的脸。
“我看你也没动手，看来是需要我的帮助哈。放心，不会把你疼死的。”俞在铃笑眯眯上前，贺新吓得瘫软在地上，想后退却被桌子挡住了去路。
他转头向我求救，满脸都是眼泪，小声说着救救我。
“司黎，”俞在铃喊我，“帮我按住他。”
我走上前按住贺新的肩膀，俞在铃看着贺新却没有下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俞在铃对我笑笑：“才不要，我刚刚只是在想怎么下手而已。”
说罢，她一刀刺下去，贺新剧烈挣扎着，失声尖叫起来。俞在铃笑着拔出匕首，往床铺上一扔，拍拍手退后，说道：“可惜了这把好匕首。你还是留着你这二两肉吧，就是不会再有什么用了。”
我松开贺新的肩膀，他歪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俞在铃点了点头，示意几只野兽，说道：“上吧，别怜惜他。”拉着我出了帐篷。她反手拉上帐篷帘，里面传来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俞在铃一边走向火堆一边高兴地说道：“太爽了，司黎。真的好爽。”
她无视了贺新的惨叫，喊道：“小周！出来吃饭！”反手掏出几块肉递给我。
鱼仔走过来跳到她的怀里，我把肉架在火上烤，她挠了挠鱼仔的下巴。我喊道：“俞在铃。”
俞在铃满不在意地回答：“我没事儿，阉了一个人渣而已。末世里谁手上不得沾点儿血。”
可能是我的语气让她误会了什么，我继续说道：“那把匕首，不是我递给你的。”
她愣了愣，抬头看着我，迟疑道：“嗯？啊，确实……不是啊，是我从空间里随便找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重复道：“那把匕首，不是我递给你的。”说好我递刀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神情复杂地笑了笑，说道：“啊，这，嗯。对不起，下次一定记得！”双手合十对着我弯了弯腰。
“我没有跟你吵架。”我收回眼神，看着正在被烤的肉。俞在铃又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说道：“是……啊，我知道啊。我们没吵架。”
“我不会跟你吵架的。”我又说。
俞在铃却忍不住突然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回答她知道了。
她笑得抱不住鱼仔，一直到三姐妹从帐篷里出来也没停，最后被呛到一阵猛咳，几个人围在旁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拍背。
等她通了气，再去看肉，肉面都烤焦了。我把焦了的肉拿下来，又上了新的肉。俞在铃拍拍胸口，看着我手里的肉，说道：“我吃我吃！”
我说：“烤焦了。”
她接过肉，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说道：“那我也吃。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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